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的大门被打开,戚乘风其实已经紧张到快要没有动作了。
结果他身边的元宝看起来比他还要紧张,伸手揪着袖子,不知道是出去还是留下。
“宸贵人,陛下今日处理政务还是辛苦,刚刚又去了几位美人那边和他们闲聊下棋,关怀了一番,所以整个人很是疲惫,还希望贵人可以好好照顾陛下给她解解乏!”
元宝这一次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就在宫人的眼神暗示之下跟着他们一起出去了,寝宫里只剩下了女皇和戚乘风。
而外面的人接到了这个消息之后,更是各种奔走传递,戚从文本来已经决定接受戚乘风被冷落的事实了。
不想,他刚刚解了衣裳躺在床上,就被外面的砸门声惊醒了。
“相爷,相爷,最新消息最新消息,公子被晋升为了贵人,皇上那边已经前往他的寝宫歇下了!”
“你说什么?你确定你听到的这个公子是咱们家的那位公子?女皇今日不是不去他那边吗?怎么又过去了?”
戚从文有些迷茫了,这个女皇的行为实在是太过于诡异,让人摸不清,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帝心不可测吗?
“罢了罢了,既然事已成定局,其他的事情就交给他去解决吧,我这做父亲的什么都帮不上,只能祈求他多福了!”
戚从文选择放弃挣扎,躺平在自己的床铺里面盖紧被子,直接睡觉了。
至于什么各种消息,还是明天一大早一块去听吧,省得这一个消息一个消息地传递,让他觉得自己都要折寿了。
戚从文算是安稳睡下了,戚乘风那边则是被折腾得快要没有主意了。
戚乘风琴棋书画权谋兵法,他没有一样是不擅长的。
但是男女之事,尤其是床笫之事,他一点都不擅长。
慕成凰看着眼前这个盖着红盖头一动不动像是木头人的贵人,她心中突然有了一点恶作剧的想法,所以慢慢地朝着眼前人靠近。
眼看着她的手就要把红盖头掀开了,慕成凰突然就将自己的头也探进了红盖头里面,和戚乘风面对面了。
在红光的映衬之下,二人的面容看起来更是充满喜意,多了一份神秘的色彩。
也就是这一瞬,慕成凰捕捉到了戚乘风眼中的惊讶。
“世人都说端朝第一公子向来是不显山不露水,但朕刚刚好像看到朕的贵人有点小害羞啊!”
慕成凰爽朗地说着,她喘息呼出的热气悉数落在了戚乘风的脸上和脖颈上,刺激得对方觉得浑身都在升温。
大概是觉得这人看起来越发可爱,比他筹谋算计得时候可爱多了,慕成凰没再说二话便吻在了对方的薄唇之上。
湿润的感觉传来之时,戚乘风整个人都是有一些僵硬的。
他虽然深知自己和这位女皇之间的婚姻无非就是一场闹剧一样的交易,但他却无法进行反抗,只能把这一切当做是自己人生中理所应当的一个过程。
情爱这种事情,于戚乘风而言,从来都不是摆在首位的。
他从小饱读圣贤伦理书,所修的也是人间大义,儿女私情在他这里都是排在末尾的了。
他还是希望以己身的牺牲来换取本朝百姓的永世和乐与安宁。
在满屋红色的刺激之下,二人从浅尝辄止到了后来深入体会,最后更是直接顺手解开了衣带滚进了锦被之中。
戚乘风此生以来的初体验貌似并没有那么自在,甚至是让他有一些痛苦难耐。
曾经路过勾栏听过的段子,或者是书中偶尔写过的文字,貌似都不是戚乘风体会的这种感受。
与其说是让人欲罢不能,不说是让人痛不欲生,戚乘风在不知被折腾了多少次之后,总算是在筋疲力尽中睡了过去。
某位女皇之前还洒脱异常,等到看着对方合眼昏睡后,自己也有一些疲惫地靠在枕头上叹息。
“这么大的一个家族发展百余年,结果留下来的名声和本事只有这么点风流韵事,就算是爱财,朕也能来一个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但是爱美色,真真是让人吃不消!”
慕成凰自打登基以来寻花问柳,扩充后宫数月,这还是第一次经历这事,就觉得自己快要被掏空了。
可别说是外面的达官贵人,寻常百姓纳妾,开枝散叶,一年生两三年抱五个,那都是如何做到的,慕成凰连想都不敢想。
不过也真是奇了怪了,慕成凰的后宫中美貌之人不乏其数我有才能的更是数不胜数,但她今日见了这倔强小公子,更是心中为之一动,二话不说推倒就做。
“戚乘风呀,戚乘风,看来你和朕是注定要在这宫墙之中斗上一斗了,就是不知道到了后来,是你这肚子先大了呢,还是朕先向你投降了呢?
