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怎么是应未眠

空落声音颤抖,现在的她顾不了什么,伸手去拉嘘的脚,可终究是熬不住,自己先晕了过去。
魔界之中,侍女将朱瑾撒了一路,让魔界有了些许生气。各路魔纷纷庆祝道贺,迎至寝殿。
“恭迎魔尊,夫人。”
殿门缓缓打开,里面的陈设倒是有些有趣,摆放着些许纸灯笼,和几幅歪歪扭扭写着囍的字画,梁上挂着字牌和铃铛,倒是看不出是一届魔尊的寝殿。
应舒明显是愣住了,打量着四周,秋望舒缓缓跪下,吻了下应舒的手,唱着不大熟练的《风雨》
“风雨凄凄,鸡鸣喈喈。既见君子,云胡不夷?风雨潇潇,鸡鸣胶胶。既见君子,云胡不瘳?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待唱完,二人都笑了,应舒将喜扇丢下,双手拢住秋望舒的脖子,朝他的唇吻了下去,二人缠绵悱恻,这是他们十二年换来的所有。
十二年的风雨鸡鸣,他们都撑过去了,从当初在西海戏水的小弇(yan)兹(zi)和意外闯入的八尾狐狸,到如今的一方神明和一方之主。
十二年便可见情感的真挚,耳边还能回想起当初西海说下誓言。
“大车槛槛(kan),毳(cui)衣如菼(tan)。岂不尔思,畏子不敢。大车啍啍,毳衣如璊(men)。岂不尔思,畏子不奔。榖(gu)则异室,死则同穴。谓予不信,有如皦日!”
誓言如山海般沉重,二人都不敢马虎,毕竟失约的人可要承食岩之刑。
天光大亮,仿佛一夜之间的雪全都消失不见了,百花开尽,丝丝缕缕阳光透进窗沿,恍如仙境。
屋内传出阵阵咳嗽声,空落起身打量着四周,是一间很朴实的茅草屋,身前坐着正是应未眠,他褪去了昨日的红袍穿着那身即为眼熟的月白衣,空落越看,牙齿咬得越紧。
“何必这幅样子看我?”
应未眠看到空落的小表情不但不恼反而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给爷收回去!”
空落恶狠狠的开口,装作狗扮凶样。这人不是恨我的吗,如今装这幅样子给谁看?
应未眠只是摇了摇头,将放窗沿的药碗端给空落,空落只是闻了下便嫌弃的不行,连连摆手。
应未眠似是猜到了,从袖口拿出一袋子物什。
“什么啊应……”
空落话说到一半便将嘴捂了起来,忘记自己这时候并不认识应未眠了。
应未眠愣了下,随后脸上便是他那亘古不变的笑容。
“蜜煎。”
应未眠说完便打开锦囊,将一颗蜜煎塞入空落的嘴里。
“唔,你怎知我喜欢这个?”
空落一脸疑惑的看着应未眠,这人怕不是提早从父皇嘴里知道了自己的喜好?这人可真卑鄙。不对,父皇好像并不知道我喜欢什么。
空落越想,眸子暗了下去,应未眠只是点了点空落的额头,便将药碗塞给了她。
喝完后,空落由着应未眠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走入院内,院内种着一片栀子花树,恰逢阳光正好,空落伸手挡了挡光线,这满院的栀子香气扑鼻,极具观赏性。
应未眠用灵力从树上摘下一朵别于空落发间,空落所穿的是月白长袍,外面还披着绒披风,栀子花倒是成了点缀,空落并不是倾城美人,但生的一副好皮囊,身子却不如人意。
“我想爬上去摘一朵。”
空落一时有了兴趣,笑着对应未眠说道。
本以为应未眠会立刻拒绝,以身子为由,但他却是极轻的点了点头,默许了。
空落高兴极了,二话不说直接想去爬,结果被应未眠用灵力脱了上去,披风在空落的一举一动中缓缓掉落,满树的栀子花由着空落随意的爬动,掉了满地,空落将摘下的栀子花放进袖口,不一会儿两个袖口便全满了。
空落望向应未眠得易洋洋的笑着,她从没这么快活过,无论是前世当魔尊的那十几年还是重生回来的这几日。
“野有蔓草,零露漙(tuan)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野有蔓草,零陆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zang)。”
良辰美景,佳人言笑晏晏,实乃好风景。岁月静好,安之若素。
嘘突然地出现,惊到了空落,一个不小心从树上摔了下来,应未眠眼疾手快接住空落,这一切都是这么的恰好。
花落人前,眉目传情,二人于花落中怦然心动,一眼万年。
嘘笑呵呵的笑着,空落看着他,不再觉得恐怖,倒像是个糟老头子,掩唇笑了笑。
应未眠紧紧抱着空落,像是怕失去什么一样,空落和应未眠两两相望,二人皆红了脸。
“越看越觉得像是一对小夫妻咯。”
嘘摇着头笑咯咯的说着。
应未眠将空落放下,还不忘为空落披上披风,二人局促不安,嘘也不再打趣。
“这日月山上到了夜晚还有萤火,那场面百看不厌。”
空落闻言顿时有了兴趣,兴致勃勃的瞧着应未眠。
应未眠闭上眼,额间瞬间染上一抹红色,瞬间,白天骤变黑夜,月从前方缓缓升起借代了太阳,漫天萤火从栀子中钻出,发散着渺茫的光芒,成千上万时犹如繁星点点。
“哇!”
空落不禁感叹出声,伸手想要抓住萤火,但总能让它们逃掉。
漫天的萤火,绚丽华目,空落沉醉之中,感叹世间的无奇不有。空落脚踏栀子花,与萤火共舞,裙摆由着转圈而撑开幅度,红衣摇曳生辉,绚丽夺目,像是这世间只是她的衬托。
“阿落若喜欢,这黑夜便可永存。”
应未眠用着极其宠溺的语气说道。
空落停下思索片刻,摇头笑了笑。
“这世间有自己的规律,不必按照个人喜好而来。”
远处三只青鸟缓缓飞来,它们长着红色的脑袋,黑色的眼睛,一只名为大鵹,一只名为少鵹,还有一只名为青鸟。
它们齐齐落地化为人形,朝着应未眠和嘘行了一礼。
青鸟朝着空落眨了眨眼,全身打量了一遍,随后笑语盈盈的说道:“这位必然是应夫人吧。”
空落闻言愣了愣,随后连连摆手,耳根却不自觉地红了。
“八字还没一撇呢,这位小神君倒会打趣。”
空落急急忙忙的解释,顺便还瞪了一眼身旁云淡风轻的应未眠。
“夫人说神君吾等不敢认,吾辈三青鸟。”
大鵹敲了下青鸟的头,青鸟捂着头连连嚎叫。
“好了好了,老夫要先去躺着了,年轻人的话题不晓得,不晓得哈哈。”
嘘拍了拍应未眠的肩膀,随后便慢悠悠的走了,独留五人在这尴尬凝视着。
“三青此次是来恭贺仙尊,还替西王母传话。王母言,待夫人身子好些便去会一面,随后摆设昏礼。”
三青鸟齐齐鞠躬,双手作揖,脸上无不透露着开心。
待汇报完毕,三青鸟将自己的一根羽毛作为礼物送予空落。
“应未眠,你当真要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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