第30章 赌局

晨光熹微,女仆揉着眼睛醒过来,伴随着酸涩的眼睛,身体好像也复苏了一样,又酸又软。
她打着哈欠,把睡出褶皱的衣服抻了抻,按着眼睛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很快她就收拾好了自己,不太习惯的踩着高跟鞋往外面去了。
又是新的一天,好在她昨天的警告起了作用,今天早晨这群不太乖的宾客并没有折上一个或者两个,她用睡眠不足的目光扫过这些人,走在他们前面,领着他们去餐厅。
几个宾客经过了一天,关系看上去好了一点,都跟在她的身后,非常小声的说着什么,女仆没那个心情去听,就连早餐也只是潦草的吃了几口,就匆匆走了。
就连她的身后,几个人咬耳朵,说庄园最近肯定是出了问题这些话,她也没有听到。
女仆走得很快,把垫着地毯的地板都踩响了,木阶梯在她脚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她一路走上去,刚打开门就被监管室的阳光晃了一下眼睛。
女仆甩了甩脑袋。感觉吃下去的哪些食物都在她的胃里堆积着,有点恶心。
她坐回昨天的位置,打着哈欠看起了昨天终止的内容。
像是静止的时间突然开始活动了,面瘫和老板又双叒叕谈论了一堆有关公司的会议,然后面瘫把老板送回了大厦里。
可能创业期就是非常的枯燥,一个会议接着一个会议,企划案写到凌晨,中间穿插着场子要赶不说,还要忍受是指跟不上的各个小混混的折磨。
太有既视感了,女仆痛苦地想,这不就跟她一样吗。
每天都是一个视频连着一个视频看,吃饭也不能放松,不仅要绞尽脑汁的把大小姐和男仆推回去,还要忍受各种宾客的闲聊或骚扰。
可能这就是社畜吧。
女仆慢慢看完了那艰难的创业期,追平了昨天晚上看到的部分。
她安静的看着那个人,好像对方的每个动作都被看进了眼睛,挤进了心里。
都说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但老板经过了这么些年的磨炼之后,看人能力已臻化境,除了大佬,女仆都没见她在谁的面前吃过瘪。
该说不愧是命中注定的对手吗?
那边的时间快速的流动着,终于,电视里播出了那场入室抢劫。
新闻里,干练精致的女主持报道着这个案件,面瘫叼着牙刷,把这则新闻给听完了。
面瘫这两年的作息早已经形成了规律,她洗漱完下楼,继续渡过一成不变的日子。
哦不,或许还有一点变化的。
单凭小姑娘一个人,即使她有这个心,那她要怎么找来这个地方呢?
面瘫像是想到了这一点,很快就以出公务的理由出了大楼,在小姑娘经常去的空地里,硬生生表演了一场独角戏,而戏剧的名称叫做“黑·帮·交·易·”。
果不其然,在她有意无意的在小姑娘那边刷脸之后,对方果不其然上钩了。
面瘫当然不会没有注意到这个小尾巴,但她没有一次就让对方跟到大楼里,而是甩掉她好几次,确定勾起了她的兴趣,才“不小心”把小姑娘带到了老板面前。
对于这个失误,老板也不可能就这么宽容的揭过了,于是面瘫头一次在老板面前吃了苦头。
女仆看到那一鞭一鞭抽上去,感觉自己的背上好像同样泛起了疼痛。
也不知道她经过这一段的时候,心里是怎么想的。
老板对于下属的惩罚并没有女仆在故事俩看到的多,很快惩罚结束,面瘫就带着一背鞭痕回到了自己的楼层。
看得久了,女仆对于面瘫的房间也比较了解,这个人好极简风,整个房间里干净的就像样板房。
这人真是很适合在系统里过活啊,是那种能吃路边餐也能吃宫廷佳肴的类型。
不过都已经升上二把手了,在住宿方面,奢侈一下也不是不行吧。就连女仆自己,在这里住了几天,也不由得陷入了奢侈之中。
此时此刻,她还没有发觉对方房间的摆设和她的监管室是一样的。
有些事情在一开始都是朦胧的,但只要有一个点被触动了,就会逐渐清晰,只不过她现在还在迷雾中彷徨。
面瘫养伤期间,小姑娘已经通过曾经和她做“交易”的人,知道了这个地方的来历。并且在某一天,直接堵住了老板表示要入伙。
老板微笑的看着小姑娘,然后叫身边的人送走了她,不仅是非常不友好的拖拽方式,是施行人还是脸上带疤,满身横肉的男人。
小姑娘而已,吓到了就会回去了。老板当时只是这么想的。
她没想到这个小姑娘的耐力还挺强,秉承着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的宗旨,日日来蹲点,风雨无阻,连学也不上。
这样对集团倒没什么影响,只不过每天有个小姑娘被拖走怎么都不好看,因此老板某天一烦,随手就把面瘫派下去给小姑娘做思想教育去了。
看着这一切的女仆:……
随随便便就把集团的二把手派出去给小孩儿上课,这样的老板,员工是怎么做到死心塌地跟着她的啊。
吐槽归吐槽,剧情还是要进行下去的。
老板这一推,就把小姑娘推到了心怀鬼胎(?)的人手上,面瘫得了令,很快把小姑娘和大佬牵上了线。
“如果她答应了,我就能进那个集团了吗?”小姑娘问。
她每天被仇恨的火焰烧灼,大概只剩下要给家人报仇这个念头维系着她的理智了,面瘫没有明确的回答她,只是让她随意发挥就好。
这说了跟没说一样的话,小姑娘其实听过很多次了,在那些警察口中。
除了她之外,又有谁能体会那份痛苦呢?
