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测试

几个月前。
还在过正常高中生活的安寻真,突然听说了一个不同寻常的消息。那天是个周六的早上,安寻真不用上学,父母也正好休息,一家人没什么睡懒觉的习惯,安爸下厨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餐,一家三口一边看着早间新闻,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突然间,爸妈的注意被一则不同寻常的播报吸引,原来是纳姆昂杜帝国昨天夜间被爆出,不知用什么方法,暗自培养出了一群可以感知魔法能量的年轻学生,他们还说世界即将发生变动,魔法能量的出现会愈加频繁,紧接着另一条新闻,各个国家的魔法权威纷纷证实这些年轻人的论点,魔法能量的确正在世界各地复苏,但现在的魔法能量仍旧量少且不稳定,除了纳母昂杜帝国的年轻精英,其他国家几乎没有可用的可以精确感知魔法能量位置并采集应用的人才。
爸妈听到这些新闻,都仿佛是一幅天塌下来的表情,爸爸紧张地用餐具敲着桌面,妈妈则干脆连饭都不吃,直接靠到电视机跟前聚精会神地看了起来。
“完了完了,这下变了天了。”听着爸爸的嘟囔,安寻真则不以为意,她没法理解为什么爸妈因为几条新闻就紧张兮兮的,安寻真吃完了饭就自顾自得地回房间刷手机,只是她吃饭这一会儿,手机接连收到了十几条推送,安寻真草草地扫了一眼,全是什么“魔法”、“纳母昂杜”、“能量”,跟刚刚电视上报道的如出一辙,安寻真咽了口口水,反手打开某博热搜,热搜第一名赫然出现了“魔法”二字,看来爸妈的反常不是毫无道理的,刚才的新闻绝对称得上是爆炸性。
接下来的几周,安寻真和她身边人的生活变化,不能说是翻天覆地,但也算不上平静无事,学校经常毫无征兆地停课,处处都开始张贴有关魔法常识的海报,楼下的老人谈论的话题从邻里八卦变成了魔法战争的往事。爸妈所在的国企公司也优先招收有魔法从业经验的人,更离谱的是,安寻真听隔壁班的发小说,她们学校的高年级在前几天被通知去参加什么魔法天赋测试,还说如果达标了就要去当魔法师了。估计很快就要轮到他们了。安寻真一开始是不信的,但当她看到有几个人在测试完几天后就再也没回来上过学,她也不得不信了。果然,几周之后,在一个平平无奇的周一,刚进入教室的安寻真,就被同学告知等会全班都要去参加那个传说中的魔法天赋测试了。
其实在这之前,安寻真的父母也接到了通知,他们对于女儿受到的安排不同意也不反对,父母说,选不上就继续回来上学,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但按照现在的形式来看,万一被选中了,学魔法的确要比普通考学更有出路,虽然现在魔法的前景还暂且未知,父母唯一担心的是安寻真能不能利用魔法给自己某一条好出路,当然,在保证人身安全的前提下。
安寻真对于现实中真实存在的魔法的理解只限于历史课,当她只身进入测试用的教室后,窗外还下着大雨,急促的雨声听得安寻真有点心烦意乱。
教室里只有她和对面几个穿着奇怪装束的老师,老师让她先把手放到用于测试的一个奇怪的球上,安寻真看了一眼那个球,散发出一种令她不舒服的气息,但还是不得不把手放上去。
就在她距离球还有一两步的距离时,球体突然散发出了一阵刺眼的光芒旋即消失,安寻真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几步,一名老师出来看了看球体,没发现什么问题,让她继续。
越靠近球体,安寻真体内的不适感越严重,当她把手放上去时,胃里翻涌的呕吐感已经到达了顶点,球体散发出了比刚才还要耀眼的光芒,刺的她的眼睛很难受,听到老师说可以了,她赶忙把手收回来后退了几步。
坐在中间的大胡子老师问她是不是学过魔法,或者家里有从事这行的人。
安寻真摇摇头,旁边的几位老师开始低头轻声议论。
大胡子老师又问,以前面对魔法物体有没有现在的感觉。
安寻真说她从来没接触过这些,就算有自己也不记得了。
大胡子老师摇摇头,轻声说了句可惜。
安寻真不懂他们的意思。
接着老师指着旁边那张桌子上的几个盖着布的罐子,说让安寻真用不管什么方法,找出她觉得最与众不同的那个。
安寻真揭开布,发现罐子里装的是几个忽闪着翅膀,跟人类长相大相庭径的小人。
安寻真看着她们快活地在罐子里飞来飞去,翅膀上扑棱扑棱地掉着亮粉,看傻了眼。
老师咳嗽了两声,她才反应过来现在还在测试。
她开始仔细端详起这几个罐子,里面的小人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视线,纷纷贴到罐子上跟她对视,激烈的忽闪着翅膀,表情十分激动,身后的几个老师又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端详了一会儿,她感觉最左边的罐子似乎有种在呼吸的感觉,她说不出是什么原理,只感觉一靠近这个罐子,有种想要拿起它,甚至与它交流的冲动。
“这个。”安寻真毫不犹豫地指向她的选择,她也诧异于自己的果断。
大胡子老师点点头,说她选的很准。
虽然被夸了,但是安寻真并没有感觉到什么成就感。
接着她被要求打开罐子指挥小人做一些动作,安寻真力气不大,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扭开罐子。
