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番外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老大今天应该和大嫂领证,下个月会步入婚礼礼堂,站在礼台上等大嫂穿着洁白的婚纱走向他,周围会响起祝福的掌声和我们起哄让他们亲吻的声音,而不是在寒冷的天,躺在冰冷的灵堂中间。
法事进行了七天。
第一天大嫂来了,以守灵人的身份。
大嫂没有哭,平静无波,只是在没有人的时候会对着老大喃喃自语,我怕她出事,只在她看不见的角落守着。
这是老大的临终遗言,希望我们能够看顾好她,不要让她做傻事。
第二天,大嫂和第一天时一样。
第三天,我送大嫂回家后又回到了灵堂。老大紧握的右手因为尸僵的消失开始放松,掌心有圆环状的痕迹,那里曾握着一枚戒指,那是他为大嫂亲手制作的,可惜他的那枚还没做好
后来的几天,大嫂依旧很平静,平静到我害怕,我更希望她可以嚎啕大哭。
第七天的时候,我被叫回局里,晚上的时候,我接到了报警电话,地点是老大预定的结婚礼堂,我的心突突直跳,一种不好的念头从脑中冒出。
到了礼堂后,一个身着婚纱的女人被抬上了担架,洁白的婚纱有一半染上了血,红得骇人。
那张脸苍白如纸,唇上的红像雪中即将凋零的花。
我看清了那张脸,是大嫂!
急救室外,医生说腕上的伤口很精准,没有多余的刀口。
怎么会不精准,一个学过护理的、一心求死的人怎么会划错呢?
三天后,大嫂醒了过来。
或许是看到了年迈的父母,此后她并未再有过轻生的念头。
随着时间的流逝,大嫂的情绪渐渐好转,她辞去了医院的工作,离开了这座城市。
几年后,我被调往别的城市,我又看到了大嫂,她开了家小店,无名指上戴了枚镶钻的戒指。
我虽觉得遗憾,但更多的是祝福,老大知道他心心念念的人开始了新的生活也会很开心吧。
某次和店中工作人员聊起她的生活,店员说老板娘没结婚,她的未婚夫五年前离开了,她在等他回来。
我看到店员对这段爱情的憧憬不禁有些心酸。
等不到了。
我结婚的时候给大嫂送了请柬,想借此让她认识新的人,开始新的生活,这也是老大的心愿。
五年后,我回了趟老家,给老大扫墓的时候看到了一条项链,上面穿了两枚戒指。
一枚镶了钻,一枚只是简朴的银环。
我看向老大的照片,那是从结婚照上剪下的,他说希望大嫂来看他的时候他是笑着的。
十年了,总算是如了老大的心愿。
我放下白菊,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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