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邸正中大厅。
“什么?你说什么?你再给大爷说一遍,沈含睛被人劫走了?究竟是谁?哪个有如此大胆?竟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真不想要命了?”过街虎暴跳如雷,‘啪’地一掌用力地拍在桌上,只听咔嚓一声,桌子被拦腰斩断。
他随即又赶过来,狠狠地踢了张士庭一脚,气急败坏地喝问道。
“报告虎爷,是、是令狐溪和、和一个蒙面人。”张士庭哆哆嗦嗦的直起身,懦懦地应声道。
“蒙面人,什么蒙面人?你们都他妈是白痴呀!吃着大爷的、喝着大爷的、还拿着大爷的。废物,全他妈都是些废物,老子白养你们了。人给劫跑了,连他是谁都不知道?滚,都给我滚,一群废物饭桶!”过街虎扎撒着两只手咆哮着,怒吼着。
家丁们个个吓得屁滚尿流,一溜烟地跑个精光。过街虎阴沉着好像天蹋下的一张横脸,单肘托起下巴,陷入了沉思。他在想,到底那个蒙面人是谁?敢劫人!胆子也忒大了。不知道本虎爷家京城有做大官的做靠山?真是瞎了眼。
张士庭战战兢兢立在那儿,一动不敢动。
过了片刻,过街虎忽然厉声喝道:“来人!”
“少爷,您有何吩咐?”一个家丁赶紧应声而进。
“快去,给张公子取一百两赏银来。”过街虎摆手吩咐道。
“是。”家丁连忙转身出去,直奔银房,功夫不大,捧回百两纹银。
张士庭俊脸绽出卑躬的笑容,眼睛放出贪婪之光:“多谢公子赏赐!多谢!”
过街虎讥讽地拖着阴阴的腔调并挥动着那只大手:“张大公子,看看这些银两也够你赌上好一阵子的了,先拿去花吧,不够了再来讨。”
张士庭捧着沉甸甸的银子,卑恭屈膝,千恩万谢躬着身退了出去。
过街虎在厅内踱来踱去,想着他的心事,怎么才能把沈含晴弄到手?
山洞洞穴内。
沈含睛忽觉自己一会上了高山,一会下到了深渊,一会又被妖魔追杀。一会儿与令狐溪并肩行走,一会儿又被令狐溪的母亲打骂。她拼命地跑着,喊着,抗争着,可就是怎么也出不了声。搞得疲惫不堪。
也不知过了多久,“嘤咛”一声,沈含晴终于慢慢张开双眼。
紫嫣轻笑道:“呀,姐姐醒啦!谢天谢地!你这一睡就是三天三夜,可把我给吓坏了——我的好姐姐呀!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哪里痛呢?”
沈含晴虚弱地摇摇头,微声道:“没有。就是感觉头好晕!浑身都好像软绵绵的,好无力——咦?我这是在哪儿?”
“先别动,你在发烧耶!好严重的——放心,我们这是在山洞里呢。很安全的,不会有人知道的。”紫嫣心疼的说。
沈含晴没有答话,只是转动着粉颈,环顾四周。
紫嫣知道她在寻找什么?一面端来汤药一面笑着说道:“哎呀,姐姐也,快别找了啦,表哥采药去了,少时便归。真难为他了,一个金银堆起来的富家大少爷,居然还会采草药。真是难得难得哟!咯咯咯……”
紫嫣边说着边接着扶起沈含晴,一脸温柔的说:“好姐姐,来,来,先把这碗汤药喝了。喝了,就不痛了。”
沈含晴感激的望望紫嫣,喝了一口汤药。汤药入唇之际,微微轻皱眉头,可怜兮兮的说道:“哎呀呀,紫嫣妹妹,此药甚苦,我、我不想喝。”
紫嫣嗔道:“好姐姐耶,苦口良药哦。不喝,高烧如何退去?好姐姐,还是快些喝了罢!听话哦。”
紫嫣正自劝说着,令狐溪一身尘土的走了进来,手中捏着一束鲜嫩的花草,顿时一种异样的芳香弥漫在空气中,令人心神惬意。
“表哥,你可回来了!”紫嫣好像遇到救星一样,欢快地跳起来,将放在石桌上的汤碗递与令狐溪,调皮的向表哥眨眨眼。
令狐溪自然是会意,接过汤碗。
紫嫣随后又向沈含晴说道:“含晴姐姐,我走啦。要不回去晚了,姑妈会责怪的。眼下这种情形不能让她老人家起疑心,过几日俺再来看姐姐。保重!好好养病,紫嫣去也!”说完,仿佛一阵风似的,没了踪影。
“这丫头,总是风风火火的。”令狐溪怜爱的摇摇头。
“好可爱的女孩!有个这样的妹妹很幸福。”沈含晴发自内心地赞叹。
“可爱?哎哟,我的老天爷!她每天不气我不捉弄我,就烧高香阿弥陀佛了——来来,好晴儿,还是先将这汤药喝了,快些好起来吧,乖!”令狐溪怀抱着沈含晴柔柔的说道。
“好苦,这是什么药啊?我真不想喝。”沈含晴依然皱着眉头,躲着汤碗。
“听话。宝贝!喝了药,你的病就好了,要不你看,我有多担心你!多心疼你呀!嗯!”令狐溪温柔的哄着。
见令狐溪如此的柔情体贴,沈含晴不好再三推却,只好乖乖地闭上眼睛,将那碗奇苦的汤药一口气喝了下去。
“对了嘛,这才乖哦。”令狐溪宠溺的一笑。
每日里,令狐溪都会为沈含晴熬粥做汤,并且还要一勺一勺的喂,沈含晴沉侵在幸福之中……
令狐宅。
此时此刻,一片混乱。
“怎么还没找到?难道消失了不成?你们成天的都在瞎忙活些什么?”令狐夫人厉声喝问道,一脸焦急的神色。
下人们都战战兢兢的垂手而立,谁也不敢弄出半点声响。
紫嫣极力劝解着:“哎呀呀,姑妈耶,您老人家莫急,莫急嘛,总会找到的,啊!还是先保重身体要紧!”
