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原始林涉险

夜,边境一个唤作大雨山的小村落。
本地猎户神箭张二牛,只因老母亲去年患了一个奇怪的病,头部不明原因的疼、晕。郎中瞧过后,开了一个方子,药引子必须是子时开放的奇特山花——落晴烟,还有那长尾巴山鸡的鸡心。这两样东西呢甚是奇缺,听人说北头山上就有。奈何通往此山途中有一片密林,端的是诡异阴森。谁都不敢越雷池一步,好像是从来就没有人进去过。
神箭张二牛看着母亲那么痛苦,心中甚是焦急。他在心里暗暗打定主意,服侍母亲喝了药睡下后,带好了弓箭,悄悄的掩上门,轻轻唤了猎狗虎儿,踏着月色急匆匆地向鬼林奔去。
边界,月色弥蒙的密林。
女扮男装的上官水莲与侍女朵儿,慌不择路地狂奔,身后传来吵吵嚷嚷的喊叫声,那一拨人影提着灯笼举着火把乱哄哄的四处搜寻。两个人用茂密的树林做掩护,曲曲折折的奔跑,总算是没被他们发现。也不知疾行了多久,渐渐地离了鲁柔国,将那些嘈杂的声音和火光淹没在树丛中。
“谢天谢地,终于甩开那些人高马大的鲁柔国士兵了——姑娘,啊……不,应该是公子,公子你累了吧?你看,那边好像是有一个茅草屋,咱们去那里歇歇,如何?”朵儿指着前方不远处一座黑影问道。
上官水莲借着月色仔细看了看,确信那的确是个茅草屋之类的建筑,点点头回答:“也好。我们奔波了许久,追兵也甩掉了,是应该休息休息了——朵儿,咱们走,就去那里休息一下。”
于是,二人相互搀扶着来到那个简陋的不能再简陋的茅草屋,屋内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些干草铺在破败的墙角,房顶光秃秃的毫无遮拦,望的见星辰和月亮。上官水莲和朵儿真是累坏了,躺在干草上轻轻地打起了鼾声……
月亮悄悄隐进一朵云彩后面,天地之间立刻陷入短暂的黑暗,等它慢慢钻出来的时候,茅草屋屋外赫然出现一个庞然大物,铜铃似的眼睛闪着蓝幽幽的光,直立着肥胖的身子,用它那毛茸茸的前爪将支撑茅屋树干连根拔起来。
啊!上官水莲与朵儿同时被惊醒,眼睁睁地看着那庞然大物慢慢逼上来,心里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完了,完了!朵儿一面嘀咕着一面绝望的闭上眼睛。上官水莲想着自己刚刚脱离虎口,如今又要葬身于这个诡秘的无人知晓的密林,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难道就这样结束自己的生命了吗?
这个时候的月光仿佛调皮的孩子,仍然是在那里和云儿捉着迷藏,它一点也不知道此时此刻,有两个女孩正处在危险之中。那一团黑影如黑塔般立在眼前,朵儿惊叫一声晕了过去,上官水莲的面部没有表情,她很平静地闭上眼睛。
“汪汪汪……”蓦地一阵犬吠传来,紧接着一个黑影猛的扑过来,死死咬住了那庞然大物的咽喉。
上官水莲忙睁眼细瞧,见是个浑身黝黑的猎犬。此时,那庞然大物嗷嗷嗷怪叫着,用爪子拍打着猎犬。
上官水莲惊得呆了,怔怔地看着出神。忽然,一阵晚风吹过,她猛地醒悟应该帮帮那个勇敢的猎犬,还没等她想好如何施援手呢,只听得几声响动,那庞然大物仿佛一座山似得轰然而倒。
借着那一抹月光,她看清了庞然大物后心上三支利箭。呀,都是穿心而过,好准好有力道的身手!
“虎儿……”随着一声呼唤,月光下走来一位膀大腰圆的青年后生,正是那神箭张二牛。
此时,朵儿也不知何时苏醒过来,她忽得一下站起来,娇声问道:“你、你别过来——你是谁啊?”
张二牛立刻止住脚步,翕动着厚嘴唇:“俺、俺就是俺呗,大雨山村猎户张二牛。”
朵儿还想再问话,上官水莲连忙拉住她的袖子:“朵儿,这位是我们的大恩人。就是他救了咱们,快点谢谢人家——谢谢恩公相救,他日定当涌泉相报!”
