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王妃来了,与民同乐啦。”百姓们呼啦一下围上来,都想一睹王上风采。
墨若水向臣民们招手示意。
黑豹和王天风怕有危险,赶紧保着墨若水离开。
“小贝,走吧。”墨若水温柔牵起欧阳小贝的手。
欧阳小贝微笑,偶一回头,突然瞧见一抹寒光奔来,想都没想,用力一把推开墨若水。
与此同时,一把弩箭刺中欧阳小贝的前胸。
“小贝……”墨若水大吃一惊,心中一痛,赶紧过来抱起欧阳小贝。
一见伤了小贝,王天风大怒,一个起落奔过去,逮住了岳公公。只是还没等押到墨若水面前,就被愤怒的人群给淹没了。
“打死他!敢杀咱们的王妃!”
“对,杀了他!”
等王天风好不容易驱散人群的时候,过去一瞧,那岳公公真的被百姓给打死了。唉!王天风无奈摇摇头,赶紧过来看小贝。
“小贝……”墨若水泪如泉涌,小贝,朕不要你替朕挡箭,不要你替朕死。朕要你陪伴朕,小贝呀……
“小墨……你……你要好……好好活着……小贝会在……会在天上保……保佑你……”小贝用尽力气,用一只手握住墨若水的手。
“天风哥,你……”欧阳小贝又看着王天风,伸出另一只手去,虚弱道:“天风哥,对……对不起……我……我知道你……喜欢我,可……可是我……我的心在……在小墨那里,对……对不起……”
王天风的心在滴血,他握着欧阳小贝的手,不住点头:“小贝,没事的,我知道,我知道。”
“小墨……”欧阳小贝看着墨若水,目光放出光彩,继而又暗淡下去:“小墨……我好冷……抱紧我……”
墨若水泣不成声,紧紧抱住那个逐渐冷却的躯体,之后,缓缓倒了下去。
“陛下……”
众人大吃一惊。
墨若水病了,一直高烧不退,不断喊着青青和小贝的名字。
病好之后,弟弟墨若冰回来了。
墨若水做出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大选择:一切俗事已了,况且淳于紫丹有夏侯志宇保护着,他也就不用再担心什么了。他将王位传于已经学成归来的弟弟墨若冰,从此孤身一人,浪迹江湖,不知所踪。
夏侯将军府。
“哎,志宇君,看来陛下真的是伤透心了!”淳于紫丹忽然感慨的说道。
“嗯,是啊,青青跟随陛下许多年,那感情不是三言两语能说的清的。欧阳小贝痴情那么深,一直爱了等了她三年,也不是能说清楚的。”志宇凝望着窗外一朵飘过的白云也轻叹了一声。不知怎的?忽然心有感触,随口吟道:
一骑一箫一剑一路风尘,一霜一雪一山一水一川。
醉卧明月岸柳潇潇处,醒来红日孤舟复又行。
琴箫合奏狂舞浮世,笑傲江湖颂英雄魂……
“呵呵,志宇君也想笑傲江湖吗?”淳于紫丹轻声笑着打趣的问道。
“是呀,有何不可?在下正有此意——但不知淳于小姐可否相陪?”夏侯志宇眨眨眼睛说道。
“我知道,志宇君一向是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这大将军的头衔实在是闷煞,对也不对?”淳于紫丹挑着一对黛眉又问道。
“嘿嘿,知我者紫丹才女也——来来,让俺好好亲亲!”夏侯志宇伸过来一张色迷迷的脸,嘴唇故意撅着凑过去。
淳于紫丹大呼:“呀呀呀,这哪里像个将军啊,分明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无赖。孺子不可教也!紫丹,赶紧逃哦。”说完在志宇额头轻点了一下,嘻嘻笑着快速躲了过去。
“还是先去我家乡吧,我们的婚事需要父亲和族里长老来主持,然后再回来见你的母亲,举行最后一次的婚礼。”淳于紫丹正色道。
“对呀,我也正有此意。”夏侯志宇笑道。
紫丹又道:“等你交接好朝堂府里的事宜,咱们就可以走了。”
“只是,办完婚礼,先去哪里好呢?”夏侯志宇淡淡一笑,随后低头沉思道。
淳于紫丹道:“去播州罢,听说那里很不错哦。”
“哦,播州,听说过一篇赞美播州赋文……”夏侯志宇话音方落,淳于紫丹马上说:“不错,是有那么一篇,不过不能叫赋,顶多也就是一篇古散文罢了。”
“你知道呀,赶紧吟来听听。”夏侯志宇笑道。
