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与前女友

工作对白辛芷来说一直是很好的调剂,因为她的脸带来的一些好处,工作算是努力就有成效,比那些每次提到都要要纠缠很久的感情带来的反馈正向多了。直到现在,只要在有事情做的时候她就会冷静下来,并且非常投入其中。
工作了半天,白辛芷成功让自己从情绪化的泥潭中走了出来。在休息时间开始的时候,她伸了个懒腰,将文件拿着,往祝亦安办公室去了。
祝亦安好像已经和品婵谈好了,情绪也看起来比较稳定,就是有一点疲惫,这一点白辛芷在洗漱的时候就发现了,那个时候他的状态更不好,眼睛里都带着红血丝。
“明天我就会去和她见面。”他嘴角勾起来,表情却不是非常开心,可能是因为起床气,也可能是昨晚她的态度让他不舒服,“你要不要一起去?”
白辛芷:……
她的表情一言难尽,也不知道面前这人到底在想什么,“你要和姑娘分手,找我去做什么。”
祝亦安自顾自地说,“除了蘑菇,你不是还挺喜欢吃家常菜吗,那里的扬州炒饭据说很好吃。”
白辛芷合理怀疑祝亦安是不是不想做饭,所以想把她打发出去吃。但和他去同一个餐厅也太奇怪了,“我能出去吃,但不想和你一个餐厅,要回避一下。”
“那是那个餐厅的招牌菜啊。而且我是和她谈分手,又不是要复合,更不会在那里打起来,为什么要你回避?”
一般不都是这样吗?
但……白辛芷看着祝亦安的脸,心想你不用用这种方式向我证明什么。但她的本心却觉得这样很好。
因此祝亦安再说的时候,白辛芷并没拒绝。甚至两个人还是一起坐车去的,白辛芷拿着预约的信息坐到了离祝亦安不远不近的地方。
她要什么时候才会过来?
白辛芷坐在那里一直等到菜都上好了,她往那边看了好几眼,也没见有人过来,也就不管太多,决定先把肚子填饱。
网上说的没错,这家店的东西还挺好吃的,她吃了几口,又和祝亦安发了条信息。
又再过了一一会儿,女主角才姗姗来迟,她穿着一身墨绿色的衣裙,和她发的那些照片的类型非常相似。白辛芷又瞟了一眼:真是嫩的出水,这就是女大学生啊。
品婵在祝亦安家里化了一个小时妆,过来的时间堪堪卡在迟到的边缘,她遥遥看到祝亦安,便动作飞快的走过去。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准时啊。”她拉开椅子坐下,看着祝亦安身前的饭菜,又带着点羞涩的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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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辛芷安安心心的坐在位子上,听着音乐吃下了一大半食物,直到吃撑了才缓下来,揉了揉肚子。
不行,好像吃得有点太多了,撑得慌。
她坐在那里,手机里还放着那些小说,但这次小说没办法完全转移她的注意力,那边两个人的轻言细语,她虽然不知道内容,但还是能听到几句模模糊糊的话。
白辛芷倒是不相信祝亦安搞不定那个小姑娘,他用来对付公司里那些姑娘的话术,要对付一个大学生还挺简单的。
但是这是打算说多久,好像已经有半个小时了吧,有那么多可以说的事情吗?她和许烁两个人摊牌都没有那么长时间。
白辛芷看的出来,这个小姑娘和她完全不是同一个类型的,她的衣着,体态,看起来都很柔美,充满了小女孩的美丽,我见犹怜。看起来和白辛芷是几乎相反的方向。
她化着精致的妆,但迎接的却不是她想要的战斗,祝亦安对她的态度从一开始就非常不温不火。而他手指上的戒指也让她非常受打击。
可以理解,那个姑娘在几个月之前朋友圈突然不更新了,应该就是那个时候分的手。时间线拉得不算很长。
品婵很快就知道自己肯定是错过了什么,她看着祝亦安,苦笑道,“是我的错,但你是什么时候……带上了戒指?”
“前几天。”祝亦安的语气很温和,但也非常扎心,“你在过来之前,我就已经和她同居了。”
“同居?你不是一直不愿意同居吗?”品婵的语气有些激动,“你就是这样和我谈恋爱的吗?”
“当然不是,我是认为你那个时候还太小了,要上学,这个时候就和别人同居听起来不像话。”
面前这些东西,品婵是一点也吃不下,她不仅食不下咽,还有些如鲠在喉,“但是她就可以?”
