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是心动啊~

这才感觉到气氛不对劲。
暗戳戳的在心里想着要不要说些什么话题。
“大人吃过东西了吗?”
话音刚落,檀枝就想一掌把自己拍死在这。
这不是废话吗,自家厨子这会还在睡着,哪来的饭。
谢谨珩听闻也无声勾了一下唇角,看着身边人脸上懊悔的神情,倒起了点想逗人的心思。
“难道檀姑娘的身上还有剩余的酥饼能与我分享?”
这当然没有了,檀枝一共也就拿了四块,刚刚还全进了自己肚子里,哪还有剩的。
檀枝略微尴尬的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了,看在是贵客的面子上让他吃一次沈娘的拿手菜也没什么。
“不过,一会儿回去之后我让沈娘给你做一次她的拿手菜,保证你吃一次就难忘一辈子!”
谢谨珩瞧旁边的檀枝一脸神秘的模样,倒是勾起了几分兴趣。
清竹楼建在一片竹林里,旁人不仔细观察很难注意到藏匿在一片绿林里会有一家酒馆。竹林原先就茂密,再加上野外的树丛无人打理更是杂乱交织,竹枝交错在半空让人更难分辨来回的方向,之前就有来住宿的人好奇夜晚山林的模样不顾他们的这阻拦,趁机偷跑了出去,结果就是找不到来时的路差点回不来。
而元宝他们有一条自己走出的秘密通道,偶尔出去玩都是朝那出去。
而谢谨珩等人却不像意外找到这一样,檀枝前面虽话说的少,但是却在仔细观察他们每个人出林时脸上的神情。虽是有些惊讶,但他们惊讶的点却意不在此,而是惊叹山中竟有一家如此大的酒馆上。
檀枝扯着手中被她揪乱七八糟的狗尾巴草,心里略带探究,凭自己慢谢谨珩一步,目光一点也不知道收敛,就那样直勾勾地盯在男人宽阔厚实的肩膀上。
[瞧着还挺有安全感的嘛]
谢谨珩起初和檀枝走在一个水平面上,走着走着自己就走在了前头,紧接着身上就落下一道过于打探过于明显的视线,但他没有出声装作不知道,就像看看她想做些什么,不过许久都没有动静,倒让他觉得有些无趣,也许是男人与生俱来的劣根性,谢谨珩莫名又生出了想要逗弄的想法。
谢谨珩霎时顿住了原本往前走的脚步,没有任何动机的转过身去。
在他身后的檀枝还在游神一般盯着他,根本没预料到他会突然停住,根本来不及刹住脚,整个人就直接撞进了谢谨珩温热的怀里,外衣上一股淡淡的草药味直往鼻翼里钻,在她的鼻尖出萦绕不去。
仍是谢谨珩也没想到她离自己的距离这么近,刚转身怀里就多了一具馨香温软的身体,可一向不近女色的指挥使大人哪里见过这种阵仗,整个人像是被施了法一样呆呆定在了原处慌乱的手脚都无处摆放,想要伸手推开怀里的人,却不小心误碰到某处柔软上,手瞬间僵住,悬在半空不敢在继续动。
“我……”我不是故意的。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女人一掌推开的动作给打断了。
檀枝才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个抬脚狠狠踩在谢谨珩尽管赶路都尽力保持干净的鞋面上,就这样白灰色的脚印赤裸裸地留在了上方,可脚印主人还不满意,抬手又给了对方胸口一拳“你走好好的回什么头啊!还……还”碰她那里!
檀枝没好意思继续说下去,虽说自己确实有点见色起意的想法,但也不代表她是个随意的人啊,这才见过两回。
第一次自己就丢了初吻,这次散个步,连初抱也没了!
这进度会不会也太快了一点!
而脚面传来的痛感和面上的灰尘,无一不在告知谢谨珩自己被人给踩了。
谢指挥使头一次觉得自己名声在外的威严惨遭滑铁卢,不然怎么会有人这么不长眼上赶着找挨呢?
