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瞬间的温暖

“如果真的受不了,我就把你送去医院,不要把命不当回事知道吗?”荀灼板着脸说出关心的话,却像是威胁他。
“荀灼,你是在威胁我,还是在关心我?”南嘉桓有气无力,露出苍白的笑容。南嘉桓觉得很意外,居然在认识不到24小时的陌生人面前,居然感受到了瞬间的温暖。
“我就是在威胁你,怎么样!”荀灼梗直脖子,把屁股摔进旁边的长沙发里,换了电视台节目,又调整了睡姿。他看了没一会,跟催眠似的,真睡着了,半夜没睡觉真是太难受了。
南嘉桓觉得有趣,走到荀灼面前蹲下来看睡颜,这小弟除了嘴巴毒了点,其他还好,财迷对自己来说根本就不是事。真是充满神秘感的年轻人,虽然不知道荀灼的目的,但是总觉得他不会害自己。
南嘉思考了一会,去荀灼的房间翻柜子,找出毛毯给躺沙发上的荀灼盖上,然后把电视机关掉。再将洗衣机的衣服晾在阳台,望着窗外微凉的风吹过香樟树梢。南嘉桓倚靠在墙上似有所思,神色黯淡,还能看到冬天的香樟吗?
暼了一眼睡得正香的年轻人,南嘉桓噗嗤一笑,心想:如果我也像你一样没心没肺多好,那样就能快乐地离开人间。利云?好像也有人陪伴了,真的要去表白吗?
当荀灼再次醒来,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厨房飘来了饭香,还传来叮叮咚咚的声音。
荀灼穿上脱鞋往那边走去,扒拉着门框,看到某人笨拙地切菜,乐了,开玩笑地说:“南总,你把胡萝卜切那么大块,是要熬汤吗?”
“那你来吧。”南嘉桓皱眉有点不乐意,放下菜刀了准备退位让贤。
“别,我想看看南总的厨艺。”荀灼双手交叉在胸前,靠在冰箱门边,拭目以待。
“你确定?”南嘉桓其实见到荀灼过来就松了口气,可他非要看自己笑话,那还是坚持撑住吧,至少不能跌面子。
南嘉桓自觉系上围裙,把锅烧热,倒了不少油,没等油滚烫,就把胡萝卜块倒了进去,拿着锅铲翻滚,还挺像那么回事,尤其是南嘉桓炒菜一丝不苟的认真神情。但炒菜的前提,难道不是开油烟吗?
锅里的油烟渐渐起来,南嘉桓呛得直咳嗽,这才迅速打开油烟机开关,按了最大风速,冷不丁回头,就看到荀灼在捂嘴笑,就瞪了他一眼。
荀灼毕竟是理亏,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一声,转移了视线,再转头看,南嘉桓低头继续抓着铲子在锅里来回搅动,就像是孩子在学做饭似的,太机械了。
“好了。”南嘉桓艰难地捱过了五六分钟,把菜起锅,关掉油烟机,望着盘子里的胡萝卜,如释重负。
荀灼自觉地拿了双筷子,夹了一个看起来熟透的胡萝卜块,入口,差点没吐出来,脸色难看,脱口而出,“怎么回事,没放盐啊,里边还有点生。”
南嘉桓皱眉,也取了筷子夹了一个尝尝,果然不好吃,本来想吐到旁边的垃圾桶,还是忍着咽下去了。
“对不起啊,刚才我态度不太好,南总是初学者,能做到现在这一步已经不错了。下次可以在做菜的期间尝尝味道。你能帮我打个下手吗?”荀灼自觉失言,打击了南某人做饭的自信心,于是赶紧道歉,并且帮他找点事情做。
南嘉桓点点头,“好。”
“行,那你帮我打两个鸡蛋,洗三个青椒。我来弄胡萝卜丁拌土豆丁。”荀灼把南嘉桓身上的围裙又抢过来,给自己系上,握着菜刀开始对胡萝卜和土豆进行切块运动,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几分钟后,南嘉桓搅好了鸡蛋,也洗干净了青椒,非挤在厨房候着。
荀灼将土豆丁胡萝卜丁都放进了菜盆里清洗,又切起了青椒、小葱、姜、蒜,只是余光瞥见这个多余的人还没挪地儿,一脸疑惑,“你在这干嘛?还嫌厨房不够堵?”
“我看看。”南嘉桓觉得理屈,又不肯离开,想着,想看人家做饭都不行吗?我怎么这么难!
