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也确实病了;毕竟,他日益收不到心腹们的来信后,就越发感到大势不妙。因此,这事就成了他最大的心病,心病也是病嘛。
与此同时,在无尽的焦急和煎熬中他夜不能寐、吃嘛嘛不香;人也显的有些憔悴和消瘦。梁宰相实在是忍受不了这种煎熬了就又派了两个心腹前去澣北关打探消息。
令他没想到的是,女将对他的举动早有准备。除了兵营里严加防范和绝对保密外,在兵营和关隘外的周边几十里都暗藏了暗军哨位。
只要发现有外来的可疑人员,就秘密抓捕起来,带到大牢里让在暗室里的那俩货指认。那俩货也终于明白为何不杀他们了。
梁宰相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派出的俩心腹,不仅又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并且还再次的音信全无。他哪里知道,自己中了女将的围点打援的计谋了。
女将做好了这些应对准备后,就也琢磨着得把养女和儿子秘密转移了。不能让他们再待在兵营里。尽管她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但这里终究还是个是非之地。
唯一能确保先王之后和她儿子安全的,就是尽快秘密转移。只是一想到,转移出兵营,就更难保障儿子和养女的安全,她就有些两难。
无论如何他们的安全都不能有任何的闪失,特别是先王王储的安全。
因此,就不得不找弟弟商量此事。李大山一听说姐姐的谋划后就立即反对道:
“不行。转移出兵营太危险了。我就不信,你我以及这万千兵勇部将还保护不了两个孩子。”
“他们来暗的,我们自然能保护。如果梁宰相那老贼,找个由头来兵营明察,谁能保护得了?近来的形势你也清楚。那老贼已经连派两拨人了。
这就一再证明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如果暗查他难以得手,就很有可能会来明察。所以,我们不得不有所准备。”
“那就等他来了再说。俩孩子绝对不能冒然转移。”李大山有些理解姐姐,但态度依然坚决的说道。
“是不能冒然转移,但必须得有所准备。否则,便来不及。”
“要不这样,咱先把俩孩子的藏身之地准备妥当。然后再在周边百里外设置暗哨。只要发现有他们的目标,就立刻前来汇报。”李大山接过姐姐的话,赶快建议道。
女将闻言后边点头认可边徘徊着、琢磨着。忽然,她又想起什么般的说道:
“还得找个和儒虎身形相似之人假扮成他。梁宰相那老贼知晓我有个儿子。算了,这个我来找。你安排好秘密转移事项即可。”
“万一那个儒虎的代替者说漏嘴了,麻烦也不会小。”李大山有些担心的提醒道。
“不会。我会找个病秧子,再给他服些催眠药。让他整天昏昏欲睡的卧病在床。那老贼来了,想问也不会问出个子丑寅卯。”李大山边给姐姐竖大拇指边领命离开。
梁宰相抓狂都快发疯了。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派出去的两拨人都音信全无的犹如人间蒸发一般。他在难眠长夜里不断的推测着,那些人叛逃了?
随即又被否定。毕竟,他们的亲人还在他手里做人质呢。叛变了?更不可能。他们可是他梁宰相的心腹。他梁宰相与他们乃至他们的家人都有救命之恩。
那就不外乎两种可能,被女将秘密处决或者是被秘密囚禁。一想到这里,他就有些后怕。如果他的心腹是被秘密囚禁了。那就很有可能他的所有计划都暴露了。
并且,女将还会将他们做为证人,当做扳倒他梁宰相的筹码。那他现在可就完全被女将捏着小命了。人家随时都会向王上告发,要了他及他的家族的小命。
可她为什么没有告发呢?对啊,为什么一直都没告发?难不成她也害怕什么?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女将就肯定是害怕,一旦告发会牵扯出她私藏软禁先王王储的事。
如果是这样,那就说明他梁宰相的判断都是对的。女将家里的养女肯定有问题。很有可能就是私藏的先王王储。那现在缺的就是找出王储、找出证据。
