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锦大口喘着粗气看向殷萌，努力挤出一抹笑，努力用轻松的语气说道：“没事没事，欧阳保镖是在测试我的身体灵敏度，就是力道大了点。”
殷萌快速抬头瞪向欧阳绫：“阿绫！她可是重伤！差点就没命了！”
欧阳绫别开脸，沉默没有回应。
乔锦可不想影响到什么，苦笑着说：“真的没什么啦，比起简美人，都是小意思，小意思哈哈……”
别说是别称，欧阳绫甚至不喜欢乔锦提起简璃花，听到乔锦说出简美人三字时她立刻凶狠地看向乔锦，冰冷的双眼里透着凌厉，仿佛下一秒她又要伸手按向哪里。
“阿绫，你是不是该去告诉璃花乔锦醒了？”看出欧阳绫的情绪，殷萌用支走人的方式防止虐待重伤者的情况再次发生。
明显带有威胁性质地瞥过乔锦一眼，又看过殷萌后，欧阳绫走出房间。
到只剩下彼此二人，殷萌大呼口气，笑眯眯地对乔锦说：“只剩我们两个啦，我们想说什么都行。”
乔锦笑了：“怎么反而是你放松。”
殷萌挤眼做个了鬼脸：“因为我有预感，你想说的话会让阿绫想打你。”
这倒是实情，乔锦用仍然有些虚弱的笑声认同殷萌。
殷萌倒了杯水，插上吸管喂乔锦喝。乔锦喝水后舒服不少，嘴唇因为沾上水而有了些润泽。
之后殷萌又尝试扶乔锦起身，又是给她调整床头立起的角度又是调整枕头和被子。
乔锦已经不记得她上一次被这样照顾是什么时候，不管殷萌是出于什么目的做这些，也不管自己是被简璃花暴力殴打的受害者，现在她对殷萌有单纯的感谢之情。
“总而言之呢，你被打得很惨。”殷萌叹了口气说道，“肌肉大面积损伤，有多处骨折，还流了好多血，要休养很久才能康复。学校那边不用担心，已经替你请过假了。如果你需要，也可以帮你办因伤休学，看你的意愿。”
乔锦也大呼了口气，说道：“我没想那么远，能活着都是走狗屎运了，说实话，本来我以为这次绝对是死定了。”
“所以说，之前也有差点被璃花打死的情况吧？”殷萌问。
“是啊。哈，我竟然都习惯了。”乔锦笑了笑，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调侃意味十足。
“你呀你，唉！”殷萌晃了晃小脑袋，“明明第一次被打时能捡回条小命就不错了，为什么还要招惹她？根本就是送死嘛。”
“没办法啊，谁让我想她。想见她，心里痒痒。”乔锦说得理所当然，“像被猫抓似的，我忍不住。”
“但她不想见你。你治疗期间，她一次也没看过你。”殷萌有些无奈遗憾地说道，“这里是璃花的家，这个房间是专门用来护理病患的。璃花向家里的佣人和保镖们下令了，不准你离开这个房间，不准你接触她。”
乔锦咂了咂嘴，夸张说道：“小美人好狠的心啊，把人家打成这样，看都不看，理都不理，还不准我主动凑上去，唉唉唉，简直就是没天理啊！太过分了！纯纯的欺负人！”
“我之前劝过，没用，等你伤好些，能下地走路的时候，我再劝璃花，以你需要锻炼复建为由，准许你走出这个房间。不过你别抱太大希望，璃花很少更改决定，尤其又是你这个特殊情况，就算是我央求她也不一定有用。”
想了想，乔锦问：“你这样，算不算是……在帮我？还有之前在公司的时候，也是你帮我见到她，为什么愿意帮我？”
殷萌无奈地指了指病床：“我帮你的结果就是你这副惨样，你可是差点就死掉了，我都不知道我做的是不是正确……”
乔锦摇了摇头：“被打成这副惨样也好，哪怕是死掉也罢，都是我早就想到的，都是我能接受的结果，是我为了见她愿意付出的代价，你没有错，对你我只有感谢。现在我想知道，作为简总的挚友，你为什么愿意帮我？”
看着乔锦坚定的双眼，殷萌下意识地蜷了蜷手，沉默两秒后她说：“那我可以先问你一个问题吗？你可都被打两次了，一次比一次严重，没准再有一次的话璃花真的会打死你，你还会想和她接触吗？”
乔锦先是调笑着说：“可不只是两次，我腿上还被……哎呀，就不详细说了，我喜欢和简总有我们之间的小秘密，呵呵……”
然后她坚定了语气，毫不犹豫地回答：“就算下一次很可能被她打死，我也会再招惹她，哈！我倒很期待那时她会有什么表现，会是什么表情……”
