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北方风雪紧

北方之腹地。疆域北野城。
深冬。烈烈寒风更传晓箭,那寂寞风雪摇曳着。
真可谓是:“千山暮云雪兮,轻盈霓裳如舞孤舟。万顷寒江波兮,北野冷月月似钩。一江只船火兮,谁钓孤舟?烂漫诗意雪兮,梅竹松韵赋温柔。蕴涵清澈香兮,玉树琼枝轩辕楼。几抹飘逸。”
北野城某阁楼,一扇窗前,映出一双影子,墨若水与淳于紫丹正在琴箫合奏。两条人影或弹或演奏,端的是琴瑟和鸣。
飘逸,瑶台柳絮之梨花漫漫兮,翠幌香凝白练。萤窗雪案剪影之梅花点点兮,傲雪凌霜丽颜。玉壶冰心雪肠之卧雪馨香兮,千峰笋石琼尘。黄冈嫦娥文才之摊墨芳笺兮,温婉凤舞几案。飘逸,飘之逸。
轻盈,雪碗冰瓯之云轻风淡兮,碎琼乱玉惊岩。流风回雪轩庭之明眸皓齿兮,秦筝笙歌翩翩。小庭堆金砌银之雪泥鸿迹兮,吹箫引凤子乔。云雾渺渺轻烟之桃花一笑兮,北风回首嫣然。轻盈,轻之盈。
烂漫,云起雪飞之雪中梅花兮,傲立云冈山巅。冰魂雪魄寒风之萤窗雪埋兮,何惧凄凉拥前!柔软如絮如棉之风花雪月兮,盛开点点绯红。霜冷冰冻伤谁之雪胎梅骨兮,高歌一曲斗寒。烂漫,烂之漫。
蕴涵,蔓延安静之紫蓝小屋兮,卿好吾就心安。独自行走花海之薰衣草苑兮,灵性文字温暖。似云似雾似风之雪案萤灯兮,风情万种红枫。默默相遇嘉许之琵琶清音兮,谁落永恒窗帘?蕴涵,蕴之涵。
诗意,品若雪韵之静谧安然兮,仿佛湖水幽蓝。微微荡漾金波之时光深处兮,独斟雪梦一帘。闪烁霓虹街灯之风过无痕兮,文笔字字珠玑。芳香四溢回眸之安详静好兮,纯若轻嫣婉然。诗意,诗之意。
流年温婉兮心灵悸动之文字,想象雪窗兮静坐美丽之女子。香墨芳笺兮华年流斛之牵念,闭目倾听兮飘雪思绪之情丝。酒樽缠绵兮呢喃软语之对视,夜色夜眼兮咖啡烟圈之熏至。过滤尘烟兮天幕晓星之深凝,虔诚祝福兮篱笆双影之情谊。捧一卷温婉灵性之飘雪文字,暖一壶凄凉之晚秋。
寻你芳踪兮门里门外之风景,文字音乐兮阑珊紫陌之衷情。窗帘缝隙兮吹开纤尘之衣袂,素手折叠兮鸾凤穿越之仙境。笑靥如花兮绿瘦红肥之云醒,怡人幽香兮落满翠袖之盈盈。漫天紫蓝兮点缀帷幕之璀璨,眸中你我兮飞雪云烟之满庭。撷一束墨雨侵染之易水芬芳,洒一缕飘雪之小屋。
兜兜转转柳陌纤尘兮,与卿相遇之唯美。君是落在我掌心兮,永不融化之雪花。烟云乃是不经意间于五彩斑斓落霞兮,幻化轻雾滴落你眉心之一枚水珠。晶莹剔透仰慕之思维兮,在卿之午后温暖斜阳里悄悄呢喃。相依之晚秋兮,思念如荫浓情密,淡烟暮霭相遮蔽。并蒂莲花成对开,双柳可成绰约影?
踏碎琼乱玉,赏玉树琼枝;寻梅踏雪。温一抹高悬之月光,煮一捧纯洁之烟雪;斟满时光之银尊,静静等待卿风雪夜归人。斗胆邀飘雪,可否饮一杯?
琴箫吟咏之音,缓缓而止。
墨若水,一袭白衣软袍,素颜轮廓在灯火中仿佛一尊雕像,他凝视着淳于淳于紫丹,满脸宠溺。
淳于紫丹呢,亦是一袭锦袍,眸光似水,深情款款。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一眼不止千年万年,而是终生无尽头。
蓦然,烛火跳动,一声轻响,格窗外一阵树影乱摇,一物冲天而至窗台。
两双眸子均自闪现讶异之色。
咦?怎么回事?内心一阵疑惑。墨若水打开窗子,伸出右手接住那物。片刻间,掌中早已落上一只通体雪白的信鸽。
好漂亮的白鸽哦。淳于紫丹欢喜道。
墨若水瞧见这是一个信鸽,而不是一只普通的信鸽,像是那种王宫大臣家拳养的高质量信鸽。他抚摸着鸽子白色羽毛,突然发现信鸽的足下有东西。他解下鸟足上的小竹管,震臂一挥,信鸽扑棱着翅膀飞出窗外,消失在茫茫雪野之间。
信笺是一方飘着幽香的绢帕,缓缓的展开,映入眼帘的美丽字体微微跳动着。墨若水的心里越发迷惑了,会是谁呢?难不成又是仇家邀约?淳于紫丹也明白,这一定是女人的信件。她见墨若水在哪儿沉思,便打趣道:“若水,是谁呀?不会是远方某个美女,发信来约你去饮一杯罢?墨若水摇摇头,不置可否。
庭外的寒风吹的更急了,一阵紧似一阵。恰似泽国龙蛇冻不深,南山瘦柏消残翠。墨若水忽然叹息一声,幽幽吟着那娟帕上诗句:“痴弦不语泪成行,心碎相思恨月凉。未问寒风谁与共,琴断残篇乱弹伤。知是寒夜珠泪消,造就今朝意茫茫。你若为王,我可称妃?我若为心醉,你……”
“哦,满腹幽怨,若水,继续读啊,别停下来呀。”淳于紫丹意欲知道下面还写了什么?
