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瑛若有所思,倒是明白了一些,“这可不让楠望去调查了?”
刚出大理寺的门,慕容情缺转过头告诉她,“那…楠望自然是知道我说什么,可要是查下去,倒费时间。”
鸣瑛点头。
她望着慕容情离去的背影,立马上前跟着而去。
慕容情的确是不了解那些戏团的分布,但能去那些集市的商铺去看看,说不定那些铁匠铺的匠人身上知道些什么。
她在以前之时,也便偷偷去过集市上寻找那些匠人偷打造过几把较小的防身武器。
也认识过一些集市上的几名匠人,若是能多问问,说不定能问个明白。
各个路途自然是有可能互通消息。
…
她先是去了西边的集市,这里人源较多,也有可能的便是,来这里的次数较多。
鸣瑛背着小包,在人群里挤,一眼就盯上了街边一家的铁匠铺。
原以为是慕容情没看见,想是提醒一番,可未曾想到慕容情早就知晓了她心里所想的一样。
“这家铁匠铺是新开的,倒不用多问,影应该是才来京城。”她又道,“见他们的穿着倒不像是中原人。”
鸣瑛这一看,果然是这样如此,这些人的穿着着实是不一般。
她调查过那些戏团的人,都是来自京城的,无一人不是来自中原的。
刚又思考到如此,慕容情的脚步已经停下,停在了一家铁匠铺面前。
这家铁匠铺生意较好,慕容情慢步靠前,见着他打铁的手法。
她停下了脚步。
鸣瑛疑惑,“慕容大人,这打铁的手法有问题。”
慕容情回过头看一眼她,则又是扫视周围,有几家店铺前坐着人,身上都有佩刀。
她停住眼神,落在一人的身上,那人身上的刀…
原来是金吾卫的人!
“这家店…”她还是走向前,眼神收回,“老板,别来无恙。”
只见这铁匠铺的老板停下手中的动作,将铁锤放到一边,抬起头来。
“您是?”
“怎可不认识我了?”慕容情犹如熟络一般,笑了笑,“我是慕容情,以前可经常来你家做武器。”
说到此处,忽然一惊,“你是新来的铁匠?”
这人明显脸色不对劲,似乎是强硬着接话下去,“原来的这老板有些事情,这几天的事情都交给我来打理了。”
慕容情点头,“那以前的王老板多久能回来?我半年前在这里定制的武器还未拿到手…”
顿了顿又说,“不会可看在我家落魄的份上,不给我了吧?”
她一字一顿的加重了语气,随后勉强的露出一丝笑容。
压迫感让那老板说话吞吐起来:“慕容…小姐啊,这事情若是王老板回来,我可加紧给你办。”
慕容情再次点头。
她忍不住的靠前,盯着他,“你这打铁手法我没见过,是从哪儿传来的?”
她也就是唠家常。
老板慢道,“我这可是别的地方传来的,自然是与王老板手法不同。”
“若是大人感兴趣,倒是我也给你锻造一把好的武器。”
慕容情能明显的发现他说话时眼神飘忽,脸颊出汗,手心不停的摩擦。
看来这人在撒谎。
倒也不像是金吾卫的人。
她蹙眉,“那好,我可等着。”
“那…大人还有何事?”
“无事。”她说,“只不过今日路过来看看罢了。”
“打扰了。”
这句话像是扬起了音调,仿佛是在和谁而说,随后回过头去看了看鸣瑛。
她道,“鸣瑛,走吧。”
鸣瑛点头,“好,大人。”
两人的背影慢慢离去。
在一群人之中,极高个子的男人死死的盯着慕容情的背影。
另外一旁的男人开了口,“大人…这慕容情是什么意思?”
“有何意?”他冷笑一声,“只是为了各自的利益罢了。”
男人听着这些,则又是不解,“这慕容情…”
还未说完,被高个子男人狠狠盯了回去,“不用在说些什么了,关注眼前之事就好。”
“这几日的时间就要给李家一个说法,要是闹到别处…”他顿了顿,“金吾卫可有得好说了。”
“可这大理寺的人来插一脚,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
那高个子男人摇头,“他们也并不知道我们要做的事。”
倒是希望是如此。
……
在东边集市处,楠望带着其余的人加紧的问着事情。
古木最了解这些,也便是先走在前面。
可他们所去的戏团,很少有刻皮影的人,反而是他们觉得皮影倒是些虚幻之物,要是被皇上知道了,那可是大为不敬。
走出戏团,古木倒觉得蹊跷:“这些人怎么会不知道皇上最喜爱的是皮影?”
