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手指轻敲桌子的声音，一个中年男子的冷汗几乎都要滴落，桌子上零散放着几张照片。
“何总既然这么有诚意，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顾杨轻轻扯了下唇角，“下午就让何小姐来我家吧。”
何建业的头几乎低得和身子成九十度角，唯唯诺诺道，“好的顾总，那我的公司……”
还没等他说完，顾杨就站起身来，“放心，你的公司我会注资，你也还是何氏的老板，这样的小位置我还看不上。”
何建业迅速应和：“是是是。”
看着他的样子，顾杨都觉得倒胃口极了，真是到处都充满着令人作呕的人。
顾杨拿起桌子上的照片便大步走出了会议室，示意助理让何建业赶快走。
刚到家，顾杨就发现门口放着一个纸壳箱，箱体微微有些晃动，顾杨快步走过去，打开箱子就看到一个女孩被蒙着眼睛坐在箱子里的椅子上，手和脚都被绳子绑住了。
顾杨看着她的脸，轻笑了一声，“何总还真是舍得啊。”
叫了保镖把箱子抬进屋子里把箱子从女孩身上拿走，便挥挥手让他们离开了。
女孩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心里的恐惧弥漫在整个房子里，顾杨也不说话，就坐在沙发上，看着女孩。
何沐。
何建业这个女儿倒是颇为可爱，和何建业的样子几乎看不到一点相似之处，大概是她母亲那边的基因强大，硬是扭转了何家的样貌。
顾杨的脚步声在何沐身边响起，何沐控制不住地打了个激灵，这一举动好像逗到了顾杨，被蒙着眼睛的何沐只听见一声低沉的嗤笑。
顾杨慢慢把何沐眼睛上的眼罩拿下来，一瞬间的光亮，逼得何沐闭了闭眼睛，流了生理性的泪水。
顾杨拿手轻轻抹掉了何沐眼睛旁的泪水，舔了一口，“何小姐的泪水也是咸的，还以为会是甜的。”
何沐缓缓睁开眼睛，入目就是精致的西装纽扣，再一抬头面前的男人容貌更是意料之外的优越。
顾杨看到了何沐眼里的惊艳，这样的眼神太熟悉了，无来由的让他觉得有些厌烦，便随手扔掉了眼罩顺手帮她撕掉了嘴上的胶布，坐回了沙发上。
何沐不知道说些什么，她知道自己已经被那个名为父亲的男人卖给了这个人，何沐一直都知道自己在何建业的眼里什么都不是，连带着母亲也不受重视，只因为她不是个男孩，外面的私生子过的比她好多了，自己和母亲还没有被扫地出门也只是因为外公留下了遗嘱，只有母亲不和他离婚，他才能继续执掌公司。
这样看来，被卖到这里和呆在家中也不知哪个更坏些，只是有些担心母亲。
顾杨没看她，只是自顾自脱了衣服，什么都不剩的坐在沙发上。
何沐好像听见了嗡嗡声，便循着声音看去，只看到顾杨正仰躺在沙发上，自顾自的玩那个发着嗡嗡声的玩具，还发出了舒服的叹喂声。
何沐只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好像在寒天里的冰湖里浸泡着，胃里也觉得翻涌着。
顾杨看到了她煞白的脸色，也不管她，自嘲地笑了笑，几乎筋疲力尽。
何沐的手脚已经被绑的有些发麻了，但是好像突然忘了这种酸麻感，没有忍住干呕了一声。
顾杨缓足了力气，站起身走到何沐旁边，拿着何沐的裙子，擦了擦身上的白浊，“何沐，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喜欢被人上的变态？”
“但我劝你，还是早点适应，毕竟你父亲把你卖给了我。”
何沐轻轻点了点头，但是眼睛里还是忍不住蓄了一点泪水，何沐多眨了几下眼睛，没有流出来。
顾杨看到了她的小动作，也没说什么，只是蹲下身解开了她身上的绳子，随即指了指旁边的客房，“以后你就住在那个房间，没有我的允许，不能上二楼。”
何沐轻轻点了点头，幅度小的几乎看不见，顾杨一直看着她自然也没有错过。
还真是个小白兔，要是在顾家估计被吃的渣也不剩。
顾杨深深看了她一眼，再没有说话，走回了楼上屋子里，打了个电话，“去查查何家的情况，尤其是何沐。”
何沐坐在椅子上揉了揉腿，进了房间，里面就是很普通的客房的样子，处处充满着和那人一样的冷淡的气氛。
何沐坐在床边几乎又要掉下眼泪来，恰逢这时，手机响了，上面显示着妈妈，一下没有控制住，啪嗒啪嗒的眼泪一下一下地砸在屏幕上。
胡乱抹了抹脸，咽下声音中的哽咽，接起了电话。
