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陈氏被谢二爷这么一说,低低一叹,也只能随了他去
谢君南点头一笑,还是安慰了谢陈氏两句,谢二爷听得失笑,干脆朝他挥手撵人:“行了,你且去忙着便是,人既然在你屋里,你就多费点心吧。”
“我明白的。”
点了头,谢君南转身出去。
外头,红叶等在这里,看他出来,立即鬼鬼祟祟地迎了上去:“大哥,怎么样?”
谢君南轻笑:“我已经跟爹娘他们说了,他们信了,这些日子,这人便先在我这里呆着就是。”
红叶顿时大大呼了口气。
谢君南拍她头顶一下:“你呐,最好还是给我安分一些,莫再惹出事来。”
“大哥放心,我知道。”
但……红叶的保证,谢君南还真就不能放心。
不过好在,这种出格的事总算是圆满的解决了。
但……红叶夜晚出去“私会外男”的事是解决了,可是另一个事情却冒出来了。
那是翻云寨的大当家,范克云,居然跑村子里来找红叶了。虽然范克云并不是大张旗鼓地来,可是村子里,该知道的几乎都知道了。
为这事,红叶刚回了家里,就被谢老夫人给叫了过去。
堂屋里,谢老夫人看着红叶的眼神,就像带了钢刀似的,这要是换了其他人估计早都怂了,但是红叶……她已经能做到完全无视谢老夫人的眼神。
谢伟明对于红叶这幅模样虽然早已习惯,却依旧还是有些不悦,不过他脸上倒是没有显露什么。
皱皱眉,谢伟明问:“红叶,那范克云来找你,可是有事?”
“哦,没什么事,他只是想来说服我,让我加入翻云山。”
红叶说得云淡风轻,谢伟明却明显一怔,谢老夫人更是瞬间瞪眼。
大概是觉得自己的说辞有些气人,于是红叶又补一句:“不过我拒绝了他。”
谢老夫人愤而起身:“红叶,你以后最好别跟那些土匪来往!你自己是无所谓,可家里还有其他的姑娘!你不能不顾他们只顾自己!下次若再让我知道你跟那些土匪有什么来往!你便给我滚出谢家!”
“哦。”
谢老夫人一口血瞬间就像是卡在喉咙里了。
红叶忽而又说:“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出去了。”
谢老夫人脸色难看至极,明显还要发作,但……红叶溜得比兔子还快,直接一个转身,跑了。
谢老夫人瞬间气得不行。
谢伟明也怔了一下,随后有些失笑:“你行了,红叶那丫头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何苦呐?”
“我这还不是怕她带害了家里姑娘们的名声!”谢老夫人怒:“我们谢家才刚来这里,根基都还不稳,要是叫人知道家里有个跟土匪关系亲近的人,以后那些丫头还怎么说亲嫁人!一个个岂不是被红叶祸害了吗?”
谢伟明一听,顿时蹙眉:“这件事,我会叮嘱老三,让他看着红叶一些的,你放心吧。”
话是这么说,但谢江到底看得看不住红叶……还真的有点难说。
而红叶,出了堂屋之后,她一个转身就去了谢君南的房间。
谢君南的屋里,寂静一片,床上,只有那个被红叶带回来交给谢君南的男人在躺着,不过许是因为伤势太重的关系,那晚上他醒过一次,之后便都是一直这般昏睡着的。
红叶推门进来时,谢君南正坐在床边,给这男人喂药。
“大哥。”红叶喊他,走了过去。
谢君南眼也不抬,只问:“又被奶奶给训了?”
“嗯。”
“你也该收敛收敛了。”
“可我没做什么呐,再说了,是范克云来找我,又不是我去找他的。”
谢君南微微摇头,没说话。
红叶眼睛一转,看向男人:“大哥,他怎么样了?”
“伤得太重,这几日,时长伴有低烧。”谢君南喂了药,放下碗道:“这里药材有限,能救他一命已算不错,想要恢复过来,还需好些日子。”
“哦,那就让他慢慢恢复,死不了就成了。”
谢君南蹙眉:“感情不是你在这里照顾他?”
红叶一怔,歪头反问:“那要不我进山去给挖些草药回来?”
“你……”谢君南无奈:“罢了,先再看看吧,若他这低烧再不退下,我去给他挖些草药吧。”
红叶又哦一声,随后她走到床边,低头盯着床上的男人看。
那模样……大咧咧的,像是在看着什么金银财宝似的。
事实上,红叶也这么问:“大哥,你看他这模样仪表堂堂的,家里应该算是富裕之家吧?”
谢君南:“?”
红叶挑眉:“你说要是把他救活了后,他这条命,能值多少银子?”
这条命……值多少银子?
多少银子……
谢君南一口老血卡喉咙里面。
他感觉红叶刚才的话简直就是掳人勒索绑架要赎金的土匪!
