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许沁家,厨房。
许沁和宁丫丫一起动手,不一会儿,炒好一碟鸡蛋西红柿,煮好一碗挂面。
“姐,你不是说,请示领导,叫电影院伙房做病号饭吗?”宁丫丫问。
“我说过就后悔了。”许沁笑道,“这点小事用得着请示领导吗?可是我给竹青说过了,若办不到,那不是让他觉得我不讲信用嘛。所以,干脆我们自己做好饭给他送去!”稍顿,又道,“你不是想认识他吗,你一会儿跟我一起去送饭,一块儿说说话,不就认识了!”
“我们给他说,饭是我们做的吗?”宁丫丫问。
“他若不问是谁做的,就不说了。”许沁边往一个篮子里放盛菜盛面条的碟碗,边接着道,“若问,我回答就是了!”
竹青宿舍。
竹青从一个塑料袋中取出换洗的衣服,把湿透的衣衫衣裤脱掉装进塑料袋,将塑料袋放在床板底下,旋穿上干净的衣衫衣裤,又打了两个喷嚏,躺在床上,他自觉浑身酸软,很快就睡着了。
过了一会儿,与他同住的一个放映员走了进来,问道,“竹青,晚饭吃了没有?”
竹青醒了,迷迷糊糊地回道:“我想早点睡。”
“噢,那你休息吧,我去跟几个哥们打扑克!”那放映员说毕,转身走出宿舍,随手将门关上。
竹青又打了一个喷嚏,继续躺着睡觉。
稍顿,许沁提着饭篮和宁丫丫来到竹青宿舍门前。
“小竹,病号饭送来了!”许沁叫道,旋用手轻轻敲门。
竹青再未睡着,他觉得浑身酸软,很不舒服,但也感到饿了。他没想到,电影院会给他做病号饭,听到许沁来送饭,内心好生感动。他跳下地穿上鞋子,将门打开,恭敬地望着许沁,连说:“谢谢,谢谢!”旋请她二人进屋。
八
进屋后,许沁将饭篮放到床头柜上,旋与宁丫丫分坐在两把木椅上。
竹青望着许沁,指着饭篮,有些局促地说:“为给我做病号饭,劳驾你请示领导,麻烦伙房大师傅,真让我过意不去。”
“你快吃吧,别让饭凉了!”许沁把盛饭菜的碗碟一一端到距许沁较近的床头柜边,并从篮里拿出一双筷子送到他的手上。
竹青饿了,不再言语,不一会儿,将饭菜一扫而空。然后,他拿起碗碟筷,道:“二位,先坐坐,我去清洗一下。”
“不用,不用。”许沁急忙制止,说,“我带回去洗就可以了。”旋看着竹青,“你的感冒好点没有?”
“吃过热饭,感觉好多了。”
竹青望着许沁,“我真不知怎么感谢你。培训班结束后,我请二位到街上饭馆吃顿饭,好吗?”
“不用了。”许沁说毕,又问,“小竹,你身边有没有感冒药?”
“没有。”竹青回道,“我觉得,不用吃药,感冒也会好。”
“我带的有。”宁丫丫对竹青说,“还是吃点药,好得快!”
“你是电影院新来的吧,我好像以前没见过。”竹青这才正眼瞧她:中等个儿,两条不长的秀辫搭在肩后,柳叶眉下的双眼皮大眼睛明眸闪亮,楚楚动人;端端正正的鼻子,小巧玲珑的嘴唇,镶嵌在白里透红的鹅蛋脸上精致得体,天生一个美人儿。竹青被宁丫丫的漂亮惊呆了,心里叫道:“没见过仙子,仙女大概就是这个模样!”
“她不是电影院的人,是我妹妹。”许沁指着宁丫丫,说,“她叫宁丫丫,是省城到咱县野猪滩村插队的知青。”
“我妈妈和她妈妈是亲姐妹,我是许沁姐的两姨妹妹。”宁丫丫指着许沁对竹青笑了笑,道。
“噢,明白了。”竹青觉得不能老看这个美人儿,便将目光移向别处。
宁丫丫从衣袋掏出一个小塑料瓶,从瓶内倒出两粒小药丸放到竹青手上,道:“这是治感冒药,你用水服下,感冒就好的快一些。”
竹青很感动,便拎起暖壶给一个杯子加水,边说:“谢谢丫丫的药丸。药费多少,我该付钱。”说罢,将两粒药丸用水服下。
“你别客气,不要钱。”宁丫丫说毕,突然想起什么,又拿起那个小药瓶放到眼前看,旋大笑起来,对竹青叫道:“错了!你吃下去的是治‘月经不调’的药丸噢!”
“什么?”竹青闻言脸色大变,冲宁丫丫吼道,“你竟然给我吃‘月经不调’的药?”
“对不起,我忘记带的感冒药用完了!”宁丫丫嗫嚅道。
“我是男人,我可不想有月经!”气急败坏的竹青瞪着眼对宁丫丫说罢,对许沁挥挥手,“我得赶快找自来水龙头大量喝水,把‘月经不调’药吐出去!”说毕,冲出宿舍。
许沁哭笑不得。
宁丫丫狼狈不堪。
九
再说,那个壮汉骑摩托车带着宁丫丫越过清水河大桥,在山根间的土路上飞驰。驰出约十七八里地后,便沿着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往一座很高的山峰上驶。这座山峰因其像一个耸立的玉米,被当地人称为“玉米峰”,海拔最少一千五百米。摩托蹿到半山腰,宁丫丫才发觉不对劲,便大叫:“大叔,路错了!”
“别叫,你抱紧我的腰坐好就是了!”壮汉边说,边继续开着摩托快速往上蹿。
宁丫丫扭头往下看,如临万丈深渊,令她头晕目眩。
“大叔,你是什么人?要把我带往何处?”宁丫丫带着哭腔,大叫。
“咱们先到我家歇会儿。你再喊叫,别怪大叔对你不客气!”壮汉说着,继续开着摩托疯狂地往山峰上行驶。
宁丫丫这才觉得遇上了坏人,可以前从未遇过这种事,吓得她不知如何是好。但她很快意识到,若到了这个“大叔”家里,危险更大,后果难测。与其成为“大叔”的待宰羔羊,不如放手一搏,或许出现转机。于是,她强压内心恐惧,立即松开抱壮汉腰部的双手,闭上眼睛,转身跳了下去。
壮汉很快发觉后座上没有了宁丫丫,调转车头要去追寻,由于转弯太快,摩托失控,在滚落山崖的同时,壮汉的右脚被他用作捆扎宁丫丫大包的绳索套住,壮汉被摩托拽着亦掉了下去。
宁丫丫闭着眼睛跳下摩托,滚落山崖,由于山坡很陡,无法自已。在滚下几百米之后,一群觅草的羊救了她。
飞滚而下的宁丫丫,一连撞倒五只羊,被第六只羊挡在了灌木丛中。
这群羊的主人是祖孙俩,爷爷七十岁,姓山名汉,孙子八岁,叫山宝。祖孙俩见状,便赶到宁丫丫身边。
山汉惊讶地看着腮边有血躺在灌木簇旁的宁丫丫:“有什么想不开的事儿,要寻短见?”
“老爷爷,我不是寻短见。”宁丫丫泪流两行,哽咽着道,“我被坏人骗到山峰上,怕他害我,冒死跳了下来。”
“坏人呢?”山汉又问。
“还在山上。”
“会不会追下来?”
“会。”
“那咋办呀?”山汉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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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程占功 ,退休前多年任郑州黄河报社记者,黄河报文化版责任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