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大家都是第一次学魔法(3)

两天后,还没开始上课的安寻真和卢清百无聊赖地在附近的公园闲逛。
通过这两天的观察,安寻真发现,卢清平时不爱说话,有些洁癖,去哪里都喜欢戴着手套,但人还挺温柔的,而且做事比自己稳重,虽然她比自己小了几个月。
安寻真好奇地看着公园奇奇怪怪的植物,又不敢靠得太近,怕是什么有毒的魔法草之类的。
卢清看着她好奇的样子,又看了看草,开口解释了几句,原来她那天看的那本绿色的魔法书上面正好记载了这种草。
安寻真没什么兴趣,在这住了几天,魔法书也看了几页,她发现自己对魔法好像没什么天分,甚至那些咒语和魔法理论比高中知识还催眠,比如现在卢清的讲话就让她昏昏欲睡了。
忍着困意,安寻真迅速转移了话题:“卢清,你想去开学舞会吗?”
虽然舞会是紫莱学院的传统,但秉着自愿参加的原则,现在入学的社恐新生们好像兴趣不大,安寻真也一样,她不会跳舞,更买不起礼服,所以打算在宿舍咸着,但是她还没问过卢清的看法。
“我没有舞伴。”卢清淡淡地回答,“参加这种舞会,最重要的就是舞伴。”安寻真对这个回答有点差异,她一直以为舞技或者漂亮的小裙子才是最重要的,没有舞伴也可以独舞呀。不过她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她怕卢清去了舞会,自己又要一个人在阴森森的宿舍待着了。
“嗯,说的也是呀,现在才刚开学,去哪里找舞伴呀。”安寻真顺着她的话说。
“对啊,明明是难得的舞会……”卢清垂眸,拽了拽自己的手套。没想到她在这方面意外的纯情,安寻真看着她落寞的表情,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突然间,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哦对了,说起来,我开学那天碰巧遇到了两个,不对,三个人。”她跟卢清讲了辛晓月的事情。
“这样啊……”卢清看起来兴趣不大的样子,她不知道安寻真为什么要说这件事。
“嘿嘿。”安寻真狡黠地笑了起来。
“我们没有舞伴,但我们可以去看别人的舞伴。”学习不行,找乐子安寻真绝对排第一。
“看?”卢清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我是想看看,他们俩那天又能整出什么幺蛾子。”她很确定这对新人会在开学舞会做出些“吸睛”事情,这可比窝在阴森森的宿舍有意思多了。
卢清无奈地笑了笑,她没有八卦的心,但她确实很向往舞会。
“那我们一起去吧,就算是不跳舞。”两人就这样定下了主意。
舞会当晚,月朗星稀,学院到处洋溢着欢声笑语。二人的穿着虽然算不得华丽,但都是在家里带来的小裙子,算得上得体可爱,毕竟今晚的重点也不是裙子。二人到了现场,庄严大气的舞会大厅闪耀着金色的光芒,安寻真被照的有些睁不开眼,现场的人还不算少,卢清找了个地方坐下,她则被自助餐点吸引了注意力。
吃的正开心,猛得被人撞了一下,安寻真差点没被噎死,她怒气冲冲地寻找罪魁祸首,一个醉醺醺的男人左右摇晃,瞬间吓得安寻真没了脾气。卢清看到了她,赶忙把她拉到座位坐下,又在别的桌子给她倒了杯水。安寻真一饮而尽拍着胸口,有点惊魂未定,已经开始后悔来这儿了,她不知道魔法学院里还会有酒鬼。
不一会儿,音乐声响起,主角和主角果然进场了,辛晓月穿着华丽到离谱的礼服,脖颈上戴着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钻石项链,发型也被精心设计过,只是她好像不太会穿高跟鞋,走的极其谨慎,她脸上的表情也带着些许不安,脸颊红扑扑的。
安寻真兴致勃勃地看着二人,果然一上来就要去最大的舞池中央啊,男人牵起辛晓月的手,伴随着现场伴奏的音乐起舞,辛晓月勉强才能跟上他的步子,她张嘴说了些什么,男人却当做没听到,她越发着急了起来,似乎要张开嘴喊,突然间,那个醉酒的男人冲上了台,拉起晓月的手就要把她带下去。
男人抬手就给了那个醉鬼一拳,引得现场一阵惊呼,安寻真不安地抓住卢清的衣袖,她怕真要打起来殃及池鱼,如果情况不好赶紧开溜就对了。那个醉酒的男人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从地上爬起来,辛晓月也挡在他面前,跟男人激烈地吵了起来。
从他们的对话得知,原来醉酒的人是晓月之前学校的学长,他心疼晓月小小年纪就要到远方的魔法学校学习,于是千里迢迢地悄悄跟着晓月来到这里,想带她走,带不走就要留在这里陪她,没想到来到这里后却看到晓月身边早就有了另一个男人。
“这是犯法吧……”卢清的话说出了安寻真心中的想法。
“我听说有人因为抗拒入学,被强制执行了,捆着扔进学校,他还想带人走啊……”安寻真靠在卢清的耳边说。
辛晓月越说越激动,眼角挂上了泪珠,看上去楚楚可怜,男人一直隐忍不发,三人从台上闹到台下,现场气氛逐渐压抑,没有人愿意插手这件事,安寻真有点看不下去了。
“呕!”学长突然靠在晓月身上呕吐不止,看来这个人并不会喝酒。
“学长!”晓月并不嫌弃学长,也不在意他已经弄脏了自己的裙子,她关切地看着学长,而男人则皱着眉头转身离去,留下烂摊子独自给少女一人。
辛晓月艰难地扶起学长,脸上还挂着泪珠,一直向在场的人道歉,说自己搞砸了舞会。
