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含晴受鞭刑

斗转星移,白云过隙,日子如流水一样过去。
一年后,沈含晴诞下一女,老夫人的脸上没有笑容,令狐溪却是非常欢喜。每天都要看看,摸摸抱抱亲亲,喜欢得不得了,常常是一看,就是痴痴望着大半天。
这日,天气晴好,令狐溪携爱妻——含睛,在城内悠闲地散步。
令狐溪深情地执着含睛的手,望着她那双迷人而又会说话的双眸,柔和的说道:“含睛,你看,老天爷还是对我们不薄吧!终于能让我们在一起了哩,今生能和你在一起,定是我令狐溪前世修来的福,我感觉好幸福好温暖。睛儿,我一定会更加地珍惜你、疼爱你!我要把我所有的爱都给你!绝不辜负于你。哦对了——娘对你还好吧!
“还好!”含睛面无表情,简短的答了两个字,心中确在苦笑。是呀,好不好,只有她自己知道。叫她怎么说呢?老夫人甚会演戏,在儿子面前,她对自己甚是亲热。可一旦背过身去,她看到那双凌厉凶巴巴的目光,就象厉刺一样深深扎在心尖上。
那种感觉直叫人难以忍受。每每想到这里,沈含睛便不寒而栗。到不是因怕老夫人什么,而是让她深深地感到,老夫人一点也没有接受她,更没把她当儿媳看待。
在老夫人的身上除了感受到寒冷以外,什么亲情和关爱,一点都体会不到。甚至有时她感觉,她在这个家里仿佛就是个多余之人。要不是溪哥哥对她这么好,可能她早就不想在这个家里待下去了。
沈含晴真担心以后漫长的岁月又该怎么的去度过?更不知老夫人以后还会怎么样的来对待她?他们间的关系究竟会处到什么样的程度?所有的这些她又能和溪哥哥说么?就算说了那又能怎样?她那么地爱溪哥哥,又怎么舍得让他为她担心和纠结?还是不让他为难罢!
沈含睛默然无语,一直痴痴地想着,令狐溪甚感奇怪,他摇着爱妻香肩轻唤道:“含睛,含睛,在想什么呢?这样的投入!”
沈含睛哦了一声,佯装无事,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她不想让溪哥哥看出任何破绽,于是指着别人院子里攀出院墙的花儿娇声吟道:“这岂不是,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么!”
令狐溪转身望去,也不禁开怀大笑,随声咐和道:“果真如此呀?好一幅春色满园!不愧为才女,观察力甚强,且会入迷到如此境界,实在令在下佩服!佩服!”
含睛侧转身轻捶了令狐溪一下:“你好坏,好坏咧,竟敢取笑妾身,哼!”
令狐溪连忙揖手讨饶:“小生不敢,小生不敢,请娘子高抬贵手。”
看着令狐溪如此滑稽又可爱的样儿,含睛甜甜地笑了,笑得那么腻意,那么春光明媚!
令狐溪一愣,忽然觉得自己的睛儿比以前更美更迷人了。真是前世修来的福份,让自己娶了这么一位才貌双全的美人,此乃人生之乐事也!想到这里,他猛地不由自主地抓住那双光滑细嫩的玉手,紧紧地贴在自己胸前,一双俊目炯炯注视着含睛,眼睛一眨不眨:“睛儿,我的睛儿,我会让你永远快乐!永远幸福的!你笑的好甜,好美!”
含睛象是喝了蜜汁,甜甜地靠在他肩膀上,甚感爱意浓浓。她闭上秀目,喃喃地:“溪哥哥,不管发生什么事,希望你不要抛弃我。”
“傻晴儿,溪哥哥爱你还爱不够呢,怎会抛弃你?”令狐溪抚摸着含晴的长发说道。
二人且行且走,不知不觉就来到湖边,他们就坐在湖岸休息。彼时,他们身后有两个蒙面人不紧不慢跟随,隐藏在一棵古树后面。
沈含晴的心里蓦然一动,突然感觉到了什么,居然向古树这边张望。
那两个蒙面人连忙隐藏好。
“四五年不见了,她越来越漂亮了。”其中一人轻声叹息道。
“小姐,你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了,抢过来不就完事了吗?”另一人说道。
“不行,看她过的很幸福,我就放心了,自然也不会打扰了。”被称为小姐那人回道。
“小姐耶,我知道你这次回来有两件事儿要做,一是那件事儿,二是带走心上人沈含晴。怎么又变卦了?难不成你又不喜欢人家了?”另一人低声问道。
“我的心里只有沈含晴,天地可鉴。你知道吗?爱一个人不一定非要得到她。再说了,我们这次回来是有重要事儿需要做,切不可连累她——咱们走。”音落,两个人迅速离开了。
湖岸。
令狐溪还在喋喋不休说着话。
“睛儿,为夫明天便要去恩师家祝寿,大约七日后便归。你在家好好地等着我,不过……可别一个人哭鼻子哦!”令狐溪做了个鬼脸。
“你说什么呢?人家才不会哭鼻子哩,真是个坏哥哥,坏死了你啦。”含睛撒着娇,轻捶着令狐溪。“我会在家好好等着你的,你要早些回来哦!路上小心!”
“放心吧!宝贝,我会的。等我——好了,天色不早,咱们该回去喽。”令狐溪说完,拉起沈含晴。
二人肩并肩往回走。
翌日,令狐溪就开离了家,去给恩师祝寿了。
过街虎后花园内。
有人向过街虎禀报:“少爷,令狐溪那小子出门了,好像去给他恩师做寿。”
“好,按计划行事。记住,告诉那几个高手,一定要做的干净利落。”过街虎目光一沉。
“是,小的知道了。”
“去罢。”过街虎摆摆手,那人欠欠身子,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过街虎的脸上露出一抹冷笑。
令狐府。
“阿香!”