“为什么？！”殷萌急急问出，连脚都踮起来，小身子一时都高了，“究竟是为什么？！连死都无所谓，你究竟想要什么？！”
乔锦淡淡微笑：“你也问了呢，和简总一样。这是当然的吧，肯定会奇怪，就连我也奇怪过。但其实，没必要想明白。”
“诶？”殷萌愣住。
“我只清楚一点，只要清楚这一点，我就愿意付之行动。”
殷萌急忙问：“是什么？！”
乔锦扩大了笑容：“是我回答简总的话，也是让我躺在这里的原因——我想干她，就是这样。”
殷萌一下子张大嘴，却惊讶到发不出声音。
在乔锦的笑声里呆愣了好一会后，殷萌平静下来，问：“那假如，你做到了，你干了璃花，之后呢？你想做什么？”
“之后？”乔锦想当然地说，“那当然是再干啊，一次怎么够。”
“那又干了之后呢？”殷萌追问。
“当然是继续干。”乔锦依旧想当然地轻松回答。
“那继续干了之后呢？干了很多很多次之后呢！？”
“休息，休息足了再干。”乔锦笑呵呵地嘟嘴。
殷萌急得举起两只小拳头：“休息足了然后干足了之后呢！？干了无数无数次！无数次休息之后都干足了之后呢！？”
乔锦看殷萌急切的双眼，知道她想知道的是什么，淡然了笑意，乔锦缓缓说：“之后的事，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想在激情结束后抱着她，感受她的体温，闻着她身体的香气，和她一起入睡，再和她一起迎接日出，然后和她一起思考，接下来的一天要怎样度过。哈，当然，在床上度过最好，也当然，我能不被打最好。”
殷萌的急切消失，踮起的脚放了下去，提高的小身子也恢复了原样。她微微垂头，无声思考。
过了一会她问：“这样的愿望，就足以让你付出死亡的代价吗？”
乔锦撇嘴：“我这条烂命又不宝贵，和你们这些金贵的人是天壤之别，只要出现了想要的东西，我就愿意拿命去赌。”
又是一阵沉默后，殷萌的表情有所改变，比之前充满疑惑时平静坚定许多。
她点了下头，对乔锦说：“我明白了，我愿意帮你。”
乔锦稍稍歪头，笑问：“你愿意帮挚友被一个陌生人干，喂喂喂，这不合常理，为什么？”
殷萌回答：“因为有很多人想干璃花，只有你成功了。并且，恐怕也只有你能成功。”
乔锦露出惊讶意外的表情，但很快她就变回嬉皮笑脸的模样。
“那么，我就感谢好闺蜜的帮助了。”
殷萌拿出手机：“来来，我们加微信。”
“好啊。我的手机……”乔锦低头看被子下自己的身体，“记得之前是放在衣服兜里。”
“啊！我想起来了！你的随身物品都在这呢！”殷萌猛地转身，拉开床头柜的抽屉，自里面拿出手机，递给乔锦。
乔锦道谢后添加殷萌的微信，在加她的时候发现，殷萌的微信名是“爱璃花的小萌萌”。
乔锦想了想，问殷萌：“你的微信名，是真的？你真的爱简总？”
殷萌眨眨眼：“当然是真的呀！”
乔锦抬眉，做出“你别装”的眼神表情，又问：“不是家人朋友的爱，是爱情的爱？”
“这嘛……”殷萌倾下身子，用手肘抵住病床挡板，托着下巴笑眯眯地说，“这个就需要你猜猜看了。”
乔锦哑笑，想果然，眼前如小公主般可爱靓丽的女孩，和她性格相似，都是难搞定的人物。幸好她是友军。
不过，真的是友军吗？
看着殷萌那带有玩味笑容的小样子，乔锦不禁猜想，是否有其它可能。或者说，如果是“爱璃花的小萌萌”的话，提供帮助的理由绝不会单纯。
简璃花和殷萌，加上那个可怕的欧阳绫，三人间的真实关系也许并不像表面上的那样简单。
乔锦看殷萌的微信头像，是两个穿着可爱裙装，一个看起来五六岁，一个看起来只有两三岁的小女孩，站在一起的合影。
乔锦点大头像，越看越觉得像，很快她猛地抬头问：“这两个小女孩，是你和简总！？”
就知道乔锦会问，殷萌笑着骄傲昂头：“不错！是我和小花花第一次见面的纪念照！”
乔锦仔细看照片，下意识地露出沉醉笑容：“这么小的简总，真好看，真可爱……”
“想看更多璃花小时候的照片吗？”殷萌带着一抹坏笑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