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初见太后

“好孩子,你抬起头来,让哀家好好看一看。”萧太后此刻已经缓步走到了清霖正前方的塌上坐下。
清霖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极美的妇人,因为保养得当,丝毫看不出她已经育有子嗣,她说话的语气轻柔低缓,但是那张脸却不怒自威,美则美矣,却带着一种凌厉的距离感,令人丝毫不敢轻视。
清霖一抬头,萧太后同样也看清了清霖的面貌,脸上一闪而逝的不悦,却又强行压了下去,恢复了刚才和善的笑脸。
“你们瞧瞧,长得多好。”太后看向两边陪侍的宫女,两旁的宫女们见太后称赞,都纷纷议论起来。
“阮小姐不仅风姿绰约,听说就连诗书礼仪都是举世无双的呢!”一个宫娥赞许道。
“不愧世家小姐,和宫中的公主们相比也丝毫不差呢。”另一个宫娥也接口说着。
“东齐王公子风度翩翩,真是才子佳人凑成一对,羡煞旁人啊!”一旁最矮的小宫女嬉笑着打趣。
清霖心中一颤,原以为此次入宫是谢太后赐她入敬王府为六王爷陪读一事,没曾想,太后先前还有一旨,她这几日遇到的事情太多,险些忘了还曾有婚约一事。她还没来得及细想,到底为什么太后会选她作为王爷陪读,为什么定了婚约之后将她推向这个一无是处的六王爷呢?
宫女们的话让太后很受用,见太后的笑容更甚,清霖又行了个大礼,“小女此番入宫,是谢太后娘娘赐婚,也谢娘娘让小女入王府增长见闻。”
“我的六王爷可不是好相与的,你可曾见过他?”太后又问,今日一大早某个王爷就冲进宫里大闹了一番,说是不喜欢这个病怏怏的陪读,说她不仅沉闷无趣的紧,一出门就惹来了土匪劫持,实在是丧气,希望太后给重新派一个。
“回太后,不曾见过。”太后狐疑的看了她几眼,确认她并没有诓骗自己。怎么那祸害没来由的这么讨厌这姑娘呢?
“不曾见过的话,本后可要先给你提个醒,我这个六王爷生性顽劣,平日里就被骄纵惯了……相信你对他的事迹也有所耳闻,除了一无是处,性子还又倔又硬,实在是难教化,所以,希望你陪在他身边一些时日,令他能有所改变。”数落起六王爷来,萧太后的嘴可一点也没有留情,清霖点头应了声好,不知要再作何言语。
太后又屏退了身边的宫女,拉起了跪坐着的清霖,看着她的眼神满是疼惜和喜爱。
“哀家今天也实在是高兴,许久没人入宫陪我说说话了,你陪哀家四处走走吧。”清霖有些受宠若惊,被太后一只手拽着也不好挣脱,就随着太后出去了。
走了一会,清霖发现到了一处花园,身旁的宫女一个接着一个的不见了。太后情绪高涨的和她谈论着花园里的花朵和布景,她跟在身后一句句的搭着话,心思却不在这里,也不知琦玉和青莺在宫外等了多久了。
“和你叙话这么久,哀家还没和你提过这门婚事,你不会怪我吧?”太后突然停步,回头看着清霖,她两停在花园内的一个小亭内。
“小女不敢。”清霖低头不敢正视太后。
“现如今,皇上刚刚登基,正是举步维艰之时。哀家身后的萧家王家可以为新帝遮风挡雨一段时间。朝中文武,要论当官的资历,恐怕还没几个能与你阮家匹敌,所以日后,还需你阮家多多助力。不过哀家的话可能说的还有些早了,你是聪明的孩子,哀家也信你知晓哀家的意思。”太后看向清霖,等她一句回话。
清霖心下一凛,这就是家父多次辞官未果的原因,可惜阮家到了她这一代,同宗的男丁稀少,为官的也都不是什么要紧的职位,也就他父亲还任原太子也就是当今皇上之师,可她却不是男丁,无法继承香火。
所以太后此次赐婚,实意是想拉拢阮家,可阮家一向都不参与政治上的争斗,不然也不会至此,清霖思忖着该怎么答话,太后也不急,定定的看着她。
“小女惶恐,朝中之事小女不敢置喙。”清霖抬眼对上了太后,眼中却是一片清明。
“你也不小了,有些事情要多想想,哀家像你这个年纪已经入宫侍奉先皇了。不过我也不急,眼下你就好好帮我照看好六王爷,他若有什么举动,你第一时间知会我,别让他闯下大祸就是好事一桩了。”太后又叹了口气,像极了一个为子女担心的良母。
“小女领命。”
“哎!对了!你的年岁比六王爷还要小上一些,哀家担心你在他府内受他欺凌,明天起,你就做他的夫子吧,你的学识哀家也有所耳闻,做夫子是足够了……”
与太后从花园里出来,宫女们又簇拥了上来,太后一再挽留她在宫中用午膳,清霖都推脱了,太后也没有强留,念她大病初愈,放她回去了。
清霖被一个小宫女带领着走出了太后的寝殿,经过那个小花园的时候,只觉得周身都被一个目光注视着,可是回望了几次都没发现有人,又觉得是自己的错觉,等回过神来已经出了宫,被琦玉和青莺扶上了马车。
“小姐,您可算回来了,太后都与您说了什么?”琦玉问。
清霖有些愣愣的,不知道是因为离开了太后身边一下子放松下来了,还是因为今日又被提及了婚事,还被太后告以各种暗示,心里和身体都像负着几十斤的重担。
青莺用眼神止住了琦玉的问话,琦玉虽然担心但是也没有再逼问,三个人在马车上一路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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