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才宝宝腹黑妈咪(二)

出院后的养孩子日常真心闹腾,养孩子业务早已生疏的顾盼果断通过正规途径请了一个保姆,这让本来就捉襟见肘的家庭流动资金更加雪上加霜。虽然这辈子不打算继续在网络上发展(太落后了一点兴趣都没有),不想变卖资产的顾盼还是编了几个程序换钱。对方似乎把她当成了自由职业者发来了邀约,顾盼拒绝,顺手把账号注销掉,转头就将钱打到保姆卡上。
她受到了教训,下回做投资的时候一定要记得留下足够的活动资金。这次运气不错,网络新兴之时还可以通过简单手段躲避追踪,下辈子可未必有那么幸运。
她一点也不想解释为什么一个连c语言都不知道的小姑娘可以做出那么精妙的程序。
等儿子三岁后顾盼就把保姆辞了,因为她发现取名为李思的儿子是个天才,出口成章妙笔生花三天解决哥德巴赫猜想……开玩笑呢,三岁的小娃娃谁让他写字,手骨发育还要不要了?不过天才一说还是有所依据的,李思的成长进度比同龄的小娃娃都快了一程,至少顾盼一个人带起来不费力,于是顾盼开始教他识字,念诗,耳濡目染礼貌和尊重。
她倾向于拒绝感情投入并不意味着她会逃避感情投入,否则当她生完李思的时候就可以把婴儿留在孤儿院了——无疑那样她的日子会轻松很多。未婚生子可不是一个好名声,顶着这个名声顾盼在事业开头更为艰难,不过既然她没有那么做,那就意味着她会把李思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
等李思更大一点,顾盼就带着李思上班。她的员工对于粉雕玉琢捧书安静阅读的小老板很是欢迎,闲暇时光也很喜欢逗弄李思玩,有时顾盼觉得如果没有工资加成自己在员工心目中的地位可能都比不上自己儿子,讲真她有点醋了。
醋了的顾盼得到儿子安慰的摸摸,觉得自己越活越回去了。
她工作的时候从来不避着李思,一些机密的讨论也没有落下,这种培养接班人的举动让员工担心小孩子学嘴,不过最后李思证明了自己的可靠,再到后来不见到李思大家都不习惯。
顾盼几乎已经沉浸在这种忙碌而悠闲的生活之中了,直到某天她和某个男人擦身而过,觉得对方有些面善。
她琢磨着对方金属铭牌上的“韩钰萧”,却没能想起什么时候和对方见过面。
直到下次和韩钰萧谈完生意,韩钰萧邀请顾盼去咖啡馆坐一坐的时候,她才终于想起了剑眉寒星君。
难怪她想不起来他的名字,因为哪怕一度春风李佳慧也不知道他名字啊。
“李佳慧小姐,嫁给我吧。”在寒暄片刻,又谈天说地了一会儿,漫无边际的谈话让顾盼疑惑韩钰萧究竟要干什么时,韩钰萧突然间石破天惊道。
韩家是家族大企业,嗯,特意加个大以示对方的企业比顾盼的公司厉害得多了,如果说顾盼的总裁是铜做的,那韩钰萧的总裁不敢说24k纯金,至少是和纯银镀金。韩钰萧能在而立之年就当任总裁,他韩氏嫡系嫡孙的身份功不可没。
“韩先生说笑了。”顾盼放下咖啡杯,神色如常。
“当我第一次见到李小姐的时候,我就深深地被你吸引了,越接触,我越不可自拔。”韩钰萧神色柔和,眼中的寒星几乎要融化成一滩水。他讲述着自己对顾盼的爱慕,神情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
“我已经有儿子了。”顾盼道,没有错过韩钰萧在她提到李思时一闪而过的神色。“摊开来讲吧,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韩先生已经充分表达态度,想来韩先生也调查过我们母子俩了。”
顾盼说着调查,却没有太多的情绪变动,她的公司的确不大,那是因为她没有太多发展的意愿而不是缺少人脉和能力。顾盼的人脉和她的网络技术足够她织起一张保护她和儿子的网了。
韩钰萧继续述说他的感情,但他的神情更为冷静,眼神中出现真正的兴味。顾盼搅着咖啡,等着韩钰萧转入正题。
她对韩氏太子爷的爱慕一点兴趣都没有,尽管这代表数不尽的财富。她不缺钱,更不缺爱。如果顾盼愿意,顾盼能听到更真挚更感人的告白。
毫无疑问,韩钰萧的目标是李思,或者说,他的儿子。
年过三十的韩钰萧离过一次婚,没有孩子,韩钰萧的亲长对此催促着他赶快延续后代。三十的男人完全还留有生育功能,然而问题是韩钰萧有弱精症。
当然,这些是顾盼和韩钰萧分别后自己查出来的。
他把这个秘密掩藏得很好,顾盼花了一点力气才挖掘出来,顺带挖出了韩钰萧和李思的亲子鉴定证明。
顾盼对韩钰萧的好感又往下掉了掉。
但再怎么掉他也是李思的精子提供者,顾盼决定和李思谈一谈。
吃过晚饭,顾盼叫住了李思,“思思,我有事跟你说。”
她的态度有些非同寻常的郑重,李思有些惊讶,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回忆了片刻自己是不是又闯了祸。
顾盼原本准备让李思和韩钰萧相处一段时间试试,她不打算结婚,但有些东西她能教,有些她教不了,男人缺少了父亲,终究少了些什么。
但看着李思乖巧的样子,顾盼突然改了主意。处是要处的,但她是不打算让李思就这么一无所知地过去了,纵使李思天性聪慧能从她的安排中猜度也比不过她直言相告。她将事情的缘由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李思。
从一夜情始,到韩钰萧找来,以及她的调查,随着顾盼的讲述,李思的嘴越长越大,逐渐变成一个o形。
在学校的时候的确有一些嘴贱的同学骂他是没爹的孩子,他都找机会报复回去了,偶尔有父母怒气冲冲地过来找麻烦,最后都被妈咪拍老实了。李思承认,他的确有些好奇自己的爸爸是谁,但他从来没有开口问过,因为他害怕妈咪伤心。
看妈咪的明媚不像是会伤心的样子,但万一呢?谁料到事情的真相会是这个样子!
