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博看着王玄安一副炽热的眼神，心中不忍，最终还是开了口。
“安儿，爹对不住你啊！”
王玄安一脸茫然地看着王博，后者一把鼻涕一把泪，似是愧疚至极。
“父亲，何至于此？”
王博一抹脸，冲着外面喊道：“王冲！你给老子滚进来！”
门外，王冲早已经听见了王博在屋子里的话，心下一咯噔，看来今天这一劫是逃不过去了。
看着王冲走了进来，头一直低着，王玄安心里也有些不安。
此时的王冲心里竟生出一种异样的想法来，这要是当初能让林十娘顺顺利利地进了王府，以他这个性，恐怕也逃不了一劫。
王玄安瞧着他这副模样，心里急了起来。
他一直都知道王冲不是个省油的等，但是在这种事情上出了问题，那他也不怎么能容忍。
“你快说！你都做了些什么？！”
王冲硬着嘴：“这哪能怪我啊？！那林家的小娘子被如今的十安真人抢去做了正房娘子，那是她顾十安的所作所为，与我何干？”
“你糊涂啊！”王博说着就要上去打他，“那十安真人是何等身份？若是你兄长醒来的事情真与那小娘子有关，与十安真人说说情，她还会不同意不成？”
王博这话说的有道理，顾十安毕竟算是一个修行人，还有了然道人在，只要他们开了口，有这个由头，顾十安大概率不会强扣着人不放。
但此时王冲为了自己的颜面，必然不会这样说。
“爹啊，你是没有看到今日那十安真人与那小娘子有多亲密！”王冲说得绘声绘色，“大庭广众之下，两个人的手就牵着一起了，还护着她。您觉得，这十安真人是对着小娘子一点意思都没有吗？”
王博一愣，他不在场，自然没有看见。
一旁的小厮赶忙躬身：“禀老爷，二少爷所说属实，今日市集之上，那十安真人确实与那小娘子行为亲近，看上去两人的感情确实不错。”
小厮一句话让王博也愣了，他原先也以为那顾十安不过是一时起意，若是他们好好说，这小娘子要弄到他们家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王玄安听了也微微皱起了眉头：“此事也不难办，十安真人毕竟是修行人，若是娶妻一事能救我的命，十安真人想必也不会坐视不理。”
“对对对！就是这个理！”
王博说着又瞪了王冲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你……算了，你自己说吧！”
王玄安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从刚才王博进来开始，他的话里就似乎在若有若无地说王冲的不是，再加上王冲的这副模样，恐怕不会是什么好事。
“你快说，你今日都做了些什么？”
王冲咬咬牙，脑筋一转，想了句话出来。
“我今日碰着她们了，想着那小娘子被她抢去了，心里一时间有些愤懑不平，口出狂言，得罪了她们。想必……那十安真人未必记仇，可看那小娘子的模样，似是恨极了我们。”
王冲的话里处处都是漏洞，任王玄安随便捡一出出来，都是漏洞。
“口出狂言？那可是十安真人，陛下的长女！你脑子犯什么糊涂？”王玄安说着，又想起了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你说那小娘子恨极了我们，又是怎么一回事？”
眼见着躲不过，王冲干脆直接跪了下来。
“是……是我的错！原本是想选林家的林七娘为兄长之妻，因她八字最合。可我色迷了心窍，瞧见了林十娘，这才改了口，让她嫁过来。之后的事情，兄长也都知道了，小弟就不赘述了。”
王玄安听了这话倒是没有急着骂，毕竟论其根本，若不是王冲换了人选，他也未必能醒过来。
那林十娘恨极了王家，恐怕也是因为王家私下里的名声。
他也知道他这个弟弟风.流成性，干过不少腌臜事，外面的小娘子不愿意嫁过来也是理所应当。
只是眼下得罪了十安真人，他们王家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此事也不能完全怪你，你在气头上，替为兄出气，也算情有可原。只是方法错了，十安真人无论如何我们都得罪不起。”
王冲一愣，发觉王玄安似乎并没有要怪他的意思，松了一口气。
“多谢兄长体恤。”
“话别说得太早了。”王玄安垂下眼眸，咳嗽了两声，“你让人备一些厚礼，记住了，要挑些小娘子喜欢的东西，然后登门去赔礼道歉，只需道歉，她们说什么话你都应着。”
王冲心里不服，但当着王博的面，他不敢。