淳于紫丹清清嗓子,吟道:“西南名城,贵州遵义。光阴似箭之流风,点岁月沿革之历史。遂赋词曰:西汉元光武年,置犍为郡。元鼎六年,于夜郎地置牂柯郡。南北朝,又先后属平夷、平蛮郡。后至盛唐武德贞观之时,国威大震,四夷宾服。贞观十三年,以废郎州六县地置播州,此乃史书首现播州之名。公元二零一六之夏日,存于九百六十一年之播州,正式归来,古韵悠悠而魅力馨香,满城芬芳溢彩。
御光大盛,明净福祉。云海烟霞之蒸腾,卷长天浩瀚之淋漓。玉兔泊大江,影射万水千山,几度轮回。雨珠跳涧,于龙凤处点缀祥瑞。踏云霄,应是玉树临风、飞飘逸。赤水河畔闪闪红星,压弯天边残月。招展之鲜红旗帜,猎猎如风。然今日之播州,春色盎然百鸟鸣啼,夏荷冰润抚弦铮。秋染金黄沉沉果实,冬韵西南流年轻翼。烟锦盘绕,九重雾漫漫,图画壮美之岚境,更添千古娇。夺天云志,鲲鹏万里。
伫立,碧海茫茫,看大播州之扬帆破浪。恍如,穿行银色玉带,腾飞炫舞云霄。山峦叠影,明月俊朗,把盏临风吟词阙。一字字一行行,点点滴滴,醉吾四季,凝翔宇,送尽落日斜晖。华光长条,折取扫繁星。千万雄风,激荡九天,掠影吹玉骨,一片晶莹翠山河。胸磊浩气,震动寰宇。入眼云蒸霞蔚,耳畔青山媚。此登临城楼无限春风意,目尽苍穹,云淡天高,赞我播州,正是金龙翱翔时……”
“好呀,我决定去播州瞧瞧,看看那里的风景。”夏侯志宇拍手笑道。
淳于紫丹颔首:“行——那个,咱们几时启程呀?”
“等我交割完毕军中一切事物,马上就可以走。”夏侯志宇回道。
三年后,播州。
左边深山老林有一处宅院。
院子的主人就是蓝暮野。
蓝暮野倒行逆施,把幻影国弄得乌七八糟,民众以及朝中上下尽皆不满,终于爆发了宫廷政变,他被自己的外甥推翻了政权,在亲信蓝铜的保护下,逃出幻影国,流落播州。
蓝暮野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墨若水,倘若没有她,自己就能和欧阳小贝恩恩爱爱白头到老,也就没有因为愤怒的复仇。若是没有墨若水,小贝又怎会死?
蓝暮野一直打听墨若水的消息,始终没有音信。他就一面在这里躲着外甥派出的人追杀,一面暗地里多方打探墨若水的消息。
“爷,俺今日听说,影州深山老林里,有一位高人,白衣幻雪,会抚琴吹箫舞剑,不知真假?”蓝铜走进来说。
蓝暮野不以为然:“高人怎会让你知道?一定是讹传。”
“俺觉得也是呢。”蓝铜点点头。
蓝暮野突然又道:“会不会是墨若水?”
蓝铜摇摇头:“不可能吧,谁都知道,墨若水喜欢穿锦衣。”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哪天去瞧瞧。”蓝暮野说完,躺在木板床上又想起了小贝。
影州。深山老林。一座木阁楼。
果然有一位白衣幻雪之人,在抚琴。
叮咚叮咚,彷如流水飞溅,琴音悠扬唯美。
突然,一声轻微之音传来,抚琴之人停下弹琴的手,琴音戛然而止。
嗖!
白衣幻雪之人掠出阁楼,稳稳落在院子里。
“小白,你又受伤了?”她弯下身子,抱起一个小白兔。那小白兔的腿上有血迹。
小白在她怀里安安静静的,一动不动任由那人包扎伤口。
“你是暂时在这里养伤呢?还是马上就走?”那人包扎完毕,轻轻问那小白兔。小白兔似乎能听懂她的话,摇摇头,嗖的一下离开她的怀抱,没影了。
幻雪之人摇摇头,自言自语道:“你每次都是这样。”
去往播州官道上,奔驰着一辆马车。
赶车那人便是夏侯志宇,车里的人自然就是淳于紫丹。
他们先是赶到紫丹的家乡,拜见了紫丹的父亲和族里长老,在他们见证下,完成了结婚仪式。
没过几天,又匆匆赶回王城,志宇的母亲又开始张罗婚礼。只是不知是太兴奋了,还是太劳累了,婚礼还没开始,老人家就病了,而且是一病不起,几日之后,居然撒手西去。
如此一来,婚姻就耽搁了,夏侯志宇守孝三年期满,一身无挂碍,就带着紫丹去饮马江湖了。只是,他们的婚礼到底也没举行,夏侯志宇甚觉遗憾。
紫丹就劝他,没事,等游玩完毕,发现哪里好,就住下来,然后咱们就自己给自己办婚礼,一样的。
夏侯志宇想想也是,也就释然了。
“嗨,停车,快停车!”突然传来一声呼喊,夏侯志宇慌忙停下车。
怎么回事?夏侯志宇和紫丹均自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