撩起眼不可置信的看向檀枝,气的差点说不出话。
檀枝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占着自己有理,便恃无恐的瞪了回去,瞪了一半突然又想起自己面前这位是当今北镇府司的指挥使,气势又顿时降了下来,语气弱弱的说“是你动手在先,我才踩的”说着还朝底下瞥了一眼“这也不严重啊,不干不净穿了没病,嘿嘿。”
谢谨珩看着她变脸熟练的和喝水一般自然,模样跟陆然小时候养的那只猫一般,前秒还因为吃不到鱼干朝他稚嫩的嘶喊,下一秒见到递来的肉块又迅速收回亮出的利爪,还讨好似得朝自己手心里蹭脑袋。
谢谨珩想,檀枝就像那只猫,是一只会变脸的猫。
看着面前的女人,谢谨珩长这么大从来都是别人低头朝他解释赔罪,如今头一回生出了一种类似无奈的情绪,轻叹了一口气,朝她开口。
“刚刚并不是故意的,如果冒犯到你了,我给你赔个不是。”
如果陆然在这,就会惊讶的发现,自家大人不仅再和异性一起散步,居然还会耐下性子朝对方解释,可惜他不在,看不见面前犹如鬼上身的场景。
檀枝大方的接受了来自谢大人的道歉,这件事情很快就翻了一页。
俩人边聊边走,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后山附近的小溪边,现在天气还没到非常冷的时候,偶尔还有些鸟儿会从枝头落下来,在溪边觅食。
刚刚闹了一会儿,又走了一段路,檀枝摆摆手示意自己走不动了,有一下没一下锤着有些泛酸的小腿,也不看谢谨珩在哪,头也不抬就朝边上念叨“我不走了,我要歇一会,你自己要走自己逛吧。”
谢谨珩的父亲是将军,小时候唯一能去的地方便是练武场,每日负重跑更是不在话下,武场的士兵也没因为自己的身份就给自己放水。
就刚刚走的几段路跟这些相比就跟闲庭散步一般轻松,在对比檀枝,没走几步就开口喊着累,骨子里对身体素质要求极高的谢谨珩看到这不禁皱了皱眉。
檀枝才不管他在想什么,凭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常作息,今天能陪他这么长时间不休息就算给他这个指挥使面子了。
要让她知道现在谢谨珩心里的想法不免会有打滚撒泼的架势。
说话间还真给檀枝找到了一块还算干净的石面上,都不在意身边还有人看着,直接席地坐下了下去,娴静端庄这个词可谓是在她身上找不出半点沾边的地方。
谢谨珩有的时候实在想不通,檀枝是怎么会与别的女子一点都不同的,就连身边的侍从也和她一样如出一格的性子,跳脱且不按规矩行事。
如果不是昨晚见过,谢谨珩是不会相信会有仆从与主人家在一个桌上吃饭,甚至还会互相抢夺对方碗里的食物,他还记得她身边那位叫元宝的看见陆然几个眼里的不敢置信时,一脸平静像是早已习惯了这个场面,甚至还好心的朝他们解释。
“檀枝姐和余音姐经常这样,因为檀枝姐和我们说有竞争感的食物才更有味!”说完还朝他们耸了耸肩膀,努起下巴像再说你们也可以试试看。
才仅仅一天多,檀枝的出现似乎就打破了许多他对以往种种的看法,但是谢谨珩又偏心的认为檀枝就应该如此洒脱,一直这般娇纵明媚、古灵精怪。而不是那些只能躲在闺房中,日日学着手中的女戒和内训的闺中小姐一般像个傀儡木偶一样服从那些所谓对他们好的安排,无趣死板的过完这一生。
檀枝靠在石块边,无聊地撑起下巴看着陷入自己思绪里的谢谨珩。
太安静,必须找点事来玩,檀枝眼底忽闪一下,明眸滴溜溜的转了一圈,最后唇角露出一抹坏笑。
“谢谨珩!”
清脆明亮的叫喊声从旁边传来,溪边的鸟儿也被这声音惊得一个接一个往天上飞去。
谢谨珩回头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场景。
檀枝醒得早本想着在附近散个步,就随便穿了一身素净的白色软纱长裙衣,又怕外边的温度和屋内相差较多,还多拿了一件薄青色披风,此时一点坐像都没有就那样懒散的坐靠在石背边,因为撑在石面上宽松的衣袖随着细嫩的手臂上滑落到肘拐处,手心上方还托着一张凝脂雪肤的小脸,脸颊处因为过度散步微微泛红,她轻佻着眉,这会儿正笑语盈盈的看着自己,眼里还带着没来得及藏起的戏谑,见他脸上并没有出现预想中被吓到的表情还感到有些遗憾,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初,像是无事发生,招呼着手让他别这么讲究也坐下休息休息。
谢谨珩看了许久,向来平静地眼底再一次浮起那对他来说陌生的情绪,最后却露出几分柔软,垂下地眼睫微微一颤,喉咙深处溢出一声无奈低笑。
如果能和这样的女子相伴一生,倒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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