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机未到,不可更改。”闭目养神、默默念经的术师想都没想就很坚决的说道。
“可,他依然明显长成男子形状,再如此下去也隐瞒不住什么。何况,他也极力反对的闹腾个不停。”女将有些迫不及待的诉苦道。
“无妨。贫道自有法子。需先把令子请来。”李大山都没等姐姐发话,就赶快把外甥叫了进来。少年一看到这个装神弄鬼的术师,就莫名的厌恶愤懑。
都是他的妖言惑众,才把自己害的这幅装扮。只是,当他面对在场的阿母、舅舅,以及他们对术师的虔诚,他又只能敢怒不敢言的,垂头丧气般的跪在术师面前。
术师则边打量着少年边沉思着,片刻后悠悠道:
“请再次取出贵人随身之吉祥物金边玉佩。”
女将和众人都很惊诧的面面相觑着。这么些年,谁都没再提过那镶金边的玉佩,更没人动过,都近乎快遗忘了。而这个术师不仅记得,并且还知道的这么详细。
女将也越发的纳闷,她从来都没告诉过术师,少女身上有带过这玉佩啊;她的弟弟李大山也一直都守口如瓶。她的部下更是无从知晓这些。
那这些,术师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他真的有神通广大的法力能知晓这些?就在少年和他阿母、舅舅及众人的面面相觑中,女将就亲自快步到箱子前取出铁盒。
然后再小心翼翼的取出依然金光闪烁、晶莹剔透的玉佩。就在她要给术师时,术师则示意给少年。少年在一脸懵圈中眨巴着狐疑的眼睛,接过玉佩。术师打量了玉佩和少年后问道:
“可否发现这贵人的吉祥物有所变化?”
少年看了一会儿才发现这镶金边的玉佩,比刚取出来璀璨、绚丽了很多,就吃惊的目瞪口呆。
洋洋得意的术师并未等少年说什么,就围着他说道:
“此金边玉佩乃天神所赐的富贵吉祥之物。只有贵人才可得到此吉祥之物。而此吉祥之物需要阴阳共存、相伴相随,才能保护吉祥之物的携带之贵人避免血光之灾、平安万福。”
少年对术师的这些,他自认为惑众的妖言历来抵触,也很是狐疑、厌恶。只是当他听到,和这玉佩的主人相伴相随就来了精神。那不就是和自己时刻都想见到的少女相伴相随吗?那可是自己求之不得呢。
“如何相伴相随?”满脸狐疑的少年,顿时就变的满是神采飞扬,并且还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
“和吉祥玉佩之携带者同样的装扮,便可逢凶化吉、相伴相随。”术师打量着少年的急迫情形,就有些得意的说着。
“这、这,我已然如此……”
术师没等少年说完,就挥手拦住少年悠然道:
“贫僧自有法子。你只需服从安排便可。”然后就上前搀扶起少年。并示意,女将可以收回玉佩了。女将会意后就上前从儿子手里接过镶金边玉佩,再次小心翼翼的装回铁盒子里,并放回箱子锁好。
“请施主借步单独说话。”
女将明白术师的用意后,就挥手屏退左右。李大山上前拍了外甥一下,把他也叫出了营帐。
术师看营帐中只有女将一人后,就掏出一块刻着字符的红色木牌,边递给女将边说道:
“此乃贫道的牌名。带好此物派遣可靠之人,前去东陆高罗岛国,金刚山下,重礼聘请金家村金大法师。他乃高罗乃至东陆的易容大师。
只要他前来给贵公子易容,贵公子便可如同贵千金一般靓丽,不易被人察觉其男子身份。”
女将边接过红木牌名边连连道谢。随之又疑云密布的追问道:
“易容会否伤及犬子的根本?若时机到了,他若恢复男子身份,会否影响他做人?”
