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无聊啊~神座前辈在的话一定会这样说吧~”
将脚下的小石子嫌弃踢开，石子散成数字消逝在虚无之海中，江之岛盾子伸了个懒腰：“啊啊~后悔没把姐姐给做出来呢~看着她那张残念的脸更残念什么的~哎呀呀，居然有这种白痴的念头可真是绝望~~~”
那是片藜黑的虚空。
无边无际，浩瀚无垠，仿佛黑夜中有繁星点点，无数的0与1飞快地从这边掠到那边，机械印出的数字不断变幻着，运算汇成的骨架将整个世界撑起，新生与毁灭在无法瞥见的隙罅中翻腾。
“来了吗？”
如同碧落的蔚蓝双眼眨呀眨，悬浮在半空中的江之岛盾子家居一样趴在半空中，托着腮，黑细高跟靴随着小腿随意地荡来荡去：“还不来啊~真是……超慢诶！可真不是准时的好孩子！作为教师，我可真是超绝望呢！”
她嘀咕着，鲜红的长指甲尖锐地划过半个弧，看上去竟有些像交响乐的指挥：“大家的hero小姐姐，人家完美剧本的污点~说到底，还是神座前辈那个生活白痴一点都不靠谱嘛~！”
她自言自语的话锋又一转：“不过呢，原以为那群杂鱼也许有废物利用的一天，谁知道杂鱼啊果然就是杂鱼，养育的小孩是杂鱼，布置的计划也是杂鱼计划，还让本大人看到那么恶心巴拉的友情戏，真是超~~~恶心呢！”
“不来我要自杀啦！”
“绝望啦！对这个希望满满的世界绝望啦！快用你们的爱与正义来打倒小盾子我吧~！快来给我带来绝望吧唔噗噗噗！”
极黑的空间突然泛起涟漪。
穷尽无聊的粉毛辣妹眼睛一瞬就亮了，她蹦了起来，脸上浮起似与情人相会的潮红——
在世界的尽头，有个双马尾的少女缓缓出现了。
藏黑格子背心裙到膝，纯白衬衣从臂膀中延伸出去，轻飘飘的灯笼袖恰好到手腕，乌黑的眸夜空深渊般，有种锐利的森森秀气。
“……真老土，真老土啊！和那群杂鱼说的一样，双马尾真的超老土诶！可和盾子我精心保养堪领时尚的发型不——”
盾子发现大陆似的喃喃，话却只说了一半。
有只胳膊猝然从老土堆里伸了出来，猛地一击将引领时尚辣妹的脸轰成了番茄！
白栀子的灯笼袖翩跹着落下了，然后被粗鲁挽起，漆黑的眼睛眨了眨，不耐烦的表情笼上层死气沉沉，白苹果直接盘坐在半空中，她手撑着双膝，然后摆出张残念的脸。
“你个搞事头子贼特么烦啊。”
震荡的水波须臾漾出，视野中的天空一点点亮起。
那是巨大如同山谷的巢穴，晶亮的丝奇异布满方寸之间，大波浪粉毛超短裙的火辣少女比比皆是，她们围着被层层束缚停止运行的机械，齐齐对着外边的少女露出愉悦的笑。
毛骨悚然。
景色逐渐褪去，新的盾子从奔腾不休的数据中走了出来，她轻快地走向看上去极其烦躁的敌人，手中魔术般翻出只细烟和燃烧的打火机。弯下腰看人，粉色的发滑落到肩上，蜘蛛女郎眼中闪着抹好奇：
“啧啧~看你这副残念的丑女脸！真是丑爆了的希望哟！盾子我干脆好心好意把这个送你了~！”
“不用，谢谢，已戒。”
随手一拳又把盾子打烂，没什么感想的白苹果单手托腮，侧过脸，露出副拒绝与世界交流的中二少女样。不远处的盾子又冒了出来，她撅起嘴，叉着腰十分生气地嚷起来：
“粗鲁啊！哪个女孩子有那么粗鲁的！真是个堪比姐姐的五大三粗双马尾老太婆啊！！”湖蓝的眼珠又是一转，带上隐约得意的笑：“怎么啦？你不是和那个蠢里蠢气的Alter Ego搭上线了要打爆盾子我？到这直接绝望啦？唔噗噗噗噗噗~”
谁知对方瞥了她一眼，眼珠也像是死了：“你懂个屁。你懂啥叫绝望吗？”
“什——！”
江之岛小姐丰满的胸脯急速起伏，显然气得神志不清。
哈？奇耻大辱——！！！
用失忆杀死心爱之人令自己体验绝望、整个世界散布绝望、被绝望所爱也深爱绝望的江之岛小姐居然被说不懂绝望？？？盾子小姐抓了两下胸襟，将插.在乳.沟的手机蛮横地拔出，“啪”的打开翻盖，江之岛小姐清清嗓子，刚想对这个不学无术的学生耳提面命教导一下什么叫做“绝望”的重点，结果托着半边脸的双马尾死鱼眼望远方，完全没理会的呐呐自语：
“你知道什么叫一朝回到解放前么？”
“你知道什么叫做回档么？”
“你知道什么叫做抱上大腿后都是空的么！空的么！”