她家人的死亡,对于那些人来说,只不过是桌上堆叠的无数案宗中的一个罢了,她也只是那些受害者中的一个。
这种感觉肯定很不好受。
为了报仇,小姑娘讨好了大佬很多天,但对方根本无动于衷。
那可不……女仆看剧情的时候,也看到了很多大佬和老板的对手戏,论讨好人,她还没见谁能比得过老板。
但老板可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就是仗着自己近乎能读心的情商为所欲为。
眼见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小姑娘心里越发着急,那着急也放在了明面上,火气就不由自主的烧到了别人身上。
这控制不住情绪的样子,说实话和成熟不太搭得上边,因此大人们表现得更加——老神在在了。
终于有一天,小姑娘忍不住了,孤身一人跑到了大楼去找面瘫,打算质问她这么耍人玩有什么意思?
面瘫淡定的看着她,然后才开口说道,“你的心性还不够成熟。”
“我只是想给我家人报仇,我不需要成熟!”
小姑娘歇斯底里的喊叫,面瘫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然后熟练的一手刀把小姑娘劈晕,带着她回到了大佬那边。
“我以为你不是好管闲事的人。”大佬看着被面瘫扛在肩膀上的小姑娘,眉头挑了挑,示意她把人放在一边的病床上,“更何况,还是一个——这么麻烦的。”
面瘫帮她平躺在床上,盖好被子,平静地说,“我只是习惯了。”
“习惯总有一个人在你身边哭哭啼啼?”
“不。”面瘫看着小姑娘带着泪痕的脸,像是透过她在看着什么人,这幅样子让大佬的表情松动了一下。
即使不是青梅竹马,她也算是和面瘫认识了几年,她的这个样子还真是少见。
莫不是:“你喜欢上她了?”
“你怎么会这么想。”
面瘫把一个问句硬生生说成了陈述句。
这个狭窄的医务室里,空气仿佛都有点发涩,两个人挤在这里都显得有点挤,“看你的表情和眼神。”
两个不怎么做表情的人,说起话来就像是两个冰箱面对面放冷气,“也许。”
“所以不是她。”大佬若有所思,“你透过她在看谁,那个让你习惯于去注视的人?”
“和你无关。”
大佬好像突然解锁了KY技能,即使面瘫说了不要她还是继续说,“我没从这个小姑娘身上看出什么来,你想让我往你主子那里塞人,好歹有个理由吧。”
面瘫浑身上下冒冷气,但对方也是其中好手,两个人对峙了片刻,她说,“是的,我觉得她们有一定程度相似。”
“相似在哪里?”
面瘫突然抬起手挠了挠头发,黑色发尖晃动了一下,好像代表她有一点犹豫。
“也可能是我被传染了什么。”面瘫说,“你可以把这当做是我的妇人之仁。”
“这就放弃了吗。”
大佬悠闲地点了一根烟,没有吸,只是看着它缓慢燃烧,黑色的眼睛好像也染上了火光。
“打个赌怎么样。”
面瘫没有看她,只是打量着这个狭窄的空间,闻言眼睛闪动了一下,“赌什么?”
“这个小姑娘身上有没有和你喜欢的人相似的部分。”大佬不知道在哪儿按灭了烟,走过来,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意思。
即使海拔比对方低上一点,面瘫也不落下风,“赌注怎么说?”
“如果我赢了,就按照我们的标准来处置她。你赢了,就按照你的。”大佬说完之后像是发出了一声叹气。
看起来对自己的赢面没什么太大的信心。
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