楠望倒是告诉他,“皇上的爱好可谁能猜得透。”
他将手背在背后。
慕子荣可也没听说过这些。
“可先别说这些事情了,要先想想怎么能找到这个刻画皮影的人。”慕子荣极快的进入正题,“要是进入宵禁,这些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望着天边的太阳,楠望思考半分。
半晌,他问着古木:“护城河……离哪个戏团近?”
古木认真思考,一只手在另外一只手画了画,很快的得出答案,“是最边上的那个戏团,那戏团原本也是荒无人烟的地方……”
没等说完,楠望立马打断,“先去看看。”
古木“哎”一声,或许没人听见,只是见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他无奈的吼了一句:“这边!”
两人停下脚步,猛地一咳嗽,立马回过头去。
“不早说!”
楠望稍微埋怨了一句。
“你又没问我!”
古木明显不耐烦回了句。
一点小插曲过后,三人紧赶慢赶的朝着那戏团跑去。
已快到城中的边缘,古木站在一处小巷口处,后面两人的脸色显现出明显的惊讶。
巷中到处都是被藤蔓缠绕的屋子,地上铺满了苔藓,倒是处处明显的显现出一副荒无人烟。
楠望有些疑惑:“你确定这里有人?”
古木点头,“我从来都不会骗人的好吧。”
“我有许久未看过戏了,估计是出了些什么事情。”古木又道,“本也说这些东西要是没了便就是没了。”
慕子荣心里想:这还的确是这样。
不过先要把眼前的事情所解决。
“先进去看看吧,要是不对劲,就发射烟火。”慕子荣立马道。
楠望点头。
踩着苔藓的边缘,以免脚下踩到什么其他的东西,过了不多久,终于走到了小巷的最深处。
这墙边上画的是一幅简笔画。
看着倒像是在台上唱戏的一段戏。
古木似乎是一下来了兴趣:“这段正是……”
还未完全说出口,一名身着棉麻布衣的小女孩走出,手上举着练戏所用的长枪指着几人,眼里的稚嫩却无一暴露了她的天真。
楠望吞了口口水,笑着上前问:“小姑娘,你是戏团的人吗?”
小女孩哼一声,“我爹说了,你们这些当官的人可没一个好的,自然不会让你们靠近这里的。”
她说完,见三人没反应,手上的长枪直接朝着他们而来。
古木知道这刀可并没有开刃,没有直接动手,只是挡在了两人的面前,那把长枪只也是轻微的碰了碰他。
小女孩见着没用,但也并不打算直接放下,反而是继续,直至半晌之后才知道完全没有用,这才放下。
但她还是用弱小的身躯挡住门口,不让他们进去。
楠望戳了戳古木,意思也就是让他说说。
古木挠了挠头,“小姑娘,我们是来找你爹爹的。”
小女孩眼里忽然闪过一丝的光,仰起了音调:“你们是来帮我爹爹平反的吗?”
“平反?”楠望有些疑惑。
小女孩听着楠望说这些,眼神很快的黯淡了下来。
“看来你们并不是来帮我爹爹平反的。”
语气之中带着一些难过,头瞬间低了下去。
慕子荣插嘴:“对,我们就是为了你爹爹的事情而来的。”
小女孩眼里忽然又有了光,极快的靠近慕子荣,又道,“哥哥,你可真能帮助我吗?”
慕子荣点头。
他笑:“我们都是大理寺的人,若是有冤情,我们必定是会调查清楚的。”
说着牵起小女孩的手,想要带着她离开,可小女孩又拒绝,反抓着慕子荣的手,“哥哥,我可不能离开这里,这里是我唯一的念想了。”
“我爹爹就是死在这戏台上的。”
楠望一惊,又问,“你爹爹的尸体还在?”
小女孩点头。
她又道,“爹爹死了很久了,可也有其他人来过,可并无一人给个说法。”
楠望黯淡了神色。
半晌,他才道,“可让我们去看看?”
小女孩点点头,带着他们便去了最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