“你知道什么叫做你的小黑狗粮排位都是一场梦么？”
“你知道什么叫做心如刀绞心如刀割心里开了十万台打桩机成天到晚在上上下下么？”
“和你说了也不懂，我们非洲狗遭遇回档只发3蓝票无事发生的心情像你这种颜色的双马尾懂个腿腿。”
斩钉截铁的话语掺着暮气，右脸皱成了狰狞的树皮：“这都不懂你说个毛绝望啊，滚滚滚赶紧上天。”
盾子：“………………”
盾子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这种不值一提的绝望我每天体验半次都嫌白痴啊？把时间用到这种事身上，每天对着屏幕舔来舔去连真人都没有，废宅的绝望连绝望的泡泡都算不上！”
白苹果跳了起来：“废宅怎么了？！废宅吃你家大米了？劳资抱着小人prprpr招你了？？”
“是哦？够绝望的，因为超——恶——心——啊！”盾子双腿一叉，手做喇叭：“呐呐，人家有男朋友你只能哭嘤嘤，连你那一马平川的胸部还没人揉大——！”
“揉只会胸外扩好吗！呸我干嘛要和你说这个，总而言之你根本不懂游戏玩家！你懂个飞机的绝望！还有你放的《二泉映月》可以关了吧？！烘托气氛也不是这样烘托的吧！小学阅读没学好吗？！！！”
白苹果简直忍无可忍地指向天空，那悲惨的活像在放走马灯的二胡曲简直哀婉出了新高度，盾子扁扁嘴：“啊~啊~你不是杂鱼口中的希望嘛~连这种小事都忍受不了，可真让人绝望啊唔噗噗噗~”
“哦。”白苹果兔斯基脸：“Alter Ego，帮我放一下BGM。”
顿时，一首奇妙的曲子充斥在两人之间，高亢的女声瞬间千转百回唱出了七上八下的效果，颠簸的花腔高音“嗖”的过起了山车，盾子：“……”
江之岛盾子即将放弃思考：“……”
见《忐忑》震慑全场，在Alter Ego主动联系下来到bos面前的白苹果毫无畏惧，哪知道经历反击的盾子也是反应奇快，她冲前两步，握住白苹果的手，长长的睫毛翻滚着泪珠：“超~~~~~~~~绝望的曲子！你果然是个超有趣的人呢林檎酱——！”
白苹果面无表情扭住盾子的胳膊，把她往地上猛贯：“哦，谢谢，一般人都说我没意思。”
被贯的人化为流光，白苹果嫌弃地看着手里的断臂和喷涌的血液，她随意把东西往后一丢，两个盾子欢欣雀跃地从她身后站出来，用力鼓起了掌：“不愧是右代宫同学！人家啊早有预感来着，如果之前就相遇的话，说不定我们能成为那种交换小黄书的朋友吔！”
“哦。”
“诶，右代宫可真~~~~~冷淡啊~”
盾子扭动腰肢，不满嘟嚷起来：“明明你啊，根本不是那种正义使者不是吗？那种虚假的友情人家也能给你嘛~强者总是被弱者所轻视，弱者总是如蝼蚁般遍布这个世界对你指指点点，明明能打垮一切，干嘛要这样躲躲闪闪？明明让世界染上绝望这种事不是很酷吗！”
白苹果一动不动，似乎陷入沉思：“你说的也很有道理。”
“是吧~”
“可我更喜欢好人。”
江之岛盾子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样，突然笑得直不起腰：“好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人家快笑死啦！”
没等白苹果回应，盾子们就自顾自地抱起了胸，一前一后异口同声：“说什么鬼话呢！”
“什么好与坏黑与白善良与邪恶，这种道德不就是人类自言自语自私自利制定出来的东西嘛！”摆出副忧心忡忡的盾子两指笼住面颊，居然做了个JOJO立：“那种彻底否定多元论用一元论统治愚民的手段！正常人都不会相信吧！说到底所谓的标准都是骗人的啦那种约定俗成的东西，就像说希望和绝望一样可笑~~”
她用水汪汪的眼睛看向白苹果，面上满是人畜无害：“你不会听了那条恶心杂鱼的话立志要做‘希望’了吧？哈哈哈哈哈哈笑死人了！那条杂鱼啊虽然没有什么用，只有一点，他算是摸到了世界的边了呢——世界这个是强者的！不过这种道理不也很没意思嘛——啊啊，还不如统统归于绝望，陷入绝望品尝绝望成为绝望~明明该做的就是这种事嘛！”
