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电流自下方传来，激得赵安洵像虾一般弓起身子，也激得他真正意识到现在发生了什么。
戚南星的动作很轻柔，但抱住赵安洵双腿的力量却坚如磐石，无论赵安洵怎么挣都挣不动，最终他没有办法只能大喊：“南星住手！我不要！”
戚南星缓缓抬起头，有些呆愣。
他看到赵安洵喘息着，眼睛泛红，在看清楚有泪珠挂在眼角后，戚南星震惊了，手下意识地松开，整个人瘫倒在地。
“安洵，我……我……”
赵安洵捂住脸，紧紧蜷缩的身体微微发颤：“抱歉南星，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我不想，拜托，我只想休息，拜托你。”
戚南星抿起嘴唇，他想他明明自豪他和伍真不同，绝不会伤害安洵，难道他变了，变成像伍真那样的混蛋？
“抱歉安洵我……我只是……”戚南星攥紧拳头，他知道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没意义，他退后，站起身子，端起脸盆去厕所，倒掉热水，然后用尽量轻松平常的语气让赵安洵休息，他去便利店买明天的早点。
赵安洵知道戚南星是用个借口出门好缓和气氛。他感谢戚南星的温柔，确实现在他需要这缓和。在戚南星离开后，他穿好衣服，展开毯子被子，躺好，把自己紧紧包裹起来，努力不去想今天发生的所有事，努力平复翻涌的心潮。
他太累了，他那被狠狠折腾过的身体需要休息。
在便利店结账的时候，戚南星看到店员身后的烟柜，他鬼使神差地举起手，指向一个牌子，说：“再拿一包这个。”
他站在无人的小巷里，挨着一杆老旧路灯，拆开包装，拿出烟含进嘴里。
自从知道赵安洵不喜欢烟后，他就很久没有抽烟了。
他以为他戒掉了，就像他以为伍真也戒掉了一样。现在他理解了，不是戒掉，只是因为有不抽的原因罢了。
伍真有他不抽的原因，自己呢？只是不想在一起时被讨厌这样的原因，够了吗？
戚南星自嘲地笑了。
他叼着烟，拿出打火机，却打了几次都没打着火，他晃了晃这便宜的打火机，嘴里咒骂了一声。想明明是刚刚和烟一起新买的，怎么会打不着？是不是店员把老旧卖不出去的打火机卖他了？
心里的火焰被这打不着的打火机激化，戚南星想再打不着就去找那店员理论，好好骂骂脏话。
“擦”的一声，随着拇指摩擦转动，火苗冒出，打火机点着了。
戚南星看着稳定的火苗，骂出一声：“妈的。”
他点燃烟，狠狠抽吸一大口，让烟雾迅速侵占肺部，自我伤害带来的自虐感成了对抗心中火焰的唯一方式。
但对戚南星来说，这根本不够。尤其在他知道，赵安洵就睡在他家里，睡在他的沙发上。
一盒烟抽了过半，他拿出手机打给伍真。
打了三次都没人接，一直到第四次，电话才接通。
也不等伍真说话，戚南星直接大吼：“伍真你个大傻逼我知道你他妈的什么屁事都没有现在安洵就在我家要么你来接他要么默认你放弃他，我给你一个小时，从你那赶到我家绰绰有余，你自己看着办，傻逼！哦对了，如果一个小时以后你不来，我不保证会发生什么，傻逼你自找的！”
吼完，戚南星直接挂掉电话，然后拿出一根新的烟，叼在嘴里，点燃，抽吸。
他在深冬的夜风里静静等待，一盒烟抽完了，就去再买一盒，然后继续站在那杆老旧路灯下等待。
他想，他希不希望伍真来？
他知道赵安洵有多爱伍真，伍真来，对赵安洵来说是最好的。
但，自己呢？自己怎么办？
戚南星一根接一根抽烟，时间默默流逝。
一个小时过去了，伍真没有来。
第二盒烟的最后一根抽完，烟蒂被丢到地上，踩熄。火光消失后，这被踩熄的最后一个烟蒂便与周围其它烟蒂再无区别，成为这满地烟蒂里不起眼的其中之一。
戚南星看着那不起眼的烟蒂，在心里说：伍真，是你逼我。
为什么我就不能自私一点？
如果我能自私，能依循自己的欲望，能“坏”一点，是不是就能吸引安洵？
为什么我就不行？
操！去他妈的！
戚南星迈出步伐。
因为身心俱疲，即便心潮翻涌，赵安洵还是睡着了，且睡得很沉，连戚南星没有放轻的开门声和脚步声都没有听到。