哦。朵儿这才与上官水莲一齐拱手施礼。
“嘿嘿!不用谢,不用谢。”张二牛摇着一双大手憨厚的笑道。
看着张二牛那个窘样子,朵儿噗嗤一声笑了,心里说道:傻样。
“必须谢,倘若不是张二哥出手相救,恐怕此时在下兄弟二人早已成了那怪物的晚餐。”上官水莲又恭敬地向张二牛拜谢。
“这位公子,莫拜了!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什么之内皆兄弟了?”张二牛摸着后脑勺,怎么也想不起来那几个字了。
“是四海之内皆兄弟。”上官水莲微笑着回答。
“对对,就是这四海之内皆兄弟。俺村的教书先生经常这样说——对了,俺还没问你们,你们、你们又是何人?三更半夜的在密林里露宿?”张二牛甚是讶异。
“那、那三更半夜的,你怎么也上密林来了?是打猎吗?”朵儿抢着问道。
“俺、俺去寻那落晴烟和长尾巴山鸡。”张二牛老老实实地回答。
“落晴烟是什么东西啊?”朵儿满脸疑惑。
上官水莲接口答道:“落晴烟是一种子时开的花,也是名贵的药材,专治头晕脑痛——请问张二哥,家中可有患此病之人?是头晕头痛顽疾吗?”
张二牛点头回答:“是俺的老母亲患了这种病,郎中看过后给开了一个方子,让俺寻那药引子熬成汤药给俺娘服用。”
“在下倒是对医药略知一二,可否让小弟去看看令尊病情?”上官水莲轻声问道。
“那感情好啊!兄弟会瞧病,太好了——只是、只是这药引子,俺还没寻到啊,咋办?”张二牛发愁的问道。
“没事,小弟的包袱里有药材。可巧了,还真有那落晴烟。至于鸡心吗,可以用别的代替。”上官水莲回答。
“啊?小……公子吔,你怎么还带着药材啊?朵儿怎么不知道呀?”朵儿差一点叫错了称呼,吐了吐舌头。
上官水莲不轻不重地点了她的额头一下,轻笑道:“你不知道的事儿,多了。”
张二牛闻听她此言,真是欣喜万分。他搓着手嘿嘿笑道:“那,那咱们就回去呗!”
上官水莲颔首,将手臂一伸:“烦请张二哥带路!”
好咧!张二牛高兴的答应着,一把抓起两个人的包袱,唤着虎儿,引领着她们一起向林外走去。
“你们三更半夜的,怎的在密林里过夜?不怕怪兽吗?”张二牛又问。
上官水莲道:“我们是迷了路,一时之间误闯入密林的。”
哦。张二牛点点头。
嗷呜!
他们刚刚醒了十几米远,一声兽鸣突然传来。
“不好,许是那怪物帮手来了。”张二牛连忙拉着上官水莲和朵儿,隐藏起来。
三个人借着月光一望,止不住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那怪物比狗熊还要高大,直立着身子,呼哧呼哧走过来。
怪物走到死去的怪物前弯下身子,居然津津有味吃起来。
张二牛示意虎儿不要叫,随后悄悄拉开弓箭,对准了那怪物。
嗷呜!呜呜!
又一声兽鸣响起,说时迟那时快,另一个怪物扑上来,一下子就把先头那怪物给扑到了,随后撕扯着死怪物的肉,大嚼起来。
先头被扑倒的怪物起来,冲过来抢夺。两个怪物因为争抢食物打了起来。
“咱们快走!”张二牛低喝一声,一拉上官水莲和朵儿,虎儿在后面紧紧跟随,他们趁着两个怪物打架之际,悄悄撤离危险地带。
三人一狗在原始密林行走,走着走着,虎儿突然低声吠叫起来。
张二牛低声呵斥道:“虎儿,虎儿,你不要叫了,小心把怪物招来。”
虎儿呜呜几声,低下头,不叫了。
嗷嗷——
呜呜——
蓦地,一阵奇怪之音传来。
朵儿吓坏了,结结巴巴道:“张、张二哥,这、这里咋这么多怪物啊?不会是又、又来了吧?”
“原始深林,自然是怪物多。听声音,这好像是另外一种怪物,不是先前咱们遇上的那几个——这怪物好像是路过,咱们不招惹它们就行。”张二牛啼听了一会儿回答。
“怎么样才、才是不招惹它们?”朵儿继续问道。
张二牛笑了:“咱们暂时在这里不动,那怪物过去了,就没事了。”
“朵儿,不要说话了,小心那怪物听见了,就不妙了。”上官水莲低声道。
啊?朵儿闻言,赶紧捂住嘴巴,马上住了口。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那怪物呜嗷了好一会儿,果然远去了,三个人一只狗这才继续前行。
快要出林子的时候,突然发现不远处,一群影子又围上来。
“这是什么呀?怪物这么多,咱们、咱们命休矣!”朵儿哆哆嗦嗦低声叫道。
啊?上官水莲也吓了一跳。止不住也叫了一声。
张二牛呢,同样吃了一惊。他小声狐疑道:“快出来林子了,咋还有怪物啊?真是邪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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