安寻真刚想起身,卢清按住了她,说已经有人去叫人了,果然,在场的人还没来得及开始讨论发生了什么事,英博学姐就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
学姐迅速找人清理好了现场,找了个人把半死不活的学长搬出去,又脱下外套遮住了辛晓月满是污渍的裙子。
辛晓月的情绪波动太大,已经开始崩溃,她一个劲地流泪,嘴里不停地道歉,双手似乎还有些发抖,任凭学姐说什么也听不进去,现场的人也议论纷纷。
学姐看到泪流满面的辛晓月,叹了口气,她抬起一只手,放在晓月的额头上,闭上眼睛仿佛在祈祷,嘴里念了些什么,接着,她手里散发出了一阵柔和的银色光芒。光芒神秘温暖,辛晓月渐渐止住了哭泣。
不知为什么,看到学姐手里的光,安寻真好像被闪到了,猛地有点头晕,还有点恶心,她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吃太多了。
同学们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等大家回过神来,英博已经扶着晓月出去了。
现场瞬间炸开了锅。
“那是魔法吧!我看到她手发光哎!”安寻真兴致勃勃地询问卢清。
卢清的手扶在下巴上,思索了一番,接着轻轻点点头。
“我小时候在祖父的书房看到过,这是一种疗愈魔法,借助月光的力量治愈身体上的伤痛,也有安抚情绪的作用。”卢清虽在解说,但她的表情也满是惊奇,看来也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魔法。
“真是太神奇了,学姐好厉害!我们也能像她一样吗?”安寻真星星眼看着卢清。
卢清笑了,她说没有那么容易的。
“哈哈哈哈那男的,直接吐她身上哎,有够呕的。”一个刺耳的声音传入安寻真的耳朵。
“那小妞太可怜了点,要是哥才舍不得让她跟那个酒鬼待一块儿呢。”
“你说她怎么跟两个男人扯上关系的啊,不会她还有什么人咱们不知道的吧?”
“害,快别说了,小心等会有人来找你麻烦咯~”
“哎~他不会也要悄悄带我走吧,好怕怕哦~有这么个疯子挂念着自己,真不知道是福是祸呢~”
安寻真皱起眉头看着四周,她拉起卢清的衣袖:“舞会好像结束了,我们快回去吧。”卢清点点头,她也早就没了兴致。
“各位同学,请安静。”一个女生拿着话筒进入舞池,她身着男式燕尾服,气质慵懒又高贵,五官仿佛雕塑般立体,一到聚光灯下,整个人就散发出一种让人移不开视线的光辉,好像从天而降的天使。她自我介绍是紫莱学院魔法自助会的会长,名叫段一幻。
“舞会发生了些小插曲……”她就情况进行一一道歉,说这都是自助会的疏忽。虽然派了几个高年级学生维持秩序,但碍于两位男性参加者的身份特殊,一时间也难以处理。段一幻看上去和在场的学生年纪相仿,言行举止间却流露着坦然和自信,简短的几句演讲,很快就缓和了现场的气氛。
当段一幻宣布舞会再次开始,现场音乐再次响起的时候,安寻真才回过神来,现场不再有不怀好意的议论,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的欢笑和畅谈。她撒开了抓着卢清衣袖的双手,忘记了自己要忙着回宿舍的事。
卢清注视着台上的会长,表情却十分严肃。
“这个人看上去,很奇怪。”卢清继续盯着她。
“哪里奇怪,我觉得还蛮帅的哦。”安寻真也盯着会长,她顺带发现,舞池中央已经有好几对开始跳舞了。
“她的气场很奇怪,跟刚才的学姐不太一样,不如说……完全相反。”
“那也没什么吧,话说你懂好多哦。”安寻真的注意力回到了卢清这里。
“我从小就跟着祖父学习魔法知识,稍微懂一些。”卢清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厉害哦,你在这里应该也能学的很好吧。”安寻真以前听妈妈说过,在魔法消亡之后,还能在家里接受魔法教学的,一般都是家族显赫之人,毕竟现在要进行私人魔法教学的成本可是很高的。
“我祖父就是魔法讲师,不过不是紫莱学院的。”
“难怪,那么难懂的魔法书你也能看懂。”安寻真深知了早教的重要性。
好不容易有个关于自己感兴趣的还是魔法的话题,安寻真还想多问几句,没想到对话被一人突然打断了。
此刻正好是一曲舞毕,音乐暂歇之时,段一幻走向二人之间。
她礼貌地笑着,看向安寻真:“可以请你跳下一支舞吗?”
安寻真一开始压根没看到对方,直到听到这句话,她才回过头,对上了那双刚刚还在台上聚光灯照射下闪闪发光的眼睛,看到了邀请自己起舞的手,对方向自己弯下的上半身,以及感受到了刚才卢清所说的,那股清冷的气场。
“哎哎哎?我?”安寻真不敢相信,她瞬间觉得气血上涌,脸绝对比自己想象的红。
段一幻仍旧笑着,轻轻点点头。
“好、嗯、好的。”安寻真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嘴先答应了。
ps.魔法自助会——在菲力克大陆,每一所魔法学院被要求达到一定程度的学生自治,教师除授课外不应过度干涉学生学习和生活,为的是令魔法学院学生在相对自由的环境下,尽量减少受到来自外界环境对心境的影响,从而潜心研究魔法。在此基础上多数魔法学院选择成立全员由在校学生组成的魔法自助会等学生自治组织,用来统一管理学生秩序,解决课内外难题,进行心理疏导,辅助校方进行相关工作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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