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夜袭翠云居

紫玉赶紧过来问:“如心,怎么了?是不是不小心伤到你了?”
楚如心摇摇头,从肩头取出一根细细的银针来。
“啊?这是金门银针,怎么在这里出现了?”紫玉正自讶异间,只闻啸音突地传来。
小心!楚如心目光一凝,连忙一拽紫玉,掠出丈外。
“嗤嗤嗤……”音响过后,一排银针插在她们刚才停留的竹子上,密密麻麻的,好不瘆人!
惊疑间,又听见一阵孩子的笑声传来:“嘻嘻……躲得好快呀……”紧接着五个男孩子,大约十一二岁年纪,一蹦一跳落在她们面前。
“呔!你们几个小娃娃,不好好在金门呆着,出来作甚?”冰儿不知何时飞掠过来,娇声叱道。
内中一个高个男孩回道:“金门不好玩,出来才好玩嘛。”
“玩就玩嘛,怎能随随便便出手伤人?不教训教训你们,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被你们伤呢?”冰儿边说边要上前。
楚如心一把拉住她:“冰儿,别伤他们,他们还是孩子呢。”
“他们是金门的五小虎,翠云城金掌门的儿子和爱徒,一群熊孩子——江湖人人避而不及,咱们已经隐退江湖了,又何必招惹他们。”紫玉也随声附和道。
冰儿低声道:“二位姐姐放心罢,我只是吓唬吓唬他们,把他们撵跑了,别打扰你们练剑,绝对不伤他们。
“也是,冰儿对小孩子有一套,就让她去吧。”楚如心笑笑。
冰儿假装气势汹汹的走过去,又是吼又是吓,把附近的竹子运功斩断十几根。那几个孩子见状,发一声喊,突然跑的无影无踪了。
紫玉笑了,这冰儿的确是有一套。
按理说,楚如心武功如此之高,不会躲不过去那根小小的银针,只是她知道,对于五小虎来说,假如一针没得手的话,会没完没了与你纠缠,为了不与他们过多纠缠,只好自己假意中招。其实,那根针丝毫没伤到皮肤,她运功只在衣服上粘着而已。楚如心担心的是,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这里不是安全之地了。
“这些熊孩子,真令人头疼。”紫玉摇头道。
楚如心道:“如此溺爱,绝非好事。搞不好,他们会出大事——你惯着他们,别人可不惯着啊,早晚会被别人教训的。”
“估计此地已暴露,咱们如何是好?转移么?”紫玉突然问道。
楚如心回道:“我刚才也在想这个问题,为了安全,还是尽快离开为好。为了免于村中父老乡亲受连累,还是要带着他们走。”
“那好,收拾一下吧,但是人员也不少,整个村子要动起来,怎么也要三四天的时间。”紫玉道。
楚如心颔首:“行,那就三天之后撤离。”
蜿蜒的山路上,一队人马急匆匆行进着。
韩水抹了一把汗水道:“这天气怎的越发炎热了。”
穆山递过来一个牛皮水袋给他,随后说道:“进入盛夏了,焉能不热。”
韩水咕嘟嘟饮下水之后,抹了一把嘴唇,抱怨道:“穆大哥,你说咱们洞主是不是太相信道听途说了?这什么倾城十二式真的重现江湖了?”
“千真万确,倾城十二式就在翠云居山村之外的青翠林。”穆山肯定回答。
韩水正欲再说话,忽闻一阵嘈杂之音传来,一个属下慌慌张张跑来报告说,来了一群中风魔毒的人,见人就杀,见树就砍,疯狂的很,前面咱们损伤了七八个兄弟。
当穆山与韩水赶到的时候,发现已经死了十七八个属下。他们二人均发现,那些中风魔毒的人都是武林人士,正派邪派都有,还有相当一部分人是他们的朋友。这个时候还想什么,管他朋友不朋友的,一律杀之!穆山与韩水想法出奇的一致,他们两个人冲入中风魔毒的人群,一阵乱杀乱刺乱砍,十几个中风魔毒的人尽皆被杀。因为那些中风魔毒的人阻拦,耽误了一些时间,穆山赶紧催促大家快走,以免走漏消息,跑了南阳双娇她们。
夜色杳杳,静寂无声,山朦胧。
如心她们居住的青翠云小筑,是由三层小竹楼与一个花园组成的,掩映在绿色竹林中,景色优美。
只有几盏灯火在小筑的大门两旁轻轻摆动着。两个青年守卫持刀立在那儿,目光警惕的望着四周围,丝毫不懒散,很精神的模样。
彼时,林子里有人影晃动,正悄悄的向小楼包抄过来。突然,一声很轻微的咔嚓声传来,那分明是有人踩断枯树枝的声音。
两个青年守卫对视一眼,猫着腰缓缓走过来查看。蓦地,两道寒光突起,两个守卫软软的倒了下去。
