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觉醒

原也没什么大事,只是郎溪禁地的结界破了个洞,幸好发现的及时,派竹眠和竹睢把结界修补好了,又耗时一天加固了一下。竹眠回来时,许棠已经在柴房里饿了两天了。
家仆打开门,对许棠说:“夫人说了,你今日能去听学了,只是落下的课程这两天要加紧补回来。”
许棠躺在柴火堆里,有气无力地说:“我今日这死样子,别说补课了,便是上学都成问题。”
家仆忙道:“一会饭就来了,这两天三公子去禁地补漏洞了,厨房没人送饭。”
“你们也不吃么?”
“我们去饭堂吃。”
许棠正想抱怨,又觉无礼,毕竟别人吃别人的,也没义务非得想着自己。这样想着,便站了起来,走至庭院,见竹眠正准备去听学,便笑呵呵打了声招呼,可竹眠只冷冷地嗯了一声,便只好先行前去了。
竹眠昨日修补漏洞,飞沙走石中,似乎听到了一声凄厉又戏谑的嘶啼,从漏洞中飘了出去,可一转眼,除了那个漏洞,以及青色的光晕,便什么都没有了。
“二哥,可曾有什么东西漏出?”
“并未看到。”
“可曾听到什么。”
“并未听到。”
竹眠依旧不放心,竹睢安慰道:“许是幻境,不必担心。结界里的凶兽皆在沉眠。若真醒来,必定是腥风血雨。我既未看到,那便没有异样。”
眼下竹眠正在细思此事,忽见许棠折了回来,恭恭敬敬地冲他行了一礼:“前几日确实是我顽劣,擅闯咏凉天,如今虽已领罚,但还是要说声抱歉。”说罢,转身又走了,留下竹眠呆呆立在那看着他的背影。
也许是那一瞬间的反差,竹眠突然想起来这个人刚来时的各种闹腾,已经许久没有人敢在自己面前这般放的开了,即便是自己的弟弟。
也从来没有哪个弟子肯在受罚后还能态度诚恳道声歉的。
竹眠脑海里突然开始不自觉地回忆许棠的模样,他……总是笑呵呵的,满身的孩子气,明媚又真实,潇洒又可爱。
云小刚特地给许棠留了几块荷花酥,本想赔礼道歉的,毕竟是他拉着许棠去的咏凉天,没想到许棠压根没听他那些嘟嘟噜噜的废话,一把拿过纸包,狼吞虎咽,几下荷花酥就没了。
“额……”云小刚惊的目瞪口呆,“择木兄这是没吃早饭?”
“何止是没吃早饭,我两天就吃了那一顿早饭。”许棠抚着胸口,差点噎着。
“啊,为什么?竹三公子亏待了你?”
“那倒没有,他捉妖还是干什么去了,反正就没人管他屋里的饭菜了。”
正说着,竹眠走了进来,目不斜视,长发飘飘,行至许棠处,忽而看了他一眼,眼神似乎柔和了一些,接着,又是目光冷峻地往前走去。
“今日小松山弟子依旧研习筑基,连带着每天练习一些简单基础的小法术。前几日,总有年纪稍长的过来问我年龄大了有没有影响,你们当中最小的才六岁,最大的二十五岁,虽说年龄参差不齐,但只要有天赋,肯努力,年龄就不是问题,不必在意这个。有什么不懂的,可去请教咏凉天弟子或者小松山的几位留派弟子。”竹夫人坐在堂上,依旧威严。眼神扫到许棠那,又多说了一句,“平日里要记得遵守纪律,不要到处乱跑,每月都有考核,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别自以为是,不好好学习只会到处玩耍,还一脸自信地进年终考场,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众弟子都看向许棠,许棠面不改色,站出来鞠了一礼:“许棠知错,谢竹夫人管教,下次定痛改前非努力研习。”
