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和渊的面色惨白如纸。
乐萱脚步匆忙地走到他身边，想伸手摇动，但却直直穿了过去。
乐萱：“……”
她唯一能触碰的，只有他额上的符纸。
按理来说，这枚符纸只是为了让他显形，如今恶鬼已除，他也发出了自己最后的热量，符纸应该回收销毁。
乐萱却不想让他无声无息地消散。
贴着符纸，至少她还能看见。
也算存在过。
……
窗户没有关紧，冬日的寒风灌入，室内寒冷犹如冰窖。
风吹起谢和渊脸前的符纸。
乐萱的眸子渐渐变亮。
他是……
半个小时后，两人一起走出楼。
唯一不同的是，谢和渊额上的符纸已被揭下，取而代之的是乐萱把自己的墨笔挂在了他颈间。
谢和渊二张和尚摸不着头脑，想了许久都不明白乐萱是为了什么而救他。
不禁出口问道：“乐家主为什么救我？”
乐萱深深地望着他：“你不记得了？”
“记得？我该记什么？”
乐萱像是生气了，转身不理他：“不记得算了。”
谢和渊挠挠头，心道女人就是善变，随后紧紧跟上去。
乐萱有些不耐烦道：“你跟上来干什么？”
谢和渊虽然是个鬼，但笑容如太阳一样温暖：“反正我也没地方去，学校里也只有你一个人能看见我，不如让我跟着你呗。”
“我要回寝室了。”
“没事，我能穿墙而过。”
乐萱忍了又忍：“那是女寝。”
谢和渊笑道：“我就在你们房间外，我不进去。”
“那也不行。”
“那我在楼下？”
乐萱想象了深更半夜，楼下有个鬼魂四处游荡，虽说她日常和这些非人之物来往，但是难免会引来阴气，到时危害女寝楼就糟了。
果断拒绝：“不行。”
“那……我在这儿等你，等你明天第一堂课，我去跟着上？”
乐萱：“不行不行！你以前怎么飘的继续怎么飘，别来跟着我就行！”
“诶！乐家主！你让我跟着嘛！没准有天我还能像刚刚那样帮你啊！”
乐萱落荒而逃。
……
第二天，咖啡店前。
郁梓见到来人，喜笑颜开：“家主果然强，一晚上就搞定那黑鬼了。”
乐萱熬了个通宵，第二天又是早读又是满课，早已疲惫不堪，眼睛都睁不开，迷迷糊糊的：“那四个女生怎么样？”
“没什么大事，就是被吸了些精气，日后好好补补就行，不过有个女生被伤到根本，可能未来不能生育了。”郁梓见她眸子亮了又暗，知道她是生气了，转移话题道，“今天怎么想到来我这里了？”
乐萱闻言翻了个大白眼，从包中掏出一个八音盒。盒子不过巴掌大小，桃木所做，没有任何雕花暗纹，实在是朴实无华。
“这是……”
“一个烦人鬼。”
郁梓难得见她情绪外露这么多，不禁笑道：“确实是个鬼。你给我干什么？”
“反正他在学校里飘着也是飘着，不如给你打工。”
“看来我还得谢谢你给我找了个分钱的。”
“给不给工资都无所谓。”乐萱把盒子打开，一缕青烟飘出，落地成型。
谢和渊叉腰道：“乐家主说什么是什么。不过这工钱还是好商量的，老板。”
郁梓哭笑不得，问道：“你叫什么？”
“谢和渊。”
“谢——嗯？”郁梓诧异地看向乐萱。
乐萱面无表情地叼着吸管，感到她的目光后也疑惑地看回去。
“怎么了？”谢和渊一头雾水地看过来看过去。
郁梓瞬间明了：“没什么。今天录入，这就干活。工钱商量是好商量，看你表现。先去后厨吧”
“行。”谢和渊笑得眼睛都眯起来。
等柜前就剩两人，郁梓靠近低声道：“他不记得了？”
“爱记得不记得。”
乐萱搅着杯中的冰块，思绪飘回她还没当家主的时候。
她“哼”道：“青梅竹马也能忘。”
郁梓幽幽吐槽：“你不也忘了。”
“……”乐萱刚要给钱的手默默收回去。
分隔多年，她只记得那男孩子的眉心有一颗痣。
她心里不服地想，能这么认出来已经算是不易了。
只是没料到两人上的是同一所大学，真是巧了。
“话说，学校里的鬼都除干净了，以后怎么办？”
“上学呗，我又不是只有除鬼这一个事儿。”
“毕业了呢？”
“……当家主。”她就是那种学不好好上就得回去继承家业的人。
郁梓笑了：“雪好像小了点？”
“嗯。”
“他呢？”
“到时候再说。也许领回去，也许继续飘。”
“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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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和渊：我可能是最没面子的男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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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花开，万物复苏。
凛冬总会过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