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男主

女仆难得的睡得十分安稳——在她莫名其妙来到这里之后。
睁开眼睛之前,她一动不动,非常认真的思索了一下自己身处何处,或者可能身处何处。
男主作为男主,自然还是有一定特质的,比如在看到一个妹子——漂亮的,受难的,还长得和自己的前女友差不多的,没有同情心泛滥比较罕见。
周围非常安静,连一点呼吸声也没有,她能感觉到身上盖着被子,手指动一动能感觉到温暖的所在。
那起码不是在什么危险的地方。
她满意的睁开眼,看到一个像是医务室的地方,四处都是雪白的墙壁,她能看到那些裂纹,不知道是时间的痕迹还是某些异能的残余。
女仆慢慢的坐起来,晃了晃脑袋,打算进一步确定一下自己的位置。
正此时,一个人敲敲门,然后走进来。是一个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的女人。
女仆看到她的眼睛像是铁灰色的,一眼撇过来是十足的冷淡,“不要动。”
女仆收回了腿,任由这个冷淡的女人在她的身上使用了不少她见所未见的仪器,她推断应该是检测身上有没有病毒之类的。很快对方就收回了那个仪器,坐回那个桌子边上。
医生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病历一样的纸,冷冰冰地说,“暂时没有风险。”
以保礼貌,女仆朝对方笑笑。而对方只是冷漠的瞅着她,转头按了个桌子上的铃,一时间房间里充斥着嗡鸣的声音,让女仆感觉脑袋都在疼。
她疑惑的看着那个铃,医生目光闪烁了一下,问她,“你听到了什么?”
蚊子音,而且都要钻进脑子里去了。这是个什么东西?
女仆很想质问,但她看到了对方郑重的脸色,只能老老实实地回答她,“嗡鸣声,吵得人头疼。”
“是吗?”医生又打量了她一番,在那张纸上画了几个流畅的字迹,接着盘问,“名字。”
“白月光。”
“年龄。”
“二十五六吧,我不太记得了。”
她没再问下去,二十岁把那张纸收了起来,语气冷淡的吩咐女仆。“伤口没好之前不要作死,最好也别顶着这张脸晃来晃去,你可以走了。”
女仆乖巧应答之后,依旧坐在床上,没有起身离去的意思。
“你还坐在那里干什么?”医生皱起眉问她。
女仆实诚地说,“我不知道我该去哪里啊,我第一次进来这里。”
“那就去找个地方住,不要呆在这里碍眼。”医生把一个冷淡的人表现得淋漓尽致。
“你知道是谁送我来这里的吗?”女仆本色出演了一个天然,这个时候还不忘救命恩人,“我想见见他。”
“你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吗?”医生皱起眉头,“人家不过是一次见义勇为,不要就这么缠上去。”
女仆从这几句话,以及医生莫名的态度,确认了自己心中朦胧的想法。她在那里坐的非常理直气壮,一番话说得医生更生气了:“不管怎样,我总能在这里呆上几分钟嘛,容我思考一下人生。”
“毕竟……我是伤患嘛。”她笑眯眯地说。
她确定在这句话说完之后,医生发出了一阵磨牙声,好像在考虑怎样用刻薄的言语将她赶出去。但此刻从外面走进来的人,转移了两个人的注意力。
女仆昏倒之前看到的最后一张脸摆在她面前,他带着亚撒西的笑容,手里还提着两袋像是粥的东西。
眼见房间里两个女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进来的人身上,男人再次笑了笑。
那张脸还挺适合放在海报或者照片里观看的,女仆在心里想,但是真实遇到就不太好了。
“你醒了啊?”他先和女仆打了招呼,然后在医生越发冰冷的目光中温柔的对医生说,“怀孕了就不要老是往下面跑,很危险的。”
医生冷哼一声,口罩下嘟囔了几句,女仆的目光也终于能光明正大的落在医生的鼓胀起来的腹部了。
这也是她第一眼就猜到对方身份的原因。
可不是随便一个医院都有怀孕的医生的,这人确实是已经怀孕的红玫瑰不错。
两个人亲密的咬了会耳朵,然后男主转了过来,对白月光笑温和地说,“我给你们都买了吃的。”
“谢谢。”女仆很有礼貌地说。
他们的距离看起来就像是陌生人,但总还是有白月光的脸挡在他们关系中间的,姑娘们在外面吃着饭,男主就在旁边踌躇着,好像想说些什么。
女仆想,这种神态估计会让红玫瑰感觉更加不好。
男主转了半天,挑着时间问女仆,“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红玫瑰非常喜闻乐见的把白月光的名字报了出来,并辅以不加掩饰的不高兴,和男主眼中不加掩饰的兴奋一起看,看起来还挺微妙的。
“怎么了?”
