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魔王

游看着歌词,眼眶发了红。
阮梨梢心想,正是好时机!她清了清嗓,拿出小话筒,又让系统把提前录好的笛子伴奏放了出来,加上阮梨梢感情丰富的表现力和动人的歌声,游成功被触动。
【很遗憾宿主,您的作曲和作词方面还有提高空间,没有合格,所有仅获得十点知名度,现在剩余金色为百分之二十三。】
“这么少吗?我承认我作词和作曲都有些欠缺,但也不至于才十点吧?”阮梨梢喊道。
一个乐理烂成渣,而且文笔很不好的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写出一段旋律,最少也得合格呀?
而系统恰到好处的哑巴了。
阮梨梢恨的牙直痒痒,她平复了一下心情,道:“那我问一下,如果合格了,会给多少金色?”
【看感化程度和知名度难易程度,这次都是低档次,所以合格了,您会获得二十点知名度。】
阮梨梢:“我觉得你的判定很有问题,我想换个乐器重新来一遍。”
【哒咩!猫妖游的魂魄已经超度,您面前的这只猫仅是只普通的猫,所以再次感化不可行,系统自动驳回!】
阮梨梢:你狠!
“所以游是去找他的主人了吗?”阮梨梢抱起灰猫,那只灰猫瞳孔变成了黑色,舔着猫爪,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
【没有,世界上的因果本就兜兜转转,他的主人现在可能正在一个地方幸福生活着,而它……可能超度才是它最终的归宿。一切由天注定,我们很难决定,但现在我知道的是,您的金色只剩余百分之二十一,请尽快补充!】
“……我知道,”阮梨梢捏了捏手腕上的玉镯拉长语调,“但我现在不是找不到人嘛!”
偏偏系统在离目标三百里的时候才会有所提示,难不成他要每天去大街上地毯式搜索吗?
等明日出府后看看吧,按照他的经验,越乱的地方就越有需要感化的人。
这么想倒是轻松了些,阮梨梢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说道:“系统,我是不是要按照阮老爷的吩咐做,把我的血给灰猫吃?”
系统:【是的,但这个房间没有刀具,目前检测到梨春堂有,您需要的话可以去取。】
阮梨梢抬脚就走,毫不犹豫,她是行动派,想好的事就立马去干。
但她去梨春堂的路上就看到几个仆人,整个府内异常的安静,难道大家都去睡觉了?
阮梨梢悠然地走到梨春堂门口,她向里面探了探头,安静的环境让她有种做贼心虚的错觉。
但也不对,是阮老爷吩咐的命令,她去尽力完成,怎么会做贼心虚?
阮梨梢挺直腰板,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小刀。她拿起来放进衣袖,眼睛左右看了看。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就出事了……
屏风后面露出一截黑色衣角,隐隐传来说话声,阮梨梢顿时急血倒流,这原来还坐着人!
好在阮梨梢轻手轻脚,动作也轻,屏风后面的人并未察觉到异常。
她是万万没想到这种密谋的桥段居然让她碰到了,阮梨梢整个人都麻了。
要是后面的人官大权大,说不定就把她灭口了。
阮梨梢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立即飞奔回自己的小院。
——
“我是希望您能保全我们家的安全和地位,魔王实力这么强,打败那几个仙官了如指掌!”阮老爷匍匐在魔王身边,点头哈腰道。
“世人虽成我为‘魔王’,可我却最烦杀人杀神,自己手上沾了血我都觉得晦气。放心,你家我会保住,但你那小女……”魔王双眸发出灰色的光,给阮老爷吓得眼神到处乱飘。
“那是一定,割灵刀我放在桌子上了,您刚刚也看到了她已经拿去了,所以今天晚上应该就能圆满。”
魔王点了点头,抖了抖衣袖,忽然,里面飞出一只乌鸦,魔王一转手就把它脑袋拧断了。
一滴滴的鲜血涌入他口腔中,等吸食殆尽后他擦了擦嘴角的残血,道:“我先走了……”
魔王将斗篷一翻,整个人消失了。
阮老爷一下子瘫倒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喝着水。
空气中还弥漫着血腥的味道,他看着空荡荡的木桌,叹了口气:“梨梢,我对不住你……”
——
时光如梭,一日没多久就过去了,阮梨梢收拾自己的衣物,一大早就被两个妹妹吵闹着塞进了马车。
“我们小姐是她们的长姐,怎能如此无礼!”平月一边在一旁为小姐打抱不平,一想到自己小姐这些年受的侮辱差点气得哭出来。
“没事啦,我们现在离开阮府,就可以远离她们了,好事一桩!”阮梨梢却一脸满不在乎的扇着小扇子,看着车窗外的街景。
平月心里却是十分着急,自从小姐在战场死里逃生回来后,变了不少,虽然以前很软弱,但现在行为作风很乖张,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
阮梨梢掏出了怀里的灰猫,朝平月笑了笑,道:“我没给她们留下,她们对我如此狠毒,我凭什么给她们祈福?”
