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离开李家

李夫人是真心实意的为明月好,对她说了许多掏心掏肺的话,她说:“明月,你是个苦孩子,自小没有母亲,父亲也很早就去了。还好最后得到了一个好的归宿,有了这么可爱的孩子。若那个人出生普通人家也就罢了,偏偏是那样一个身份。他可娶妻了?你瞅瞅我问的什么傻话。”
明月笑,“怎么是傻话呢,夫人是真心实意的为我好,我心里都明白。桓……燕王他的确娶妻了。”
李夫人关心的问:“那他那个王妃你可见过了?是个什么样的人。”
明月想起跟刘姑娘的几次相见,不由笑道:“她是个挺大大咧咧的女子,若说没有心计是不可能的,不过总的来说,还算是好相处。”
李夫人拍着她的手说:“我怕你吃亏呀。燕王的正妃,想必是高门大族出来的女子,这样的正妻要是没有容人的气度,以后受委屈的还是你自己啊。燕王他再宠你,在深宅大院里总有他管不到的地方。你以后万事小心。”
明月点头,“夫人,我都晓得的。”
两个人情真意切,突然听外面吵嚷起来,隐约传来骂声和哭声,李夫人忙出门去看怎么回事,明月也抱着孩子跟出去。
出去两个人便看到李夫人身边的丫鬟红喜正拽着梅香的头发,柳眉倒竖,一张脸气的通红,看见李夫人后怒气冲冲的喊:“夫人,梅香她不要脸,她私会男人。”
梅香也不甘示弱的嚷嚷:“你胡说八道,捉贼拿赃,捉奸成双,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私会男人了?”
“那你和大喜怎么回事?你们不是私会是什么?”
李夫人气的大喝一声:“反了天了不成,你们俩给我跪下。”
大喜这时候走近院子里来也跟着跪下了,李夫人看着跪在地上这三人,问红喜:“你先说,是怎么一回事?”
红喜低着头便哭,“夫人,我一出去就看见他们两个在那角落手拉着手。”
梅香梗着脖子道:“是又怎么样,我们两个愿意,要你管。”
“呸,你也不去照照镜子,大喜怎么看得上你。”
梅香听了之后上前要去扯她的嘴,红喜跟她扭打在一起。
李寒听到吵嚷声进来,看地上滚着打的两人,气的踢了大喜一脚,“你还看着,还不快拉开。”
大喜好不容易将两人分开,脸上和身上添了许多的伤。红喜和梅香像两只斗败了的鸡,无精打采的跪在地上。
李夫人抬头看了一眼挤在门外看热闹的其他嬷嬷小厮和丫鬟,冷笑一声,“我看出来了,你们两个如今也大了,有了心思也在所难免的。正好我就成全你们。大喜,她们两个你选吧。”
大喜听到后,低着头说:“我选梅香。”
红喜听了,十分不愿意相信,她觉得自己是李府里这几个丫鬟里长得最好看的,也是在夫人面前最得脸的。她母亲还管着府里的好多事情,平日里小厮和丫鬟们都巴结着她。
她以前心气高,后来一点点的被磨没了,只想找个周正靠谱的人过日子,李府的这几个小厮里,她就觉得大喜不错,为人老实,孝顺父母,可偏偏大喜对她一直客客气气的,她明里暗里暗示了好几遍,大喜都跟个榆木似的。谁想到他根本不是不开窍,而是看上梅香了。
后面李夫人说了什么她已经不知道了,直到她母亲上前来把她给领走了。
李家不大,李夫人院中的吵嚷桓煜在这边听得一清二楚,此时他正靠在床头看一本讲解小孩子如何护理、望诊的医书。
明月抱着小鱼回来,桓煜放下书,明月问他:“你都听到了?”
桓煜嗯了一声。
明月将小鱼放到床上,让她自己爬着玩,小鱼扒着桓煜的腿想要翻过去,桓煜把小鱼抱到自己胸前。
明月笑着说:“我还真没看出来他们两个,本来还想跟夫人说带走梅香的,这么一来,她肯定不会跟我走的。”
小鱼太过幼小,明月独自照顾恐怕吃力,本想带走梅香的,却突然出了这事,明月问过李夫人,知道大喜家里还有一对年迈的父母,她也不好意思让大喜抛下自己父母跟梅香一起走。
明月问他:“夫人说,让我把红喜带走,路上方便照顾,你觉得呢?”
