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受伤

度香郁猝不及防,但还是很无辜的求饶:“没有,我什么都没做,你……你们放过我相公吧。我任你们处置……咳咳、”
季望殊额上青筋暴起,对她的话无法容忍,他手上使力,成功断开绳子,手一扬,一块石头打在二当家手背上,使得他松了手。
大当家大惊,没想到绳子也捆不住人,他匕首一挥,大手被反扣住,季望殊夺了他手里的匕首切断脚下的绑绳,一个跃身将度香郁捞在怀里,稳稳落在洞口处,彻底远离他们的包围圈。
度香郁对此满意至极,不枉费她以身试险去给他送解药,还好这个男人靠谱。
千扬随着踪迹姗姗来迟,瞧见这场面立马拔刀而出。
洞内一时变得窄小,度香郁趁他们打斗间,赶紧去救人角落里被绑的三个女子。
大当家此时已经被打倒在地,吐血连连,事已至此,他知道自己前途无望,狠厉的目光一转,直视那个纤细的背影上,手里的匕首横空一划。
季望殊暗叫不好,心提到嗓子眼,想也不想地飞过去将人揽入怀中,匕首在他手臂上划出一道血痕。
度香郁反应过来,大惊失色:“匕首有毒!”
说完,她从怀中取出手帕咬牙撕成两半,绑在手臂伤口上方,狠狠打结,又低下头吸吮他的伤口处。
季望殊只觉得浑身一震,酥麻麻的,一动也不敢动。
千扬不好多看,将自己的剑又往前递了几寸,指着大当家怒不可遏:“你这贼人,快说,解药在哪!”
“哈哈哈,姓季的,我技不如人,今日就是一死,也不会让你好过。”
接着就是剑刺入皮肉的声音,大当家已然借着千扬的剑自裁,死不瞑目。
“大哥!”二当家捂着胸口满眼通红地看着大哥死在自己面前,憋着一股气冲向千扬,:“我要杀了你们!”
一个石头打在他膝盖上,季望殊冷眼睨着倒地的二当家。
“千扬,绑了人,送官府!”
“是,将军。”
千扬领命而去,将人全部打晕,很快就将几个人给绑到洞外。
度香郁此时已经吐了几口黑血,开始给他包扎。
季望殊感觉自己半边身子都还在发麻,不知是毒的作用还是因为她吸的。
“好了,回去再给你治,现下只能先这样。”
度香郁摸了摸嘴,感觉自己绑的结有点丑,不愿多看,一扭头,眼前阵阵发黑黑,整个人直接栽倒。
“度香郁!”
“度姑娘!”
季望殊千扬两人同时惊呼出声,正好季望殊及时把人接住,直接打横抱着她疾步往山下走去。
京陵城五王爷府
黄昏将近,一只白鸽扑腾扑腾地落在梅花树上,藏匿在隐秘处的暗卫腾空而起,准确无误地将白鸽擒住。
待取下白鸽脚踝上的信件,暗卫快速往五王爷的书房奔去。
“禀告王爷,边镇传信过来,说是你看上的那位山匪头子已经死了,手下的几个兄弟已经全部被送往衙门。”
“哦?”
五王爷萧旻放下手中的毛笔搁在笔格上,伸出手接过信件,这才走到燃烧的蜡烛边上,慢条斯理看着被燃尽的信件。
“也罢,看来他命该如此,竟然两次都栽在朔远将军手里。”
原先看上的就是吴汉阳与朔远将军有仇,便想着将人招进军营,若是将来朔远将军不归顺于他这边,也好利用这个仇敌让季望殊不痛快。
没想到这人这么快又栽到季望殊的手里。
他摆手,示意暗卫出去,并嘱咐道:“让人备马,我要出去见个人。”
低调奢华的马车一路行驶到玉饰当铺门口,小伙计看到来人惊慌失措,急忙要下跪。
萧旻手一扬,直截了当吩咐道:“你们主家在哪?带我去见他。”
尚书大人早早就听闻五王爷要过来的消息,已经在楼上的茶室准备好上等的茶水。
“五王爷亲自到访,卑职有失远迎。”尚尚书大人葛迁见人进屋立马行礼朝拜。
萧旻从鼻腔里挤出一个嗯字,上前坐在主位上,端茶抚了抚,才正眼看着还在躬身的葛迁身上,轻笑道:“葛尚书何必如此客气,你我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起来吧。”
葛迁这才直起身迎上去,一张脸堆成了一朵花似的。
“五王爷说的对,今夜特意到此,可是有事嘱咐?”
“自然是有的,不过大致你也能猜到的。”
“五王爷请讲,卑职洗耳恭听。”
萧旻品尝一口碧螺春后,才不咸不淡地道出:“听说你家嫡女喜欢季将军大人?可是真的?”