“……你说的不对，你不过已经不把自己当做人类了而已。另外，我从不认为我是希望。”白苹果沉默了一会，慢慢出口：“希望不是一个人就能构成的东西，所有人心怀所等待的都是希望。”她漆黑的眼慢慢眯起：“还有虽然我不指望你这种人能尊重人，但你最好好好叫一个人的名字——他和你可不一样。他们所有人成为【绝望残党】，就像你对罪木做过什么一样，是洗脑吗？”
“洗脑那么LOW的手段我怎么可能做~！也太小看人家了！”盾子不开心地跳了几下：“人家只是做了点微小的工作而已。这群杂鱼啊，可是失——败——品！现下也只有身体能供我勉强利用了！没错呢，我的目的啊，就是让他们进入遗迹选择毕业，然后将AI植入他们的大脑，占据他们的身体复活啊！”
白苹果瞥了她眼：“你可真是有恃无恐。”
盾子双手合拢，学起了恋爱中的少女扭扭捏捏：“人家本来想，保不准把神座前辈的身体也占了嘛，然后biubiubiubiu挥挥手就让这个世界陷入绝望什么的，想想是不是超带感的？没有办法嘛，哪要神座前辈不肯乖乖让我利用，明明像莫娜卡那个小杂鱼不就好了！不过哪知道呢，天上啊，居然掉下馅饼把盾子我砸中了呢！有个想要带给我绝望的第十七人居然突然出现了！拥有的那——样连神座前辈都觉得是怪物一样的力量的身体就要为我所用，哇啊~超开心的！本大人虽然不介意支配男人的身体，但我还是喜欢软乎乎的女孩子呢！尤其是右代宫这样的！如果能和右代宫合二为一的话！就算脑子再愚蠢我也能接受哦！毕竟右代宫同学是【强者】呢！”
白苹果直翻白眼：“不好意思我介意。”
“我也不想把右代宫那么有趣的人做成手办呢！那么这样好了！”盾子一击手心：“我就认真说服一下还能抢救的小右代宫吧！”
盾子摇起食指：“你那位亲亲小朋友的陈词滥调说可不对吶，什么希望能战胜一切啊！希望这种东西！根本只是普通的(预定调和)而已！推落这种怀抱希望和才能的脆弱人类，我可是有17082种方法哟？”
“哼~不觉得厌烦吗？什么人类都追求好的美的幸福的善的这种一派胡言的话！这个世界根本就是(克莱因瓶)啊！”
手中出现了个沉甸甸的玻璃瓶，涂满凤仙花汁的尖锐指尖用力戳上去：“世界就是这个循环往复无法终结的糟糕瓶子！所谓的人类啊，就被关在这个小瓶子里而不自知，他们孕育的(希望)，就是在这个瓶子里种植的试管玫瑰，无论开的有多鲜艳，总有一天会凋谢殆尽，而打破一切的绝望才是真正的未知！克莱因瓶外是什么，莫比乌斯带断掉之后会发生什么，想想不是让人颤抖不已吗！这种事只有绝望能够做到呢——！”
“人被绝望所侵染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呢？一夕之间破产，重要的家人全部横死，失去所爱之人陷入绝望又沉醉绝望，这种未知又欲罢不能psycho pop的心跳感！所谓的希望不过就是绝望而已！和平什么的根本就不会存在呢！强者屠杀弱者！弱者杀死更弱者！这就是世界的法则不是吗，你应该比谁都更明白啊——！可与懒洋洋的希望‘天堂’不一样！那可是破除了无趣、充满激情与兴奋不已的世界哦？~~”
还好最中二的那段时间翻阅过大量哲学书，白苹果冷笑了一下：“空口说白话。什么(预定调和)(克莱因瓶)，你能证明这个世界不存在自由意志吗？”
“哈？你是笨蛋吗？连永恒回归理论都不知道吗？世界上散落的无数佐证像你这种大脑空空的智障大概也看不懂吧？”盾子露出不悦神情：“当然当然当然当然当然存在自由意志啊！绝望就是掀翻一切的自由意志呢！所有的未知都会从绝望中诞生，人类因为绝望会做出脱离轨道的反应，右代宫同学分明见过啦！~~~”
“……你想说你和神座出流一样是全知全能的‘拉普拉斯妖’吗？所以要看未知？”白苹果揉了揉太阳穴：“拿哲学这个大忽悠忽悠我是吗？啊反正你最后也会用上帝悖论的解释方法来狡辩是吧——上一层次的东西无法用现有逻辑解释，这种说了和白说没区别的傻逼说法。”她翻着白眼挥手：“得了吧，我可没心情和你进行哲学思辨，你有种就拿LSD把劳资脑子洗了，我无所谓希望和绝望，但要我选一个的话——”
“——我选希望。”
“……是吗？啧啧好伤心啊~原本以为我们会讲的来，看来是没办法和右代宫成为朋友了呢~”
“和杀我的人成为朋友？”