不得回答的红叶愣了一下,一扭头,对上谢君南那略微阴沉的脸色时,她这才反应过来。
“咳,那个,我就随口一说。”红叶认怂。
谢君南轻叹:“你呐……”
“那大哥,你先忙吧,我就先回去了。”
红叶果断开溜,害怕一会又无意识地惹怒了谢君南。她这一跑,反倒弄得谢君南顿时哭笑不得。
一晃眼,谢家来了村子里到也快两个了,虽然说目前一切都稳定了下来,可是却有个难处,让谢家这几个月依旧过的捉襟见肘。
谢家有个儿郎,身患顽疾,需要服用药物,方可控制病情。
那是谢家五房独独留下一个独子名叫谢书彧。
谢书彧如今十五的年纪,体弱多病,这次随着家人来了这里,几乎都快去了大半条命,也是为了他,红叶进来的这些日子天天都朝外头跑,她在帮谢书彧挖草药,顺便也帮那个被她交给谢君南的男人挖点草药回去。
其实那个男人的草药好办,只是外伤太重,需要休养,而这谢书彧的药材钱却不便宜,红叶也是想着这两人的药材开销太大,为大家能省一些算一些才进山挖药,只是红叶并不知道,她还在山里没回,家里就有人耐不住,去了谢老爷子跟老夫人跟前告她的状,而告状的,则是谢家庶出,谢四爷的妻子谢敏氏。
黄昏时,红叶背着一背篓的草药回来,刚进门,两个小姑娘跟谢琼就匆匆过来,急忙将红叶拉住。
“怎么了?”红叶困惑的看着她们。
两个女孩是三房的庶出,同时也是谢家里跟红叶走得最近的两个姑娘,一个叫书言,一个叫书罄,而谢琼虽然跟着过来了,但他只是皱眉,却并不说话。
两姑娘到是担忧,拉着红叶就把事情简单的说了。
谢家来了九寨村这期间,与村民们相处还是十分融洽,尤其谢家四房的长女谢岚,也是最近的这几日正与村里赵大叔家的儿子,赵子呈在谈论婚事了。
这是谢家来了村里这么些日子,第一次准备要办喜事,一家子人都欢欢喜喜的忙乎着,可是还没定下日子,就出事了。
这两日,村子里隐约有人在说,红叶跟赵子呈走得太近,还有村民经常看见、赵子呈陪着红叶清早进山,黄昏才出,一路上两人说说笑笑的样子,感情是十分不错,离谱一点的,还有人说,这赵子呈怕是要黄了他跟谢岚的婚事转而想娶红叶,所以今日一早,四房的谢文氏就带着女儿,一状告到了二老跟前,这会子,二老的屋里,除了二房谢二爷谢缪,跟谢君南以外,几乎众人都在。
“红叶姐姐,你到是别发呆,想个办法啊?”谢书言急的忙拉着她的手摇晃。
红叶一怔,甩甩头,她有些莫名:“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值得让大家都一起等着我吗?”
“这怎么就不是大事了”谢书馨也急:“你做的这事已经影响到了岚姐姐的名声,还有她的婚事,她跟赵子呈,已经是定了亲的,倘若赵家当真为了你来退婚,你这……你可不是要逼死了岚姐姐么?这样的事,祖母他如何能饶得过你。”
红叶一怔,她认真想想,自己从正式拜了谢江夫妇为父母之后,谢老夫人对她确实是诸多不满,以前谢家没倒,谢老夫人还想着把她调教成大家闺秀的样子,但是……教导嬷嬷刚教了三天,就被红叶一顿鞭子抽得屁滚尿流,后来是这两丫头给她支招,让她装病,结果红叶就一盆冷水往自己身上泼,等谢老夫人准备问责她的时候,红叶就众目睽睽之下的昏倒装病,谢江夫妇不知真相,又想着这个女儿是在水边救回来的,身体一直就没痊愈,后来为了这个,谢江夫妇硬是说得老夫人只能放弃对她的调教。
后来还有什么?
红叶认真想想。
谢老夫人找人教她诗词歌赋,她被夫子念叨了一个时辰后,直接掰断了狼毫笔,吓得夫子请辞走人,被老夫人叫去的时候,红叶捂着额头,说是夫子拿砚台砸她,她才动手的,于是诗词作罢,之后又学女红,红叶逼着学了一段时间,手指戳破了,但是等交成品的时候,她不小心把针放荷包里面,扎得老夫人手心见血,她发誓这个真的是不小心的,老夫人气性不小,又让红叶去跟着几个姑娘练习琴棋歌舞,结果……琴弦被她弹断了几根,棋子被她当暗器使用,至于跳舞……嗯,她直接把场地给砸了,弄得那个人仰马翻,就歌勉强能过,因为……她打的是大鼓,唱得是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