“行,您给了钱,您是大王,您是老板,您仔细瞧瞧。”荀灼捞起了蔬菜丁,抖了抖水,放到小汤盆里。主要是之前的盛菜的筛子破了个,没来得及买。南嘉桓乐了,怎么花钱雇了个小二似的。
荀灼刷锅后,打开油烟机,点火,热锅,然后浇油,油只勉强盖过一层锅底。要问为啥不多加点油,荀灼只会回答两个字:怕腻。锅里的油冒着烟好一会了,荀灼才洒了一把葱姜蒜佐料,再将蔬菜丁倒进锅里炸。
因为沾了些水,溅起的油花,差点蹦到南嘉桓的手背上,吓得他往后退,背顶到了冰箱门。
“哈哈哈,南老板,你怎么了?”荀灼听到动静,看到惶恐的某人,又忍不住嘲弄。手上却没放松,继续翻炒,加酱油,添鸡精、食言,还有十三香也没忘记。
很快,香味儿就出来了,荀灼感到非常满足,土豆是荀灼最爱的蔬菜之一,好吃又管饱。不过有一说一,他觉得KFC的土豆泥是一万个难吃。
装盘以后,荀灼一边洗锅一边问,“南老板,您是坐着等饭,还是帮我端菜?”
南嘉桓心领神会,捧起了盘子放到餐桌上,然后端坐在椅子好整以暇,说是等,其实眼睛一直瞄着厨房。
荀灼很快摊了个鸡蛋饼,装了盘端上来,又继续去冰箱拿菜切菜,十来分钟后,肉沫茄子完成。
“凑合吃吧,寒舍条件简陋,还望南总不要嫌弃。”荀灼给他盛了碗米饭,顺便倒了杯白开水,然后假惺惺地笑了。
南嘉桓嗅起了香喷喷的三盘菜,看着一大碗颗粒饱满的白米饭,心里直叹气,这小子肯定是故意的,盛饭不给我拿筷子。没办法,南嘉桓又起身去取了双竹筷子。
荀灼确实是故意的,不过也是想看看他的忍耐程度,没想到南嘉桓并未生气,也不啰嗦,自行拿筷子夹菜吃了,味道还不错?
荀灼望着对面男人文雅的吃饭姿势,觉得里嘴的饭菜都不香了。而脑海突然响起声音:“支线任务开始,为南嘉桓做饭一百次,已完成一次。(1/100)”
荀灼低头慢慢扒着饭,意识里迅速跟系统交流,“什么意思,我还要给他当煮夫?”荀灼并不高兴这突如其来的支线任务,再一看板面显示的积分,也有些诧异,又问系统:“怎么积分多了二十五,早上才三十积分啊。”
“因为攻略对象的好感转化成了积分,请务必与攻略对象保持密切联系。目前你欠债1万积分,本系统已兑现了条件,希望宿主请尽快在三个月内还清债务。”系统的话带着人工合成的声音,有些冷冰冰的。
“知道了,多谢你,我会努力的。”荀灼屏蔽了系统的声音,停止了交流。一万积分一万积分,催魂啊!
“胃疼?”南嘉桓皱眉问,眼神里掩藏着关心,可惜荀灼没有看到。
荀灼也没抬头,继续慢慢咽下饭菜,“没事。”心知最大的秘密不能暴露。
安静的午饭结束了,荀灼认真洗碗,好在南嘉桓很给力,把菜都吃光了。
“晚上去外面吃吧?”荀灼很认真地提议,打量了南某人不太合身的衣服,感到很违和、很嫉妒。特么我穿得快脱脚的睡裤,他怎么就穿成八分裤了?
“我穿睡衣出门?”南嘉桓扯了扯有些短的袖子,很不适应,睡衣在室内穿就算了,穿出去?还真没这习惯啊。
“这有什么,正好去商场买啊,说定了啊。”荀灼趁他还在犹豫的时候,立马拍板,然后去给他倒了杯水,谄媚地笑,“老板,吃药了。”
南嘉桓望着近在咫尺的假笑模样,接过了杯子,嘴角噙着冷笑,“我怎么觉得你是想看我笑话。”他倒出了瓶瓶罐罐的药片,一把抓起塞入口中,喝了水,艰难咽下去。虽然这样说着,但还是觉得温暖,至少有人监督你吃饭,吃药。
“怎么可能呢,衣架子到哪里都是衣架子,让人羡慕嫉妒都来不及呢。”荀灼使劲拍着马屁,其实准备出门时候偷拍他。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也不想做饭,也不想我留在你的狗窝。”南嘉桓毒舌地讲出了事实,见荀灼目光变得真诚期待,又补充了两句句,“但是我就是不走,你能奈我何?小兄弟,钱烫手不?”笑容狡诈,露出了狐狸尾巴。
“你很好!”荀灼憋着气,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拿起手机打游戏,不再理会有毒的南嘉桓,但是自己目前还不想退钱,而且,只有跟他在一块,才能刷好感,才能做任务,被强行捆绑了,orz。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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