面对江之岛盾子的故作姿态，白苹果歪了歪头：“我看起来像是傻逼吗？”绝望病的时候是想动手了没错吧？可惜没把她弄死，反倒留下把柄。
盾子轻飘飘跳了开去：“嘻嘻，被发现啦？盾子我怎么知道……会有魔力多到爆炸却根本不会用的白痴呀？”
“说这种话——”
“我可没那么好脾气不打你啊！！”
话音未落，人如离弦冲出，拳头狂风暴雨般仿佛击打在钢铁上，发出“砰砰”的金属闷响。两位江之岛盾子蝴蝶般开始振翅了，她们的肢体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柔软弯折着，在猛烈的攻击间歇中欢悦穿梭，藕似的手臂蛇般舞动，亮晶晶的鲜红指甲明晃晃地在虚空中划出狠戾的弧度——
天鹅般优美的脖颈陡然被手掐住。
“哗——！”
颈骨被毫不留情折断，大量血液喷溅而出，白苹果甩头躲过高速泼洒出来的一波，她虚弓下身，踏着狭巷飞越的迷踪步，从盾子的怀里脱兔般猛然窜出，两手侧颊无情一转，瞬间拧掉了盾子的脑袋！
血撒到了袖子上，白苹果嫌弃地甩了两下，可惜怎么也没办法甩掉，心想好在是虚拟空间，不然洗起来要人命，耳畔就传来盾子的笑声：
“嘻嘻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帮你热身了几场有没有觉得自己的欲望在复苏呢？想要杀人，想要染血，想要看到人染上绝望屠戮一切人的心愿！所谓的‘人’呢，明明从你扣下扳机开始，你早就不是所谓的‘人’啦！果然嘛，林檎酱和我分明是同类不是吗~~~~！！！！”
“偷看我的记忆了？”白苹果挑眉——毕竟是虚拟世界，她又对精神力知之甚少，被偷看隐私也不意外就是了——“那么，你应该知道我的答案。”
“‘我背负我所做的一切。’”
她的嘴角弯起弧度：“这就是，我的(道)！不好意思，他也好，我也好，都和你没有半毛的关系！”
“……哎，我果然还是和右代宫同学说不来呢……绝望的我都不想动弹了……”
盾子绝望的话语声传来，白苹果一动不动，半晌，她抬起眼，清冷冷的：“你应该察觉到了，Alter Ego已经把这块区域全部隔离了，虽然只是暂时的，但也足够了。在巢穴里多少复制体呢？三万？五万？十万？随便吧，反正我会统统打死。”
她做出挑衅的手势：“阵前吆喝完毕了，现在进入有大招快放阶段搞事大王，还是要我把你的温床撕开去脱你衣？”
面对挑衅，盾子也叹了口气：“是哦，正反派嘴炮完毕，就应该开大了呢——那么——”
天空染上彤红。
那是充满腥气的，鲜血淋漓的色彩。
虚空转变为荒野，浅薄的金色余晖在地平线浮起，绯红、朱红、酒红、血红，宛如最后动荡中的诸神黄昏，无数的剑沉默地从土地升起，一柄一柄一柄一柄……又一柄。
全程懵逼的白苹果：“……”
盾子不耐烦的话音传来：“看什么看，没看过投影魔术啊？”
玩梗这样真的好？我去你的，你丫投影魔术，我特么还是开位呢！
白苹果吸了口气。
“翻转吧！儿砸！”
鬼娃娃从明到暗，彻底成为了闪闪发光的纯白生物，白苹果把鬼娃娃一拉，纯白的替身轻而易举就成了长条状，在彤红的结界中，依旧刃如秋霜（？？），冷气森森（？？？）。
“看什么看，没看过EX咖喱棒啊？！”
出乎意料的，盾子叉着腰，以夸张的姿容超越分贝的大笑起来，那笑声仿佛自地狱而来，风暴般席卷了整个荒野。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看来右代宫也不是单纯的白痴嘛！那么，履行你最初的承诺吧！被人家杀死，或者——”
“带给我——最深层的绝望吧！！！！！！I am the despair of this world！”
将EX替身棒扛在肩上，白苹果微叹了口气。
“为什么你们总喜欢把些莫须有的东西加在我身上？”
她凝视着巨大的齿轮与荒野中遍地的薄红，琉璃般的瞳眸，也似乎被血光所笼罩了。
“不好意思。我想弄死你的原因，只是因为，我单纯想弄死你而已呀？”
炙热白光猝然亮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