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阴沉沉的,火影岩前木叶的忍者们默默地站着,眼睛注视大幅照片上四代火影和其妻子阳光的笑容,最有火影气量的四代目也是活不久呢,越是强大所背负的责任也越大。
戴着面罩的银发少年看眼人群,对三代轻声询问:“浅箜还没醒吗?”
苍老的三代一脸肃穆和担忧地摇摇头。
人群里,一高一矮的两个少年站在一起,背后印有相同的团扇图案。矮个子男生怀里抱着个黑发小婴儿,面对照片里四代的笑容微微皱眉。连四代的祭典都没有出现……
注意到同伴的异样,高个子少年拍拍他的肩:“浅箜不会有事的。”
轻轻点头,小少年抬头看向天空,大家都该长大了。
木叶病院特别重症监护室,各种仪器各种输液管接在床上幼童的身体上,房间里一片寂静,唯有一旁机器屏幕里仍然波动的心电波昭示床上的人还活着。
时光流转,花开花落,四季变换,木叶这棵大树又多了五道年轮。木叶的孩童逐渐成长,大人们逐渐老去,一切都在悄悄地发生变化。
在某个宁静的上午,先是手指动了动,接着五年未曾有过丝毫动静的人终于睁开了眼睛!
木叶病院,闻讯赶来的三代忧心地看曾经的“木叶黑色阳光”独自靠在床头,身上溢出丝丝忍不住的杀气。
“咳咳……浅箜……”故意咳嗽几声,三代打破这压抑的气氛。
“三代爷爷。”对于三代的到来,浅箜的情绪没有丝毫波动。
“身体还好吗?有没有不舒服的感觉?”在心里叹口气,三代慈爱地摸摸浅箜的头。
“我很好。”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浅箜黑色的眼睛盯住三代:“爷爷,多桑和卡酱的死绝不是意外!对吗?!”
闻言三代心里突的一惊,见浅箜的脸色冰冷,并不像是在询问,而是像在陈述某件众所周知的事实。
三代明白浅箜虽然是小孩子,但作为村里这一代最被看好的两个孩子,她和鼬一样,心智已经足够成熟,事情怕是瞒不了。“是,玖辛奈生鸣人时有人进了产房,掳走玖辛奈放出九尾。”一咬牙,三代索性说出真相。
沉默半晌,浅箜启唇:“我要出村修行。”
“不行!你一个小孩子太危险了!”三代想也没想就拒绝,水门和玖辛奈出了事,鸣人又被封印了九尾,浅箜再出事的话就真的太对不起死去的四代夫妻。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爷爷,不想让我成为叛忍就让我出村吧。”坚决地告知三代自己出村的决心,她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开一阵子。
无奈地叹息,素来知道这丫头是个有主见的,也喜欢她的性子,可这次真被她气的牙痒痒。
“罢了,你自己小心点,记住木叶永远是你的家。”
大不了派几个暗部先照看着一段时间好了,三代叹气。
“嗯,我一个星期后走。”对三代的妥协没有半点反应,她已经想好就算三代不同意也要走。留下来在木叶如今看到最多的只会是同情和怜悯,而且,她现在真的不想见鸣人。
“这么快?!”三代皱眉:“你……要去看看鸣人吗?”
“……等我回来了再说吧。”有些复杂地想着鸣人,为了鸣人玖辛奈死了,水门也去了,剩下自己如同被抛弃了一样独自存活,现在真的没办法用平和的心态去见他。
可……他又毕竟是水门和玖辛奈的孩子,是弟弟……
“要是鸣人问起他的亲人,爷爷你就告诉他他还有个姐姐,要他好好活着等我回来,拜托了。”
“好……”叹口气,三代应下了浅箜的请求。
闭上眼睛,想到水门玖辛奈的死,低头把自己埋在阴影中,浅箜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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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五年,木叶依旧繁华,走在有些陌生的街道,浅箜到了离开的时候。
面无表情地走着,心里被压抑的痛楚在蔓延。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街道两旁的木叶村民开始傻傻地盯着浅箜。
终于:“浅箜小姐?!”
有人试探性的喊了一声。停下脚步,浅箜看向出声处。
“真的是浅箜小姐!”
“浅箜小姐长大了些啊!”
“浅箜这是你最喜欢的糖,拿一些吧。”
“浅箜你这一病就是好久,可真是让人担心。”
几乎是同时聚集过来的村民们七嘴八舌地询问着,朴实的语言温暖人心。
艰难地扯动嘴角,露出难看的牵强笑容:“浅箜很好,大家不用担心的”。
被村民围在中间,浅箜沉默着听大家的询问劝慰,不经意地一抬头,人群之外一抹熟悉的金色立刻牢牢吸引住她的目光。和多桑一样的发色,还有脸上的狐狸胡须,那是鸣人。
独自站在人群之外不能靠近,看着被村民簇拥着享受所有人关注欢迎的浅箜,他在偷偷羡慕,他在渴望别人的关注渴望阳光快乐的生活。
浅箜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知道鸣人小时候过的很不好,可是,她现在真的没办法面对他。
对不起了,鸣人,等我回来后再见……
远远地对着小鸣人露出苏醒以来的第一个笑容,波风家的招牌笑容……
远处的鸣人有些呆楞,第一次,第一次不是那种表情,第一次有人对自己笑……好温暖……还未曾相认,幼小的鸣人心里却是牢牢记住了这一生中第一个阳光的笑容。
木叶大门,背着简单的行囊,浅箜停下了脚步,却并未回头。门口的守卫中忍奇怪地看她久久地停在大门处没有动作。
不远处的墙壁旁倚着一名暗部装束的黑色短发少年,少年闭着眼睛没有表情。
“沙沙……”背后传来脚步声,“浅箜……”来者是一身黑衣的鼬。
两名中忍见鼬,了然地促狭一笑。
浅箜咬唇,缓慢地转回头,来的,只有鼬么。
默默的看着青梅竹马的女生,还是熟悉的眉眼,却没了那时明媚的笑容,没了阳光笑容的浅箜是不完整的,没了家不能再没了笑啊。
浅箜望眼前方的路,没有那个人的身影。“止水哥……为什么没来。”那个平常最温厚似兄长的人,仰慕了多年的人。
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铃铛,紫色的术式纹案低调华丽。
“这是止水让我给你的,上面有他的术式,以后遇到幻术它会有反应……”
手指有些颤抖地接过铃铛,浅箜觉得心底的痛楚快要爬出胸口了。
复杂地看着浅箜,鼬终是伸出双臂轻轻抱住了她:“浅箜,我在这里。”
一直装出来的坚强在这一句“我在这里”面前崩溃了。
不管怎样你还在这里,你在这里我可以哭可以笑、可以肆无忌惮,所有纷争所有心痛都不用掩饰,因为你在这里……
抱着鼬失声痛哭,所有的痛所有的苦都在这一刻发泄出来。
发泄崩溃后便要成长,尽情地哭吧,哭完之后心就要完全坚定,你我都注定要背负许多,注定要坚强。
抱着浅箜,鼬涩涩地想着。村中情势越来越网络,自此一别,下次再见不知会是何种情形……
墙壁处的少年不知何时睁开了双眼漠然地望着远处天空,血红色的写轮眼缓缓转动。
浅箜,你要好好的,背负着我们的意志,在阳光下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