祝亦安也没有隐瞒她,“事实上我们同居是因为别的事情,但现在去讨论开始也没必要,但她也不是离开人就没办法生活的。”
品婵:……
“你觉得我就是那种人吗?”她的声音大了些,就看到餐厅里已经有人看了过来,她看到其中有一个很有气质的女人,她看人的时候都带着一点审视。基于公众礼貌她的声音压了下去,:“我是因为在火车站被人偷了行礼,差点连手机也没了,才不得不去你家的!”
“那你也可以直接说明我们分手了,我父母对你不错吧?”
“我怎么能确定说了之后不会被直接赶出来?!”
“那么。”祝亦安淡定极了,“你又为什么要过来?”
“祝亦安!”
品婵有点恼火,“这就是你对别的女生的态度吗?我早该知道的,其实你本来就这么冷血!”
祝亦安不以为意,“随便你怎么想。”
这话让品婵眼圈都有点红了,她和对方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就连分手的时候都没有觉得他这么混账过,她只能强打起精神,不让自己直接哭出来。
“那你的态度我已经明白了……”品婵强迫自己说出这句话,几乎是愤恨的看了祝亦安一眼,祝亦安仍端坐在哪里,目光甚至没有落在她的脸上。
反正再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她愤然转身,在看到面前站着捂着肚子的人的时候,她表现得有点惊讶,又有些迷惑,“抱歉……你是?”
她看出来这就是那个是不是会往这边看一眼的美艳大姐姐,但她没事跑到这边来做什么?
“我就是有点听不下去了。”白辛芷不知道祝亦安脑子里在想什么,她看了对方一眼,对品婵说,“你好,我叫白辛芷,是他现在的女朋友。”
品婵都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回的头:这个人可真行,在拒绝前女友复合的时候,居然还敢拉着现女友来看——她不记得,也不在想去揣摩祝亦安的心理了,现在她只是悲伤又愤怒,怒火都冲到脑门顶上,她想说些什么,想把面前的那杯水泼在那张脸上,虽然她的眼睛已经看不清楚前面了。
“我知道你很生气,但还是等一下。”白辛芷没有再管祝亦安的意见,用堪称蛮力的力度把那女孩从桌子边上拉开了。
“你干什么?!”
“嘘——这里是公共场合。”白辛芷将她推到自己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你肯定不会想在这个时候还不想被人围观吧,冷静一些。”
“关你什么事?!”
白辛芷的感情相当平稳,似乎面前的东西被吃完了,让她坐在对面也非常合理,“我想我大概还是有一点关联的,在身份上。”
“我听了一些,你自己一个人跑过来,东西都丢了。联系家长了吗?”
品婵有点愣愣地,眼泪掉下来几颗,被她仓促擦了,声音还是沙哑的,“你们是约好的吗?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不,我本来只是来吃饭的。”白辛芷指了指面前的残羹冷炙,“我也没想到他会这样对你,回去之后我会说他的。”
“哼,不用你假惺惺!今晚我就走!”她是一点也不想在这里多呆了。
白辛芷看着她,过了几秒钟才悠悠然地说,“那你的证件在你手上吗?”
品婵:!!
“就算你再怎么着急,在你的身份证件都掉了的时候,你此次旅行的重点就应该是第一时间找人报警和重新办理证件。”白辛芷严肃地说,“而不是抱着可能落空的希望来找前男友,如果你在这里丢了,不说祝亦安,你的父母怎么办?”
明知道对方现在在气头上,肯定不能直接和她一起生气起来,白辛芷随便拿了个道德问题,就把她给拿捏住了。见她慢慢冷静下来了,白辛芷才继续说,“你和他谈了几年恋爱吧,你信不过他父母的人品?”
“就他那个样子,他父母又能好到哪里去……”品婵匆忙闭上了嘴,白辛芷的神色也冷淡下来,“你在他家呆了这么多天,得到的感想就是他父母也不是什么好人?他们收留了身无分文的你!”
品婵哑口无言。
白辛芷又放缓语气,“现在你打算怎么做?”
“回家。”品婵有点气弱的转移了视线,“我会去派出所的。”
“今天时间不早了。补身份证也需要几天时间。”白辛芷说,“今天晚上你打算住哪里?”
品婵:……
她还能住哪里,这又是一种捅刀子的方式吗?!
