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在厂房外面的居民区。”听完了女仆的话之后，大佬那边也传来了动身的声音。女仆确认了一下后，非常犯规的又用了一次瞬间移动。虽然于理不合，但于情有余，大概谁都不会指责一个人违规是为了救自己吧。
“既然她们两个在一起，那么应该没什么问题。”
大佬一边走，一边冷静地说。
“因为那个力量吗？”女仆看着毫无异样的红砖小楼，想着现在里面可能发生的事情，忍不住问道，“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直到现在，她也没怎么看出来赵露的特别，可能是因为组队的时候，女仆也在考虑不让对方出事，平平稳稳的度过了任务，因此她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
“这些事情并不是你该知道的。”大佬说。
“我知道的事情跟应该比你想象的多。”女仆走上楼梯，堪称冷静地说道，“我知道你们两个很早以前就认识，接着你们因为一些事情决裂，再后来你去找她，希望她能和你走一条路。”
女仆的话让大佬一时间回忆起了那时候的场景。
“他们已经不需要你了，迟早有一天你会因为这些事情被弹劾。”她这样劝说对方，“你可以到我这边来。”
“只有我吗？”老板那时候还不是老板，她的手下有一堆手染鲜血的刽子手，而她本人也是其中最臭名昭著的一个人，或许只有大佬知道，以前的她并不是这个样子的。
或许，直到现在她也不是。
“那可不行啊，我底下还有一帮子人呢，我不可能就自己洗白上岸，留下他们在这里挣扎。”老板说道，“倒是你，为什么现在来找我？我以为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你已经对我完全失望了呢。”
“这些事情根本不重要。”大佬说，“只要你活着，就会有更多的手下，这群恶人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就好。”
老板歪着脑袋看她，又好像完全没有看她，只是看着虚空罢了，“现在你也觉得他们是恶人了？”
明明在很久以前，你也和他们做的是一样的事情。现在你就能和他们划清界限了吗？
“他们是恶人，我也不过是恶棍头子罢了。”
老板看着曾经说着“坏事总要有人去做”的人，慢吞吞地说，“那你就没必要现在来找我了。”
“我们的路早就不一样了，对不对？”
这曾是她们的最后一次见面。
“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些？”
女仆听着从话筒中传过来，同时近在咫尺的大佬，看着她身上的冷意反而显得十分轻松，“来的真快呀，其实我只是想问一句，你最后看着她走向死亡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与你无关。”
大佬像是完全没有听她说话的样子，只是朝她走来，“告诉我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些事情的。”
“是她告诉我的哦。”女仆耸耸肩膀，“怎么，就算是这个样子，你也没办法忍受吗？就算不能忍受也没办法，毕竟你也是默……”
大佬的目光闪动了一下，以一种女仆完全看不清的速度出现在她面前，身上散发出蓬勃的杀气。
女仆眯了一下眼睛，有什么东西撞上了她的脸，像是雨滴落在脸上的质感。伴随着新鲜的腥气，她知道那是什么。
她看了一眼挡在自己身前的大佬，和她肩膀前面看起来从上到下全副武装的人，心里惊讶了一下：恐怖分子？
她还以为赵露平时弄的那些都只是小打小闹，充其量不过是和有超能力的人有点关系，应该到不了这个地步，但是……
她擦了擦脸上的血，也不管是不是被画花了脸，背过身面对朝她靠近的人。
“敢动手吗？”
怎么直到这个时候，她也能这么平静的说话啊，难道她才是生理性面瘫吗？女仆动了动手指，空气在她的手指尖飞速流动，“不知道啊，我没有打过架。”
“那就看着她如何？”
老板的声音仿佛安抚一样，她从对面走廊缓缓走过来，亮黄色调的衣服上沾染了大片大片的鲜血，背上好像还绑了个人。
看这个样子，那个什么仪式应该已经结束了，女仆将变出来的防狼喷雾往那边一扔，顿时听到了耳边传来的巨响。
啊，明明这儿应该是禁枪的吧，女仆一时间想到的居然是这地方好像还有个防火标识，心都提起来了一点。
但是不管怎样，大佬看起来就比较靠谱，老板也是那种到了关键时刻就掉不了链子的人，她们两个人表演了一番好像特种兵训练一样的行动，女仆看着她们的表演，心中的波动居然是：
