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他和裴离订婚的日子。
夜晚,房间内气氛暧昧旖旎,裴离拥抱着他,男人的胸肌肩膀宽阔,抱起来有安全感。
“唔…”
祁黎被吻得神魂颠倒,柔若无骨的指尖紧紧陷入男人的衣襟里。
“离哥……我爱你。”
祁黎脸色潮红,抱得更紧。
即使是订了婚,缺少安全感的小少爷依旧乐此不疲的寻求男人充满爱意的回答。
他看不见男人的反应,只是凭借身体来感受男人的爱意。
而此刻,男人的眸光闪烁着难以言喻的兴奋,如同毒蛇。
见男人不语,祁黎声音软绵,挑逗的语气要把魂儿勾了去,“你爱我吗,离哥?”
男人沉默,迟迟不语。直到他疑惑地想要挣脱怀抱时,却发现男人的力道很紧,紧到他似乎要窒息。
“我不爱你,我恨你!”
“是你害死了祈霖,祁黎,你去死吧。”
裴离根本不给他一点喘息的机会,将早就藏好的枪拿了出来,对准祁黎的心脏。
砰——
血液飞溅,祁黎震惊的瞳孔倒映着男人狰狞的面容。
大仇得报的快感时充斥着男人的胸腔,一阵癫狂的笑后,祁黎没有了气息。
“哈!”
祁黎猛然惊醒,他大口大口喘着气,现在。
他现在……还活着吗?
祁黎看了一眼手机里的日历,才醒悟自己真的重生了,重生在与裴离订婚前一天,看着完好的身体,他的背部还冒出一阵的冷汗。
他的心口还泛起一阵疼。
刚刚裴离的枪就抵在了这儿,几乎没有一丝的犹豫,扣动扳机后响起心脏爆裂的声音。
祁黎直接宣布死亡。
祁黎的泪有些止不住,眼底蓄满了泪水,跟他在一起这么多年,他还是不信他!明明裴离的白月光祈霖不是他害死的……
凭什么他就这样轻易的死了。
至少要让他看见这个歹毒的男人被抓的时候吧?
他好不泄愤,气得来回踱步。
夜晚的天空有星星闪烁的声音,树叶被风吹响,枝桠在风中摇曳,他眸光暗如潭水。
看着床头柜上还有自己和裴离的合影,他气得将相片摔了个粉碎,玻璃框架碎裂在地面上。
砸东西的声音引来了祁黎的母亲来看,妈妈最关心祁黎,看见儿子能够安全醒来,她几乎要哭出来,丝巾在脸上来回擦拭。
“黎黎,你终于醒了吓死妈妈了。”
祁黎连忙迎了上去,抱住妈妈。
直到拥抱到母亲,祁黎的恨意才泛滥成灾,他的手指止不住颤抖,目光狠厉地盯着不远处。
“醒了就好,黎黎饿不饿啊?妈妈去给你做吃的。”
看着母亲殷切的目光,祁黎感觉一切如此熟悉,不对!
“不对……今天是七月二十四!”
七月二十四这一日,他去了温舟医生那边治疗幽闭恐惧症,回来后直接晕倒了。
祁黎的心脏更加绞痛,捂住心口,他连连踉跄坐在了床上,妈妈着急地来扶住他,“黎黎你怎么了,要不要去叫温医生来看看?”
祁黎摇摇头,咬牙坚持,“不用。”
“听妈妈的话好不好,黎黎,身体要紧!”
祁黎浑身无力,最终陷入了昏沉。
——
“小少爷只是短暂发病了,夫人无需担心。”
祁黎的脑袋混混沌沌,迷迷糊糊中他似乎听见了鸣笛声。
哔卟哔卟……
警车和救护车的交错声中,祁黎恍然看见祈霖倒在了血泊里,那时的他手足无措,直到被警察送到审讯室。
“那不是我干的!”裴离的眸光阴沉,死死盯着祁黎看。
原来在那时,他就已经认定了,祁黎就是杀了他白月光的凶手,即使后来警察为他洗去了冤屈。
哈!
祁黎猛然坐起来,对上温舟柔和的目光。
“你醒了,小少爷。”
“近来是受了什么刺激吗,您的情绪有些激动。”温舟的笑容和蔼却带着一丝诡异。
——
哇哈!