平月一脸的惊讶,但转念一想,发现小姐说得并无道理。
其实真相并非如此,昨天晚上阮梨梢拿到刀之后死活下不去手,硬生生又消耗了五点知名度,让系统把这个任务抵消了。
归根结底就是一个字:
她太怂了!
南山离得阮府有些距离,不过走得越远,阮梨梢就越高兴,意味着她就可以安心完成任务了。
无羁街。
马车在山下的一个小院子里停住了,做若冷仙君的徒弟,不能立即入山,要在山下经过考验才行。
平月扶着阮梨梢走下马车,寝屋里装饰的不错,平月下了马车就开始收拾行李。
阮梨梢打算出去逛逛,说不定可以搞点乐器,总不能一直吹笛子吧。
这个时间点无羁街一片宁静,青天白日,街上却没人什么人。
镇子上的人少,有一部分原因就是若冷仙君造的,谁会放心在一个变态的山脚下安家?
沿路走过去,两边的店稀少的可怜。卖乐器的店只有一个,店铺名字叫瑶文铺。
这是个拨弦器乐店,阮梨梢在里面买了一把中阮,中阮是中国古代乐器,由汉代琵琶衍变而来,历史悠久,它的音色也很好听,搭配竹笛应该会擦出不一样的火花。
“看到没系统,有的是比你会做生意的!”阮梨梢背着中阮,今晚她睡着都能笑醒。
【宿主,您的金色剩百分之十,低于百分之五将会给您惩戒。】
阮梨梢:“一言不合就催命……”
阮梨梢回到院子找了一个木板,上面写着:免费听曲,下面她又拿了一个木板写上:茶水免费,提供甜点。
她就不信了,天底下谁还不想占便宜,免费的事谁不想来看看?
都置办好之后,她就憋在屋里写了三首歌。
这里暂时只有阮梨梢和平月两个人住,所以她特意把前厅清理出来,放上几个桌子,成了一个微型茶楼。
完成这一些,时间已经不早了,黄昏的空中出现了几片火烧云。
牌匾没挂出多长时间,大门前人越来越多,原来这里不是人少,而是人们都喜欢傍晚出来。
平月好奇的看着自家小姐忙前忙后,特意打了一壶水,给每个桌子上上茶水和瓜子。
三曲唱罢,天色已经很晚,人们渐渐退去。
“系统,please!please!为什么!这是为什么?!”阮梨梢累得趴在桌子上哀嚎,“是我的招牌有问题吗?为什么到头来一丁点知名度都没获得?还有我今天已经赔的得很厉害了,又是茶水又是甜点的,我到底图了什么啊……”
系统看着厅堂错落不堪的桌凳和满地的瓜子皮陷入了沉思。
系统:【这样是不行的,你作的三首曲子你虽然觉得好听,但不针对某人或某物,无法让一个人立即被触动。】
阮梨梢强颜欢笑道:“我亲爱的系统,我觉得你们有必要搞出一个扶贫政策,现在草芥人命啊!我要是能活着出去,一定到消费者协会去告你!”
