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应未眠咋了?姑娘你跟我说我帮你揍他!”
琬璱兴致勃勃的提议,想揍一个人的心是藏不住的。
空落松开了应未眠的衣领,似是有点尴尬,离他远了些。
马车渐行渐远,不一会儿就到到达了昆仑山的边界,此处烟雾缭绕,恍如仙界,全长2500公里,高至6000米。
空落探出脑袋看着如此盛景不由得心驰神往。不远处三青鸟早已前来迎接。
四人走下马车,车夫笑了笑便驱赶飞马远走,此处地形险峻,上方积雪皑皑,风雪加交,却不侵体。
四人跟着三青鸟漫步片刻便看见了瑶池,富丽堂皇,威严庄重。
一扇扇门上雕刻着龙凤齐天,由屋檐一直延伸至昆仑最高点的神像,四周似是有绸缎,飘逸着。
四周雾气缭绕,灵力聚集,红墙在这雪天中最为明显。檐下的铃铛随着风的动向而摇晃,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宫殿门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是最为普通的园景,周边的侍女做着手边的事,行礼。
鹅卵石铺满整条小路,小路的四周是蟠桃树和些许作为点缀的三色堇。
大殿高大巍峨,侍女一路小走前来迎接,推门而入西王母正依靠着桌几,头上玉冠华而不实,白纱覆盖,一直到腰间。步摇的流苏长至耳垂,下面是一颗颗青色珠子。最为醒目的是而上坠着的红玛瑙。
纤纤玉手摆弄着岫玉佛珠,青袍加身,并不是空落觉得的老婆子,而是倾国倾城的美人胚子。
飞鹤伫立于左右,眉间像是有着人间景象,笑容和蔼但不失威严。
“娘娘。”
应未眠鞠躬行礼,空落瞧了眼照葫芦画瓢的鞠了一躬,时不时眼神看向应未眠。
琬璱和筠析纷纷跪拜,他们可和应未眠不同,见了西王母娘娘可是要行大礼的。
“起来吧。”
西王母的声音缥缈又温柔,和蔼和亲。
空落抬起头,瞧了眼身后的琬璱和筠析,才知晓自己行错了礼,一时不知该如何。
“如此行礼也无错,日后嫁于未眠身份可是一样的。”
西王母似是知晓空落的心思。
空落闻言脸颊不自觉地红了。
怎么都知道这事啊。
空落不禁在心里嘟囔,殿内两旁有着椅子,四人落座,三青拿着毯子递给空落。
空落接过,望了眼西王母,心存温暖。
“琬璱如今如何?”
琬璱莫名被提问,还没咽下口中的茶水,瞬间被呛了一口。筠析见缝插针献出不死药。
“咳咳咳!”
筠析单膝跪地,一脸担忧看着琬璱,不死药闪闪发光,犹如明珠。
“神上!”
琬璱似是觉得丢人,捂了捂脸,一脸无奈。
“筠析的不死药竟还未献出。”
西王母的语气似是无奈,摇了摇头接过大鵹递来的茶盏。
“老……娘娘,别打趣了,快些把他收回去。”
琬璱差点说漏嘴,但是西王母丝毫不建议。
不过聊了片刻,西王母便遣散了众人,只留应未眠一人,空落三步一回头望向应未眠,大殿之门缓缓闭上,应未眠的身影变得窄小,渐渐看不见。
应是没有什么事的,空落自我安慰着。
“未眠,此次王朝与仙界立场分明,鸾鸟心思尚且不知,万般小心。”
应未眠颔首回应。
“这是昆仑虚兵将权,你且收着。上古神明血脉日渐虚弱,吾灵体不稳以非一日。应龙需擒!佑四海八荒安宁!”
西王母缓缓闭上眼,周身散发灵光,手往前一推,一枚令牌出现在应未眠眼前,西王母额间的山水似真似假。流动万千,随后红光乍现,消失在了主位上。
应未眠收起令牌,鞠了一躬后便走出大殿。
应未眠和空落的寝殿安排在了一起,像是有意,但三青只是解释,客房不够。
空落很是苦恼,这么大的昆仑虚,来了四个人客房不足?
虽说是客房,但应有尽有,什么温泉,花海,竹林等,只要你想得到的她都有。
空落大致的看了眼侍女递来的小地图,皱了皱眉,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姑娘,可先去沐浴一番。”
空落点了点头,走了一步后停下,看了遍地图走了一步又停下。
“额,烦请带路?”
温泉旁雾气缭绕,让空落想到了那次梦中美男沐浴图,简直一模一样!
