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大人在干嘛?”兔丸探头探脑上前,偷瞄背对着他们拼命洗脸的阴阳师,她身边的鬼切正试图阻止对方把脸搓烂。
路过的花鸟卷表情温柔解释,“这几天是阿修罗召唤期呢。”
前方,阴阳师挡住鬼切想要拉开她的手,抬头掷地有声决绝道,“停!我今天就是倾家荡产也要把阿修罗抽出来!我有预感我必出阿修罗!”
“主人您上次,上上次还有上上上次都是这么说的,到现在别说这次的阿修罗了,连sp玉藻前您都没抽出来,更别说从他之后,您除了帝释天之外再没抽到新式神。”
“……憋说了。”非洲阴阳师毫无防备留下了真正属于弱者的眼泪。
为了挽救濒临破产的庭院,鬼切继续补刀,“您可一张人权卡都没有。”
阴阳师抹了把脸上的水,掏出她最后收藏的十张蓝票,“不!我手上握着的就是希望!我预感我马上就要成为人上人了!”
“……可您已经抽了300抽了。”
阴阳师捂脸假哭,“那是因为我之前过于自负没有用玄学,这十张票我想通了,放下面子,玄学加持单抽,阿修罗必来我庭院。”
“算了……您开心就好。”鬼切按按太阳穴,脑仁抽抽着疼。
她听罢,又不服气小声嘟囔,“……非洲人抽卡这事,能按蓝票数量算么?”接着便是各种从没成功实现过的话,什么抽卡要卡点啊,抽卡要有正确姿势啊之类,引得路过的式神哄笑起来,阴阳师附近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
第一张票,阴阳师恭恭敬敬双手合十对蓝票弯了三次腰,十分慎重在上面写上阿修罗的名字,“QQ牛里脊肉!”
“嘭!”
童女扑扇翅膀糊了阴阳师一脸毛。
第二张票,阴阳师摆了个五芒星阵法,她单手撑地,嘴里叼个卷轴,从牙缝努力憋出声音,“通灵之术!出来吧阿修罗!”
“嘭!”
“都系dei!都系dei!都系dei!”阴阳师被抡起石锤的山童砸得晕头转向。
第三张票,阴阳师坐在召唤阵前,举起根魔杖,朝蓝票戳戳乐,戳到第66下,她深吸一口气,满含深情大喊一声,“爹!!!”
“嘭!”
童男礼貌向阴阳师问好,“大人,我妹妹刚才是不是过来了?”
阴阳师木着脸,机械抬手指路,“出门左拐直走后院。”
童男再次躬身道谢,随后施施然离去。
……
第九张票,阴阳师左思右想,觉得毕竟是辣鸡读心游戏,自己越想要什么越出不来什么,一定要反其道而行之,于是,她在蓝票上画了一坨翔,“我无情拒绝阿修罗来我庭院!”
“嘭!”
“holahola!傻兔!”阴阳师被一个套圈撂倒在地,半天没爬起来。她扶着自己被对方因为紧接着冲出门去而再次撞翻的老腰,唉声叹气攥紧手上那仅剩的蓝票。
这样下去不行,阴阳师濒临失去理智,良久,她下定决心冲出召唤室。
衣袂翻飞,她大步流星走到正闲坐吹风的帝释天跟前,双手拍桌,目光炯炯,“你说,你跟阿修罗的关系是不是特别好,就是好到穿一条裤衩子的那种!”
“……那倒不至于。”
“我不管,反正成败在此一举,这是我最后一张票了。”
注视放在他眼前的蓝票,帝释天抬眼,“你是想让我帮你抽?”
“不是,”阴阳师暗暗捏紧拳,在帝释天微扬的眉中给自己鼓劲,随即她一把勾住帝释天的脖子,把蓝票拍在两人眼前,语音召唤。
“阿修罗你姘头,呸,不好意思,”她扭头朝还因为她突然的动作而怔愣的帝释天毫无诚意道了个歉,继续道,“你挚友现在在我手上,劝你不要不识抬举,你不来我就立刻强X了他!”
