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四:姬国(下)

当你回过神的时候,你发现此刻你所置身的世界不同于你所熟悉的那片大陆。因为在这里,你完全无法感知到任何东西,甚至你完全感受不到你的丝毫灵力。所有在这里的一切似乎都是一个谜团。
令你感到奇怪的是虽然这里置于深海却如大陆一般,不仅有着灿烂的阳光,还有着房屋以及人类。有所不同的是你呆在这里感觉异样的舒适,几经流年之后,你才知晓原来这个世界充斥那个男人的灵力。
抬眼望去,这里有着仿若大自然精心雕刻的木屋,以及很多的木藤秋千。而附近,两个孩子戴着用花草编织的头环在玩笑打闹着。
你慢慢走近,才发现原来一个是男孩,一个是女孩。
那个小女孩看到了你,向你跑了过来,眉眼弯弯地对着你说:“姐姐好!”你也报其以微笑:“小妹妹,这是哪里?”她疑惑地转头,歪着头看着刚刚跑到了他身边的男孩:“阿聿?”
那男孩笑着看了看女孩,轻声说道:“小笨蛋!”看着女孩听罢,握着小拳头,怒气冲冲地望着他,这时男孩转头看着我说:“这里是姬国!”
说完后以极快地速度跑了。而小女孩则快速地追了过去。在阳光下,她们又嬉笑打闹在一起,而在草地上,他们的影子早已纠缠在一起了。
你心惊于这个答案,原来你日日所寻之国竟然在这里。
你怀着好奇走进这个世界。而走到一半的时候,你后知后觉地想起他们竟然看得到你!而这里是姬国,如此说来姬国人都应当看得到我,可是为什么只有姬国的人能看到我呢?姬国又为什么会在海底呢?
带着这些疑问,你不知走了多久。只听到前面传来隆隆的声响,你因好奇前面是什么,就快速跑了过去,而前面的道路被长长的草给遮住了,便抬手把草拨开。
你意外地看到你的手并不是透明的,你震惊地伸出你的双手,看了看你的全身,竟然都不是透明的!你仔细回想着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呢?你想了很久,却无法寻得确切答案。究竟是你被大海吸入的时候就形成的,还是你进入结界后形成的呢?
前边传来巨大的‘隆隆’声打断了你的思考。于是,你压下心底的不安与疑惑继续伸手拨开前面的草,心中希望着这片土地能给你一个答案。
从草丛中钻了出来,便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水汽,而眼前的便是一川瀑布。看了看眼前磅礴的大瀑布,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接散落在空中的水珠,感受着水珠从空中落到手掌心的微凉触感,因这新奇的体验让你在此地玩的不亦乐乎。
而在你所看不到的身后,一位身着鲜红色衣服的公子挥着衣袖,让瀑布中的水从高处散落下来,而你身上正覆盖着一层薄膜。而后他便正一瞬不瞬地看着你在前面玩耍。
玩累了后,你退出了水落下来的区域,讶异地发现身上竟然一点都没有湿。不得不感慨这里真的很神奇。便也愈加好奇究竟是谁是姬国的创造者,竟然能创造出如此一片天地。
你看看了四周,发现左边的小道上似乎有一间木屋,你便踱步向左边走去。
到了木屋前,发现木屋的大门是敞开着的。走近一看,一对少男少女正在下棋。而你的到来并没有惊扰到他们。此时,隆隆的瀑布声已经远去,耳边除了因风声而引起的竹叶沙沙作响的声音外,只剩下棋子落定在棋盘上的声音。
“阿聿,我们又平局了!”那个少女一脸兴奋地对着那少年说,只见那少年宠溺地看着她,“我们阿璃进步真快!”那女孩手撑着下巴像只猫儿一样幸福地笑了起来。
她不经意间发现了你,侧头问你:“请问有什么事情么?”
而你此时目光正落在这盘棋局,不知为何,冥冥之中总是觉得这个男子是故意与这个女子平局的。听到少女的问话,你抬头看着她,想了想便问道:“那,你知道姬国的都城在哪里吗?”
“恩……姬国都城的话……”女子在那抬头思考,而男子正收拾着棋局。男子低头一边摆弄着棋局一边声色清冷地回答道:“一直往向前走便是。”
然后伸手轻轻把女孩的脸对着他,轻声说:“阿璃,你该执黑棋了。”而女孩不由转头冲你抱歉似地笑了笑,便又转过头专心去下棋了。
你用口型说了声:“谢谢。”便转身离开了那里。
不知为何,在越向前走的时候,天色正在慢慢变暗。
正当你走着走着,天空变昏暗的时候。天空突然飘下了小雪,而在前方有两个人影。你壮着胆子走过去,发现是两位老人,他们互相搀扶着前行,他们头发上和身上都已经落满了雪花,远远地看去,似是两个早已白发苍苍的老人。在他们的身后留下的是早已融合在一起的一长串脚印。
你无意打扰,便朝着另外一条小路走去。
而那条小路的前方有微光,你好奇地想前面又是一个新的天地么?你想要寻找的答案是不是就在前方?由此,步伐不由加快了。
当你走到那充满光的地方时,发现那里是由冰块形成的一个世界。在它的正中央用冰塑造着一男一女,奇怪的是那女子似乎在哭,而男子用手轻拭着那女子脸庞的眼泪。你的手不自觉地去触摸,意外的是没有感到刺骨的凛冽,只有那清凉的触感。
而那清清凉凉地触感让我觉得眼前的画面有种异样的熟悉感。想到这里,不由暗笑自己近期翻看人类画面太过频繁了。
摇了摇头,摆脱那纷繁的思绪。抬眸看到这座冰雕的身后有一个冰洞便踏步走进了那个冰洞,发现洞里的冰榻上躺着一个女孩。
当看到那女孩的时候,你的第一想法便是这孩子怎么还在睡,脱口道:“该起来了!”而你的话音刚落,那女孩的手指微动,身上所覆盖着的一层霜从头到脚逐渐消散,而那女孩紧闭的眼睛也慢慢睁开了。
你正沉浸于我为何脱口而出以及此刻那形成的结果时,那女孩醒来看到你,便扑过来抱住了你。还带着一丝委屈地说道:“阿璃,你好久没来看我了,你是不是不要赋儿了?”
