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林晏回答，郁江渔就抢着开口：“没有安排，学长跟我回家过年！”
姜舟扬眉转着方向盘，车经过关口，她一边缴纳停车费一边说：“那行啊，见家长前得先帮我个忙。”
后座的姑娘抬起头，愣愣问：“什么忙？”
姜舟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莞尔说：“来做我的伴娘啊。”
……
一直等到走回家，郁江渔还没缓过神来。
她在林晏身边绕来绕去，仍是满脸地吃惊：“想不到啊，姜宝竟然就要结婚了。”
“那位胡先生挺不错的。”林晏笑着轻刮姑娘的鼻尖：“你该为她感到高兴。”
郁江渔闻言却是轻叹了口气，沮丧道：“真是便宜了那个胡跃行。姜宝应该嫁给更好的人才是啊。”
听姑娘这么说，身边人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莞尔道：“我去冲个澡，一会咱们去外面吃饭，好不好？”
郁江渔勉为其难地点点头，耷拉着眉毛说：“好吧。”
林晏见状，恨不得抱住她亲一亲。
浴室传来放水的声音，郁江渔坐在沙发上撸喵饼。
小橘猫舔舔她的掌心，从姑娘腿上跳下来，竖着尾巴往厕所走去。不一会就传来爪子挠门的声音，里面的林晏搞不清状况，朗声问：“怎么啦？”
郁江渔走到门口，将小猫儿抱回来，笑着回：“没事，喵饼提醒你脑袋不能沾……”
话还没说完，门就被朝外推开。
林晏一边裹浴巾一边走出来，手还搭在腰间，垂头问：“你刚刚说什么？”
郁江渔的脸瞬间红成了虾子，脑袋一热抬手将喵饼举到头顶，偏头念叨：“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身前人闻言，顺手朝她脑袋上揉了把，笑着走回房间里换衣服。
喵饼挣脱下来，哒哒哒地跟在他后面走。
姑娘的脑袋终于恢复了清明，她拍拍红成一片的脸颊，抬起步子就往卧房冲：“学长你等等，我来给你挑衣服！”
晚饭定在了学校边的面馆，是上次赵嘉佳介绍去的那家。
等面的时候，郁江渔竖起手指同林晏约法三章：“以后你遇到什么难过的事情都得告诉我，不许自己扛着也不许再瞒着。”她指向自己，又说：“当然我也是一样，咱们得相互监督。现在来真心话问答，一人一个问题，你先来。”
林晏难得见姑娘这般神色，便也认真起来。他思索片刻，问道：“我出国的前一天，你是不是来找过我？”
郁江渔点点头，如实说：“是啊，我想去找你告白的。”
可她在教学楼下等了一个上午，也没用等到参加完答辩的林晏。
郁江渔回答完，抿唇说：“你经常来猫院……是因为我吗？”
她有些紧张，攥紧了手里的纸巾。
对面人一怔，复莞尔答：“是。”
“那你为什么不……？”姑娘下意识想接着问，可偏又想起规则，只好垂眉说：“还是你先问吧。”
林晏却是向后靠在了椅背上，他看向姑娘的眼睛，开口道：“那时候我以为你已经有了男朋友。毕竟……”说到这儿，他复摇头笑：“像你这样的女孩，应该会被很多人喜欢。”
“所以我想先强大自己，然后再回国来找你。没想到飞机会晚点，就连同学会都险先错过。不过幸好，一切还没有太迟。”
郁江渔闻言变得害羞起来，她在心里鼓励自己大胆些，便梗着脖子去回应：“那像你这么好的男生也会有很多女生追求啊，我当时不敢去表白也是情有可原。咱们一比一，扯平了。”
话音刚落，放在桌边的手机发出振动。
姑娘连忙去看，不免发出惊呼：“诶，姜宝问我们下周末有没有空。她说要去试伴娘伴郎的礼服。”
林晏想了想，才道：“有空，你叫姜舟给个地址就行。”他见郁江渔低头发信息，复抿唇问：“真心话游戏，还继续吗？”
对面人连头也没抬，就直摆手：“不了不了，我们直接进行下一部分吧。”
林晏轻声笑，伸手朝对面探去。
郁江渔偏头要躲，鼻尖上却是一沉。她悻悻捉住那人的手，嘟囔道：“别再点啦，我鼻子已经怪塌的了……”
男子闻言，笑得更加厉害。
礼拜一上班，郁江渔难得起了个大早，路过花店时还买了几株鲜花。
办公室里昏暗一片，姑娘哼着歌进门去，顺手将窗帘拉开。外面的阳光晒进来，给屋子增添不少暖意。
