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金母河的滋润,再是中州富饶的培育,都使得这座城池以及这里的人们异常的富庶,这些富庶在展现着它那异常强大的欣欣向荣的活力时,也吸引了各州的商贾和才子精英。
从而就促进了这座城池更加繁荣的蓬勃发展,也成了各州人们向往的圣地。
在这繁华城池中的王宫一旁相隔一条街的湖泊园林中,有一座金碧辉煌的仅次于王宫一隅的府邸;与其说是府邸,倒不如说是小宫殿较为确切。
毕竟它的豪华和金碧辉煌已经远远超过了府邸的范畴。只是这座小宫殿的主人还是很低调的在门口挂上总管府的牌匾。府中的低调主人就是精明的内宫总管,刘总管。
他的府中的那座湖泊可不是人工湖,而是将府邸依湖而建的。园林假山自然是人工修建的,但几乎没有什么人工的痕迹。
刘大总管身着棉麻布衫,朴素的会让人误以为他是这座豪宅里的下人一般。毕竟,从他身上看不出任何的豪贵和奢侈,也显得与这个豪华府邸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但,这就是他的低调和精明所在。暑夏的傍晚自然是异常的闷热。晚饭后在湖边散步纳凉是最惬意,也是他最喜爱的事。
毕竟,忙碌了一天的他,把宫中的值夜和一应用度安排妥当后,最能放松和休息的时刻,就是在这湖边散步之际。
随着一声扑棱,一只白灰黑掺杂着的信鸽朝他飞了过来。他依旧像往常那样,不急不缓的伸手接过信鸽,打开爪子上卷着的纸条。
当他看到是女将写给他的,恳求他试探王上还有无寻找先王爱女的意向。他就有些纳闷了。这女将好端端的怎么想起这茬了?这要是搞不好惹怒了王上,岂不是惹祸上身吗?
难不成是她找到了先王的王储?不能吧,那么多人找了这么些年都没找着。而她这如此轻易的就找着了?她才出都城几个月?况且她还有固边重任在身呢。
可她为何突然来信提出了这个恳请?显然,她那在梦中受先王之托的说辞,也只不过是个借口罢了。但不管怎么说,女将有求于他,他也只好尽力照办。
毕竟,女将可是他与他们家的救命恩人。八年前的那场宫变兵祸,近乎要屠戮他全家时,就是女将带领宫廷卫队将叛军杀的狼狈逃窜,从而救了他全家。
尽管他后来也多次拜谢过女将。但,救命之恩,岂是拜谢所能还清的恩情。那女将恳请与他,他自然是要竭尽全力而为之。毕竟,女将很少恳请过他什么。
次日早朝过后,他得知王上批阅奏折后在金玉宫花园漫步。金玉宫不仅是王宫的中心,更是王上的寝宫。而这座富丽堂皇、金碧辉煌的宫殿却建在一片大花园里。
与其说是花园,倒不如说是花海。毕竟这个花园是在是太大了,一眼是望不到边际的。
这个无边无际的花海里的鲜花,都是天下各州各国,以及各种有钱有势的达官贵族,在得知当今王上酷爱奇花异草,而绞尽脑汁搜罗来的。
随着献媚讨好的达官贵人们,送来的各种名花珍草的不断增多,这个花园就大的变成了花海。而王上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批阅奏折后来这个花海漫步赏花。
甚至在心情好的时候,还会亲自拿着玉壶,浇灌着这些让她啧啧称赞的娇艳花朵。这些美艳的花朵,也好似很感恩于王上对他们的恩泽与宠爱,就个个都争芳夺艳、花美叶茂,甚是好看。
当今王上是八年前,她表妹东方叶弧亲王向她表姐,东方佳宇女王发起逼宫篡位的宫变兵败、平定叛乱后才天上掉馅饼般的落在了她的头上。
那场宫变导致她表妹率领的逼宫叛军全军覆灭;而她表姐也在那场兵祸中元气大伤,不久就升天了。而她表姐的爱女王储,也在兵荒马乱中遗失、下落不明。
而她作为王族的唯一一个可继承大统的人选,在平定叛乱、协助表姐稳定朝政立了大功后,就被弥留之际的表姐立为王储,她也就自然而然的继承大统了。
这位新王虽没有表妹的不择手段,也没有表姐的杀伐霸气,但她那端庄华贵的王者风范还是颇具威严。
刘总管看见王上喜笑颜开的就赶快上前,想讨个喜头。他随即赶快跪拜道:
“奴臣参见王上。”
“平身。刘总管可有事要奏?”女王依旧自顾自的欣赏着,漫步在无际的花海中。刘总管起身后,就赶快谄媚道:
“奴臣思量着这暑夏着实炎热,就给王上送来解暑的新鲜果子,以及可口的凉茶。”他刚说完,女王就打了个哈欠。他迅疾不失时机的谄媚道:
“王上可是昨晚没休息好?”
