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清干系,像玩弄人心的海王。
祁黎牵着时莫礼的手离开了。
刚进车内,祁黎不满地板着脸。他端正坐姿,时莫礼没有发现他的心情似乎郁结,一直看向窗外。
“喂。”祁黎冷不丁喊了一声。
时莫礼瞥了他一眼,露出一抹假笑。
“少爷,有什么吩咐?”
“你刚刚怎么来那么迟?嗯?”
“而且我叫你帮我,你站着不动干什么?梦游呢?”
时莫礼不动声色,轻嗯一声。祁黎这下更加不满,他环抱双臂,像是小公主似的,脸蛋气鼓鼓的。
“下次不许这样,我……我很怕的。”原本硬气的指责瞬间降低了几分声音,祁黎低垂着小鹿眼,扁着嘴巴,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眼底蓄满了泪水。
“咳……我知道了,我很抱歉。”男人的眸子紧盯着他的唇瓣,喉结上下滚动,轻咳一声掩饰尴尬。
时莫礼看着他这幅模样,心底终究是软了下来,不再冷漠。
“嗯!以后都不要这样了。”
“干得好的话,给你涨工资!”祁黎一句话将他打回现实,会撒娇的资本家不是资本家?只不过他在上层是低微的存在,需要他这种粗鄙之人的保护。
时莫礼的脸色重新恢复冷淡,即使祁黎撒娇,他也是那种见死不救铁石心肠的人,下一次,再也不要为这种人心软了。
车内重新恢复诡异的安静,祁黎的眸光总是不自觉地瞥向他。
仔细的瞧,时莫礼身上肌肉结实,穿上制服也显得身材高挑,健硕。加上劲瘦的腰身,属于脱衣有肉穿衣显瘦的类型,前世怎么就没发现,身边有个这么帅的家伙呢?
也对,前世祁黎就是个妥妥的恋爱脑,眼里只有裴离。
讽刺的是,待在身边最久的人竟然是最恨他的人,想到这,祁黎攥紧了拳头。
忽然——
眼前一片昏黑,司机行驶着奥斯顿到隧道里,仅仅只是短暂的黑暗,祁黎也心生恐惧。
几乎是瞬间,祁黎扑到了男人的怀里。
猜得果然没错,时莫礼身上的肌肉果然很大,可现在不是犯花痴的时候,祁黎努力装成一副被吓得颤抖的样子,娇软可爱。
“抱…抱歉。”
祁黎佯装羞涩,推开了时莫礼。
这些把戏在男人看来,简直作呕。
可面前这人是金主,他的态度冷淡,只是略带嫌隙地拍了拍身上制服的灰尘。
“没事。”
祁黎看出了他不喜欢这样的接触。小样,有意思。祁黎不达目的不放弃,决心换个方式攻略自家小保镖。
车稳稳停在庄园前,祁黎到家了,蹦蹦跳跳地跑回去。
他跟妈妈的关系从小就很好,刚想喊妈,就在大厅上看见正襟危坐的祁父。
“爸……”祁黎从小怕父亲,见到祁父他就像蔫了似的。
祁父身边还站着裴离,看见裴离他就猜到了父亲生气的原因是什么了。
告密鬼!
祁黎不服气地瞪着裴离,眼神好像要把他千刀万剐。
“没礼貌,不许瞪着人家小离。”
祁父没好气地瞪着祁黎,“你啊,把脾气收一收不要太胡闹,人家小离都低三下四的求你,你就给人家一个面子和好,不行吗?”
祁黎并不给他们好脸色。他冷哼一声,戏精上身,“他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还要我亲自告诉爸爸你吗?”
“裴离,你真不要脸,告状都告到爸爸这来了?有什么是我们之间不能解决的吗?”
裴离有苦说不出,明明拒绝沟通的人是祁黎,他却倒打一耙。
“小离,他就是被我们惯坏了,你好好跟他聊聊,好吗?”
“嗯。”
裴离从高楼梯上走下来,一步步走向祁黎。
“我们单独聊聊,黎黎。”
“哼哼,我很乐意。”
祁黎做出一个请的动作,他们之间隔阂,疏离,将以往的熟悉全部打碎,变成了怨恨。
裴离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先迈出了脚步。
裴离这样偏执自私的家伙,竟然也会把后背交给他,祁黎讥讽地勾起嘴角,如果他现在有刀,他就早就上演了脑海里无数次的暴力刺杀。
“黎黎,你怎么了?”裴离蓦然转过身子,对上祁黎杀人般的眸子,先是一愣,“是我做错了什么?你突然这么抗拒我的接触?”
想起死前裴离阴狠恶毒的露出獠牙的模样,祁黎就忍不住泛呕。
“我突然觉得你很恶心,不喜欢你了,这个理由够充足吗?”
裴离的眼底闪过一丝受伤。
“为什么?明明几天前你还说以后要跟我去别的国家住,我们说好了以后去洱海玩,这些……什么都不算了吗?”
这些廉价的约定在仇恨面前算什么?
“别天真了,裴离。你知道的,这些什么都不算。”
“管家,送客。”祁黎没有多看他一眼,绝情的离开了。
——
赶走了裴离,避开了温舟。祁黎心中的安全感才缓缓腾升,他现在不会再有生命危险了,想到这里,祁黎的手在装满温水的浴缸前扫过。
美人轻轻凫水,水温刚好,他脱下衣服露出瓷白的身体,将全身没入水中。
他憋气,将脑袋也埋了进去。
直到一分钟后,他靠在浴缸的背部,大口大口的呼吸。
这种濒死的窒息感,是种奇妙的体验。他一定要让裴离也尝尝,体会一下他的痛苦。
不,这还不够。他要让裴离体会一下被心爱的人杀死的痛苦。
刚洗完澡的身体温度高,在南城的冬天他只穿了一件薄睡衣。
祁黎半开房门,随便找了一个女佣,女佣看着小少爷的身材不禁红了脸,祁黎轻笑,作势要捂住她的眼睛,“别看了,去帮我把时莫礼叫来,就站在大门那个很帅的保镖,你会认识的。”
时莫礼在整个祁家没人不认识,一是因为他的外貌实在出众,二是因为他的实力绝对够强。
“小少爷,您叫我。”
“对,我有个任务要交给你,你先进来。”隔着门,祁黎诱惑的声音似乎离他很远。
时莫礼做保镖是有原则的,他迟疑地吞咽了一口唾沫,紧了紧拳头,最终还是迈了进去。
“有什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