里面的小人飞了出来坐落在她的肩上,这一举动吓了她一跳,她动也不敢动,甚至感受到小人翅膀上的亮粉掉在了自己身上。
安寻真颤颤巍巍地抬起手,刚想给小人指个方位下命令,没想到小人直接飞到了她抬起来的那只手上,安寻真一时间十分惊异,她没想到这小东西这么听话。
小人乖乖地待在她的手掌上看着她,她也好奇地注视对方。
这时老师说可以了,不需要再指挥了,她才把小人放回去。
放回去的时候,她才发现罐子里还有几片碎布。
大胡子老师说,有几个人测试的时候,二者相处的不太好,于是被隔着衣服咬了。
安寻真听完心下一惊,幸好自己没被讨厌,不是说国家级测试吗,怎么会这么危险。
接下来安寻真又被带到另一个小房间里,那里完全被黑布遮住,一进去就什么都看不见了,安寻真摸索到一个小凳子坐下,接着外面的人告诉她如果感受到什么,记得说出来。
不一会儿,安寻真似乎又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她问是刚才的那个小精灵吗。
外面问她具体位置,她说在自己头顶,过一会儿又说跑到自己右手边了。
测试很快结束了,安寻真从小黑屋出来,几个外面的老师正在低头议论。
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干什么,于是悄悄走到老师身边:“老师,可以回去了吗?”老师们听到她的声音看向她,眼睛里都带着一点异样的感情。
其中一个老师说,这下你一定要去学魔法了。
说完之后,老师被旁边的人推搡了一下。
安寻真听到这话十分震惊,她不知道结果这么快就出来了。
老师说安寻真太适合学魔法了,现在快做好进新学校的准备吧。
门外的大胡子老师咳嗦了几声,老师们赶紧四下散开去做自己的事了。
安寻真愣在原地,她一时还无法接受。
大胡子老师走到她面前,问了她的名字。
“安寻真同学,我是国家魔法委员会的西德尼。”大胡子老师伸出了手,安寻真赶忙回握住,她突然想起来这个名字自己好像在电视上的魔法新闻里听过。
“西德尼老师,我要去学魔法吗?”安寻真十分不安。
西德尼沉默了一会儿,说:“基本上确定了,要学会服从安排。”
安寻真只觉得眼前一暗,自己未来的命运就这么容易被敲定了。
西德尼告诉她,魔法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世界,她在那里会获得一个全新的人生。
安寻真并不认同这句话,她说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离太远了会想家。
西德尼说,泰芒斯学院,紫莱学院和德尔费魔法高校离这里都挺近的,会尽量把她安排在这里的其中一个。
安寻真没有感谢这份“优待”,西德尼告诉她录取通知书会很快寄到她家,叫她回家快点收拾行李。
三天后。
安寻真躺在床上,还在想着那天测试的事情,她今天没去上学,因为录取通知书在昨晚送到了她家里,她现在已经是紫莱学院的学生了。再等几个月魔法学院统一开学,她就要去新学校学习了,她整整一晚没睡,感觉一切发生的太快,好像在做梦一样。
“真真,起了吗?”妈妈敲了敲房门。
“别烦我啦!”安寻真的心情急躁,回答更急躁。
妈妈推门进来,看到安寻真把头埋进被子里。
“起来吃点东西吧,你一晚上什么都没吃。”昨晚安寻真看到录取通知书之后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妈妈担心她会饿坏了。
“妈……”安寻真把头从被子里露出来,“你就不能想个办法,别让我去吗?”
她刚说完这句话,就听到了隔壁房间爸爸打电话幸灾乐祸的声音。
“哎~~~是是是,对对对,哈哈哈哈小女确实是被紫莱录取啦,哈哈哈哈我和她妈也没想到啊,哈哈哈哈好的好的,改天我请你们喝酒哈!”
妈妈看到安寻真逐渐阴沉下去的脸,叹了口气:“既然选了你,那就只能去了,我和你爸也没什么办法啊。”
安寻真坐起来,她问紫莱学院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她刚刚搜过了这个学校,但是魔法学院的信息在网上寥寥可数,她也没心情继续找下去了。
妈妈说,她特地找懂魔法的人问过了。紫莱学院是菲力克大陆最早成立的魔法学校,很多历史上著名的魔法师都是这个学校的学生,而且学校的治学理念很好,把学生的民主和自由放在第一位,魔法行业多少孩子挤破了头都进不去呢,最重要的是离家近,虽然在森林里,但比起别的魔法学校不知方便了多少。安寻真切了一声。
妈妈还说,最近新出台的政策,紫莱学院在重点扶持名单上。安寻真说怎么没人来扶持自己。
ps.罐子里的小人——种族为妖精,菲力克大陆魔法天赋测试所用的物种为最古老的妖精种族之一,由于魔法能量的消减,原本生活范围广泛的妖精数量迅速灭减,现只在专业魔法机构魔法物种保护中心可以看到正常生活状态下的妖精。
国家魔法委员会——菲力克大陆国家机关直接管理的全员由业内顶尖魔法人士组成的委员会,是繁荣魔法事业、加强魔法文明精神及建设的重要组织。
西德尼——国家魔法委员会魔法生培训部门主任。常年负责与新晋年轻魔法学生打交道,近期负责各高中的魔法考核招生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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