“奴婢在!”
“去把少夫人唤来!”
“是!”阿香答应一声,转身走出去。
不消片刻,阿香唤来沈含晴。
望着端坐在太师椅上端坐的令狐夫人,含晴慌忙躬身下拜:“儿媳参见婆母大人!”
老夫人用居高临下的口吻傲慢的摆摆手:“罢了!罢了!含晴啊……”
“含晴在!母亲大人有何吩咐?请您老人家尽管言明!”含晴连忙躬身答道。
令狐夫人嘴角掠过一丝嘲讽和不屑:“吩咐?沈含晴,你有溪儿百般呵护,老身如何敢吩咐于你。哼——明白的告诉你,不要以为嫁到令狐家,便可为所欲为。不要忘了你的出身,一个脂粉青楼污秽之地。也不知对我儿子施了什么魔法,居然弄得他神魂颠倒,让他对你如此的迷恋。说到底,就是一个贱人,一个娼妇!”
如此说辞,令沈含晴娇躯晃了两晃,只感觉眼前一黑,差点没站稳脚根,脸色立时变得煞白。婆母如此恶毒、劈头盖脸的一顿辱骂,让她猝不及防、莫名其妙。
原来婆母一直都是这样看她的,原来在她心里自己竟一直都是那么的低贱,那么的卑微。
沈含睛眼里已满是被灼伤的泪花,可为了溪哥哥,她强忍着心底的悲痛,小声而平静地问道:“但不知晴儿哪里做错了?惹得母亲大人您如此生气——若是儿媳因不懂事做错了什么,还请婆母尽管责罚。可您老人家千万要多保重,不要气坏了身子。要不溪哥哥回来,又该担心您了!”
“哎哟,还溪哥哥呢,臭肉麻什么?还问做错了什么?你的罪可多可大了。”令狐夫人冷着一张脸,阴沉沉的。
“何错之有?还请婆母大人告知。”沈含晴继续谦卑道。
令狐老夫人将声音提高了八度喝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只为令狐家生了一女,便是大大的罪。此为罪一。平日里与家丁侍女交头接耳甚是亲密,难不成你想拉拢下人,独掌令狐家大权吗?此为罪二。你即如此知书达理,却不知长幼尊卑之分。实实是败坏了令狐家门风,触犯了家法。此为罪三。沈含晴,你可知罪?”
沈含晴闻听婆母一番话,心中一凛,一股凉意从后脊梁陡地升起。她清楚的很,他和婆母间的关系真的是很难相处下去了,老夫人分明就是在故意刁难、找茬。
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想我沈含睛只不过是一平凡女子,此生能得到溪哥哥如此的真爱,已是好难得。只要能和溪哥哥在一起,为了溪哥哥的这份浓情厚谊,这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罢罢罢,由她去吧,随她任意处置好了。
“沈含晴,沈含睛,你怎的不说话了?难道不知罪吗?难道还有什么不服么?”令狐夫人威严的低喝道。
沈含晴香膝跪在地上,垂首答道:“含睛自知方方面面都不及他人,含晴知罪,婆母大人教训的极是。不孝儿媳因年轻无知,冒犯了家法,理应受罚。还请母亲大人先行息怒,请予以责罚便是。”
令狐夫人一愣,旋即威严的喝道:“沈含晴,别装出一副豁然大度、从容不迫的样子。难道老身错怪或冤枉了你不成?好好好,你既然已知罪,甘愿领受家法。那老身就成全了你——来人,家法侍候!”
一声令下,谁敢不从。早有两个家丁,架起沈含晴押至庭院刑架下,紧紧缚住了她的双手。
阿香慢腾腾的取来皮鞭。
与此同时,早有家丁搬来一把藤椅。
令狐夫人居中而坐,满面寒霜的喝令一声:“给我打!狠狠地打!”
沈含晴平素与下人们甚是友善,家丁们实在是不忍心责打,故而迟迟不动手。
令狐夫人见状,大声喝道:“老身的命令你们没听到吗?怎的还不动手?都想造反吗?咹?阿祥……”
“是,小人、小人在!”阿祥吓得手有点颤,无奈的应道。
沈含晴平静的说道:“阿祥,听夫人的话,动手吧!我能挺住!”
“哎!”阿祥抬起头,怜惜地看着少夫人,无奈的举起皮鞭,无比同情的说道:“少夫人,小的得罪了,您若是痛,就喊出来。”
“嗯,没事,来吧。”沈含晴向阿祥微微一笑。
“少夫人,挺住啊。俺、俺可动手了!”阿祥无奈的举起皮鞭。
话音未落,只听‘啪’的一声,皮鞭带着呼啸的风声扫过来。沈含睛闭上了眼睛,准备去迎接那钻心的鞭痛,可过了好一会儿,却仍没有丝毫的感觉。
“阿祥,你在干什么?”令狐夫人轻叱道。
“老夫人,俺……”善良而憨厚的阿祥眼里满是泪水,他下不去手啊!平日里少夫人对他们下人是多么的好呀,可现在他却要将皮鞭无情地抽在少夫人那柔弱的躯身上,他怎能狠下心肠?他怎能舍得呀!
“难道你也想受到同样的惩罚吗?”老夫人恨恨地紧紧相逼。
阿祥狠了狠心,闭上眼睛。
只听得‘啪’的一声,这次皮鞭真的击打在了沈含睛身体上,发出可怕的声音,那缕丝丝的痛楚立即涌遍了她的全身。她咬紧樱唇,忍不住低低的叫了一声:“啊……”
阿祥的手抖了一下,他不敢看少夫人,扭过头去,两行清泪即刻滚落下来。再次狠狠心,又一次沉重地举起了皮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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