郁江渔在晨光下伸了个懒腰，带着玻璃杯往盥洗池走。刚经过楼梯口，正好遇到了上楼的吴老师。
姑娘心情美丽，弯下腰来打招呼：“吴老师早上好啊！”
后者忙放下嘴边的包子，笑着招手道：“早上好啊，小郁老师！”
郁江渔随着笑，晃了晃手里的东西，借着朝前走：“我先去打个水。”
吴老师点点头，背着包先回了办公室。
等姑娘装好水，再次推开了办公室的门时，赵临希已经坐在那里改教案了。
郁江渔用纸巾将杯子底擦干净，复将花放入杯子里，才悄悄抬眸朝对面望去。
那人翻了页书，又在纸上随意画了几笔，开口问：“你看我做什么？”
姑娘被吓了一跳，赶忙收回视线不做声。
过了许久，郁江渔才借着摆弄花朵的功夫说了句俏皮话：“这花真好看，我还以为十二月买不着这么鲜艳的花了。”
赵临希下意识开口怼：“你没见过梅花啊？”
姑娘见气氛稍微缓解了些，不免挠头笑。见对面人不再理会自己，她却是沉默了会，又试探道：“你下个学期……还在这儿教书吗？”
对面人写字的手一顿，嘴上却是无所谓地说：“不，哥哥得一个人去游历世界。”
那边的吴老师复言：“小郁老师才知道吗？我们已经准备给小赵老师开个送别会了。”
郁江渔怔住，下意识开口问：“送别会吗……定在了几号？”
“1月20号。”赵临希抬起头，语气中藏了小小的期待：“郁老师来嘛，保证在你喜欢的餐厅办哦~”
姑娘在心里算算日期，满是遗憾地垂头道：“唉那天不行，时间正好冲突了。”
对面人耸耸肩，冲一边吴老师摊手，做出个‘我早就想到’的表情。
郁江渔见状赶忙补救：“不过我可以单独请你吃饭，或者你想去做什么我都陪你啊。”
赵临希将手垫在脑袋后，打了个哈欠道：“算了吧，搞得像是我威逼你送我一样。”
姑娘闻言，眉毛一扬就要急和他急。
吴老师笑呵呵地将笔放下，手指点了点赵临希的方向，莞尔道：“小赵老师同你开玩笑呢。你要是能来送他，指不定会多高兴呢。”
赵临希被说破心事，转过头去，别扭道：“我管她来不来呢。”
郁江渔放下心来，挠头对吴老师笑笑：“开玩笑就好……还是吴老师看人准啊。”
后者随她笑，拿起课本出门带早读，复在关门时，点着手指调侃道：“人生阅历嘛都是。”
身为当事人的赵临希：“……”
临近一月，天气越来越冷了。
林晏裹着蓝色羽绒服站在楼下，来回踱着步子等待郁江渔下楼。腕表上的分针又走过几步，前方的楼道口终于传来动静。
郁江渔穿着去年那套米白色的羽绒服，蹦蹦跳跳地推开玻璃门冲出来。
姑娘直奔着林晏而去，喜滋滋地往那人怀里扑，偏头说：“走吧，姜宝把地址发给我拉。”她眯起眼看了眼腕表，表情变得有些惊讶：“呀，快走快走。这次可不能再迟到了！”
男子笑出声，由姑娘拽着朝停车场走。
幸好错过了早高峰，没过多久车就停在了婚纱店门口。
胡跃行周末轮班，姜舟在店里巡查几番，挑了几件顺眼的，就推着郁江渔进了试衣间。
姑娘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磨磨蹭蹭了半天才走出来。
她红着脸，悄悄用手戳戳在一旁选择礼服的林晏，低声问：“好看吗？”
对方眼中露出惊艳神色，却是轻咳两声掩过，莞尔道：“好看的。”
姜舟从后面走过，将手搭在两人的肩膀上，调侃道：“行了啊，这会儿可不是给你们秀恩爱的。”
聊了几句，林晏进试衣间换西装。
郁江渔同姜舟坐在沙发上说些闺蜜间的私话，她问：“姜宝,你知道赵临希要出国了吗？”
身边人闻言，诧异道：“出国？他不是才有个稳定工作，干嘛要出国……”
姑娘摇摇头，声音又压低了些：“我听同事说，是赵嘉佳叫他回去的。可上次赵嘉佳来找我，却也没提这个事啊。”
姜舟脸色变得更加好看了，眉毛暗暗抽动，她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平稳些：“赵嘉佳来找过你？你们不会还聊得很开心吧？”
郁江渔点点头，复眯眼笑：“对啊，她还告诉了很多关于林晏的事情呢。”她凑在身旁人耳边，补充说：“都是我不知道的……”
姜舟闻言，恨不得拍手鼓掌。她拧巴着眉头，试探地问：“那……林晏有白月光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