祁黎猛然睁开双眼,他才惊觉自己做了一个梦中梦,温舟最后的笑渗人又可怖。
不管是不是温舟想不想害他,为了活命,他需要筛选身边所有人!
在顺了一口气之后,祁黎快步走出房间,来到裴离平时常住的客房,他四处搜寻,果然!祁黎在这里找到了裴离杀死他的枪。
看见这把枪后祁黎心中一阵恶寒,他亦恐惧,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祁黎想要触碰这把枪,可心中的恐惧覆盖了他的理智,祁黎吓得手都在颤抖,他的呼吸逐渐难受。
昏暗的房间里,祁黎打开了手电筒,他呼吸困难,额头冒出一层层汗,他身子瘫软地靠在床头,在几乎要崩溃的濒临,他发消息给了自己的保镖。
【救……救我,时莫礼。】
“少爷,少爷,你还好吗?”
祁黎终于撑到时莫礼急匆匆地跑来,祁黎的呼吸短促,似乎有要窒息的征兆。
“快……带我去有光的地方。”
祁黎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死死攥紧了男人的衣服,时莫礼抱着软成一滩的人跑出了裴离住的客房。
“这样就好了吗?”
他还在恐惧的余韵中哆嗦着身子,手上还紧紧攥着男人干净整洁的制服,眸子浸染了一层水雾,他唇瓣哆嗦着,红润的唇嗫喏着想说些什么,终归还是合上。
“少爷,需要我请温医生来吗?”
听到温舟的名字时,祁黎几乎是下意识的摇头,如同拨浪鼓般。
“好……好,不请不请。”时莫礼的喉结上下滚动,怀中人儿的柔软娇弱与他心中嚣张跋扈,冷漠无情的模样可以说两个模样。
为什么?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他这样想着,手中圈住祁黎的力道又紧了几分,在明亮的环境里,他们只是老板与保镖的身份,这样亲密的举止属实是不妥当的,时莫礼这样想着,将他放开,动作轻柔放在了沙发上。
祁黎整个人柔软无力,陷进了沙发里。
“我先退下了,少爷。”见祁黎不出声,时莫礼俯身向他禀告。
门外,传来管家先生急促响亮的声音,似乎是在跟别人发生争吵。
“让开!我见自己的未婚妻有什么错?”裴离清冽冷峻的声音瞬间灌入祁黎的耳膜,前世的裴离也是如此的霸道,在祁家他想进就进,想出就出,无人能挡。
“别,别走!”为了以防万一,祁黎使出浑身的力气,抓住了时莫礼这根救命稻草。
“少爷……?”男人疑惑地转过头来,祁黎泛红的指尖死死地攥紧他的黑色制服一角,祁黎因为刚刚的惊吓,还在不断的喘着粗气,此刻,他的眸子满是水雾像是要哭。
“陪我一起,面对他。”
前世,时莫礼一直默默无闻的保护他,他目光紧紧盯着时莫礼,现在别无他法,他只能相信面前这个男人。
莫时礼被他这话整得一头雾水,来不及问,裴离已经从外面闯了进来,映入眼帘的就是祁黎紧紧攥住自家保镖衣角的画面,况且,祁黎还面色潮红,欲哭不哭的模样。
“看来,你不欢迎我,是因为他啊?”
裴离的眸光充满了危险,狭长的眸子死死盯着祁黎抓住时莫礼衣角的动作,偏执的裴离将祁黎视为所有物,总的来说。
裴离是吃醋了。
“少爷……”
前世,裴离和时莫礼是极少见面的。
他们要见面时,总是因为某些原因而错开。
“我……没有。”祁黎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时莫礼,试图将嫉妒的怒火往他身上引去。
祁黎要搞清楚,裴离到底为什么杀他,又为什么恨他。
时莫礼与祁黎对视,祁黎眼里的绝望和愤怒感染了他,像极了以前的他,像是中了蛊一般,他转身站在了祁黎的面前。
答应了祁黎,他们……一起面对他。
“呵,这是什么意思?”裴离的眼神复杂,浓烈的醋意里带着一丝歉意。
“你这是当众出轨么?”
没等祁黎开口,时莫礼将手臂挡在祁黎的面前,“抱歉,裴先生,我家少爷似乎很怕您,请您离开。”
“我来看我的未婚妻,与你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