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节

可当他们抓住那个一动不动地直立在黑色巨钟阴影中的瘦长身影时,他们张口结舌地发现,他们死死抓住的那块裹尸布和僵尸般的面具中没有任何有形的实体。这下红死病的到来终于被承认……黑暗、腐朽的红死病开始了对一切漫漫无期的统治。
———埃德加·爱伦·坡
一三四八年
主啊,恳求您消灭掉恶魔,求您救救我,救救我。恶魔要来了!它是个无形的魔爪,不管白天黑夜它都会把它锋利的爪子,狠狠地!磨啊磨啊的!杀了我们!主啊,求您救救我!救救我……
镇上已经出现太多的病状了,我只能祈祷神来救我们,我曾任牧师这个职位,我打心眼儿里敬尊鸟嘴医生。我做了个怪梦人们都变成了老鼠,它们没有思想,它们像一堆堆的沙子,在地上睡着了。
以后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我不想得病,我要给上帝写封信,寄托信仰的一封信。
我不能再等了,我必须得实行些什么。
又做怪梦了。
猫死了,老鼠越来越多。在教堂中它们互相吵闹,在教堂中央有一个浑身黑糊糊的东西,就像一只恶魔,它有人的脚、腿,可它是个倒着的十字架,它安安静静的,我不知道它能不能动。老鼠的嘀咕声大多数缠绕在我的耳朵里,当我发呆时它在,当我做些事时它在,当夜晚来临时、睡觉时它突然涌入我的耳朵里,我硬生生的不让自己去理会它,我太害怕了。
做怪梦的第三天,我不知道我怎么了。
这样做对吗?
在我破旧的房间里一只老鼠狠狠的盯着我,就像教徒露出信仰异端的真相,人人谴责他似的。
我并不孤独,我最后也会变成老鼠。
我躺在床上,用双手遮住了眼睛,突然地,我不由自主的笑了,大抵是看见了某些得意之作。我只是笑着,我没发出声音。
我一直都在,是我,是我啊。是谁?是我,是我,我是……
天空慢慢地黑了,所有的一切都不见了,黑,也只有黑,所有的一切就像幻觉一样,呼的没了。
红色、黄色、蓝色……像个彩虹样的泡泡里面住着一位跳动、发红的心脏。
你在看着我,听着我的心跳声,我枯萎,我没有退路,我消失了那里空荡荡的。
不,她们已经死了。
在流浪,在寻找,我不知道自己是谁,在寻找。
我在寻找。
在夕阳下一个死去的人寄托在人间的灵魂安放在骷髅上,她仰着头,看天。
我忘了什么?
夜空来了,它没有了星星,只有灯笼在那挂着,它们不动只是光芒在一闪一闪的。
我低下头,看着在我眼前悬浮的灯笼。
我没有感到孤单,没有悲喜,我忘了什么,我一直循环在这,我是谁?在寻找。
如果主人公知道这本日记,她会明白:
二三一六年,七月六日,我孤身一人来到玫瑰海底。我想知道那里盛开的花有美,我想把它记录在我笔下。我没想过爱情、婚姻,我把我的一生奉献给写作,它成我的一切,但我也相信爱情是最纯真的美。
在海底有一座孤岛,玫瑰花把它当成了房子一样缠绕着,它们像巨人一样,在那里到处都是倒塌的房子等待着被玫瑰吞掉。
她在哭泣,她歌唱,她没有声了
一切都还给了静悄悄的
我们最后死亡
文明的气息正在死亡
最然落寞但我仍旧爱她
我遇到了一位叫叶清文的女生,她的左眼那长着玫瑰花,她告诉我:总有一天这里会死去。
七月七日,在写作。
……
写作,我与她说些话,讨论些事,我们就这样等待着一天一天的到来。
在今天,从我来到这里已经有一年多了。我的心很不安,我的身体里有一阵狂风在呼啸。
我望着她的眼睛,她走过来,她看着我,她对我笑着。
时间在流逝,我也在流逝。“我曾来过,请记住我”那是我永远记住的一句话。
没有痛苦,没有恐惧,只有麻醉的死亡。
我们坐在地上,她握紧我的手,她看着我,我很不安。
她说:“对不起,死亡正在侵袭我,也在破坏玫瑰海底。”
她靠在我身上,对我说:“我曾来过,请记住我。”
那阵狂风在我的身体里没有了生息,我再也找不到了。
在这里所有的玫瑰花从红色变成了白色,有的花瓣掉落、枯萎。
这是我写给她的一封信:
我一直在流浪,我不想也没必要再找别的花,我曾来过,请记住我。
我在流浪,我忘了什么,在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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