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米兰儿,米兰儿怎么样了?”老年妇女焦急地望着护士大夫,“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们不知道米兰儿。”给她量血压的大夫告诉她,“这里是石榴县石桥公社卫生院。”
“啊呀,这里是石榴县!”老年妇女惊道,“那么说,洪水把我冲出了二三百里地。”旋即,她抓着大夫的手,流着泪说,“你救了我,谢谢你!”
“不是我,是我们任院长救了你们!”大夫指着右边病床前给床上躺的小伙子测血压的任有福,“他昨天傍晚经过石榴河大石桥时,看见汹涌的洪水里,一个小伙子骑着树干抓着你喊救命,任院长立即下河,拼命将你二人救上岸,又雇车把你们拉回我们卫生院抢救了十几个小时。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现在,任院长正给那小伙儿测血压,那小伙子我们也抢救了十几小时,可他还没醒过来。”
“宁可我醒不过来,劳驾你们一定要救活那小伙子!”
老年妇女要下床去看右边病床上躺着还在昏迷的年青人。
“你刚苏醒,还在输液,不能下床。”给她输液的女护士拦住她。
“让我看看这个年青人。”老年妇女抹着眼泪,接着道,“这孩子在那么大的洪水中,紧紧抓住我,与惊涛骇浪搏击三百里,保护我,保住我,得需要多大的毅力,多大的力气呀!”
二十六
大山脚下,“中央军”钟胜利老汉破旧的院落,一抹阳光涂在爬满青苔的崖面上、门窗上。钟老汉的气管炎和肺气肿,经过石桥卫生院任有福副院长和其他医护人员连续四天上门输液用药治疗,病情有了好转。老汉已可下床干些轻微的活儿,他走进右边没有门窗的窑洞,抱起一摞草料投入料槽,对料草旁边木桩上拴着的驴道:“老伙计,饿了吧?”
这钟老汉很爱护这头驴。前些年,有人愿出高价要把这头驴买走吃肉喝汤,去跟钟老汉商量。平时待人和气的钟老汉一听发了火:“别再跟我说买驴的事情,走开!”钟老汉买下这头驴好多年了。他出去经常骑着这头驴;在家里,常常要去距他家几里之外的清水泉用这头驴驮水,就是给驴背上放个鞍子,两只水桶挂在两边。以及其他驮粮运菜都少不了这头驴。有时候,这头驴为他驮水时流泪,他都鼻子发酸。老汉现在病情好转,能为他的老伙计喂食草料,自然心里惬意。
钟老汉给驴喂过草料,转回自己住的窑洞,准备做饭时,一个穿着白衣的女护士走进院子,走进窑洞:“钟爷爷,我给你输液!”钟老汉感激地说,“谢谢了”便躺在床上,让护士给他输液。输完液,女护士准备走时,钟老汉问,“你们卫生院前些天从洪水中救起的那两个落水者,抢救过来没有?”女护士笑了笑,“都抢救过来了,那个老年妇女和年青人都离开了卫生院。”
二十七
蓝天白云,秋高气爽,深山峡谷,微风拂面。洪水过后的云邮水文站,水位已降到河槽槽畔下面。
河中到水边由低到高依次挺立着几支用于测量水位的标尺大多露出水面,竹青拿着水位记载薄和铅笔,先看看手表,旋目测实时水位,随即将测量数据记在水位薄上。
竹青奋不顾身跳进洪水抢救的老年妇女就是周英。他骑着一根粗壮的杨树干,抓着周英在浪滔飞卷的洪流中多次陷入绝境,又一次次化险为夷,终于在到达石榴河大石桥时,被任有福大夫将两人救上岸。精疲力竭的竹青稍一放松,便昏了过去,而且是深度昏迷。经过石桥公社卫生院任有福副院长等医护人员全力抢救,周英和竹青先后被抢救过来。二人对任大夫和卫生院医护人员千恩万谢,溢于言表。周英对竹青更是感激不尽,一再对小伙子说,有需要帮忙时,一定要告诉她。竹青告诉她,任何身体条件允许、多少懂点水性的人,看见落水者都会去救,不是为了回报。所以,她不用感谢。卫生院要派车往回送二人,竹青让他们把周英送回家,他则坚持自己回去。临别时,周英一再要竹青把姓名地址留给她,竹青说,不用了吧!周英有些生气地说,你不告诉我,我就不回去。竹青无奈,只好告诉了她。
竹青经过步行、乘坐班车、倒车、再步行,回到了云邮水文站。站上早乱成一锅粥,竹青下水救人后,长时间没有回来,大家都慌了神。站长赶快向上级单位报告,上级和本站以及当地有关方面都派出人员搜救,都未找到。就在大家很失望时,竹青自己回到了站上。站长和同事们纷纷向他询问救人和被救的情况,他说,他和那位他救的老年妇女,最后都是被一个名叫任有福的大夫和石桥公社卫生院的医护人员救了,具体细节,不再多说。站上的同事们也没再多问。
影视剧改编摄制,请与本文作者电话13683818096联系,先用短信
本文作者程占功 ,退休前多年任郑州黄河报社记者,黄河报文化版责任编辑