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离开

还没天黑,大雨已经倾盆而下,乌云笼罩,四周都是灰蒙蒙一片。斯内普关上窗,缩回自己的小屋子里去。很快他那个酒鬼爸爸就要回来了。想到这个,他不禁咬紧牙,躺在床上,竭力让自己睡着。可他闭眼没有一会儿,门口就想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斯内普打了冷战,却不得不爬起来下楼去开门。妈妈今晚加班不回来,要是自己不去开门,铁定遭的更狠。有些,终究是躲不过的。
斯内普一颗心悬着,慢慢挪着步子靠近门,刚一打开,还没来得及护住自己的头,一个小小的身影就倒进了自己的怀里。斯内普惊出一身冷汗,仔细一瞧,才发现是温莎。她脸上惨白一片,嘴角破了个口,正往外淌着血。衣服也破破烂烂的,露在外的手臂小腿上满是青紫,颈脖处还有渗血的牙印。她眼里是他从未见过的绝望与惊恐,她气若游丝的吐着字语:“把我……藏起来,别让任何人找到。”
她现在无比庆幸,自己当初和斯内普的交集一直是在地下,没有被养父母以及更多的人发现。这算是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吗?但是温莎笑不出来。
她知道,从今夜开始,过去与未来就被鲜血残忍的撕裂开来,她失去了所求的亲情,一无所有,孤家寡人了。
斯内普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还是慌慌张张将女孩抱上去。也是在这个时候,他才发现,怀中的女孩很轻,轻到他都觉得不可思议。他还记得母亲把麻瓜的药放在哪里,又慌慌张张跑下楼去。
处理完伤口,换了衣服,将旧衣服烧了,两人才好好坐下谈谈。庆幸的是,今天斯内普先生像是找不到路了,都深夜了还没有回来。
斯内普看着温莎苍白着脸,坐在自己床头,看着自己的书,又不好开口了。直觉告诉他,温莎并不想回忆起不久前发生的事。“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他们都心知肚明,在斯内普家中有两个大人存在的情况下,被发现是必然的。这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斯内普在这一年里,已经成长了不少,可还是没有能力独当一面。
“等风声过了,我就离开,你只要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温莎说道。此时的她神情显得有几分凉薄。清亮的蓝色眸子里,染上了尘埃。
斯内普忍不住喝到:“那你怎么办,十一岁我们才能去霍格沃茨,钱,怎么办?你怎么活下去……”斯内普还没有说完,就被温莎猛然打断,“我杀了人,杀得是我的哥哥。你怕吗?”她看着斯内普满脸的不可置信,忽而笑了:“看在是朋友的份上,你就当一切都不知道。”或许,她本就该在泥潭,不该奢求曙光。
温莎合上书,偏开头,叹了口气:“抱歉。”她在心里嘲讽着自己,还奢求什么呢?
小小的屋子里,安静的诡异。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两人都知道,是那个斯内普先生回来了。斯内普起身就要下楼,却被温莎抓住手腕,那双清亮的蓝眸仿佛又回来了:“小心点。”斯内普嘴唇动了动,仿佛是想要说什么,但是他最终没有开口,合上门出去了。
温莎听着楼下一阵吵闹,随后寂静,门开了,斯内普回来了。突然就很想哭,就在那么一瞬间悲伤决堤,淹没了她。她想念了从前的世界,那一个和平安乐的世界。虽然有很多的鸡毛蒜皮,但是很温暖,不至于如今的孤立无援,每天活的那么小心翼翼。
斯内普站在门边,看着温莎泪流满面,轻轻靠过去。他脸上有着青紫,很显然是被老斯内普先生打了一顿。但对于这个他已经麻木了,习以为常了。
温莎将头埋进他的肩头,抽泣着:“对不起。”
斯内普抿着唇,不发一言。他很不会安慰人,没有人教他,他也没有感受过这个安慰。温莎知道他的自尊,也只是岔开话题,不去提。但,现在他很想会这一项本领。他不想温莎难过。她本该活在阳光下,灿烂着。如今她坠入泥潭,他却并不高兴,只是心疼。这不应该是她所承受的。他痛恨自己的无力,却依旧是无能为力。他救不了自己,也救不了温莎。也是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明白了。他不能一直祈祷着母亲带他离开,或是等待天神的降临,他只能依靠自己,去摆脱这个恶魔。
等温莎醒来,已经是黎明了。曙光照射大地,一片灿灿,将这世界照的光明。斯内普早就醒了,坐在窗边,翻看着书,身影瘦削。听见温莎起床的动静,他转过头:“上面有一个阁楼,放着杂物,我想你可以躲在那里。这里……”他抿抿唇,“他会来。”这个他自然是斯内普先生。
“谢谢。”温莎感谢着。其实回顾混乱的昨天,她也只是下意识来找斯内普。现在想想这可真是一场豪赌。万一,斯内普把她交出去了,或者是碰上斯内普夫人,斯内普先生。她都难逃一死。所幸,她运气不错。
“你说过的,我们是朋友。”斯内普这么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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