阴阳师中气十足。
帝释天手指微动,他偏头定定望进阴阳师剔透的眼眸。
她眼中一片清明,半分要为此付诸于实践的意思都没有。
居然把这种话当作戏言脱口而出,帝释天清冷的眼眸渐渐变得深邃。
A
话音刚落,最后一张票白光大盛,妖未到而声先至,“呱!要来老夫的赌坊玩一把吗?这把有加码奖励呱!”
阴阳师走得非常不安详。
她双目放空,连不知何时摩挲在她脸上的手都不知道,等回过神来,对方的手已经滑落在了她的衣领上。
阴阳师攥紧衣领警惕道,“干嘛呀。”
“配合你做你想做的事。”对方言简意赅。
“???”阴阳师一脸你在说什么鬼话,万万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的表情。
“或者你要喜欢也可以在上面,毕竟最先开口的人是你不是么。”
见她还想挣扎反驳,帝释天轻轻挥手,两人瞬间转移到了他的莲花池畔,“你该不会打算做个言而无信的人……吧?”
“但我那只是……”说说而已。
“只是什么?”
“没、没什么。”阴阳师头上滑下滚滚汗珠。
可阴阳师还是死死抓着她衣领不松手,帝释天见此幽幽叹口气,“你要是实在不想脱也没关系。”他随手拽下自己身上本就不多的布料,在对方瞪大的眼睛里,长腿一勾,阴阳师顺势朝他压了下来,两人倒在层层叠叠的莲花瓣中。
他主动寻找着对方的唇印了上去,辗转半响,阴阳师仍旧僵硬着一动不动,帝释天郁郁寡欢道,“我有这么让你恶心吗……”他手指点上阴阳师沾染了汗水的眉尾,眼底透出隐隐黯色,偏又带着一丝难以压抑的执念。
阴阳师求生欲爆棚,秒答,“那肯定不是!”
“主要因为我有喜欢的妖了。啊,疼疼疼。”
“抱歉,”帝释天放松勒紧阴阳师腰的手,他觉得自己像是整个人掉入醋坛,表面却还依旧平静,“是阿修罗?”
“不是。”阴阳师不想说。
帝释天缓缓深吸口气,“好吧,那你们做过吗?”
?
这问题略诡异,但他看起来好像必须要得到一个答案。
为了让对方死心,阴阳师假装做过般干脆点头。
“不要紧,”眸中划过暗芒,帝释天笑笑。
“我猜你大概是不够了解我,”简直酸到爆炸的他贴近阴阳师的耳边,对上她慌乱的神情,他声音中带着一种自虐般快意的扭曲,“虽然我平日里看起来冷静温和,没有什么事能入我眼,但实际上达不到目的我是不会罢休的,我天生就是个对特定事物偏执到可怕地步的人,比如说,得丶到丶你。”
“吓到了吗?”说完,他安慰般摸摸受到惊吓的阴阳师的脑袋,眉眼舒展,眸中泛起温柔笑意,“对不起,我只是……”他在阴阳师转不过来弯的呆傻表情中接道,“一点小小的报复心,对你刚才利用我抽卡,还想强X我的这件事。”
阴阳师恍然大悟,她满脸陈恳,“十分抱歉,我以后肯定再也不干这事了。”
……
将阴阳师送回去,帝释天默默凝视她离开。
“没关系,毕竟我最不缺的就是计谋和忍耐力。”
他清丽矜贵的容颜上,嘴角绽开一抹罂粟般的弧度。
B
“既然已经抽到阿修罗,你是不是准备要去强X他。”帝释天靠在莲花池边,池水漫过他的腰际,他随手掬起一捧水,看水从指缝间流淌,淡然道。
这这这,从你这么个天人之王的嘴里吐出这种不和谐的词这合适吗?
而且你的脑回路是怎么想到我要去强X阿修罗的?