“是，小弟记住了。”
“可知道为何让你这样做？”
王冲一愣，不明白王玄安这是什么意思。
王玄安捂着口，猛烈咳嗽了两声，他刚醒过来，身体还是太虚弱了一些。
“十安真人对这些东西都不怎么在乎，也不会因为你冲撞了她而生气。但那个小娘子就不一定了，若是她心怀仇恨，那有了十安真人之妻的名头，她要是想报复王家，轻而易举。”
王冲冷汗津津，他只想着登门道歉，却没有想过要如何让对方不再为难。
自己这个兄长，自小就精于算计，还未上朝堂当官，就已经有不少人前来拉拢了。
现在他醒了，自己真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小弟记住了，必定会哄得小娘子开心，让她忘了这件事情。”
“下去吧。”
“是。”
看着王冲退了出去，一旁的王博也是松了一口气。
还好他有一个儿子出息，只是登门道歉这样一件事情都能说得条条是道。
“安儿，既然其余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妥当了，你就好好歇息吧。”
“嗯。”王玄安刚应承下来，忽地又想起了什么，“父亲，那林十娘与林家的关系如何？”
王博一愣，思索片刻，答道：“表面上看是和和气气，私底下的关系恐怕不怎么好。”
“怎么说？”
“那林十娘的生母名叫赵如香，林十娘嫁去公主府第二日突然回门，迎面就撞上了赵如香的棺材，这换了是谁，恐怕都不会一点芥蒂都没有。当日饭也没吃就走了，第三日正式回门那一日，她干脆就没回去。”
王玄安听着，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父亲，儿子斗胆，王家往后，与林家为敌。”
王博也是一愣，与林家这门亲事没成，不代表下一次的亲事也不成。
那林家好歹也算是几代的书香门第，到了林孚年这一代，膝下子女众多，他们王家光有点钱还不行，还要有官，无论是搭上了哪个子女，日后的日子也一定会比现在好过。
就比如现在，王博已经开始物色下一个人选了，上次没能选上的林七娘就不错，他还想着这几日就过去把亲事给谈了。
眼下王玄安这样说，着实是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安儿，可否告诉为父为何？”
“那林十娘，恐怕记恨着林家。日后若是有了机会，她想必会报复。若是不想被牵连，还是离林家远一些为好。”
王博还想再试试：“可为父已经为你选好了另一门亲事。林家那个林七娘，与你八字十分般配，你觉着如何？”
王玄安摇摇头，他现在心里只有林十娘。
“父亲，恕儿子不孝。儿子现在只想娶林十娘为妻，其余人，恐怕只能居于其下。或许儿子也会有回心转意的一天，那是儿子自会谋划娶妻的事情。”
王博皱着眉头思索片刻，道：“你眼下也快到弱冠之年了，纳个妾也不是什么怪事。那林十娘先与你做妾也挺好，日后就算林十娘没有进门，大不了你把她扶为正妻就是了。”
“儿子全听父亲安排。”
“好好休息，待你身子好一些了，就迎她过门。”
“是。”
王玄安闭上了眼睛，任由侍女扶着他躺下。
他心知肚明，那林七娘嫁过来之后，就会被王冲染指。
只不过他也不在乎，只因为那人不是林十娘。
次日一早，王冲就按照王玄安的意思去敲响了公主府的大门。
毕竟是来登门道歉的，管家也没有太过为难，让他入了正厅。
顾十安正晨练完，衣衫有些汗湿了，路过正厅时看到了王冲，一时间有些困惑。
“你来做什么？”
王冲原本低着头哪里都不敢看，听到顾十安的声音猛地一个抬头，就愣了。
说到底，顾十安是个女人，还是个长相身材都不错的女人。
此时她衣衫微微汗湿，黏在身上，有些若隐若现。
王冲咽了一口唾沫，瞧见顾十安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这才慌忙回神，跪了下来。
“我……我是来赔礼道歉的！昨日对十安真人与夫人有些不敬，回去之后被父亲与兄长教训了一顿，今日特来赔礼道歉。”
王冲说着，身体已经有些燥热了起来。
他什么样的女人都已经碰过了，但顾十安这样的还没有。
再一想，顾十安自小就离宫修行，这么多年几乎就没见过别的男人，肯定还是处子之身。
这么一想，王冲就更激动了，但他不敢动，他知道，顾十安动动手指就能让他下半辈子不能人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