“去我家吧。”白辛芷说。
“你——”品婵用明显不放心的眼神看着白辛芷,白辛芷回以淡然。
她还没有回复,就听身边传来了另一个人的声音,“不行!”
两个人都没有转头,白辛芷看了祝亦安一眼,自然地说,“刚才还把女生弄哭,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祝亦安于是非常不爽,但白辛芷从刚才看起来情绪就不太好,他只能愤愤闭嘴。
“去你家……”品婵想到白辛芷和祝亦安已经同居了,她去肯定是尴尬万分,面前这个人肯定是开玩笑的,“就不必了,我可以借你的钱去住宾馆吗?等到证件办好了,我会还给你的。”
“你真的不去吗?”白辛芷考虑了一下,道,“要在宾馆开房需要身份证,而且你现在也没有手机,身上一点钱都没有,自己肯定是没办法去政府大厅补办的,我们两个明天还要上班,没办法陪你一起去。至于祝亦安的父母,我还没有见过,你也可以去找他们帮助。”
这就是独自一人跑到完全不熟悉地方的风险,品婵连大学都没有出,听到白辛芷一套一套的理由她都找不道地方反驳。等到她反应过来除了宾馆开房,其余乘车什么的明明可以通过借钱解决的时候,她已经被白辛芷恩威并施的拉进了地铁。
祝亦安自从被白辛芷凶了一下之后就一直没有说话,只时不时看白辛芷一眼。
白辛芷的目光倒是一直放在品婵身上。好像生怕她跑了。这感觉让另外两个人都有点汗毛倒竖,但碍于她刚刚表现出来的样子,两个人都没有对此发表意见。
但有件事还是不得不提的,“我睡在你家客厅,你打算把她带到你房间谁?”
“我房间是单人床。”白辛芷说,“我打算让她睡客厅。”
“?!那我怎么办?”
地铁上有时候会有轻微的晃动,白辛芷扶了一下身子有点歪的品婵,“你不能回家吗?你爸妈那边我是不会去解释的。”
——这倒是。但这个处理方式还是很明显有隐患的,就比如,现在白辛芷还在生气,假如过几天品婵走了,她说就让他呆在家怎么办?
他的担忧并没有被白辛芷在意,她只是轻描淡写地看了对方一眼,就没再投过去眼神了。
品婵想,这个恋爱怎么和她想的不一样,这个叫……什么白的女人,是不是过于强势了?
不对啊,如果是同居的男女朋友,为什么非要一个睡客厅一个睡在自己的房间里,就算是单人床也能再买个双人床啊?而且她出现的时间也太巧了吧,就是在这几天,突然出现,突然和他在一起,突然戴上戒指同居。
无巧不成书也不能这么巧的啊?
她想七想八,在从地铁上下来,三人行变成了两个人的时候,她才突然反应过来,“你真的要带我去你家住?不是杀人灭口什么的吧?!”
白辛芷放下手机,心情不错地说,“如果我要对你下手,你都不会一直醒着到现在。而且我工作的好好的,暂时没有吃牢饭的打算。”
还是不对,“哪有现女友带前男友一起住的,这也太奇怪了。”
白辛芷:……
“其实我也很少见到会在火车上把东西都掉了的人,这局面可不是我一个人造成的。”
品婵:“你就不能不提这件事情吗?”简直太丢人了。
“行啊,你乖乖跟我回家。”
白辛芷仿佛不知道自己说出了什么惊人之语,她说了之后就在前面带路,丝毫不担心小姑娘跑掉,毕竟她也没地方可以去了。
品婵一路忐忐忑忑的,直到进了家门,看到桌子上,沙发上都有男人的衣服,她下意识缩了一下,对白辛芷说,“你——”
白辛芷低头给她找好拖鞋,闻言抬起头,听她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便悠闲地走到沙发上坐下,“喜欢站在门口?我也不是很在意,只要你晚上睡觉的时候不要一头栽在鞋柜上。”
品婵被这么一激,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你和他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她还是站来门口,门都没有关好,白辛芷甚至能看到安奕语家门上贴的红色旺旺贴纸,“你先把门关上吧。”
在品婵关门的时候,白辛芷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如果非要按照时间来算,我们出生之前就认识了。”
“啊?”
