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多想的不是我

“救命!”
岸边上的人看着却无能为力。
只见一人冲破火焰落到姑娘身边,说:“不会水?”
姑娘摇摇头。
“你们俩呢?”楚以右又问那两个丫鬟。
她们也摇摇头。
“失礼了。”
楚以右说着就一把抱起那个姑娘,冲出火海,落到自己的小舟上。
“公子!救救她们,她俩还在船上。”姑娘急切地求道。
“姑娘莫急。”楚以右说完便再次转身冲向火海。
不一会儿,那两个丫鬟也被安全救出。
上了岸,她们惊魂才定。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请受小女一拜!”
楚以右连忙拦住,道:“小事,不足挂齿。”
“敢问公子姓名。”
“楚以右。”
姑娘再次行礼:“楚公子。”
“那姑娘如何称呼?”
旁边的丫鬟道:“我家小姐是……”
姑娘微微一抬手,丫鬟就不再说了。
“小女子姓夏。”
“哦,夏小姐。”楚以右行礼道,“听小姐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呐。”
“小女京城人氏,父亲到此地办事,便跟着一起来了。”夏小姐说着看了看周围,“已经很晚了,我们也该回去了,楚公子告辞。”
楚以右顿了一会儿,自己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可以和她搭话了,人家又要回家。
他只好无奈地保持着微笑,道:“夏小姐,有缘再见。”
“嗯,有缘再见。”
下雪了。
一丝冰凉落在远书的指尖,融化。
远书和楚以左正站在一座小石桥上。这里没有其他地方亮,但却可以把所有的亮光尽收眼底。
“你冷了?”
楚以左见远书打了个冷颤。
“还、还行。”
远书说完又打了个冷颤。
楚以左拉过他的手,摸了一下,道:“手都这样冷了,回去吧。”
远书往手里哈着气,说:“我想再看一会儿。”
“行,依你,看吧。”楚以左说着将远书揽入他那黑色大氅里,“这样暖和些了吗?”
“嗯嗯。”远书点点头,扬起脸,看着楚以左一笑,说,“少爷,你真好。”
他离自己好近。
他长得真好看,笑得真可爱。大哥说得没错,他,看起来的确很可口。
楚以左看着远书,就这样看着。
“少爷你怎么了?”
突然远书的唇被蜻蜓点水了一下。
这个触碰很短暂,好像主动的一方很快就清醒了。
远书呆住,耳根通红。
“……”
少爷刚刚这是亲了自己?
楚以左尴尬地躲开远书的眼神,脖颈发红地看向远处。远书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老老实实地待在少爷的大氅下,一动也不敢动。
良久,楚以左才开口道:“回去吧。”
远书轻轻“嗯”了声。
一路上谁也没说话,楚以左拿着那个破灯笼在前面走着,远书就在身后跟着。
如果说楚以左多的是尴尬,那么远书多的则是慌乱。
少爷刚刚好像是生气了。
楚以左不是心里能憋住话的人,走到院里时,他的脚步停了下来。
走在后面的远书一头撞到他的后背。
远书本来就慌,现在更慌了,连忙道:“对不起少爷。”
“远书。”楚以左转过身来。
远书愣愣地站着。
楚以左继续说道:“那件事,你不要多想,就是个意外,听到没?”
“听、听到了。”
远书其实自己并没有多想,他只是感觉两个男的那般接触有些奇怪,但当听见楚以左这句话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莫名的难受。
而楚以左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有如此举动,怎么会忍不住对一个男人下口?他告诉远书不要多想,只是个意外,可真的是意外吗?
这晚两人说的话很少,也都难以入睡。
第二日,楚以左穿好衣服下床,低头瞧见还躺着的远书。
他走到远书旁边,咳了一声:“起来了。”
见远书还不醒,平时这个时辰他早该醒了啊。
楚以左隐隐约约听见远书哼哼唧唧的声音,他蹲下身子掀开远书蒙在头上的被子。
脸怎么这么红?
楚以左伸手摸了摸远书的额头。
这么烫。
发烧了吧?难怪昨夜会感觉冷。
楚以左连忙差人请来郎中。
郎中给远书号了脉,道:“烧得太厉害了,我先给他开个药方。这孩子身子弱,以后注意着点,多用一些东西补补。”
想来也是,远书正长身体的时候落在人牙子手里,吃的东西能有啥好的,身子自然强不到哪去,再加上昨夜在雪地里呆了那么长时间,风寒还是很容易找上门的。
楚以左让人去按郎中的方子抓药,并且吩咐好不要告诉楚老爷,否则按他爹的那个脾气肯定让远书搬离他的院子。
正好厨房的人来送饭了,楚以左瞥了一眼,正好有碗鸡蛋羹。
待送饭的人走后,楚以左端起那碗鸡蛋羹,轻轻地将远书晃醒:“远书,起来了,起来。”
“嗯……”远书迷迷糊糊的,但隐约听见是少爷在叫自己,便勉强撑起身子。
“少爷。”远书声音有些微弱,“我现在浑身难受得厉害,又没有力气,今天能不能不起来了?”