“无妨,无需担心。该易容术只是能使贵公子面容姣好、犹如女子而已。不会伤及其任何根本。”女将长舒了一口气,再次拿出重金道谢着术师。
送走术师,女将就又犯难了。派谁去东陆高罗找那个金大师呢?李大山毫不犹豫的主动请缨。毕竟,这是关系到外甥前程,以及姐姐一家乃至他的性命攸关的大事,这可丝毫马虎不得。
尽管他的理由很充分,他姐姐也在犹豫。但姐姐的一句提醒:
“万一草蛮大军知道你去了东陆,路途遥远一时回不来。他们趁机突袭,那你的外甥乃至咱们一家不就又陷入险境了吗?如若不是考虑到这些,我自己亦可前往。”
李大山也犯难了。姐姐的提醒非常及时,也很有必要。毕竟,草蛮大军在这五年来已经扩充到百万以上了。可谓是真正的兵强马壮了。他们现在只需要一个确保开战必胜的时机。
尽管,大函的兵士也在不断的扩充壮大,也达到八十万之众。但毕竟是有过元气大伤;并且还不止一次,都城的宫变兵祸以及澣北营抗击草蛮大战。
这两次的元气大伤程度,要远远高于草蛮。那恢复起来自然也无法和草蛮比。这也是女将和弟弟丝毫不敢懈怠防务的主要原因。就在他们姐俩商量着派遣人选时。
练习冲杀的少女满是英姿飒爽的骑着高头战马回来。当她在兵营门口远远的看见术师的背影后,就料定肯定又有不寻常的事要发生。
当她下马快步走进营帐时,刚好听见阿母和舅舅的惆怅,就主动请缨道:
“阿母,让我去吧。”
女将在惊诧之余,立即果断拒绝。她怎么敢让先王的王储去如此遥远的地方冒险。当然,这个理由她自然是不能说的。她就沉着脸,盯着养女满是严肃的告诫道:
“你的任务是带着弟弟习文练武,别的无需操心。”
“可孩儿已然长大,已到给阿母分忧的时候了。此去,对孩儿也可多加历练。”少女也板起俏脸,满是认真又颇不服气的辩解道。尽管,少女的这番话令女将有些小感动,也很欣慰养女的勇气担当。
但她是绝不可能让养女去冒这个险的,因此她就不动声色的瞪着养女。李大山见状就赶快解围道:
“好了儒芳,你刚练习回来,就赶快去歇息。你阿母不让你去,自然是考虑到路途遥远,凶险难料。你得理解阿母的一片良苦用心。否则,万一你有个闪失,你阿母得多心痛。”
就在少女秀媚微簇还要辩解什么时,女将就呵斥道:
“无需多言。我泱泱大函是没人了吗?派你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去,岂不让我大函的脸面丢尽东陆、丢尽高罗?
再者,金大师要是看到我大函派你一个孩子去聘请人家,人家能放心此事的妥贴吗?能看出我等的诚意吗?赶快去歇息,随后督促弟弟后续的练习。”
“孩儿谨遵母令。”少女在无奈之余,就只好起身施礼和阿母及舅舅告别。尽管面红耳赤。撅着小嘴的少女有些失落和不服气。她都和兵士一般高了,怎么还是乳臭未干的孩子。
不过,冷静一想,就觉的阿母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毕竟,远去东陆高罗聘请金大师是极为重要的大事。那自然不能有丝毫的差池和闪失。
那她自然是不能和资历、经验都很丰富的人比的。去聘请金大师那么重要,自然要派遣一个德高望重、学识渊博,能为大函争光,也能让金大师看出诚意的人去才好。
想到这里,少女心头的不快和失落便一扫而光;然后就又恢复了无忧无虑的模式,去看弟弟练习体力。
她是无忧无虑了,可她阿母和舅舅的忧愁还时刻萦绕在心头。他们商量来商量去,也只能派暗军中的亲信和得力干将去。
这个荣幸而艰巨的任务就落在了精明、机灵、忠诚可靠又能干的副中尉官阿牛及他的兄弟身上。自然,这个任务及行动也是绝密的,就连当事人女将的儿子都不知情。
当然,他也无瑕顾忌这些。他正陪着心里想着念着、盼着见面的少女在在练体力。今天教官给他们的任务是用木桶提水。就是提着盛着一定量的木质水桶在练兵场上跑够一定的圈数。
由于少年经常在训练时背着舅舅偷懒耍滑,他一个膀大腰圆的小伙子的体力,并不比姐姐强多少。因此,当他姐姐提着半桶水都快跑够数了,他还差一半多。
并且还累的动不动就要躺地上歇息。少女一看弟弟那软蛋样儿,就用上了热风冷嘲的激将法。少年自然是咽不下这口窝囊气,但又实在是累的不行。
他灵机一动就琢磨出了一个点子。就是用尖锐的硬器,把木桶撬开一个缝隙。这样,他提着跑的时候,水桶就不断的往外渗水、滴水。从而他就越跑越轻。
真可谓是江山易改禀性难移,这少年的调皮秉性一点都没改。当然,他的这些伎俩,自然是瞒不过教官的。只是,他未必敢管。反正顶头上司也不在,教官就睁只眼闭只眼,装作没看不见。
少女跑到尽头后才发现身后的弟弟是越跑越起劲。她的直觉告诉她,弟弟肯定在玩猫腻;要不然凭他的体力,这会儿不躺地上都不错了,还能越跑越起劲。
因此,她就假装不知的跟着弟弟在暗处观察。当她发现弟弟的木桶在不停的滴水时,就明白了一切。不用说,她还是用一贯的法子,悄悄的去向舅舅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