“其实你和我以前的一个朋友很像。”
可能是因为思念许久的人出现在了自己面前,男主就表现得非常没有求生欲,热情的宣布:“我们小时候是邻居,从小一起长大的。”
好了,红玫瑰心里更膈应了。
女仆贯彻了自己的人设,在男主面前表现得就很像一个失忆的人,听他说了什么都会表现出一点犹豫,并且还因为对方的冒进有些畏缩。
她虽然知道大纲,但对于剧情的印象显然是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深刻的。而且她是读者,又没有戏精属性,肯定没有当年那么“深刻”的情感体验。
所以失忆显然是个好手段,既能合理和对方进行交流,也能强行暂停剧情进度。
两个人不温不火的聊着天,一边自觉被忽视的人散发的冷气越来越强。
“你们聊得很开心啊,需要我回避吗?”
医生终于刷的一下站了起来,她恶狠狠的盯了两个人——居然不是一个人——一眼,随后气势汹汹的走了出去。
女仆收敛了一点情绪,但男主的情绪显然被挑动了起来。他的语速渐快,好像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老婆,以及面前这个人是不是白月光还存疑。
女仆想,你不是已经看到对方死在你面前了,为什么第一反应不是“你怎么活了?”或者“你怎么活下来的?”或者“你是不是在故意讨人欢心呢?”,而是“你失忆了啊我们以前可是很好的朋友呢巴拉巴拉……”还真是非常神经大条。
男主说了很久,好像才从自己的回忆中醒过来,他又看了看女仆,发出分外直男的疑问,“我老婆呢?”
早被你气走了好吗?
女仆好心的提醒她,“她刚才看到你冷落了她,自己出去了。”
“啊!”男主如梦初醒,好像才发觉自己的老婆已经怀孕了,便赶紧同女仆道了歉,急急忙忙转头找。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离开,这个小医务室终于安静了下来。女仆在整个医务室转了一圈,心里不由得和大佬的那个小医务室做了对比。
这里虽然更加敞亮,但同时也更加破旧一些,末世无疑对建筑也造成了影响。
她欣赏了一下墙上的裂痕,又摸了摸自己被打的地方,并不惊讶的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都已经愈合了。
女仆溜达到那张桌子面前,看到病历纸下面的内容,包括了过敏史,病史之类的,但那些都是空白。
出于谨慎起见,她没有碰触桌子上的任何东西,包括那个奇奇怪怪的铃,而认真的考虑被红玫瑰收起的那张纸上的内容。
可能是什么呢?其他的都非常正常,只有那个铃可能有特别的的含义。
想一想末世里有什么东西是重要的?
有没有被病毒感染,有没有战斗力。
可能那东西就是在测试她有没有能力吧,她坐回床铺上,开始思考自己身上是不是也有了奇妙的能力。
多有趣啊,属于你自己的能力,在这个世界上几乎是独一无二的。即使这个词语有多甜蜜就有多恶毒,但仍然有无数人趋之若鹜。
女仆在床上摇头晃脑,就像感受系统一样的感受着身上的力量,直到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你在这摇头晃脑的做什么?”
红玫瑰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回来,她脸上的口罩已经摘了下来,露出一张漂亮却有点憔悴的脸,但她的眼神依旧非常严厉,“你应该已经死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相当的开门见山,女仆想。
但其实这个问题,连她都不知道。大概只能称作是……展开修罗场的剧情需要。
于是她平静地说,“为什么我不能回来?而且你看我活生生的站在这里,又怎么能算是死人呢?”
要是红玫瑰想,女仆分分钟也能编出一个催人泪下的故事来,但白玫瑰表现得非常冷漠,“我不管你是个什么东西,别想打男主的注意。”
姑娘,我想你才要小心一点,毕竟你现在可是关系着两个人的安危啊,女仆在心里叹着气,“我只是想找回以前的记忆而已,你没必要对我有那么大敌意。”
红玫瑰嗤笑,“谁知道你是不是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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