竹夫人没想到许棠如此态度,当即放松了面容,眼里仿若冰消雪融:“知错就改,还是我郎溪好门生。话不多说,今日我们学一学一个简单的祛病咒法。”说罢,取出一枣,说,“这个叫咒枣法,咒语是:‘金木水火土,五行助力,六甲同威,天罡大神,收入枣心,枣入肠中,六腑安宁,万病俱息,急速求荣!’然后拿一个枣,念一遍咒,吸一口罡气吹到枣里。男子去掉枣尖,女子去掉枣蒂,和着水嚼着吃下,七天内忌讳见到令人憎恶的东西。好了,一人发个枣,你们先练习一下咒语,尤其是自己身上有不爽的,可以先试试,成功了就说明你会了。”说罢,竹夫人便带着内室弟子去外修习了,他们修为较高,也没法在室内施展,竹家六君子中,有四个在门派弟子中排进前十的,分别是第一竹瞻,第五竹睢,第三竹眠和第八竹眺。另外六名分别是杳鹤的陆山客陆白石,弃闻的桑渺桑暝桑羽,空山的宋落松。竹夫人对此颇为得意,竹眺之所以能被容忍穿女装,除了因为他太过执拗死不听话外,也得益于他的实力能叫的上号。
许棠念完咒,吃了那颗枣,冲云小刚道:“云兄!我大抵是会了!我这一身饿病瞬间就没了!”
旁边几个人笑话他:“你那饿病是荷花酥祛没的,跟咒枣术可没关系!仔细练着,小心竹夫人又关你禁闭。”
许棠忙闭了嘴,嘴里嘟嘟囔囔地背记着咒语。他本就是个诗人,记诵能力不差,读个一两遍就记住了。便坐下来,老老实实研习筑基。
“上丹端身坐,巍巍不动型。
松静空定灵,修炼大丹功。
天桥休搭紧,两眼莫圆睁。
河图抱在脐,全身都放松。
耳听无弦琴,鼻息不闻声。”
许棠默念着功法心决,慢慢进入了状态。
仿佛是一片云海,仙气缭绕,闻之心旷神怡。中间有一莲池,上面硕大一粉莲,许棠飘然落座,正觉清气自心而生,脚下默然扎根,忽至一蓝衣蒙面男子,对他说道:“你五岁时,我曾为你打通气脉,可曾记得?”
许棠一惊,忽觉丹田一痛,好似一颗种子开始四下扎根,在他体内蔓延开去,可一阵痛觉过后,许棠只觉神清气爽,根骨非凡,身神相融,魂魄两清。丹田处似乎沉稳了许多。
一阵铃声响起来,许棠慢慢睁开眼,此刻的眼睛比往常清亮了许多,气息也好像清如莲风。正惊讶着,云小刚推了推他:“择木兄,好认真啊!下学了,去吃饭吧!”
吃饭!一想到饭,许棠当即斩断所有思绪,跟着云小刚,乐颠颠地往饭堂去了。
一阵铃声突然响起,接着,一声惨烈的嘶鸣划过脑海,许棠脑子一震,身子也震了震。
“择木兄怎么了?”几个师兄弟忙扶住许棠。许棠扶额晃了晃脑袋,确认没声了以后,站稳了身子:“没事,饿的。”
作者有话说
    “一切疾病都可以用的咒枣秘法:咒语是:“金木水火土,五行助力,六甲同威,天罡大神,收入枣心,枣入肠中,六腑安宁,万病俱息,急速求荣!”拿一个枣,念一遍咒,吸一口罡气吹到枣里。男子去掉枣尖,女子去掉枣蒂,和着水嚼着吃下,七天内忌讳见到令人憎恶的东西。”

    【非原创】,出自夜航船咒语部分。

    上丹端身坐,巍巍不动型。

    松静空定灵,修炼大丹功。

    天桥休搭紧,两眼莫圆睁。

    河图抱在脐,全身都放松。

    耳听无弦琴,鼻息不闻声。

    【非原创】,网上摘抄的口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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