“无妨,夜梦多些而已。”女王径直走向一个凉亭后,身后宫女赶快搀扶着坐下,并将身后一众宫女端着的新鲜果子、珍馐美味放到白玉石桌上。
刘总管并未敢进凉亭,而是在百玉栏杆外候着,边打量着在喝凉茶、放眼欣赏远处各种名花的王上,边壮着胆子谄媚道:
“奴臣近日也总是梦见先王嗔责奴臣,寻找小王储不力……”他还没说完,就看见女王瞥了他一眼,秀眉微簇。他赶快边扇着嘴巴边谄媚道:
“奴臣该死,奴臣多嘴。”
女王又瞥了刘总管一眼,边朱唇微启的吃着鲜果,边悠悠道:
“多年来可曾找到?”
“未曾找到。”刘总管在回答时已然有些惶恐。毕竟,王上的语气中已没了刚才那心情大好的气氛。
“那说之何用?”女王边厉声问道,边瞪着他。
刘总管都没敢看上一眼,就立马从这严厉中感受到了王上的不怒自威;而这种不怒自威也是会有带来灾祸的风险的。因此,他赶快跪地叩首如捣蒜道:
“奴臣该死!王上息怒!奴臣该死!”
而此刻的女王看都没再看他一眼,起身走出凉亭、步入花海中。刘总管看到王上众人走远了,才擦着额头上的冷汗,战战兢兢的边起身快速离去,边在心中嗔怪着女将把他害苦了。
明知,先王王储始终是当今王上的一块心病还让他问;毕竟,先王王储的存在无疑是王上王位的潜在威胁者;但又不能不面对先王王储的存在,毕竟她是失散了,很有可能还存在于世呢。
而小王储又是王上的至亲,又不能不寻找,何况朝中忠于先王,希望找回王储的人大有人在,那就更不能不找了。当然,王上希望的自然是小王储不会被找到。
而他刘总管如此精明的人,会不知道这些?那他还说这些,岂能不惹的王颜不悦?如若不是王上近日心情大好;那刚才的王颜不悦就很有可能会是王颜大怒,那他的脑袋可能就保不住了。
一想到这些,他就后怕的直冒冷汗。因此,他就赶快给女将回信儿,告知试探王上口风的情况。
万里无云的蓝天下,一望无际的碧绿草地里,两匹温顺如羊的小马驹上正分别驮着好动的顽童与安静专注的女童,他们在兵士和佣人的护佑中正练习骑马。
两匹马驹的后面则是一匹高大的骏马,马上坐着的就是威风凛凛的李大山。他正专注的教导着外甥和女童骑马。突然,一只灰白黑相间的信鸽,从南方略过他们的头顶飞向不远处的兵营。
“快看,那是老鹰崽子吗?”一直在东张西望的顽童,首先发现了那只信鸽。
“那是鸽子。”在好奇中仔细看了一会儿的女童断言道。
“不可能,这荒无人烟的哪来的鸽子?”顽童不服气道。
李大山也注意到那只信鸽后,随即就边命令兵士和佣人看护好俩孩童,边挥鞭策马快速往兵营飞奔而去;而完全顾不上俩孩童的争执。他自然知道这信鸽是从哪里来的。
不仅知道哪里来的,还知道这信鸽带来的信息事关女童,乃至他李大山与姐姐一家的命运。因此,他才迫不及待的往兵营赶去。
而女童在哑口无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弟弟的问题时,还依旧坚信般的断定,那就是鸽子。然后就盯着朝兵营飞奔而去的李大山,并也忧虑焦急的嚷嚷着要回去。
李大山刚进兵营,他姐姐就收起已经看完的信,难掩失落忧愁的朝他走来。
“情况不妙?”李大山看到姐姐那满脸的忧虑,就已经明白了十之八九,但他还是迫不及待的问道。
女将点了点头后叹息了一声。她没敢把王颜不悦的情况告诉弟弟,担心他惶恐中坏了大事。
“那这个女童不可再留了。”
“嘘-----小点声。别让人家听见了。此事不可声张。不留,又能让她去何处?如若将她赶走,她要是有个不测,咱们的罪过同样小不了。”女将制止住弟弟后,边徘徊边踌躇道。
“那这可如何是好?”
“只能将她隐姓埋名的收养着。”
“不可。一旦走漏消息,传到王上耳中,那可是诛九族的罪过。”李大山否定了姐姐的决定后,心有余悸的提醒道。
“如若她有任何不测,咱们同样犯下了诛九族的罪过。无论何如,救下王储,总好过见死不救吧?要不这样,你去将术师请来,看术师如何能保全小王储和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