“妈咪……”李思叫道,却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顾盼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好笑道,“行了,那副样子是要做甚,你妈咪现在好着呢。”
“原本我是不打算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事的,不过既然现在你爸找来了,我也就跟你说说。”
她又将自己的安排跟李思说了,李思垂头,“我不喜欢他。”
李思知道妈咪的这番安排是为了他好,不是不要他,不是不要他,不是不要他,但他就是不喜欢韩钰萧。
第一次见面冷冷淡淡,第二次见面的眼神就不对了,一开始他怀疑是不是碰上恋童癖了,正准备等公司签完合同后跟妈咪说说,谁知道……
李思小小声地把自己之前的想法说了,顾盼大怒,教训的却不是韩钰萧,是李思:“你才多大!遇到这种事为什么不立刻跟我说!不管对方怎么样,遇到这种事情就应该跟我说!”
她又教导他:“不要怕事,有事情立刻找我,如果我不在就打110!”
李思不好意思地应了,又竹筒倒豆子般把自己的成算说了,以示自己并不单蠢。
韩钰萧并不是这桩生意的主管,只是陪同,因而过来公司的次数就比较少,考虑到这一点,李思尽量减少来公司的次数,李思每次一定会跟在叔叔阿姨身边——大家都习惯了做事的时候他在一旁,叔叔阿姨的数量一定大于等于二。
顾盼摸摸李思的头,算是对他有思考的夸赞。但随后她又将这件事掰开来细细讲明白。
顾盼渐渐了解李思为什么会这么做了。虽然顾盼活得很自在,但李思觉得妈咪是弱势群体,总是尽量自己照顾自己,希翼不给妈咪添麻烦——这和财富、地位无关,仅因为李思没有父亲。
顾盼看着乖巧的李思,下定了决心。但这决心最终还是要取决于李思。
“这过几天韩先生带你去他们公司看看。”顾盼按下李思举手要发言的动作,“妈咪知道你不喜欢韩先生,但和你妈咪孤家寡人的不一样,你还有叔叔婶婶爷爷奶奶呢。好了,说吧。”
“那如果我不喜欢的话,妈咪不许把思思送人哦!”李思道,难得嘟着嘴。
被骂:“小没良心的!”
李思嘿嘿一笑,从椅子上跳下来,小跑着回房间了。
等从韩家公司回来当天,李思噔噔噔跑过来,直到接近了顾盼才慢下脚步。
“妈咪!”李思挂着一张小脸,脸阴得要滴水。顾盼扬了扬眉。
“怎么了?”她知道李思定然不是因为被看不起而生气,人小鬼大的李思早就学会用年龄来降低他人心防。
像是解开了禁口令,李思噼里啪啦地讲述起来。一个字概括足矣:乱!
在李思四处乱窜的时候,他发现a君和b君互别苗头,c君和d君联手对敌。但通过打探,a君和c君其实是e君的派系,b君是f君的派系,d君单独成派。根据他打探(乱象丛生下总有人漏给他一句两句话)嫡系在掐韩钰萧,嫡系又和旁系互斗,还一致对掐有能耐的‘外来人’,他去的那家公司虽然还没有乱。但暗潮汹涌已是颇为吓人。
“妈咪!你忍心吗!让我小小人儿就趟入浑水清白不在!”李思做西子捧心状,“可怜金玉质,终陷淖泥中!啊!”
“不错。”顾盼冷淡地点评道,“最后一声啊颇有巫峡猿鸣的风采。”
李思差点跳起来,真的急了:“不是吧妈!亲妈!你真打算送羊去虎口?!”
顾盼被他逗笑了,“行了,不去就不去,剩下的我来处理。”
李思一时有些狐疑,他眨了眨眼,突然道:“我开玩笑的,其实也没那么严重啦,妈咪你不要把我送人就好啦。”
他小眼神一勾一勾地撩着顾盼,充满了欲言又止委曲求全的风范。
“放心。”顾盼冷酷无情道,“要是我处理不了我就把你送过去。”
李思嗷呜了一声,垮下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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