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便纵身一跃,从房檐上跃了下来,霎时之间,便消失在了这浓浓的夜色之中。
萧风盏朝着她离开的地方望了一眼,唇边露出了一抹笑容,颇有一些深长的意味,并从房檐之上缓缓地走了下来。
“嗯嗯嗯,看样子你的耐力基本上已经全部恢复了。你再打一套拳法试试,不过要小心点儿,要是不行,千万不能逞能啊。”明月宫中,在那一片宽阔的石板路上,陈松竹兴高采烈地对萧风盏喊着。
“好!”萧风盏站在了那青石板路上,试探着动用内力,并发出了那个一个后空翻约到了空中,打出了一套拳法,并安稳地降落到了地面上。
“不错不错!”陈松竹欢喜地扬起的手臂,“你连拳法都能够这么稳妥的打出来了,可见你的身子是已经恢复如初了。想不到你能够这么快痊愈,这着实出乎了我的预料呢。”
“是啊,我也没想到能够恢复得这么好。”萧风盏的脸上也满是尽意,并整了整衣衫,“幸亏陈姑娘这么细心的照料着在下,在下才能够这么快恢复如初,这份大恩,在下都不知该怎么感谢姑娘了。”
“什么大恩不大恩的。”陈松竹抱着肩膀蹙了蹙眉,“别跟我扯这一套,我最不喜欢这么磨磨唧唧的,你的伤既然是我造成的,那么照顾你直到你痊愈,也是我该做的事情。”
“现在你的伤已经好了,该做的事情我都已经做了,我跟你之间,从此再也没有亏欠喽!”
“陈姑娘。”萧风盏的眸子动了一下,脸上更多了几分严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郑重而道:“在下在姑娘这里已经麻烦了,姑娘近一个月的时间了。如今,在下的伤势已经痊愈,是时候也该离开了。”
“啊……你这就要走啊!”听他此言,陈松竹的脸上不觉生了一丝错愕,“你的伤刚刚才痊愈,还不知道会不会复发呢,你干嘛这么急着就要回去啊?”
这些日子一直把他留在明月宫中照顾着,虽说累了一些,似乎已经习惯了有他的存在。现金他说他要离开,难免让他觉得有些无从接受。
萧风盏朝着陈松竹拱了拱手,言语之中仍然带着郑重,“这些日子里,陈姑娘对在下的关怀,在下会一直铭记于心中。”
“在下已经在明月宫中叨扰了陈姑娘这么久,真的不能再留在这里劳烦姑娘了。”
“而且在下身为聚贤山庄的庄主,已经离开了山庄这样长的时间,山庄之中有许多事宜都没有打理,是时候也该回去了,就不在这里久留了。”
陈松竹凝望着萧风盏,那向来写满恣意的脸上,难得地多出了几分凝重。
有他在的这些日子里,让她觉得生活中多了些别样的趣味。从来都不爱与别人谈心的她,却和这个他一贯瞧不上的江北圣手,谈了很多心事。于此同时,也让她学会了该如何去照顾人。
虽说心里无数是巴望着他能够快点痊愈,可现如今,他说着他要离开,她心里不觉泛起了一丝微微的酸意,难免有些不大是滋味。
可她却又是个好面子的人,无论如何也不肯在萧风盏的面前露出不舍的神色,朝他挥了挥手,故作一副洒脱的模样,“走吧走吧,快走吧,姑奶奶,我可算是等到这一天了。”
“这些天又给你熬药,又帮你运功,可烦死姑奶奶了,你终于离开了姑奶奶的地盘,姑奶奶也终于熬到头了。”
“你快走吧,你走了之后咱们俩也算两清了。从此之后,咱们就再没任何瓜葛了。你做你的江北圣手,我做我的江南圣手,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她的话音落下之时,心中却更添了一抹淡淡的惆怅,冉脸上却始终是那一副爽朗的模样,不肯露出半分。
萧风盏却摇了摇头,眼眸之中含着真挚,微笑而道:“这话可不是这样说的,不要忘记了,陈姑娘已经跟在下约好了来日里要一统比试一决胜负,怎么可能会再没有任何瓜葛呢?”
“陈姑娘可是答应过在下,要同在下成为江湖好友的。这大陆朝着天是没有错,既然是江湖好友,自然不会各走一边了。”
“我……”陈松竹眨了眨眼,向后退了一步,脸上难得地露出了几分局促不安,“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要和你做江湖好友了,我只是说以后再说吧,可没答应你,你不要信口雌黄好不好?”