空落将衣裳缓缓褪下,缓缓走进温热的池中,水漫过脖颈,空落舒服的叹了口气。
周围细闻还有些栀子花香,很是安心,空落闭上眼,沉浸其中。
远处的脚步声细微,空落听到了,随即警戒起来,慌忙走出温泉,一把拿过屏风上的衣裳穿上。
转头一看竟是应未眠,应未眠似是也没有想到,耳朵瞬间染上一丝抹红,眼神向下看去。
温泉的旁边是一处梅园,空落坐于石凳子上,不知为何自己的姿势竟是侧坐在应未眠怀中。
他拿着帕巾细细的擦着空落的青丝,似是怕空落冷着,还拿了一条毛毯盖于她的腿上。
二人就这样不说话的待了半个时辰,空落想开口但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嘶,和应未眠聊天真的很难。
待发丝上的水珠擦尽,应未眠将令牌从袖口拿出塞给了空落。
“这是?”
空落把玩着令牌,朝应未眠歪了歪头。
“保命的物什。”
应未眠的这句话轻飘飘的,像是丢个烂大街的玩具,随处可见。
夜晚,不知为何这么大的宫殿,床只有一张!空落思前想后,怎么都不应该。
应未眠似是知晓了她的心思,只是随手拿了本书,坐于书桌前看了起来。
“我不困,你且先睡。”
空落也不管他到底困不困,两脚一蹬直接上床睡了,顺便将被子把整个脸遮住。
应未眠有意无意的瞧了几眼床榻上的空落,待确认睡熟后,轻轻地放下手中没看几页的书来到空落身旁。
为她捏了捏被角,空落的小脚丫晃动着,应未眠笑了笑,替其遮住,顺便又拿了几个火盆来。
梦中,魔界大殿。
空落匍匐于男子脚下,看着侍从拿来的一盘葡萄,规规矩矩的往前跪了几分,玉手将葡萄的皮剥下,将其送入稳坐高位的男子口中。
男子脸戴面具,看不清容貌,那双眸子冷冽凶狠,身着玄袍,周身的气息让人畏惧。
空落习以为常,膝盖传来酸痛,但她却不敢起来以及和他说。
“安宁,喂我。”
空落闻言愣了愣,随后又剥尽一颗葡萄,这次不再用手送入他的口中,而是自己含着葡萄,往那人身前跪了几分。
晶莹剔透的葡萄和让人想要啃咬的朱唇,男人笑了笑,俯身去含住,葡萄的汁水流在口腔中,酸酸甜甜的。
那人肆无忌惮,只咬了咬葡萄,随后便将它给忽略,攻势狠猛的在少女嘴中攻略城池。
空落震惊,被男子的力道而弄得后倾,一只手撑住地面才堪堪不跌倒。
男人很是留恋,空落觉得无比的恶心,眉心皱了皱,但依旧不敢说或者表达不满。
外面的脚步声渐近,侍从匆匆忙忙跑进,看着面前的一幕,早已司空见惯。
“帝尊!仙界又攻来了!”
男人似是很不满,狠狠咬了咬空落的唇瓣才离开,空落恢复跪姿,本想吐一口唾液的,但想想还是不吐了。
恶心得很。
“仙界最近倒是胆大妄为,安宁,可不要令吾失望。”
男子的语气轻佻放纵,根本不想理会仙界那帮乌合之众。
空落应了声,刚想起身,但腿早已跪麻,还不等站起来,又跪了下去。
男子也不帮忙,平淡看着这一切,空落颤颤巍巍起身,行了一礼后跟着随从出了大殿门。
“尊主,仙界此时来的是应未眠。”
空落吐出含在嘴中的一口唾液,厌恶的用袖子擦了擦,看向一旁的侍从,这人肯定要去报信,自己身旁的眼线还不多嘛?
空落越想越气,越想越恶心,生吸一口气后,也只能语气平淡回复。
“备兵,牵马。”
仙魔交界处,空落握紧缰绳,眯着眼看着身后零零散散的几千人。
空落回头又看了看对面应未眠身后站满了的几万人,叹了口气。
“仙尊,许久未见。”
空落下马,将马往旁边踹了踹,结果侍从递来的长剑。
“许久未见,可好?”
应未眠的声音给人一种亲和力,空落真想上去跟他说自己在魔界的遭遇,但是瞧了瞧身旁的月弦,咬了咬牙。
“能不好吗,成了两界之主,坐拥千万山河和无数美男。”
最后的美男是说给她那高高在上的帝尊说的,妈的,一天天尽是囚禁,剥葡萄,剥虾,自己不领兵打仗,让我来,还说能锻炼自己。
我呸!你妈的,要不是两界都是他的人,无处可逃,自己真想将他碎尸万段,天天安宁安宁的喊着,咋滴,真能给你安宁?还不是老娘他妈给你打下来的。
真他妈的贱,自己有手有脚还要让我这样,你他妈有本事自己去啊。好吧,他有本事。
空落属实是越想越气,握紧了拳头,直接给了身旁侍从一拳。
“阿落……”
应未眠皱了皱眉,似是感知到了空落的情绪。
“要打打,不打就弄死我把这魔界给挥了!”
空落一挥手,本来一旁是空气,但好像真的打到了实物,软软的。
猛然睁开眼,果然又是应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