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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财主的独生女儿原叫“苗苗”,在她11岁那年春暖花开的一天,墨财主骑马带着她,和佣人去另一个镇赶集。途径一条僻静的山路,他们看见荆棘丛生的路畔上倒着一个白发白须的老头儿。
“父亲,下马!”苗苗惊叫。
“做甚?”墨财主问。
“你没看见路边躺着一个老爷爷?”
“那关我们什么事儿?”
说话间,他们骑的马已越过了地上的老人。
“你不让我下马,我自个儿跳下去!”苗苗说着就要跳。
“慢,慢。”墨财主气恼地拽住女儿,“等一下,我让你下去。”旋先跳下马,把苗苗抱了下来。
苗苗几步跨到老头跟前,问:“老爷爷您怎么啦?”
“水。”老头儿有气无力,“水……”
佣人走近老头儿,仔细观察,旋对墨财主说:“这个老人看上去饥渴过度,可这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附近又无山泉和可用食物,怎么办呢?”
“我们赶集还有生意要做,也没办法。”墨财主皱皱眉头,道。
“父亲,我有办法。”苗苗望着墨财主,说。
“什么办法?”墨财主瞪了女儿一眼。
“我们把老爷爷带回家。”苗苗说。
“胡说!”墨财主瞪了女儿一眼,“难道我们的生意不做了?”
“生意下一个集市还可以做啊!”苗苗着急地说,“可是,这位老爷爷要是人们都不管他,他……”说着,她弯下腰看着老头儿憔悴的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墨财主心也软了,他也走近老头儿,俯下身问:“老年人,你从哪里来,怎么啦?”
苗苗还在哭,她的一滴泪落在了老头儿的嘴唇里。老头儿慢慢地抬起头,对墨财主说:“好了,我没事了,你去忙你的生意。”
“你从哪儿来,为何倒在这里?”墨财主蹲下,问。
“我游华山和秦岭,路过此地,由于长途跋涉,风餐露宿,身体疲惫,刚才有些眩晕,倒在这儿。”老头瞥了一眼墨财主,“我现在好了,你们走吧!”
“你看上去年事已高,为何孤身一人出游?”墨财主又问。
“习惯了。”老头儿答。
“你姓什么,叫什么?家住哪里?”
“姓许,名由,家在中原。”
“许由,哪个许由?”墨财主惊道。
“哪儿还有许由?”老头儿反问。
“您莫非就是那个洗耳拒官的许由?”墨财主问。
“正是。”老头儿点了点头。
“天下闻名,如雷贯耳!”墨财主一屁股坐在地上,忙又转过身来,道,“你可真是个奇人,人生在世,无数人为了升官发财,机关算尽,甚至不惜掉脑袋。可你为什么拒绝做官啊?”
“我情愿隐居山林,不愿做官。”许由回答。
“你拒绝的可不是一般的管哇!”墨财主张口结舌,“那,那,那可是管万官的帝王啊!”
“那我也不愿做。”许由不耐烦地说,“先帝要把帝位让我,我不仅不接受,还认为他让官的话脏了我的耳朵。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那是先帝一不负责任,二没安好心。”
“啊!他要把帝王的位子让个您,您不领情也罢了,怎能这样说人家呢?”
“他只知我有‘隐居贤士’的虚名,根本不知我有无经世济时、治国安邦的才能,就盲目地要把大位让给我,这难道不是‘不负责任’?”许由越说越生气,“先帝虚伪狡猾,他嫌治理国家的担子重,不愿再挑,就想撂给我,这难道不是‘没安好心’吗?”
“先帝可是明君,你怎么说他虚伪狡猾?”墨财主一脸疑惑。
“先帝狡猾虚伪,别人看不出来,可瞒不过我。”许由不屑地吹了吹胡子 ,道。
“难得遇见许由大人,请老人家到草民家中坐坐。”墨财主诚恳地邀请。
“你去忙你的生意,我赶我的路。”许由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就此作别吧!”
苗苗已经不哭了,她赶忙扶住许由的胳膊,说:“老爷爷,你还没有喝水吃饭,再说您的身体……”
“我不用喝水了。”许由对苗苗说,“你刚才哭的时候,泪珠儿落到我的口中,润入了我的心田,我好感动。可是,我要赶路,你们还是忙你们的吧!”
“你去我家歇歇嘛!”苗苗拉起许由的手,“老爷爷,你现在身体虚弱,山高路险,没吃少喝,咋让我们放心啊?”
“老人家,请吧!”墨财主对他笑道,“今天,要不把您请到家里,我的宝贝女儿是不会饶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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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程占功,退休前多年任郑州黄河报社记者,黄河文化版责任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