墨若水把娟帕递给淳于紫丹:“就这些呀,没有下文了。”
“若水,这应该是你做王上时候的追求者罢——不过,她是谁呢?”淳于紫丹忖道。
墨若水点点头:“或许是吧,我也不知道这是谁呢?”
二人正在那儿猜测呢,突然一阵咕咕的轻鸣,转头一瞧,原来那只通体雪白的鸽子又飞回来了。淳于紫丹是何等冰雪聪明,她知道这是来讨回信的。于是,对墨若水道:“若水,写回信罢。这么久了,那女人看来住在通信闭塞之地,竟然不知你早就不是王上了。”
墨若水点头说是,赶紧拿了一块娟帕来,淳于紫丹给他研墨,她沉思片刻,奋笔疾书:“寒风雪起云雾间,汝诉衷情诗词填。似箭穿心月影舞,悲琴射空乱云烟。衾袍已暖弹落日,飞轮昨夜过群山。汝非吾妃,我非君王?汝若为心醉,不应是我,只因往事如烟。”
墨若水将娟帕置于竹筒,绑缚于白鸽腿上,片刻,那只白鸽又飞向白雪茫茫之处。
北野之北。豪华的冰王府邸。
一处别致的阁楼内,一位身着淡青绿棉袍的女子收到白鸽的回信,展开细瞧,眉端突然拧紧。那层无限期盼的薄雾瞬间破裂了,仿佛落花时节琴音嘠然而止。
两行珠泪潸然落下,一滴,两滴……打湿了绢帕。窗外一地乱树碎影,屋内沉闷凄迷的烛光。叹,气嘘幽怨锦被湿,霜入小窗含泪凝。曾经的绕指柔情是否物是人非?她低声呢喃:半阕诗词半纸柔情,一声讯问一声伤。是君不惜我?还是我不惜君?
阁楼外,有侍女小厮在小声议论着。
“这一晃都多少年了?咱们的郡主还是想着王上呢。”
“是哦,其实王上就来过一次,就再也没来过。”
“没想到咱们郡主好痴情哦。”
“可不是嘛,王爷给郡主说了多少门亲事呀,郡主就是抵死不干。”
“王上早就不是王上了,郡主的哥哥冰王爷都说了好几年了,郡主就是不信。”
“你们说,郡主的病,时好时坏的,会不会痊愈呀?”
“唉,谁知道呢?可怜的郡主。”
众人都摇摇头,叹息一阵,各自忙去了。
过了七八日,没想到那白鸽又来了。墨若水照例取下娟帕,递给淳于紫丹看,淳于紫丹明白,若水什么都不瞒着她。
其实,淳于紫丹一直都很相信墨若水,就是看见这娟帕上的诗句时候,心里或多或少不是个滋味,但也没说什么。墨若水可不想紫丹不开心,所以任何事情都与她说,从不隐瞒。
“深冬霜露庭前扫兮,往事知多少?卷帘昨夜望西风兮,断玉碧箫寒水、月朦胧。朱颜玉碎孤蓬去兮,羽翼摧残舞。未知寒酒几多愁兮?夜寐清光一影照东楼——亲爱的,君可知我心?为卿肝胆剑横颈,魂魄随风去。”
“会不会出事呀?”淳于紫丹读着这样的诗句,忽然很担心。
墨若水无奈摇头道:“不知道,唉!这究竟是谁呢?”
夜里,墨若水失眠了,她翻来覆去睡不着,怕惊扰了紫丹,所以披衣起来站在窗前沉思。她也怕出事,自然是希望那个女人好好的,可不能为了自己把命搭上。
这人到底是谁呢?想当初自己是有些滥情了,喜欢这个喜欢那个,处处留情,结果呢,人家找上门来了。害相思病了,这可是要出人命的。墨若水呀墨若水,你、你咋就那么混?墨若水当初不想继承王位的,奈何弟弟太小,父王母后以死相逼。她没办法发泄心中的不满,于是到处寻花问柳,招惹了许多女孩儿。
那时候觉得自己反正也是女扮男装,又不是男人,也不能毁了女孩儿,所以,越发肆无忌惮。
冰王府邸。
新任冰王白如冰承袭父亲老王爷的位置,成了名副其实的冰王。
此时此刻,他正在后花园雪地上舞剑,收势之时,刚好一条影子掠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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