我明明说的是他不来我要X你,而且我只是这么随口一说,不对,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阴阳师摸不着头脑,不过她敏锐发觉现在气氛很奇怪,所以她一时间没来得及出声。
“这样吧,既然你想,那我给你指条明路。”帝释天手肘支在池边石台,他侧头望向蹲着的阴阳师。
天人之王发话了,阴阳师虽然莫名其妙,但还是嗯嗯嗯地连连点头,她倒要听听对方到底要说啥。
见状,帝释天的音色突然就冷了下来,似乎不想看到对方那张让他生气的蠢脸,他僵硬地移开视线,“你要是硬去强X他,肯定办不到,除开性别和妖力不说,他本身的肌肉力量也是不容小觑的,所以……”
“所以?”阴阳师凑近,眼巴巴盯住对方。
这幅迫不及待的样子,果然她想X我只是个为了掩饰她倾心于阿修罗的借口罢了。
他想着,阴暗情绪不断上涌。他牵起阴阳师的手,拇指细抚她纤细的手腕,“所以你觉得有可能么。”
???
这不合适吧,大王,明明是你自己要给我指路的。
被带歪的阴阳师迷茫发问,“那怎么办?”
轻轻啄吻掉对方手上被迸溅到的水珠,帝释天不慌不忙开口,“你可以先拿我当试验品。”
“试、试验品……?”阴阳师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涨成猪肝色,这意思是要先跟帝释天ghs?!
饶有兴趣地把目光放在她脸上游移一阵,像是看出阴阳师所想,帝释天浅笑追问道,“你在想什么?”
啊这啊这,阴阳师眼瞅对方看起来一片正派的剔透赤子之心,她不禁羞愧不已地在心里把自己揍了顿。
一天天的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玩意儿。
“没什么,咳,”阴阳师咳嗽一声赶紧岔开话题问,“那要怎么做?”
“等你的力量什么时候能先压制得了我再说,不限制你用任何手段,但在此期间我也会反抗。”他放开阴阳师,将刚才触到对方的那根拇指印在自己唇上。
这是什么绝世好式神,为了提升本阴阳师实力,甘愿奉献自己。
阴阳师感动的泪花闪烁,她决定以后一定要像对待自己最好的朋友一样对待帝释天。
“至于我要如何反抗甚至于反制你,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他意味深长的补了句话。
只能听进对方一开头前半句话的阴阳师十分感激,并迅速用言灵-缚给帝释天来了个扎实捆绑。
“结实度有余,但时长不够。”表情变都未变的帝释天,在言灵技能消失后,再度抓住阴阳师,噗通一下,将她拽入池水中。
阴阳师从水里探出头,在一脸懵逼中被帝释天像剥洋葱一样扒了衣服。
紧紧拽住最后的布料,阴阳师悲愤道,“我看出来了,你就是想跟我ghs!”
轻笑在离她嘴唇一厘米的地方响起,“我说过了吧,你想强X他,你的力量还不够,至少得能压制我。”
“谁想要强X他啊!”
“哦?我说错了吗,或者是别的什么妖更吸引你?”帝释天沉静的目光对上对方的,他看见阴阳师眼眸中溢满他的倒影,身后从开始萎缩到现在的莲花伸展开了些,花瓣润泽起来。
“不,”阴阳师摆摆手,一副看破红尘遁入空门的模样,“我没有这种世俗的欲望。”
莲花再次猛然收缩,阴阳师觉得对着一个能心灵共感的王,这么说好像有点过于潦草的违心,她又接了句,“虽然没有世俗的欲望,但我单方面宣布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帝释天唇角含笑,他在阴阳师脖子最显眼的位置上落下了一个红印,“那我要是这么对我最好的朋友,鬼切他不会生气吧?”
欣赏着阴阳师秒变的脸色,他内心翻涌可怖的黑泥几乎要抑制不住,而表面却依旧风轻云淡补刀,“毕竟朋友之间亲密一点无可厚非不是么。”
“你、你知……”
“我知道什么?”帝释天把阴阳师带上岸,将她送回庭院,“鬼切刚才一直在找你,不过去吗,我最好的朋丶友。”
冷眼看做贼一样躲着鬼切走的阴阳师,帝释天眉梢微弯,身后莲花盛放。
我们来日方长。
最后的结局警告
帝释天如愿以偿和阴阳师达成了生命大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