阮梨梢愁眉苦脸地大叫着,没一会儿居然觉得有点喘不上气来,吓得赶紧放缓呼吸坐在了椅子上。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了,平月走到阮梨梢身边,还没开口,阮梨梢抢先道:“月,什么都不用说了,你拿刀捅死我吧!”
平月吓得连忙跪下,道:“小姐万万不可啊!方法总比困难多,实在有什么难处也不至于寻短见呀!小姐!”
阮梨梢无奈地笑了笑,把平月拉了起来,道:“我跟你开玩笑的,还有你记住了,以后在谁的面前都不许下跪,我们都是人,讲究的是人人平等,凭什么我们就低人一等呢?记住了吗?”
平月虽然疑惑但她还是点了点头:“是!”
“你找我什么事?”
“外面来了一个女子,说要找小姐,我让她在外面候着了。”平月指了指门外。
阮梨梢打开窗户,果真看到一个妇女打扮的人,她忙道:“快让她进来。”
妇女走了进来,但看到阮梨梢后她又走了出去。
阮梨梢不能错过一次机会,当即拉住了妇女的手腕,道:“来者是客,您是想听曲吗?我们这里什么好听的曲子都有!”
妇女脸上露出些许尴尬,她真没想到在这里开店的居然真的是一个年轻少女,奈何自己也是受了委托,现在阮梨梢还这么热情,跑都跑不掉了。
这次来这里花了她不少的银两,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符合条件的店,不如死马当活马医吧。
妇女犹豫片刻,道:“确实有事相求,可以麻烦您到我家一趟吗?想听曲的不方便来……”
“没问题!”阮梨梢立马穿上外袍,“只要您想听曲,不论远近和风雨,我们都会提供最精致的服务。”
“小姐,万一是骗子呢?”平月担忧得用耳语道。
阮梨梢初来这里,就平月一个熟人,若是碰到人贩子,有了什么三长两短可不好了。
但是阮梨梢管不了这些了,如果她现在不去,那一天后她还是死。
现在不管她是不是骗子,逮到一个是一个,这么神神秘秘,可能是票大的!
她摆了摆手,命令平月看好店,自己则利索的跟着妇女走了。
大约走了三四个路口,穿过了好几个巷子,就在阮梨梢快要累死的时候终于到了。
但是她看着门口“明王府”三个大字,阮梨梢嘴角微微抽搐,这不是皇上小叔子家的府邸吗!
遇到贵人啦!
在原主的记忆里,这三个字代表着权贵,这一大家子全是皇上的旁系亲属,而且个个都是修仙能士,明老爷的大儿子还飞升做了神仙,家境富裕至极。
但没想到做人如此低调,府邸建在如此偏僻的地方。
阮梨梢没有犹豫,抬脚进了府内。明王坐在一张虎头老爷椅上,整个人看上去气宇非凡,颇显庄重。
“草民叩见王爷!”
阮梨梢时刻都记着自己的身份,她行了跪拜之礼。
明王抬手示意免礼,慢悠悠道:“你便是那会唱曲的女子?怎么如此年轻?”
“王爷此言差矣,”阮梨梢初生牛犊不怕虎,满口胡扯,“您看,这里就一个我们一家茶馆吧?说明什么?”
“你说说看。”明王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
阮梨梢得到准许,更加肆无忌惮了:“不瞒您说,我是个网红,您肯定不知道网红是什么,你就知道我的歌和人都很出名就对了,可谓是人人皆知!”
明王立即反驳:“那为何我才识得你?”
阮梨梢眼球一转,道:“因为我是刚搬到这里来的,以前我是在南方发展的,在那边我很出名的……”
明王爷笑得哑口无言,他放下手里的茶杯正想说话,不料一个冰冷的声音插了进来:“那我点一首《何满子》,不知道阮小姐敢不敢唱啊?”
阮梨梢一听着名字,瞬间大惊失色。
在古代,这个曲子可是要了两个人的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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