萧风盏却是轻轻笑了一下,“陈姑娘没有明言,在下便全当是姑娘答应在下了。”
他停顿了一下,从袖口中取出了一枚金色的叶子,递到了陈松竹的手中,“在下有一物要赠与姑娘,还望姑娘收下。”
陈松竹诧异地看着那一枚叶子,不解而道:“这就是一枚镶了金的柳叶嘛,你送我这个做什么,我们明月宫中什么都有,是不缺这么一枚金叶的。”
“陈姑娘此言便诧异了。”萧风盏摇了摇头,温声说着:“这可不是因为普通的金叶,这是聚贤山庄的的进门令牌。”
“凡是持有此枚令牌者,无论庄主是否在庄子中,都可进入聚贤山庄,且能够得到属于上等宾客的招待。”
“在下将此枚令牌赠给姑娘,便是想将姑娘缝做聚贤山庄中的上等宾客。姑娘持有了这一枚金叶,日后便可以自由地出入聚贤山庄了。”
“就这一枚小小的金叶?”陈松竹把玩了两下那枚金叶,却扯了扯嘴唇,做出了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可是你把这东西给我,对我也没什么用处啊。”
“我又不是你们聚贤山庄的贵客,又不需要你们对我怎么款待,你把这东西给我做什么?”
萧风盏诚挚地开了口,“在下把此物当作礼物赠给了姑娘,自然是想把姑娘当做至交好友看待。”
“但愿姑娘来日在闲暇之时,能够手持着这一枚金叶聚贤山庄中来找在下一叙。如若山庄中的下人看到姑娘带着这枚金叶前来,定然会好生款待姑娘。”
“在下自然是希望姑娘能够常常到聚贤山庄中来做客的,当然,能否前来也是姑娘,您自己的意思,姑娘若不来,在下也不会有怨言。”
他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天色,又朝陈松竹拱起了手,“时辰不早了,在下真的要离开了,陈姑娘告辞了,来日再会。”
“我们走吧,阿明。”他叫了一声阿明,便转过身离开明月宫。
陈松竹没有送他,也没有多言语,就这样,站在背后,默默地望着他的背影,直到他的背影从我眼前消失了去,他也始终没有上前一步。
却不知为何,心中竟没来由地生出了一些淡淡的落寞,这种感觉让她觉得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从心中被抽走了一般。这样的感觉,还是她从来没有体会过的。
难道是说,在这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她真的把这个萧风盏当成了身边重要的一个人?
这似乎不大可能吧,她向来不喜同人结交,又怎么可能会对这个与她并驾齐驱的江北圣手有所依恋?
那枚金叶仍在她的手中,她将其放在手中把玩了几下,眸子轻轻转动了一周,不知生出了一些什么样的思绪。
终究还是轻轻地呼了一口气,将这一枚金叶放在了腰间的口袋之中,并转过身,走进了明月宫中。
转眼之间又是半个月的时间过去,萧风盏走了之后,陈松竹在明月宫中,一切都还是照常模样。只是萧风盏离开了明月宫,一时之间,让陈松如觉着有些无所适从。
庭院里,她一边扔着手中的石子,一边百无聊赖地说着,“唉,这个萧风盏走了,还真的让我觉得有点没意思了。”
“虽然说那段时间照顾着他累是累了点,但每天都有充足的事情可做,怎生都不会无聊。他这一走啊,我又回到了从前的样子,让我有些怀念他在这的日子了。”
江行舟在一旁说着:“师姐你若是想念他的话,就到聚贤山庄去拜访他一下呀。”
“他临走的时候不是给你了一片金叶子吗,你有那片金叶子在手里,就可以随时到那边去看他了。”
“嘁,我才不想去呢!”陈松竹故作不在乎的吁了一口气,“我不过就是随口说说而已,谁想他了,我也不过是不想拂了他的面子才收下了那金叶子。”
“我跟他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又不是什么朋友,现在跟他已经互不相欠了,根本没有必要到他那里去拜访他。”
“那你也可以过去啊!”江行舟试探地对她劝着:“反正有这片叶子在,你就是他们那边的上等宾客了,不去白不去,去了说不定还能得到一番热情的款待。”
“我看师姐也挺想念萧公子的,要么就去看看他吧,去看一看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您都是他们的贵客。”
“我什么时候想他了?”陈松竹却瞪起了眼睛,“你可不许胡侃,姑奶奶我把他送走了,高兴还来不及呢,竟然会想他?真是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