既然采取秘密的暗中手段不行,那就来个名目张胆的找。想到这里,他立即给王上写亲笔信,以病重为由,停俸禄请长假。托管家呈交给刘大总管的管家;请求刘大总管代逞给王上。
然后,就立即召集所有心腹做好秘密北上澣北关的准备。当王上批准了他的请求后,他立即带上所有的心腹,乔装成商队和跑马帮秘密赶往澣北关。
梁宰相为了防止女将把养女秘密转移,就派了一直先遣队,快马加鞭的在澣北关要塞周边暗中监视。
谋划很完美,现实很惨酷。他派出的先遣队刚到澣北关隘周边百里,就被早都在此暗中埋伏的暗军,抓了个大部分。
李大山立即把抓到的那些梁宰相的心腹押到大牢,让躲在暗室里的那俩,先前被酷刑降服的梁宰相心腹指认。尽管那俩货没有都认出来。
但其中的半数还是被认了出来,还是梁宰相的心腹。女将就和弟弟连夜突审。
少女得知已经有三拨人都来找她,就敏锐的意识到她的情况没有那么简单。她放下手中的兵书,用纤细的小手搓了一把洁白无瑕的俏脸,就边在营帐里徘徊边琢磨着。
在连夜的轮番轰炸式突审中,尽管半数人都视死如归的被折磨死,也没吐露一个字。但还是有三个不堪忍受折磨的而吐露出,梁宰相将亲自来澣北关。并且,已经秘密出行;大概三日后便可到达澣北关。
女将立即将弟弟叫到大牢外面,令他带她儿子和养女秘密转移;并再三叮嘱要绝对保密,要确保他俩的安全。为了便于保密,她决定在暗中和儿子、女儿默默道别。
李大山吩咐副官让暗军做好准备后,就快步前去叫还在酣睡中的外甥,以及整夜没合眼的少女。
被舅舅从被窝里拽出来的外甥,尽管他伸腰打哈欠、睡眼惺忪的有一百个不乐意。但一听舅舅说,是要赶早去澣北关那边的澣南山里围猎,就顿时兴奋的睡意全无。
而早已准备好的少女,则喜忧不可察很是淡定的打量着舅舅和周边的一切。毕竟,她昨晚就料到会有什么事发生。并且,也断定舅舅说的围猎肯定是个借口。至少,这事没那么简单。
一直在暗处的女将,打量着还有些懵懂的儿子及处事不惊的养女,就潸然泪下的滴下了晶莹的泪珠。
她在为不能亲自送儿子而落泪;也在为先王的王储能成长为临危不惧、处事不惊般的沉着;以及她那少有的睿智、聪慧和勇气担当,都完全具备了王者素养而欣慰的落泪。
与此同时,她也在默默的祈祷着灵兽天神和先王,能俯瞰、庇佑着先王王储以及她儿子平安健康。
准备好了的他们,是在李大山的亲自带领下,以及在暗军的护送下,在天还没亮的凌晨中,通过关隘暗道悄悄出关。少年也感觉到了一些异样的气氛后就问舅舅:
“即是出关围猎,为何要走暗道?”
“自然是避免上次的误会。草蛮人要是再次看到咱们的队伍出关,他们指定又会闹出什么误会。”早有准备的李大山悠悠道。
这个说辞看似很有道理,也能让人信服。但少年明显是有所狐疑的,也感觉出这次围猎没那么简单。至于他姐姐就更不用说了,早都预料出了几分端倪。
让梁宰相苦恼的是他派到澣北关的先遣队心腹,又大多都联系不上了。并且据他联系到的几个少量的心腹汇报,和他们同来的那些同伴都不见踪影的消失了。
梁宰相的脑袋嗡的一下就意识到,他的那些心腹很可能又被女将给秘密抓捕了。那他来这边的事很可能已经暴露了,因此他就带着随从心腹快马加鞭的往澣北关赶。
生怕去晚了,女将就把她的养女给转移了。殊不知,女将早在两天前都给转移了。
李大山把外甥和养外甥女,安排到山里的一个秘密又安全的地方后,就迅速赶了回来。一则,他得给姐姐报平安,省的她担心;二则他的帮着姐姐应付梁宰相那个老贼。
省的那梁贼因为他李大山不在而起疑心生事。果不其然,女将见弟弟回来后就赶快询问道:
“你回来了俩孩子怎么办?他们的安全谁来保证?”
“无需担心,我都已安排好。由咱们看着长大的杨副官亲自带领暗军,在那边守护,不会有事。”李大山赶快安抚着很是着急的姐姐。
“话虽如此,可到底没有咱们在那边照看着安心。要不,你还是赶快回去。梁宰相那老贼,要是走了我派人去通知你们。”女将依然很是焦虑的劝说着弟弟。
“不可。那老贼如若见我不在,他定会生疑是我把孩子带走了。那他能善罢甘休吗?那他何时能走?所以,我还得在这。这样可好,我迎接他后再找时机回去照看孩子。”
女将冷静琢磨后觉得弟弟说的在理,就点了点头,然后强调道:
“定要尽早抽时间去看望俩孩子。他们俩的安全,定不能有任何闪失。你知道的。”李大山很是郑重的点头应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