“你是在顾杨家吗？都怪妈妈没有本事，竟然让他把你送走了，他顾杨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听着妈妈声音里的焦急，何沐眼泪无声地流着，但开口只是声音有些瓮着，“没事的妈妈，他对我挺好的，你别着急，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苦了我的乖女儿。”电话那边的柳兰也哭了起来，“那个挨千刀的，坑了我一辈子，还要坑我的心肝。”
何沐知道妈妈也处在何建业的监视下，连忙让她小声点，“妈妈，你别哭了，我会好好保护我自己的，你也要好好保重身体，我们活着才能有希望。”
顾杨站在窗前，听着耳边监视器中何沐发出的声音，“活着吗？要求还真是低啊。”
听着她的哭声，顾杨眼前好像又浮现出了自己的梦魇，被人扒光了衣服躺在肮脏的厕所里，被人一下又一下顶弄着身体，嘴边出了血也不服输的咒骂着，那时的自己大概也是流着泪的吧。
那时的天气还下着大雪，他们走后，雪薄薄盖在自己身上一层，却不觉得冷，那雪可真美，好像所有的脏东西都被盖在了下面。
顾家的血管里都淌着恶心的血，要是能死在雪里，大概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看着外面灿烂的阳光，顾杨突然就觉得这样的自己有些反胃，和当初那些人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同，强迫着一女孩看着她不愿意看的事情，她几乎已经干呕。
也难怪，自己是个这么奇怪的人，明明是个男人却好像只能通过后面来获得快感，明明心里恶心的要命，身体却很诚实地反应了。
顾杨看着下属发来的档案，看着何建业那一页，他就是当初那些人里的一个，可这样究竟是在报复何建业还是在报复一个无辜的人呢？可是自己心中的恨意几乎要翻涌出来，他何尝不是一个无辜的人呢？
顾杨的头又开始疼了，满脑子都只剩下了想要往墙上撞的想法，一挥手，窗边的花瓶被打翻在地，碎了一地的渣子，腿一软几乎控制不住地倒向了碎瓷片的方向。
楼梯上的脚步声缓声传来，门被轻轻敲响，“顾杨，你还好吗？发生什么事情了？”
“滚。”门里的声音含着怒气传来，何沐被吓了一跳，但还是打开了房门。
她看到顾杨正躺在一地的碎瓷片中，腿上已经被割了口子，但还在痛苦地捂着头。
何沐快步走过去，把碎瓷片清理走，在顾杨脑后垫了一个抱枕。
顾杨没有想到何沐居然敢进来，看到的还是这样狼狈不堪的自己，一下子把她要伸向自己头上的手打开了，清脆的一声，让两个人都是一愣。
“抱歉，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进来了。”何沐眼睛里有些担忧也暗含着恐惧。
顾杨看着她的神色，有些愣了，很久都没有看到有人担心自己，还真是有些不习惯，可说出口的话还是显着刻薄，“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个救助众生的菩萨？我说过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不能上二楼。”
何沐不知道说什么好，知道自己违规在先但有没有办法放下这样的伤员不管，只是沉默着拿了药箱，清理了顾杨的腿伤。
顾杨哂笑了一声，“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对你高看一眼，你就是我花钱买回来的小玩物，再讨主人欢心也不过是个宠物罢了。”
顾杨刚说完看着何沐煞白的神色就觉得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说，但是已经很久没有正常跟别人说过话了，又想出言弥补一二，刚要出声就听到了何沐回答。
“是，我知道，我没有心存幻想。”何沐低着头神色不明。
顾杨再没有说话，突然发现自己闻着何沐身上好闻的玫瑰香头痛缓解了大半，几乎忍不住又吸了一口气。
何沐清理完了顾杨的伤口，看了一眼顾杨，便出了门还说道，“我以后不会了。”
顾杨慢慢坐起来，看着空荡无人的门口，“就算是个菩萨也是个泥菩萨，自身难保，还想着管别人。”
笔记本电脑已经因为没电自动关机了，恰好没有让何沐发现这个房子到处都布满了隐藏监控，从前的经历让顾杨没有一点安全感，只有全都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能安稳睡一个好觉。
顾杨充上电，打开电脑，发现何沐已经在房间里睡着了。
现在巨兽张开了大口，女孩在它的肚子里酣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