“紫嫣哪,我的傻丫头,姑妈能不急吗?姑妈我只有你表哥这么一个独生子,他可是我的命根子呀,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姑妈我还能活吗?似这般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怎不令人揪心哪!哎呀,我的儿啊,你在哪里啊?娘的心肝呀,你让娘好个担心啊……”
瞧着姑妈老泪纵横痛苦不堪的样子,紫嫣真有些于心不忍,心里在纠结着。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不告诉姑妈吧,可她老人家也真是可怜,万一她因思念表哥至极倒了床,我岂不是不忠不孝、罪该万死。”好几次紫嫣都想开口告知详情,可最后还是忍住了。
“不能说,我绝对不能说!倘若说了,表哥的幸福岂不泡汤了。”紫嫣一次次地提醒和警告着自己。
“要是说了,那我和表哥他们的计划岂不是半途而废!如若道出实情,就前功尽弃了。姑妈不但不会同意表哥他们,弄不好还会变本加厉,那表哥他们就会被殃及更深。”紫嫣暗暗思忖着,跟自己说:“紫嫣,紫嫣,一定要沉住气!现在时机还未成熟,万万不可泄露表哥行踪!”
令狐夫人抽泣了好一会,慢慢拭去腮边泪痕。然后威严的喝道:“阿福、阿贵!”
“小人在!老夫人有何吩咐?”二人齐声恭应道。
“多派些人手仔细寻找——还有,吩咐下去,不管是谁?只要打听到少爷的行踪,赏黄金千两。赶快下去办理,不得有误!”老夫人想着用“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策略来寻找儿子。
“是,夫人!”阿福阿贵齐齐答应着,心里说,老夫人为了儿子,真是下血本了。
“快快去罢!”老夫人对着那二人挥挥手。
是!二人躬身急忙退了出去。
于是乎,连日来全城被令狐家搜了个底朝天,仍然是不见令狐溪大公子的半点影子。
令狐夫人因思儿心切,每日以泪洗面,几天下去,竟然消瘦了许多。头上也不经意新添了几丝白发,显得苍老了些许。紫嫣看在眼里,疼在心上。也真是够难为她的了,她一边痛着姑妈,一边还得叮嘱表哥稍安勿躁,千万不要回城,以避免被熟人撞见。
令狐溪说,把我的剑拿来,在山里难免没有野兽。紫嫣下一次就把他的剑偷偷给带来了。
瞧见姑妈万分心痛着急的样子,紫嫣心里也是暗暗着急,好想早日结束这种局面。于是她绞尽脑汁的苦思冥想,以期求得几全其美之计。
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这小丫头本就天生丽质,聪颖过人,脑瓜子只需稍一动动,便又计上心来。只见她突然双眉高挑,眼睛一亮:“有了!”一个绝好的主意便已敲定,脸上立马绽开了灿烂的笑容。
天然溶洞内。
令狐溪抱着沈含晴,温柔的抚摸着她的秀发。怀中的美人均匀的呼吸着,睡的好香好甜,暖暖的体温不时传递到他的体内。
凝视着那张熟悉而美丽的容颜,令狐溪体内热浪不自而然又翻滚起来。他慢慢地低下头,温柔而体贴地熨吻着含睛的双眸,然后由上而下在那张诱人的脸上来回滑动着。
此时令狐溪的心跳在慢慢加速,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他那张湿润的唇早已胡乱地落在含睛的香颈处,尔后便迅速地、满怀深情地急吻在那两片性感的樱唇上,满载幸福的柔软缓缓地卷了进去。
睡梦中的含晴“嘤咛”一声,已感受到了幸福的来临。她双臂环过令狐溪的脖颈,微启双唇,迎了上去……
嗷呜!突然一声兽的吼叫声传来。
二人吃了一惊,令狐溪连忙一手拿着宝剑,一手拉着沈含晴躲到一块巨石之后,紧张的望向洞口。
待看清那物之时,二人均吃了一惊。
这是什么野兽?怎么从来没见过。
此怪物生就一个虎头,身子却是鹿身,尾巴很短。
“我忽然想起来了,应该是虎鹿兽。”含晴低低说道。
令狐溪讶异:“晴儿,你是如何知道的?”
“以前看过古时候的医书,那里介绍过,说这种兽的骨肉是绝好的补药,能提升人的功力,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但是不好遇上。”沈含晴回道。
“那可太好了,你的体质虚弱,正是需要大补的时候,这东西就送到嘴边来了。我还想着要去给你打野物补身子呢。”令狐溪大喜。
沈含晴道:“不行,此兽太过凶猛,还是不要招惹它为好。”
令狐溪不置可否,轻声说道:“晴儿,你待在这个地方别动,我去去就来。”音落,趁沈含晴一不注意,他就跳了出去,迎着那怪兽而去。
嗷呜!怪兽瞧见有人,一声吼叫,张大嘴巴就攻上来。
沈含晴紧张的望着,感觉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