“上!围上去!”人影有人低声断喝。
那些人快速的向小楼移动,将要到大门的时候,受伤的一个守卫突然醒过来,他拼尽全力向花园投放了一颗警报火炮。
“轰!”炮声响起,惊动了整个小楼的人。
所有人都拿起武器,有条不紊的站好队伍,楚如心带人去大门阻敌,紫玉带着老弱病残从密道往后撤。
大门外,两支队伍对峙。
“快快交出剑谱,可以让你们痛快的死!”穆山叫嚣着。
哼!楚如心也不答话,一颗石子弹射出去,堪堪落在穆山口中,惹得自己的属下都忍不住的笑。
噗!穆山气急败坏吐出石子,轮刀就攻上去。楚如心冷笑声中,一式“疑是长河落九天”,止住对方的攻势,左掌顺势推波碾浪跟着拍出去。
穆山见状,突然手忙脚乱,一下子乱了阵脚。步伐也跟着乱起来,一旁正与冰儿缠斗的韩水连忙逼退冰儿,飞身来救穆山。只是还未到眼前,就被楚如心一击“童子问路”,给震飞。穆山乘此良机,正要逃跑,楚如心赶上,一剑刺中对方的右肩。
“韩兄弟,快、快走!扯风乎!”穆山强忍着痛,抓起韩水扔上马背,自己也随后上马,两个人也不管属下伤亡了,打马如飞,望风而逃。其他人一见头头跑了,谁还恋战啊,也一个个效仿,纷纷鼠窜而逃。
冰儿要去追赶,被楚如心一把拦住:“穷寇莫追!冰儿,咱们走!去追紫玉姐姐他们。”
黎明时分,她们终于追上了紫玉他们。为了安全起见,楚如心把翠云野居村民的老弱病残安置在一个隐秘的山洞,还安排了十几个年轻力壮功力不弱的青年男女保护,由小绿领导。随后带着紫玉冰儿等十几个弟子,寻到另一个山洞,美其名曰“飞云洞”,半隐半现的,目的是迷惑一些不怀好意之人,这里是居住地。借以保护那些老弱病残不被发现残害。
穆山韩水大败而归,洞主竟然没有怪罪他们,他们颇觉意外。他们哪里知道洞主的心思,洞主高深莫测,也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穆山韩水私下里饮酒的时候,猜了半天,也没猜出洞主到底是什么意思。其实,洞主的意思是,逼迫楚如心她们离开青翠云小筑,他估计那《倾城十二式》就藏在小筑某个隐秘处,自己去寻找的话,一定会寻到的。还有一点别人不知道,那就是小筑里还藏着落央族的金银珠宝。听说那珠宝是当初落央族没落之时,族长托付楚如心她们保管的,打算留给后人振兴落央族的。
飞云洞。
这是一个天然溶洞,冬暖夏凉,有泉水叮咚,很是惬意的地方。最神奇的是,洞外还有一张平面大板石,光滑平整,好像被人刻意雕琢的一样。闲暇之时,楚如心紫玉就在那儿谈天说地,看白云看星星和月亮。大部分时间,楚如心就在那儿弹琴,她坐着巧手冰儿编织的小竹椅,把琴放在竹子编织的竹几上,对着山风吟咏弹唱,紫玉还是在一旁,舞剑助兴。
这天晚上,月光如水,竹韵清风,远山青翠一片深幽。楚如心来了兴致,又开始轻弹一支曲子,曲子是她独创的“玉树琼枝皎洁月”:
端坐飞云深望月,桂枝飘香。朝天阙,玉树琼枝璀璨。凝眸天际,晚秋星河辚辚光。皎洁夜色独相思,一水温柔、伊人俏立碧荷嫩蕊花中央。
清泉玉兔映如雪,金兰绵长。情难却,易水两岸沾巾。枫叶似火,繁华如箭意气洋。联袂飘飘悠然过,一蓑云雨、岁月如歌衷情辐射达三江。
依稀梦想初相会,烟琼小唱。雨何归?谁知墨云擦肩。幸喜苍穹,品茗弄弦剑舞祥。拥君笑颜夕阳红,一曲琵琶、秋风扫叶落满庭前淡淡黄。
东君帘影轻随风,篱落华章。叹浮生,如梦幽幽金梭。似水流年,未改云中月沧桑。点点如炬星之眼,一地泻银、满枝柔情缕缕青藤绕琼浆。
月落烟云白无瑕,琴飞山岗。心为家,温暖夜色阑珊。皎洁清铄,玉树何惧冷披霜。芳思缱绻谁之错?一季晚秋、仍是枫树赤红遍野染上梁。
若水岸边看红尘,人生茫茫。几度闻?郁闷忧伤凄凄。唯君芙蓉,琼枝梅竹琴悠扬。摈弃不快阻心痛,一缕柔媚、倾洒彼岸月下温馨遍地香。
清音余渺耳畔飞,流转池塘。看媚影,宛如水中花仙。清新丽妍,偎依小庭悦目赏。芳心默默云雨间,一支天籁、泉水淙淙仙凡之舞醉霓裳……
曲子悠扬玄幻美好。
音乐戛然而止。
紫玉目光一凝,突然娇喝:“谁?什么人?”音落,身子向不远处密林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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