“以前我们住的比较近,小时候会一起玩,但长大以后就不那么亲近了,最近是他到我们公司,我们才再见的。”白辛芷慢悠悠地说,“后来相处了一下觉得可以,就在一起了。”
品婵盯着她,好像在思考白辛芷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又过了一会儿她问,“那你有什么照片可以证实吗?”
“我没有必要向你证实,这么说只是想告诉你,你也不是被随便什么地方窜出来的人给超过了而已——在我们公司,有起码几十个人都排在我后面。”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反正你们就是在一起了是吧?”
“是的。”
品婵握紧了拳头,不知道该不该向面前这个人发火,但是她这几天真的很不顺利,各种事情堆叠起来让她很难冷静,她感觉自己再不做点什么就要爆炸了。
但假如她真的那么做了,她会不会被直接赶出去?
她对这里是完全不了解的,如果被赶出去了她又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品婵浑身颤抖,白辛芷知道她心里肯定不好受,但她也不想成为小姑娘生气的出气筒,只是说,“觉得心里实在难受的话,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你可以上跑步机跑一跑。二,你进厕所哭一场。刚刚你也没吃什么,等会我给你点个宵夜。”
“你少在这里装好人!”品婵尖叫,她的眼泪终于汩汩而出,这几天的委屈还是在白辛芷的无奈中全数爆发出来。
他们两个人是和平分手,虽然有点不愉快但也是有点,在最初的几天,她和对方发信息,祝亦安还是会回的,从话语之间,靠两个人的关系还是闲得很好。她以为两个人只是暂时分开而已。又过了半个多月,祝亦安的信息就逐渐少了,她只是从对方那边得到了他进公司的消息,后面她得到的反馈就越来越少了。
这时候她开始有点担心,尤其是室友们每天都和她说,她都没有睡过祝亦安实在太可惜了,走上社会看到这样的极品的几率就越来越少了,而且进入社会一年之后,人就会发生很大变化……话里话外都是惋惜,这样本身分手就不是非常坚定的品婵也逐渐开始动摇。
她还是很喜欢祝亦安,如果可以的话,那些行为她会改的。
于是她孤注一掷,一鼓作气买了十个小时的火车票,中途她就睡了一小会儿,包就不见了。
冬天的火车站非常寒冷,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车站登记,还去了几次派出所。
在派出所的时候,品婵就非常想祝亦安和祝亦安的父母,几乎是那些温暖的回忆才支撑着她没有落荒而逃,她依照着模糊的地址找到祝亦安家,一进门就迎来了祝亦安父母的欢迎。
祝亦安的家太温暖了,让她贪念,于是那天晚上她只是说自己来找祝亦安,但是中途出了点事情。
在祝亦安家里呆的那几天,品婵简直有些乐不思蜀,甚至连祝亦安都不那么在意了,她觉得一切都会好的。直到祝亦安回家。
祝亦安的表情非常疑惑,他还没有说出什么话来,祝家爸妈就迎了上去,说品婵千里迢迢请假来了这里,就是为了给他一个惊喜,以后一定要对她好云云。
品婵赶在祝亦安之前就接下了他的话头,拉着他吃完饭之后,就在二老的祝福下上了楼。
祝亦安的房间和以前并没有多大差别,但两个人的氛围简直是天差地别,“你怎么会来我家?”
品婵敏锐的察觉到祝亦安的态度不对,因此她没有提分手的事情,只是说,“我想来看看你父母。”
祝亦安没有发现她的小心思完全是不可能的,但她毕竟捏着一个底牌——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这让祝亦安虽然不愿意,但也只能让她呆在家里。
接下来的几天,品婵每天在祝亦安家做家务,和祝亦安的父母打好关系,努力塑造一个好女朋友的形象。还时不时因为祝亦安妈妈的关切而用她的手机给对方打电话,又有好几次,在祝亦安和爸爸打电话的时候,突然让她过去和祝亦安聊天。
在某些自欺欺人的幻象下,她觉得自己很开心,祝亦安还是和以前一样温柔,他们还有复合的机会的。于是她提出要和祝亦安见一次面,祝亦安也答应了。品婵觉得这是好的征兆,这一次她也是带着相同的心情来的。但迎来的却是冷风冷雨。
在谈话的时候她才看出来,那温柔是假的——或者说,他是真的温柔,只是那温柔,现在是对着另一个人的了。
这让品婵怎么不委屈,即使她知道自己是不讲道理,任性的一方,她也委屈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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