“你这是发烧了。”楚以左突然又想什么,便问,“你以前在人牙子手里发过烧吗?”
远书缓缓露出一个憔悴的微笑,说:“没事少爷,能挨过去的。”
他的言外之意是,我虽然病了,但无大碍,少爷不要嫌弃自己身子弱,能挨过去的,自己之前都挨过去了。
“所以说你之前都是挨过去的吗?”
远书点点头。
楚以左不禁起了几分心疼。
他又不是没有发过烧,他发烧时一大帮人伺候着还那么难受,更别说干熬着了。
“难怪现在这么傻。”
小的时候烧傻了吧。
“嗯?”
楚以左舀起一勺鸡蛋羹,送到远书嘴边:“没事,先吃饭,等会好吃药。”
“嗯。”
楚以左一勺一勺喂着,看着远书一口口吃下,他没想到现在自己会享受这种照顾别人的感觉。
“好吃吗?”楚以左开口问道。
远书抿了一下嘴,说:“没有味道,但是好吃。”
“你生病了,吃东西自然是没味道的,没有味道哪来的好吃啊?”楚以左笑道,“你这话说的,看样子真是烧糊涂了。”
远书没有烧糊涂,鸡蛋羹确实尝起来没有味道,但是少爷喂的,远书就感觉好吃。
楚以左继续说:“现在倒成了我伺候你了。”
“劳烦少爷了。”
这时,小红嘴的叫声响起:“还多着呢!”
“什么还多着呢?”楚以左朝小红嘴笑道,“怕不是也烧傻了?”
“这鸟老是有一嘴没一嘴的。”远书的声音有些沙哑。
楚以左道:“行了,嗓子不舒服就不要说话了,快吃吧。”
远书这么一病,二人好像把昨夜发生的尴尬之事都抛之脑后了。
在远书养病的日子里他们两个人也恢复到平常的状态。
夜里,远书正和往常一样给楚以左洗脚。
楚以左正琢磨着为什么这几次远书近身解自己的衣物时,自己看着远书的手,盯着远书的唇,总想一把抓住他的手,然后狠狠地咬住那双自己已经浅浅品尝过的唇。
“少、少爷?”
小心翼翼的声音将楚以左的思绪拉回。
映入楚以左眼帘的是自己湿漉漉的脚正勾着远书的下巴,远书的脸上映起想让人马上压住的模样。
楚以左动了动自己有些发干的喉咙,立刻将自己的脚放回水盆中。
远书用衣袖擦了擦下巴上沾到的水,拿过擦脚布给楚以左把脚擦干,然后起身端着盆子出去了。
看着远书离去的背影,楚以左拍了拍自己的头。
这一天天的怎么老是乱想啊。
杨柳吐新芽,春意携情起。
书房里。
楚以左坐在椅子上写着字,远书站在他身侧研着墨。
一不小心,远书将砚台打翻。
这不是什么大事,楚以左不会因为这事怪他的。
可不巧的是砚台正正好好地掉在了楚以左身上,洒了楚以左一身的墨。
远书慌忙地弯下身子,紧忙用自己的衣袖给少爷擦着。
他现在离楚以左好近,楚以左甚至都能感觉到他微微的气息。
突然,远书感觉到自己的脑袋被人从后面按住。
这一次不再是蜻蜓点水一般,而是冰水相融,相依难分。
之前的那只蜻蜓,此时仿佛被狠狠地按进水里,翅膀无力挣扎。
如果说上次是远书没有时间反应,那么这次这么久,远书则是不知如何去反应。
他该去推开少爷吗?
楚以左是主子啊,更何况自己好像也并不排斥少爷的这个行为。
终于,楚以左松开了他。
楚以左的眼睛里好像罩着一层水雾,远书看不清,因为自己的眼睛好像也蒙了一层水雾。
“少、少爷。”
远书不知道去说什么,只喊着楚以左。
楚以左眯起眼睛,看着远书:“你不是说过你很乖吗?”
远书点点头。
“那让我看看你有多乖。”楚以左带着几分玩味的笑意。
“远书。”楚以左又舔了舔嘴角,“这里冷,回房吧。”
回房?
远书轻轻“哦”了一声,便转身要走。
突然楚以左将他横抱而起。
远书蒙了,这是少爷第一次抱他。楚以左就抱着他走了一路,直到屋里,将远书放在床上。
“等着,我去拿个东西。”
原来少爷的床这么软啊,躺着真舒服。
楚以左取来一个小圆盒子,他见远书走神的样子,问道:“想什么呢?”
远书摇摇头。
“你乖吗?”楚以左一只手握住远书的手,一只手拂过远书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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