红喜曾经伺候过李美人,后来李美人独自一人跟着太子去了京城,李夫人便将她调到了自己身边。
桓煜让明月自己决定,明月想就让红喜跟着他们去京城,等到了京城,她若是想回去,便再派人将她送回去。
红喜知道了此事后还有些不情愿,可一想到因为大喜和梅香的事现在府里不定有多少人看她的笑话,这次跟着明月走一趟,虽然长途跋涉舟车劳顿,同行的还有李寒,她便勉强答应了。
于是她收拾了自己的衣服,带上自己平日积攒下来的钱买的胭脂水粉就跟着明月上路了。
临行前的那天早上,李夫人拉着明月的手依依惜别,明月也舍不得她,嘱咐她和李老爷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
李夫人点头答应,扭脸一看旁边的红喜清清秀秀的一副小美人的样子,眉头皱了起来。
她趁明月不注意,将红喜唤到一边教训:“你这次跟了姑娘去京城,一路上姑娘吩咐你什么就做什么,要眼快手勤,不可多言知道吗?到了京城一切听姑娘的安排。”
红喜规规矩矩的答是。
随后李夫人又将李寒叫了过去叮嘱:“你一定要把红喜送回来,那丫头大字不识一个,却眼空心大刁钻古怪,留在京城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她老子死的早,就这么一个老娘还指望着她呢。”
末了又说:“本想让梅香跟她去,梅香那丫头心眼直,我也放心。”
李寒说:“母亲放心吧,我一定看着她。”
李夫人便叹气,“唉~我也就你一个儿子,你到时候跟她一块回来。从今往后我们再也不催你成亲了。”
李寒顺势答应了。
明月远远地看着李夫人和李寒在那里交谈,心里十分感触:“儿行千里母担忧。”
峄山早早地安排好马车在李府门口等着了,看明月身后跟着一位年轻的姑娘,问道:“这位是?”
明月说:“这是跟着我的丫鬟红喜,你安排一下。”
峄山应下,给红喜单独安排了一辆马车。
明月带着小鱼和桓煜坐在一辆马车里,红喜的马车跟在后头,出了南国县,顾明磊的马车已在此处等着了,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便往京城的方向赶去。
桓煜一点也不急着回京城,何况车里还有个孩子,于是吩咐峄山不必太快赶路,平稳最好。
于是本应一天的路,一天半才走到,一天三次休息,慢的像是郊游一样。
晚上在客栈投宿,峄山有些犯愁,明月身边的那个红喜看上去十分莽撞,有点不知规矩。若是往常,跟主子出来的婢女夜间自是住在房间的外间,以便随时传唤。
峄山担心贸然将红喜安排在外间会令桓煜不耐烦,谁知桓煜却说:“一切以照顾孩子为主,你看着安排吧。”
峄山便只好这么安排了,每次入住都命人在里外间中间加上屏风,并千叮咛万嘱咐红喜,没有里面的传唤一步也不能过去。
此次回京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桓煜一行扮作客商,护卫们都是伙计,峄山做管家,同行的李寒是一切同行的朋友,所以红喜并不知道桓煜的真正身份,听峄山嘱咐她没有里面两位主子传唤不让靠近,嘴上答应得好好的,心里却在想有什么了不起。
后来李寒也让她老实些,红喜这才听了。前几日都没什么事,晚上明月把小鱼哄睡,半夜小鱼醒了哭了几声明月也很快安抚住了,没有叫过红喜一次。
这天晚上不知怎么了,孩子哭个不停,身上也渐渐有些发热起来,明月心里焦急的不行,峄山忙派人去请这附近最好的大夫来。
李寒看孩子一直盯着房梁哭,突然来了句:“不会是这房子不干净吧?”外面突然传来两声凄惨的猫叫声。
他也不知自己怎么说了这样一句话,大晚上的,外面连月亮都没有,说完他心里便觉得毛毛的。
峄山忙去让人叫客栈掌柜的给更换房间,那老大夫很快就来了,诊断了半天也没诊出什么病来,只开了一副退烧的药。
峄山亲自去煎药,李寒送老大夫回去,明月抱着孩子到了新换的房间,忧心忡忡的对桓煜说:“这可怎么办呢?”
桓煜将自己随身佩戴的玉佩解下戴到了小鱼的脖子上。
“这是我小时候陛下赠的,一直护着我这么些年,给女儿戴着吧。”
明月说:“不行,这是护着你的。”
桓煜笑着说:“我自己能护得住自己。”
小鱼喝了峄山熬的药很快就睡着了,后半夜烧也退了,明月劳累了半夜撑不住先睡了,桓煜便守着她们。
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