不求你们慢一点，但老板你动作幅度小一点行不行，小鹿要被你给颠散架了啊喂！
她的内心活动有点搞笑，但女仆还是很认真的在观察着四周的，偶有几个爬起来的人也被她给一一补了刀，用的就是刚刚给捡回来的防狼喷雾。
效果拔群，且她觉得自己这样应该算是正当防卫。
很快，枪消人歇，整个大楼里出奇的寂静，好像这这个居民楼都没有人一样。
群里的很多人也被叫了过来，他们正巧错过了最精彩的一段，现在只是过来收拾尾声而已。
迎接他们的几乎是满目疮痍，整整两层楼，血差点没喷到天花板上。
大家大部分也都是没有见过血的，面对浑身是血的几个人也下意识的带上了几分敬畏。
女仆：不，不是，我没有，我除了喷一点防狼喷雾之外什么都没有干啊，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受之有愧啊。
但这个时候也不是个解释的好时机，她和几个人匆匆点头之后，就回到了员工宿舍里。
好在是下午，正是厂子上班的时候，员工宿舍里并没有什么人，女仆用了点小伎俩，很快将这边收拾得能看过去，然后才进到了房间里。
因为力量的交接，赵露的身体目前出奇的虚弱，她双目紧闭的躺在床上，整个在床上凸起小小的一团。
女仆稍微看了看她的数据，能感觉到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几乎到了危险的境地，她又多看了几眼“自己”，才起身出去，顺便也将大佬拉了出去。
对方在被她拉着的时候身体僵硬了一瞬间，但在看到是她的时候，又放松了一些。
“做什么？”
“接着刚才的问题。”女仆问道，“那个力量到底是什么？”
“……”大佬看着她，说道，“这个现在已经回到了老板的身上。”
“所以呢？”
“不要问。”
那一个也是这一个也是，合着赵露本人只是个容器吗？
那么，她们为什么又要进到系统里，是因为害得她那么虚弱，心里不安吗？
“那么，你们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吧。”女仆心里一片冰凉，甚至又有点蔓延到系统世界中的两个人身上了，“现在，你们就可以离开了。”
“你是以什么身份说这句话呢？”
老板不知道在外面听了多久，闻言开口问道，“不管怎样，我们也不能不告而别吧？”
“我可以代劳。”女仆说，“你们不需要有这个后顾之忧。”
“哦，是的，你当然会生气。”
老板像是突然回忆起了女仆的身份，说道，“那么现在的你，对于把力量给我这件事，后悔了吗？”
“所以你才会回来。”
她说，“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一点，那些是被谁引过来的？她搞的那些事情也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远远达不到有人要用持枪歹徒来害她的程度。”
女仆的脑袋里缠绕了无数根丝线，她能感觉到那条颜色最显眼的正在被老板缓缓扯紧，“猜猜看，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同样是……力量？”
女仆艰难的说出这句话，“怀玉其罪。”
“是啊，一个完全没能力自保的人有着力量，还带着一堆人才，是不是非常好利用？”老板慢条斯理地说，“看你这个样子，直到现在你也是狠不下心的人对吗？”
“现在虽然是我手中握着能力，但所有知道的人都已经‘不记得’了，因此幕后的人还会源源不断的派出人来……你还想要我们离开吗？”
女仆把嘴唇咬得发白，“其实你们不是想保护她的对吗？”
赵露是个毫无威胁的人，但她的身边有两个保镖很不好惹，但毕竟她也不是整天和两个保镖在一起的，因此还是有机会拿到能力的。
但假如是那两个厉害的保镖拿到了能力就大不一样了，那样他们就要做好打持久战，和死伤惨重的准备。
“你们只是想拿她当诱饵，将幕后黑手一网打尽？”
“我是有这个想法。”老板微笑着说道，“但我也是想保护她的啊，毕竟她还帮我把力量保护了那么多年。但就算我是孙悟空给她画了个圆，也没办法让唐僧自己不迈过那个保护罩啊。”
老板笑眯眯的，一字一顿地说，“其实我们有提醒过她，她身边的那个人，十之八九就是对面送过来的暗杀者。”
“只可惜对方可能没想到，他们的暗杀者自带了美人计的效果。”
她看着脸上一片空白的女仆，说道，“美人计的效用还在，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