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姑娘有些心动，便更加卖力开始说自己产品与别家的不同。
“我家这粉膏，可和隔壁王娘子卖的不同。”
檀枝在一旁也是听出了一些大概，他们这口中的王娘子就是隔着几个商铺，也是做这胭脂买卖的。
见此，檀枝也假做感兴趣多问了一嘴。
“老板，这有哪里不同啊，我瞧着，似乎王娘子家的还更为精致些。”手指还往她摊上摆的几个小玩意儿上指了指。
“对啊，对啊，价格还贵了些。”那被忽悠的姑娘见有人说话，也大着胆子插一句，心里也有些疑虑。
胭脂老板见自己就要到手的生意跑没了，面带不满朝檀枝这边看来，却在看见她面容时一愣，随后展露出一副跳不出错的笑容。
笑语盈盈的看向她：“这姑娘一看便是从外地来的，不知道我与这王娘子的渊源。”
说话的这个胭脂老板，名叫柳雁，早年间夫家与孩子意外离世，便自己一人单独来到津州，好在前几年同隔壁一些妇女一起做些姑娘家喜爱的小首饰到街上贩卖，来了这里后，便开始接触到了女子面上的装扮，开始做起了小本生意，本来也只是想供自己能吃得饱穿得暖，倒也没想到后面越做越好。
而与那王娘子，与其说是渊源，不如说是，因为做生意的东西性质一样，而作为津州最大的俩家胭脂铺，这本就是靠自己本事来买卖。
可这王娘子不仅做人不厚道，前期假借交友与柳雁交好，柳雁一个人生地不熟的，见有人与自己说好，自然是高兴，对这个莫名的朋友也是没有隐瞒，将自己学会的胭脂做法也教给了一些给王凝。
谁知道不久后，柳雁就开始发现，自家的客人慢慢减少，一番打听才知道，这表面好友王凝早就在背地里用她交的法子开始抢自己的生意起来。
可这要是靠自己赚的钱，柳雁也只能闷声吃大亏，可这王凝不偏不倚卖的东西与自己的大差不差，不仅这样，价格还比自己便宜几分。
虽说，一些客人还是喜欢到柳雁家来买东西，但也是这个原因让津州的妇女都知道，这隔壁王娘子与这柳雁互为对方的眼中刺。
“可您说，她这卖的还比你便宜，她图啥啊！”檀枝听完这段后，却觉得这个王娘子应该不只有这点事情。
柳雁一看就是从内心里讨厌此人，不然也不会在檀枝说起王娘子时，龇牙利嘴，仿佛下一秒就要冲到她那去似的。
“这我怎么会知道，估计就是来讨人嫌的。”柳雁不耐的回了句，发觉聊了这么半天也没见得此人有买东西的意思，便以为只是来凑个热闹的，便招手让她赶紧走，别打扰她做生意。
檀枝见她下了逐客令，也没不悦，自觉从这群女子中间退了出来。
谢谨珩见檀枝往胭脂铺去，便以为她傻逼兴致又上来，想继续看看。
便领着陆然与谢川在前面的茶铺上坐着。
见人往回走，可手里却没什么东西。
眉头微皱，嘴唇轻启出声询问道。
“没买什么？”
明明在当铺站了许久。
檀枝摆了摆手一副累极了的感觉。
一旁的陆然很是有眼力的倒上了一杯茶水递过去。
檀枝接过去，一口气就喝了个精光。
“累死我了！”檀枝喝完水才觉得自己干哑的喉咙才有些好点，打探情报也不是这么好做啊！
歇了一下，才想起有件可能对他们查案起到一些小帮助的线索。
“我刚刚在那边凑巧听到一件事情，可能是个小线索。”檀枝语气颇为认真的对他们说道。
“何事？”谢谨珩见她神情是之前从未有出现过的严肃，也不免严肃对待起来。
“刚刚我在那家胭脂当铺打听到与她做同一生意的王娘子是她先前的好友，后来偷了她的手艺自己独立起了门户，不过很奇怪的一点就是这位王娘子。”说着，檀枝借着茶铺做遮掩朝刚刚柳雁恶狠狠看向的一个当铺指去。“王娘子虽说是偷师学艺会了一些东西，但是和柳雁一比自然没什么好处，所以这段时间她的生意早就没有原来好了。”
檀枝拿起桌上放的茶杯，有一下没一下的抛着玩，侧身坐在谢谨珩身边，从谢川的角度看过去，就像靠着自己大人肩膀一般。
檀枝瞧着王娘子今日未开的当铺，眼底带过一丝探究：“可就算是这样她也没有闭店，反而还将价格放低为此吸引一些人。”
谢川听到这也感到一丝不对劲，朝檀枝问道：“如果按照京城内的胭脂成本来看，这确实有些不对劲。”
檀枝点头，接下去继续说：“确实是有些不对劲，就算没有城内的价格，也应该在这范围内，不会少的太过，但是她却能长期如此按照这个价格来维持她的营生，可见是有什么人在后面帮她。”
也就是，这间胭脂铺也许不单单是一间简单的铺子，恐是有心之人假借这个外表做些什么，而这个突破口就是这个王娘子，王凝。
“可是一间铺子能做些什么呢？”陆然有些想不通。
“城中消失的那些难民。”谢谨珩看向街上穿着还算不错的百姓，兀自开口说道。
这一句话，差点没把檀枝三人的鸡皮疙瘩给激了起来。
檀枝突然感觉背后一股凉意，抬手摸了摸手臂，试图让自己暖一些。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城中出现的难民百姓会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不见，恐是有人在暗处派人监督，所以才能做到如此滴水不露。”谢谨珩看向她慢慢变的震惊的面色，面色平静的继续说道：“谢川，今晚派人蹲一下，看看能不能抓到什么蛛丝马迹。”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