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糖昏过去的消息传到王宫的时候黛布拉正在四楼教韦恩一些关于航海和气候的东西。母子俩表现得都很平静,仿佛外面的动荡只是一场游戏,——在他们看来也不过是场游戏。
韦恩已经把自己调查到的东西都通过电话虫告诉萨博等人,剩下的事情就看他们的了。虽然他不惧和多弗朗明哥对上,但是也没必要现在就彻底撕破脸皮,毕竟革命军和唐吉诃德并没有什么摆到明面的大冲突。而且现在是动乱期,他要在妈妈身边护好她。
钢笔在指间不老实地转了一圈,墨水从笔尖被甩出来,污了半面书。皱着眉头去擦,还是留下深深的暗痕。
正在思考如何处理时,另一道暗色经过此处继续延伸,细长的阴影横过眼前,驱赶屋内大部分的光亮。
扭头看向窗外,无数丝线平地而起,汇聚在高空。像是构建起了个鸟笼,德雷斯罗萨处于其中。
“妈妈,那是什么?”惊异地看着那栅栏一样的东西,韦恩心里生出一股被禁锢住的不安。
黛布拉伸手挑开飞舞的窗帘,望向远方。
“好像是多弗的线。”
用线像鸟笼一般困住所有人,是黑暗暴露要灭口了么。
“德雷斯罗萨的国民们、以及各位来宾,”多弗朗明哥的声音响彻整个德雷斯罗萨。
“其实我从一开始就该用恐惧来支配你们才对!!知道真相以后想要杀我的人恐怕为数不少吧?”
黛布拉双手交叉合拢,撑着下巴,静静地听他宣布德雷斯罗萨杀戮的开始。
“为此我准备了一个游戏,一个可以来将我杀死的游戏。我就在王宫里,不逃避不躲藏。要是能杀掉我,游戏就结束。”
“还有一个结束游戏的方法,那就是将现在列举出姓名的那些人的首级全部给我拿来!我还会为每一颗头颅支付大量赏金!!”
韦恩从柜子里拿出个望远镜,从窗口向外看。大街上已经乱了,“鸟笼”下不少人被寄生线控制,向身边人挥刀下手。
街头墙壁刚刚才溅上血液,尚未氧化呈现猩红的美妙颜色。忍不住去舔舔牙床,门齿刚掉,现在用力吸吮那里还会有甜腥味。
“不是杀就是被杀!现在这个国家里的所有人都是赏金猎人!想要得救就只能去杀人!没有人会来救你们!也没有人能从这个‘鸟笼’出去!想和外界通讯已经不可能,你们将会死去,而外界毫不知情!周围那些突然暴动的家伙也会不断伤人!不管眼前的是家人还是挚友!又或者是那些你们声明要保护的市民。没有地方是安全的!‘鸟笼’的恐惧将会持续多日!是你们被杀绝来的更早,还是你们结束游戏来的更快呢?!!”
“好好想想看,是来取我的首级还是和我唐吉诃德家族一道给予反抗我的十二名愚蠢者制裁!”
“现在我给每颗星一亿贝里的悬赏,下面这群人就是德雷斯罗萨的‘受刑者’们!……”
这样的游戏是多弗的风格,疯狂无救赎。——被杀者得不到救赎,杀人者徜徉黑暗。
闭上眼睛,哀嚎、悲恸、疯狂……等等负面感情铺天盖地而来。德雷斯罗萨这“鸟笼”之下的国家在疼痛哭泣。
叹口气,抚摸腹部。可以回东海了。
“老头子挺会玩。”在心里琢磨下游戏规则,韦恩挑眉笑。他并不是很关心结局,只要革命军能从这次动乱中得到好处就足够了。
听到多弗朗明哥宣布路飞和萨博被标上三星,耸耸肩,萨博哥果然还是陪着路飞哥一起闹腾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情报不断地由各种昆虫和鸟类送来,杂七杂八的海贼们认清现实,开始帮助路飞他们,唐吉诃德的家族干部一个接一个被打倒。
局势在改变。
脑袋里重新整理一下关于目前情势的情报,黛布拉把韦恩从窗台上喊下来,揉揉他的脑袋:“想知道吗?你爸爸的过去。”
墨镜下的眼睛亮了起来,这个……挺有兴趣的。他目前只通过查找历史文献知道八百年前德雷斯罗萨真正的王族抛下了这个国家,作为“创造者”前往圣地玛丽乔亚。多弗朗明哥应该就是这个王族,——“唐吉诃德”如今的后裔。
“老头子的过去应该很有意思吧。”
“非常有趣,”平和地微笑:“胜过舞台上所有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