一说起这个,葛迁如今也是愁啊,当今太子未立,先前的大王爷二王爷被废后,按理说也应该轮到三王爷了。
可至今已经过来三年,三王爷早就过了不惑之年,却还是没等到这个太子的位置,加上这些年疾病缠身,这不禁让等在下头的三王爷蠢蠢欲动。
除了三王爷,五王爷。
庆昭帝膝下还有七王爷,还有一个九王爷是最小的,而他葛迁也是一年前进入五王爷这一派。
但是这个年轻有为的朔远将军,与伯侯府那一边,至今都未曾表态在哪一头。
就怕到时候顺其自然归顺三王爷一边,那到时候其不睡和自己这个尚书做了对头?
也因此,他家的葛明烟就不能轻易嫁给季望殊,否则五王爷肯定容易怀疑他。
葛迁也不是没有动过把女儿嫁给季望殊好牵制他归于五王爷这边,只是季望殊对他女儿不甚喜欢。
葛迁也不好冒险。
思念此,葛迁一脸赔笑:“怎么会呢王爷,我家明烟就是喜欢季将军的神勇,待新鲜劲一过,自然就不喜欢了。”
“嗯。当时在宴会上,也幸好季望殊那人没有应下你们尚书府的亲事,否则,咱们是敌是友还说不定呢。”
萧旻一席话,算是提点他,葛迁心里跟明镜似的,立马应道:“自然,就算是明烟再喜欢,你这边不发话,我也是不敢同意他们的亲事的。”
“嗯,如此尚可。”
夜晚的寒风冷得刺骨,吹得人牙齿打颤。
被千扬连拉带拽的老中医药箱都快抱不稳了,嘴里的雾气哈哈直往外冒,给累的。
“慢……慢点走,哎哟喂!”
老中医好不容易踏入客栈门槛,终于得小息一会,不禁指着千扬抱怨:“都说了你们大人要是愿意看病了再来叫我,你这火急火燎的,急也没用啊!”
千扬一脸郁闷,看着拍大腿喘气的太夫,也不顶嘴了,等人缓过劲,才提醒道:“太夫你就行行好,这次不看大人的病,是看那位姑娘的。”
“哦?”大夫一听是那位姑娘的,正了正神色,问他:“怎的?难道人还没醒?”
千扬摇了摇头,此时已经是半夜,镇上能找的太夫就只有这位老中医了。
“太夫进去看看吧,若是姑娘再不醒,怕是我家大人要憋出内伤了。”
老中医摇摇头,叹气一声,跟着千扬进屋去了。
“将军,我将人找来了。”
千扬推门而入,这间客房是将军的,而那榻上睡的正是救了将军后昏迷不醒的度香郁。
他的将军守在床边已经一天了,身上衣物还是下山时的模样。
老太夫门看到这个被称为将军的人面容俊雅,鼻梁十分高挺,仪表堂堂的五官显得正气十足。
只是他面容憔悴,眼里红浊一片。
手臂上的刀伤也只是最初的包扎,没有更进一步处理过,他有些看不下去。
“这位大人,若是想我好好给姑娘看病,烦请让我帮你收拾一顿,虽说五成的毒药被这为姑娘吸出三成,但眼下若再不处理,余毒扩散,难道你让这姑娘的一番心意付之东流吗?”
季望殊果然动了动唇,担忧复杂的眼神从度香郁身上移开,终于垂眸看看自己的伤手的左臂,那上面打结的手帕是她的。
“千扬,你先去打盆热水来。”
千扬心下一喜,将军这是打算同意治伤了,他赶紧出门去吩咐小二打水。
老太夫欣慰了,也不枉他大半夜跑一趟。
天气好冷,伤口没有腐烂发炎,但此时也已是肿胀发黑,血肉已经凝固在里衣上,只好拿剪刀剪掉。
打结的手帕被解下,老太夫正准备扔下,耳侧传来男人的声音。
“这个给我自己处理。”
季望殊伸手把撕成两半却没有完全断开的手帕收入自己掌中,紧紧摩挲。
手帕下方还有两个个绣体字,他拿起来一看,上面赫然写着“酱酱”两字。
“酱酱……”季望殊低喃出声,思绪万千,这会不会是她的乳名?
思及此,他将手帕收入怀中。
伤口处理的很顺利,老太夫满意点头,收起药包。
“这蛇毒确实有点棘手,不过好在那姑娘给你吸出来了,剩下的余毒只要喝七天药清掉即可。”
“蛇毒?”千扬在一旁一脸后怕,他拍拍胸口一脸恍悟:“我就说嘛。那匪人哪里能弄来什么厉害的毒,也就林子里有些毒蛇能给他利用利用了。”
季望殊心下也是一松,重新换上一件袄子,有些心急的让老太夫帮度香郁诊治。
老太夫上前翻看她的眼皮底下,观察唇色,又探了体温,有些热。
最后决定开刀放血。
千扬一惊,看向季望殊,只见他果然唇瓣紧抿,一副大敌当前的严肃。
他问:“在哪个位置开刀?”
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