当戚南星撩开裹紧他的被子和毯子时，他依然没有醒，直到一只冰凉的手探入他的衣服，抚上他的肌肤，他的意识才慢慢浮现。
身上的冰凉触感令他猛地睁开眼，还有些朦胧的双眼看到的，是极近距离下，戚南星的脸。
那双眼瞬间睁大，朦胧睡意在顷刻间被惊吓恐惧替代。
因为赵安洵看到，此时的戚南星，是他从没见过的，完全不同的戚南星，那是一张阴冷阴郁，急切想要破坏什么的脸。
“南星？！”
一只大手捂住了赵安洵的嘴。戚南星逼近赵安洵，像是要和他说悄悄话般，双眼露着不属于他的疯狂，逼迫地凝视赵安洵的双眼。
“安洵，为什么我就不行？”
赵安洵想要说话，嘴上大手却紧紧捂住他的嘴，他什么也说不了，只能发出急切的“呜呜”声。他拉扯戚南星的手臂，想把盖在嘴上的手拉开，可无论怎么努力那手都纹丝不动。
戚南星看着赵安洵害怕焦急的样子，突然笑了。
“啊，这就是做坏人的感觉啊，好像，还不错。”
他慢慢低头，隔着自己的手掌亲吻赵安洵。
然后撩开赵安洵的衣服，让大片嫩白肌肤暴露在空气中，抚摸的手掌自胸口一路向下，抚过腰腹，抓住裤子粗暴扯下。
“呜！呜！”赵安洵急急摇头，眼睛迅速泛红。
戚南星用自己的腿强行分开赵安洵的双腿，抚摸的手摸上再无遮掩的下体。
很快那手因为另一只手感受到湿润而停下动作。
戚南星看到泪水自泛红的眼滑落，流到他手上。
心痛，戚南星却挑起嘴角：“哭也没用，安洵，这次我不会停。如果阿真可以伤害你，那我也可以，是你允许阿真伤害你的，是你选择的。我也想啊，安洵，我也想。”
当手指强行挤入，赵安洵疼得大声闷叫，更多泪水涌出，将捂在嘴上的手完全沾湿。
疼痛刺激下赵安洵使出所有力量抓挠拉扯，指甲在戚南星手臂上抓出数道红印，渗出血滴。
这让捂在嘴上的手稍稍松了些，在感到空隙的下一刻，赵安洵张大嘴死死咬住。
戚南星吃痛皱眉，手下意识地缩起，很快他看到有血流出，他翻转手掌，便看到手被咬破了，正在淌血。
戚南星想笑，这种时候他竟还觉得手掌上的牙印可爱，他抬起头看赵安洵，露出一抹绝望苦笑。
然后那流血的手再次伸向赵安洵。
赵安洵用他所有能使出的力量，踢上戚南星的肚子。
戚南星一下子弯下腰，赵安洵趁机滚下沙发，连滚带爬地离开沙发几步，然后提起裤子向门口跑。
待他晃晃悠悠地跑到门口，却发现门锁上了，他怎么都打不开。
“感谢你这一下是踢在我肚子上。”缓过劲的戚南星慢慢起身，抹了把嘴，慢慢走向玄关，“要是往下点，今晚我就要用别的方式进入你了。”
“别这样南星，这不是你！”赵安洵仓惶摇头，“你不是这样的！”
戚南星挑了挑一边嘴角：“是啊，在你眼里，我不是这样的。可你凭什么这么肯定？你知道真正的阿真什么样么？你又知道我什么？到今天你才知道我喜欢喝茶。”
戚南星拿起花瓶狠狠扔到赵安洵脚边，刺耳的破碎声响后他大吼：“所以别他妈说你了解我！你他妈的知道个屁！操！”
吼完戚南星抬脸冷笑：“你眼里的好人今晚要把你操到屁股开花，没想到吧，嗯？”
赵安洵感到一股寒气自尾椎骨蹿升，直通整个后背。到这时他终于不得不承认，语言已经没用了。慌张地看过四周后，赶在戚南星走到之前，他转身跑向厕所，进入后迅速关上门，将门反锁。
然后他拿出手机。
他第一反应是打给伍真。
但是伍真没有来极光，已经说明他的态度。
赵安洵用力闭上眼再睁开，发抖的手点开通讯录。
电话刚拨出，砸门声就传了过来，吓得赵安洵一个激灵，手机差点脱手。
“安洵，开门，你不会以为一道门就能挡住我吧？不会吧嗯？你没那么傻吧？”
电话接通，砸门声继续。
“啊不对，大概你就是这么傻，毕竟你选择了阿真嘛。哈，哈哈哈……你选了那个混蛋……哈哈哈哈哈……”
在赵安洵带着明显的哭腔和颤音求救时，戚南星用力拧动门把手，他知道拧不开门，但他还是像电影里的反派那样，把门把手弄得很响，然后发出劣质大笑。
实际上，他就是在模仿电影里的坏人。
“安洵，开门，你主动点，我会温柔，让你舒服享受，就像我说过的，我会让你快乐。要是让我开门的话，你可就没有机会了。”
又砸了几下门后，戚南星转头看向电视旁边的柜子，那个放所有房间钥匙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