不过,朕从小就打不赢,所以立志,长大之后无论大事小事,道理摆得正就绝不认输,所以除非朕死,你踏着朕的尸体走过去,否则这辈子,你也就别挣扎了!”
慕成凰也不知自己是哪里来的兴趣,竟然伸手捏了捏戚乘风的脸颊,然后在对方唇上留下一吻,扯过被子盖上,直接起身穿衣出门去了。
这位第一公子绝对是名不虚传,只睡了这一觉,慕成凰都觉得疲惫之后是神经气爽。
尤其是临走之前瞧了对方的那张脸和身上,她更是险些没忍住,打算再来一次。
戚乘风其实也没有睡得多实,在慕成凰离开了约某有半个时辰之后,他就缓缓睁开了眼睛,看了看寝宫内依然红烛摇曳。
门外伺候的等了良久之后,并没有得到女皇所说的赏赐羹汤的口谕。
所以,这些人心中也分得清楚,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做些什么,便贴在门板上询问戚乘风的需求。
戚乘风忍着浑身的难受酸痛洗了个澡,然后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
此时,后宫那些莺莺燕燕,压根不知道最后昨天女皇究竟是留宿在了哪位美人的寝宫,只当做是这个贵人空有虚名,压根不受宠,所以一起组队来他这边看热闹了。
戚乘风还没等起身更衣,就已经听到了外面有响声。
元宝大概是一个人招呼不过来,直接被人抢先进了门。
那些被分来伺候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提前收买了,还是得到了女皇的暗示,压根没有人拦着,就让这些人直接来到了戚乘风面前。
若是往日这些人,定是要被戚乘风的家丁臭骂出去或者是赶出去的,但现在今非昔比,他在这皇宫里面沉浮就得沉得住气。
“虽然新来的这位新人现在是贵人,但也有个先来后到的道理,我们宫中这些老人可是一大早就等着新人来见面问安呢,结果等了大半日,还要我们自己上门来,贵人您可真是多忘事啊!”
开口的人听起来尖声尖语的,好像是掐着嗓子说话。
他只说了这两句,戚乘风就觉得刺耳得很,看样子这是来找他麻烦的。
据说这群美人之中有几个只是因为相貌长得出众,还是戏班子里面的伶人也被慕成凰看上,召入了后宫。
他们几个仗着平日在江湖市井游走,学到了不少讨好人的低贱法子。
因为女皇自幼在宫中长大,对这种卑微低贱的东西当然是一点也不擅长,更没接触过,所以被他们拉拢得团团转,自然也就对他们更为宠幸了一些。
这些人也就仗着自己受宠,目中无人,如今估摸着就是觉得戚乘风没人撑腰,所以特意结队来找他麻烦。
这几位美人之中,为首的就是那个出了名的戏班子里面的伶人,他走的那几步,可谓是摇曳生姿,就是他身后那几个跟着的各国美女也无法和他相提并论。
因为他这人为人处事最圆滑,他知道如何摘清自己,也知道如何让别人脸上无光。
如今听闻戚乘风可是这端朝第一美男子,有多少人都想着来一睹他的风采,当然也是想挫挫他的锐气。
因为外界还有宫闱传言,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众人都在说女皇突然迁都到端朝来,其实就是为了看一看端朝的美人。
戚乘风名声实在是远扬多时,大家忍不住会把注意力转到他身上来,并且把他归为情敌。
那个伶人见戚乘风还没有出来见他们,也没有回应他们,他的脾气瞬间就长了起来。
“我们女皇陛下可是说过,咱们连朝向来讲究长幼尊卑,要懂规矩,知规矩,就是给女皇大人分忧了!
新来的贵人虽然是端朝的,但现在也是我们连朝后宫中的一员,作为女皇陛下的新宠,你应该清楚什么叫做懂规矩和知规矩吧!”
那个伶人眉头一皱,微微有些愠怒。
元宝隔着一层宫门在屋内也把这话听得清清楚楚的,但他却发觉自家公子完全不着急,而是慢条斯理地拉着衣服收拾着装。
反正既来之则安之,自家主子都不着急,元宝这个做随行伺候的也一样不及。
“公子,我来给您更衣吧!这皇宫的规矩我也学习了一些,保证不给您丢人!”
元宝正要伸手去帮戚乘风的时候,戚乘风突然按住了他的手,表示自己可以。
昨夜也不知折腾了多久,戚乘风向来觉得自己体力还好,却不想竟然就这样睡死过去。
他今儿个一早没见到身边有人,反倒是弄了一身的酸痛。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身上有一种要被拆散架子的酸痛,戚乘风都不敢相信昨夜在他身边躺着的是那位女皇陛下。
白日里,女皇算是给戚乘风一个大大的下马威,让他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是女皇用一只鸟儿就可以拜堂成亲应付得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