或许是你今日遇到令我震惊的事情太多了,你格外冷静地听她的说完然后说:“我不是你要找的阿璃,我在前面走过来的时候遇到了……”
你话还未说完,便能感受到那女孩抱你抱的更紧了,带着一丝哭腔说着:“你就是阿璃啊,你为什么不承认,你为什么不要赋儿了,也不要阿聿了?”
你还想开口解释些什么,听到‘阿聿’后,脑海中快速地闪过了很多画面,你来不及抓住仔细地去看,那些画面就迅速消失了。
脑袋像炸裂一般地痛了起来,抱着我的女孩似乎也意识到了,她在我耳边说着什么,可你却听不清她到底在说什么。
不久,你感受到一阵阵清凉正在驱散那恼人的头痛。上方有一道温柔中带着焦急的声线传来:“乖,想不起,就不要想了,这样就不会痛了!”
你感到了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你想许是方才的头疼耗尽了你所有的精力所致,你费力地抬头入目的便是一片似火般的鲜红,然后看见那抱着你的男子眉间有着一点红,似妖又似仙。你抬手抚着那令你感到无比熟捻的那眉间的红点,轻声问道“你究竟是谁?”
那男子听后笑着抓着你的手并轻吻了你的掌心。
你呆呆地看着他的动作,感受着那随着手掌心直蔓至心底的温柔触感。
他看着你呆愣的模样,轻笑了起来。
随后俯身在你耳边柔声道:“乖,我是谁并不重要。你只需记得我的存在永远只为你!好了,累了吧,快闭上眼睛休息吧!”
听着他那句似承诺的话,你莫名地感到踏实,那些未说出口的疑问也慢慢随着睡意消失了。你依言闭上眼睛。
你感觉眼角有一片湿润。在意识消散前,我想他应该是吻了你的眼睛。
男子把女子抱了起来,恍若珍宝般小心翼翼地将女子放置在那张冰榻上,伸出手掌心凝结出一个铃铛,然后把它系在了女子的腰带上。
轻声道“这样,便好。”他伏身靠在女子的颈边似耳鬓厮磨,伸手小心地临摹着那女子的五官。而身后的女孩一脸做错事的模样,低着头一言不发。
终于那女孩忍不住了,似委屈的诉说又似控诉一般:“阿璃为什么不认识……”
还未等女孩说完,男子便冷声打断道:“她不是阿璃……”复眼神幽暗,几次欲言又止后,终颤声叹道:“阿璃……早就死了……”语毕,满室便是死一般的寂静。
女孩呆愣了一会儿,随即满室便充斥着哭声。半晌,那女孩抽泣说:“不可能……怎么可能!如果她……”
男子抬眸望向室外冷冽道:“这个世间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转而低头轻嗤道:“是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女孩担忧地望着男子,终一语未发。
半晌,男子抬眸对女孩轻声说:“过来。”女孩依言走到了男子身前。男子抬手在女孩额前拂过,望着女孩的眼眸从不解到懵懂,轻声道:“也是时候,让你回去了。”言罢,挥一挥衣袖,一道白光过后,那女孩消失了。
男子回头,想要伸手拂过女子的眉间,“咳咳”却忍不住掩住嘴角咳了起来。待到平静后,又伸出手想继续适才未完之事,却瞥到了自己掌心中的血迹,便骤然收回了手。
须臾,掌心中便已全无任何血迹。然男子仍用另一只未染过血污的手轻抚过女子的眉间,尔后小心地触摸着女子的五官并轻声说道:“夫君的入骨相思,娘子你可知?”
仿若想起了什么,男子眼神暗了暗,抚着女子的脸颊。半晌,男子扬着笑说道:“你是她,却又不是她了……”眼角有液体划落,滴落在了女子的眼角。
男子看着滴落的泪滴,慌张地用手为女子拭去那泪滴,动作却出乎意料地轻柔。
男子倾身与冰榻上的女子共卧,小心地搂抱着女子,抚着女子的长发。
时间就这样静静地流淌着,静谧而美好。
而男子的那句轻笑着的话“我本以为拥着你能入睡,到了此刻才发现,我怎舍得拥着你的时候去睡觉呢……”也只有这冰室听到罢了。
在时光的流逝中,男子慢慢把女子抱得愈发紧了。最终男子把脸埋在了女子的颈边,闷声地轻语道:“……该让你离开了……”
而在男子带着女子离开海底后,正中央的冰雕炸裂开了,破碎的彻彻底底。而原先冰雕所在的地迅速地汇聚成了一个更晶莹剔透的冰雕-----男子抱着躺在地上已闭眼的女子,神情神圣地亲吻着那女子的眼睛。
不过,诡异的是那冰雕外围散发着一圈圈令人心惊的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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